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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正面交鋒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翠屋

    因為我穿著花平底鞋,再加上頭飾過重,在這園子裡即使想走快也是有心無力。

    自沒有落霞一身輕快又跑的快,我和巧兒趕到翠屋時,只見落霞正擋在弘曉身前,「爹,這是要把天下人得罪光嗎?」,「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可還有一丁點的學儒之風?」

    落霞許是氣急了臉上有些蒼白,而曾靜則是一副市井潑皮的摸樣,只見他衣袖挽到胳膊肘,滿臉汗漬和猙獰的將要變形的臉頰,舉著木棍對著落霞罵道,「混賬東西,你給我滾開!」

    我自趕到翠屋時曾靜手中的木棍就要落在落霞頭頂,看這架勢曾靜是要豁出去了,我忙急聲厲吼道,「住手」

    眾人聞聲,目光齊刷刷向我和巧兒看來,只見弘曉噌的自落霞身旁竄出,對著我哀怨著憤憤道,「姑姑,你看他把王忠打成什麼樣了?」

    聞聲我自向王忠睨了一眼,那殷虹的鮮血正順著王忠的手掌落霞,這樣的場景有些慎人。

    我卻沒有多餘的心思,自不怒自威,「弘曉你住口,堂堂貴胄竟然在這裡公開叫罵成何體統?」

    弘曉聞言,自道,「是那糟老頭子先動手在先,我沒有錯。」

    弘曉的脾氣我知道,他有錯時無論你怎麼訓斥他都可以,可是他若是沒有錯,你若是將罪名強加給他,想讓他承受只怕此生不能。

    我這邊還未想出什麼話來對弘曉,一旁的曾靜挑釁的深看了我一眼,冷哼道,「哼。雍正派了個小將在這裡與我交戰還不算完,還要派個長相俊俏的給我,當真看的起我!」

    聞聲巧兒厲聲喝道,「呸,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六阿哥的額娘貴妃娘娘,你膽敢在這裡口不擇言。」

    曾靜聞言輕蔑道,「哼,貴妃?也不過是一個會使妖媚性子的狐媚女人,才虎把雍正哄得團團轉。」

    我早想跟曾靜一會,只可惜胤禛和胤祥幾個卻獨獨不許我來。今日既然來了,我也不必在裝矜持自挑眉一笑,回道,「狐媚?曾老先生倒是好眼力、」

    曾靜聞聲微楞,眸中犀利的向我看來。「人人都道貴妃娘娘巧舌如簧,好好的死人能給說活了,今兒我倒是要見識見識了。」

    聞言我自道,「若要不被說動,可見要有不被狐媚迷惑的心比金堅,曾老先生對落霞可謂是言傳身教,卻沒能讓落霞逃過一眼動心的想法,可見曾老先生狐媚的功夫未曾到家了。」

    曾靜不知道我會這麼說。又或許我的話說的是重了些,更何況對症下藥的那個症狀還是落霞,曾靜一時被我堵住言語。一個「你??」憋在嘴裡半響未曾多說一個字。

    見狀我又道,「老先生在湖南等地散播謠言迷惑人心,肆有意讓天下大亂之心,不知道老先生是要蘭軒給先生安個什麼罪名?」

    曾靜聞聲白我一眼,毫不在乎的落座一旁,「哼。我的名字你隨意取,說我魅惑蒼生也好。蠱惑人心也罷我都願意領來受用。」

    我自觀看著曾靜油鹽不進的摸樣,心中一緊。若是不說點狠到家的話,只怕曾靜是不能有心反悔了?

