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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斗水匪 岳飛匹馬折槍 文 / 三漿五壺

    老嫗再打量了岳飛一遍然後說道:「看你是個外地人,就不妨跟你實說了吧!我那幾個兒子早就被他們抓到了山上當了土匪。一晃六七年了,至今是死是活都沒個音訊。」

    岳飛驚問道:「是何人如此可惡,竟然逼良為盜?」

    「這夥人一個個模樣都怪怪的,如果不從的話要吃人的。」老嫗壓低了聲音說道。

    岳飛愈加好奇,他心說:但凡強人,不是奪人財物就是掠人為虜,殺人越禍倒是並不稀奇,可從來沒聽說還有敢吃人的?於是岳飛又問道:「這麼說二老都曾見過這伙強人?」

    「可不?今日在湖中還曾遇見,就是個把時辰前的事。」漁翁用他那沙啞的聲音說道。

    岳飛上下仔細地瞅了瞅漁翁說道:「如此看來,這幫漁匪倒是沒把阿公怎樣。」

    「唉,一把年紀了,剝了皮就剩下幾根骨頭,當然沒得吃?他們倒了俺的魚,就把俺放了。」漁翁依然用低啞的聲音說道。

    岳飛停下腳步,他轉身望著這浩瀚無垠的洞庭湖心說:這伙水匪究竟藏在哪裡?

    待岳飛再回頭,只見阿公和阿婆相互攙挽著,一步一步向著遠處的一個村莊走去……

    岳飛回到營中,他立刻派出探馬去查詢山中土匪的情況。只一天時間,探馬就回來報道:「洞庭環山確有土匪,聽附近的百姓說凡進山的都要被搜身,但只是劫財並不害命。」

    岳飛聞聽暗道:看來山中的這些土匪並不凶殘,充其量也只是一般的劫匪。如果真的像漁翁夫婦所說,這些劫匪大多都是被人脅迫,那麼不用兵伐若能使他們倒戈歸順才是再好不過。

    岳飛想到這突然有了個主意,他派出了三路人馬個個著裝整齊,分別來到山前張旗襲鼓,並有一位官兵在前高聲宣誦一道聖旨。

    其實大家不知道,這聖旨就是岳飛給自己出的的主意,是岳飛假擬的,大意是:天朝聖諭,今兵發洞庭,剿伐水匪,諒爾等都出於莊田,或伏湖為漁,受人迫使,故一律免罪,望聞詔速速散歸壟畝,養老扶幼,重為善民。若不從詔令,繼續霸山為虐,以水匪同論,殺無赦!

    岳飛這一招還真不錯,僅三五天便有人下山探問虛實,不足十日,所有山上的土匪便已經散盡一空。這其中也有不少人不知是出於好奇還是心懷舊恨,執意要求加入軍中,為剷除水患獻一份力。

    岳飛清點了一下人數,雖不算多,也就能有兩百多人,不過從中可以看出,自己這次清剿水匪乃是人心所向,所以這次出手更需小心謹慎,不能麻痺大意。

    岳飛打聽明白,這些水匪的頭目一個叫揚ど,一個叫王魔,手下一共有一百多人,經常出沒於湖中或山上,雖然人數並不算多,可個個手毒心狠,甚至還會吃人。

    岳飛安排準備停當,他倒想看看,這些吃人的妖魔究竟長得什麼模樣?

    這一日,岳飛派出士兵每三個人一組,一共是整整乘了十條木筏,他們劃著漿,向湖心蕩去。

    這茫茫的洞庭湖浩瀚無邊,一條條木筏在湖中就好像是一片片的樹葉,顯得又輕靈又渺小,就連這木槳漾起的水花也很快被湮沒在跌宕的碧波之中……

    隨著木筏向湖心擴展,彼此間的距離也越拉越大,隔筏更是相互之間招揚不見。就在這時,就見湖中央突然泛起一個白色的巨浪,接著又是一個,轉眼就兩艘巨大的漁船漸漸浮出了水面。

    這兩艘大船,渾身都是黑黢黢到處掛滿了紫泥和苔蘚,在陽光的照映下顯得滑膩膩的而且還散發著一股腐屍的臭氣。士兵們一見這諾大的怪船哪敢招架?趕緊調頭向岸邊疾漿而逃。

    眼見這兩艘大船搖搖晃晃奔岸邊而來,若問岳飛如何對付這幫水匪?咱們下回再說。

    二百六十四回

    斗水匪岳飛匹馬折槍渡患難胡大孤身奮槳

    書接上回:話說水匪的兩艘黑黢黢、黏糊糊的大船搖搖晃晃來到了岸邊,船還沒停穩,就見有人「撲通」、「撲通」從船上跳了下來,一時間是水花四濺、浪漪漣漣。

    這時候木筏上的士兵都已經拋開了木筏,紛紛跑進了一片茂密的矮樹叢中,不見了蹤影。

    再看這幫水匪,他們一個個都只穿著一條黑色的短褲,袒胸露背,而且每人手裡都提著一把又厚又重的鬼頭大刀。只見他們嘴裡呀呀怪叫著,循著剛才士兵消失的方向奔小樹林而來。

    這時,就見小樹突然齊刷刷地倒下,立刻現出了一隊排列整齊的人馬,當中一桿大旗,上面繡著個醒目的「岳」字。

    這一突來的變化令水匪們都是一驚,一個個都愣在了那裡。

    這時,就見岳飛在馬上將令旗一揮,隨著一聲戰馬的嘶鳴,一大隊騎兵宛若一條長蛇,直接奔向了湖邊,抄了這幫水匪的後路。

    這幫水匪一看自己被夾在了兩軍當中,一時間更是咆哮聲此起彼伏,轉眼就他們就分作了兩路,一路擁向了岳飛的陣營,另一路則調頭,殺向了湖邊的馬隊。

    說到這大家也已經明白,這正是岳飛引狼出洞的計謀。他一方面派人乘木筏去吸引水匪,另一方面,他命人從山上砍了許多樹幹樹枝,將人馬大隊藏於其中,目的就是要將水匪引上岸來,以成包夾之勢。

    這時候,就見牛皋大吼一聲,他抄起雙斧便衝了上去。士兵們一見,也都各舉刀槍一哄而上,很快就將這幫水匪圍在了當中,一時間是刀馬起伏、人聲喧揚。

    這場混戰直殺得是煙塵瀰漫、血光沖天。岳飛在馬上只見人影晃動,也難辨出個敵我優劣來,岳飛擔心再這樣毫無章法的打下去,恐會傷了自家的兄弟,再說眼前只有一百多水匪,估計到現在也該斬殺得差不多了,於是他下令鳴金。

    一通金鑼響起,廝殺中的步兵馬隊很快就回歸了本部。這當口岳飛再舉目一看,不禁令他大吃了一驚。原來,岳飛看見這一百多水匪大多都在原地站著,而面前躺著的,橫七豎八到處都是自己的弟兄。

    岳飛不解,他招呼牛皋問道:「牛副官,為何你們這般圍攻競落得如此慘狀?」

    「嗨!」牛皋大歎了一聲說道:「這幫狗日的雜種水匪簡直都邪了門了,中了刀槍都不見血。俺削了他娘的兩顆鬼頭,這無頭屍竟然又殺了俺好幾個兄弟這才倒下。」

    岳飛聽了牛皋這話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想:大概牛皋剛才這話他是毫不誇張,不然我方兵力數十倍於敵,又怎能會有如此敗績呢?

    岳飛想到這他說道:「你們大家都不要動,待俺試試他們到底都有何異能。」

    岳飛說罷他一帶馬,挺搶獨自衝進了匪群之中。

    這幫水匪一見岳飛匹馬單槍殺奔過來,紛紛舉刀來迎。岳飛人借馬力,好似一陣旋風,只見他一連兩槍都戳在了水匪的肚囊上。果然這兩個中槍的水匪晃了晃,仍舉刀向自己追來。

    岳飛一看水匪手中的刀就知道它的份量和威力,不用說是被砍上一刀,就算是被它拍上一下,那都是要命的事兒。

    話說當時岳飛人在馬上,他見水匪舉著鬼頭刀奔自己追來,情急之下他雙腿用力一夾馬肚子,這馬兒突然一塌腰,猛地向前一縱,這一縱就跳出了三丈多遠。就在這馬兒立足未穩之時,岳飛眼見一個水匪正舞刀站在馬前,岳飛順勢抬手就是一槍。這一槍力量忒大了點兒,正好是穿膛而過,整個槍頭都從這水匪背後鑽了出來。岳飛一拉槍桿沒扯動,他只得一勒馬韁,待馬兒四蹄站穩之後,他又抽槍,可這槍桿就像是嵌進了這個水匪的體內一樣,仍是拔不出來。情急之下他雙手用力向上一挑,可惜岳飛這槍桿是軟的,岳飛這一較勁,槍桿就像是拉圓的弓一樣,彎的就如同新月一般。這時候,就見這個水匪突然舉刀用力向下一砍,就聽「卡」地一聲,竟將岳飛的槍桿砍斷。岳飛再一抽槍一看:壞了,槍桿上沒了槍纓和槍頭,成了齊眉棍了!

    岳飛手握著槍桿剛一猶豫,就見剛才受傷的那兩個水匪又趕在了馬後,岳飛暗道:不好!他趕緊用小肚子往馬鞍橋上這麼一撞,岳飛的本意是想教馬趕緊跑開,可是這馬兒卻將頭一揚,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嘶叫,緊接著它前蹄高高舉起。岳飛猝不及防,幸虧他緊緊抓住了馬韁,不然非從馬上張下來不可。

    岳飛正納悶,他不知道什麼原因這馬兒一反常態,驚起了前蹄。就在這時,就見一個白衣老者從馬前閃過,只見他站定身形,抬手推出了一掌。岳飛就覺得身邊立刻狂沙捲起,風聲在耳旁呼呼作響。