    想到此處我又道,「老先生是很有擔當,不過呂家既受盡滅頂之災,不知道到時呂家滿族是要恨你曾靜口無遮攔連累無辜,還是要怪皇上狠心不顧念人命貴賤?」

    話至此處我自冷言又道,「不論罪過的源頭是誰,若是他人將這罪名架在先生身上不能先生可否能夠受用?」

    曾靜聞言呂家要被滿門賜死,眸中的驚梀快步向我走來,「你說雍正殺了呂家一門?」

    落霞擋在我身前,生怕曾靜會誤傷我,只是曾靜此時只怕沒有這個心思要傷我,我才道,「呂毅與你曾經策反張廷玉義子張琪之反清、」

    「你們知道事情敗露了,便安排人在小樹林內刺殺少國公張琪之,此事皇上以知曉。」

    「即使呂家可以逃過這一劫,你有沒有想過,為何你們策反岳中琪不成反遭舉報,策反張琪之反遭困亂之災。」

    曾靜見我提起岳鍾琪與張琪之眸中微暗,畢竟我說的是事實。

    見他略有鬆懈我又道,「你也知道他們與皇上都是有恩怨的人,可是關鍵時刻他們竟然會拔刀相向與你,而去拚力救下皇上和這大好江山。」

    「先生是讀書人,難道不知什麼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

    曾靜聞言看向我,無情似有情的說道,「那是他們的事情,我只關心呂家是否滿門盡毀。」

    聞言我道,「皇上要不要滅呂家一門,只看先生這反清的思想都從何而來?」

    「若是先生沒有看過呂留良的筆記書籍,想來此罪名呂家尚可逃脫。」

    「若是曾先生一口咬定皇上卻如流言所說,又或者如呂留良留書中所講,那麼呂家九族上到老弱婦孺,下至青年勞力將無一例外被流放他鄉,甚至賜死。」

    「而那些曾與呂留良有過師生關係的學子們也將無一倖免,難道這就是曾先生想要的後果嗎??」

    曾靜聽到我說這話,眸中怒的要吃人,「雍正真的要這麼做了??」

    見狀我自又急又氣,「你們要吃人,還不許人放狗咬人嗎?」

    「這世上沒有人會一味的退讓,更何況讓你去逞口舌的那個人是皇帝。」

    呂家曾對曾靜有恩,我想這一次我堵對了曾靜的心,或許他真的能看在呂家曾經對他的好而對胤禛屈服,因為只有這樣呂家才可以免去一個人受這苦難。

    我看著曾靜略有懈怠的雙眸,便又加了一注,「若你還想挽回些什麼,我希望你能真正做到識時務者為俊傑。」

    曾靜聞言看向我,我又道,「呂留良四子其中二人現在也在圓明園中,若是你有意回心轉意,我想皇上還是願意讓你們相見的。」

    我話至此處,只見曾靜低眉想事情,我想他需要時間來慢慢消耗我的話,來消化自己累積多年對胤禛的誤解。

    自牽起弘曉的手,聞言道,「我們回去!」

    弘曉聞聲略不服氣的看了看一臉落寞的曾靜,與我並肩要走,就在此時曾靜忽然開口道,「等一下」,聞聲我自立在原處,只見曾靜又道,「你確定這話不是你哄我?」

    聞言我道,「曾老先生年過不惑,是個有學識有膽識的人,不管是我大清還是他朝從未對反朝之人寬宥過、」「我想先生你心裡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其他的還用我多說麼?」

    我話至此處在也不想呆在這四面壞翠,卻風浪噎人的地方,自牽著弘曉的手一路不回頭的走去。

    而身後,獨獨留下落霞一臉擔憂深情看著父親略蒼白的臉頰和沒有聚點的雙眸。

    我不知道落霞要怎麼安慰滿心受挫的曾靜,也不想在多為他們父女做什麼,畢竟我能做的只有盡力而為。

    往景熏園的一路,我自心思有些沉重也忘記了我和弘曉,巧兒,王忠,四人中有一個還是傷員。

    若不是巧兒有意提醒我倒也真的要忘記了,我自低眉看到弘曉衣襟上的血漬,自覺得有些刺眼方才對王忠道,「他打你,你不知道躲嗎?」

    王忠聞聲,捂著傷口有理道,「王爺說了,若是主子在到翠屋去,即使被人家打罵受了委屈都不能還手,可是這樣主子就要吃虧。」

    「主子,主子對奴才好,奴才不能眼睜睜看著主子吃虧。」

    我自看著王忠吃痛的蹙眉,自嘲弄他怎麼是個直腸子一點彎都不會拐,「所以你就讓他打你,把你打成這樣?」

    王忠聞聲自知後知後覺,弘曉倒是聽出了我的言外之意一抹偷笑被我們盡收眼底。

    見狀我自歎道,「好了,先下去找太醫包紮傷口,若不然這血絲呼啦的真要嚇著你主子了。」

    王忠聞言才敢離去,倒是弘曉本來還氣鼓鼓的眼下被王忠實誠過了頭逗樂了,衝我眨眨眼吐了吐舌頭一臉俏皮的似要哄我開心。

    見狀我道,「還不受著這教訓,慣會讓人操心若是覺得我管不住你,改日告訴你皇伯伯,再不許你來園子了。」

    弘曉聞聲一副吃了委屈的將俏笑收住,安靜的牽起我的手向景熏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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