    原來岳飛的馬兒剛才是被這老者驚了一下,這會兒一見風起,它一調頭,撒開四蹄「踏、踏、踏」奔回了本部。

    岳飛在馬上邊走邊琢磨:怎麼這老者好生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岳飛的頭腦靈光一閃,他猛然想了起來:這不是自己剛剛入營之夜在夢裡所見的老叟麼?記得他當時還跟自己說了些神秘兮兮話。岳飛想到這他轉回頭再往自己剛才所處的地方一看,只見十幾個灰頭土臉的水匪正罵咧咧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卻不見了那個老者。難道是自己剛才看花了眼?不會吧!若不是老者剛才這一掌,那狂沙又因何而起的呢?大概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神仙罷!岳飛只能這樣說才覺得是個最合理的解釋。

    岳飛想著想著他一抬頭,見士兵們一個個都挺搶提刀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因為剛才岳飛有令,所以誰也不敢上前半步。

    岳飛見狀命道:「所有持刀的都給我上,不要跟他們纏鬥,專削他們的腦袋!」

    岳飛這一聲令下,只見所有拿刀的呼啦一下都衝了上去,轉眼間裡三層外三層就把這些水匪圍在了當中。

    這時,就見牛皋拎著雙斧站在岳飛馬前硬生生說道:「俺說先鋒官,拿刀的都上去了,不知俺這使斧的算是幹嘛吃的?」

    岳飛一見牛皋這副急紅了眼的樣子,便一笑說道:「自古刀斧有同工之妙,牛副官若覺得你的斧不如刀受用,就跟我在此坐鎮。」

    「坐鎮個鳥?」牛皋跳了一下說道:「俺這柴斧自打跟了你岳賢弟,就從來不是吃素的,俺這就給你摘幾顆大瓜頭回來。」

    岳飛一點頭叮囑道:「這幫水匪好生怪異,哥哥要多加小心!」

    哪知道此時的牛皋已急不可耐,如一陣風一般鑽進了重圍,轉瞬就再尋不見了蹤影。至於剛才岳飛的幾句忠告,大概他即使是聽見了,此刻也已被他拋在了腦後。

    由於這次岳飛改變了戰術,士兵們不再與水匪混戰,而是逐漸縮小包圍圈,用以多欺寡的方式獲取優勢。即使如此,半個多時辰下來,雖然這一百多水匪漸漸被斬殺一空,可是仍又有五六十位自己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岳飛下了馬走上前想一看究竟。這時,牛皋迎上來說道:「這幫水匪真他娘難纏,簡直是遇上鬼了。你看看,這幫傢伙的血都是黑的。」

    牛皋說著話,他把自己的板斧舉到岳飛的眼前,示給岳飛看。

    岳飛瞅了瞅牛皋手中的板斧,又把目光轉向了躺在地上士兵,他歎了一聲說道:「可惜又折損了這麼多自家的兄弟。」

    「嘿——」牛皋長出了一口氣,他邊把雙斧插回腰間邊說道:「好在是這些水鬼掉了腦袋辨不清方向,只顧自相殘殺,不然的話不知還會有多少弟兄喪命。」

    牛皋說罷,他又從水匪腹中拔出了岳飛的槍頭。這時,他突然驚愕地說道:「岳先鋒快來看,這幫水鬼的肚腸都跟咱們正常人不一樣,看起來像是魚的腸子。」

    岳飛走過去看了看不禁心生詫異,因為岳飛看到的也正如牛皋所說的一般,異於常人,而且流出來的血烏黑如墨。岳飛暗想:這伙水匪果然是幫異類,他們究竟是何出身到現在還一無所知。唉!要是留個活口盤問盤問就好了。

    岳飛正在暗自感歎,這時,就聽有個士兵手指著湖面在喊:「看!湖裡還有三個水匪。」

    大家一聽這話,都趕忙向湖上望去。岳飛一抬頭,只見湖面上果然有三個人正向岸邊游來,岳飛忙大聲命道:「給我捉上岸來,務必要活的。」

    岳飛的想法正如剛才所說,他想捉個活口審上一審,盤問盤問底細。

    還好,待這三人游上了岸,士兵們不費吹灰之力便用刀槍把他們押到了岳飛的面前。

    岳飛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三個人,只見他們除了身上一絲不掛之外,怎麼看都只是個普通的常人。於是岳飛向士兵說道:「快去找幾件便衣給他們穿上。」

    士兵得令,不一會就拿來了幾件衣服給他們個個穿上。這其中有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身材奇高,大概比牛皋還猛了一截。只見他穿了件布袍竟短得可憐,下襟正好搭到襠部,是前見陰後露後腚,的確是慘了點兒。

    岳飛一看大漢這個樣子便是一皺眉,此時他見牛皋正大步朝這邊走來,於是他沖牛皋說道:「牛副官,這漢子穿這件布袍看著有點短,你身邊若有閒置的衣服不妨取一件來給他換換。」

    牛皋站在這大漢的身後上下瞅了一眼立刻說道:「無妨、無妨,待俺削去了他這顆魔頭就不短了。」

    岳飛一聽當即瞪了一眼牛皋說道:「你若沒有方便的衣服就少說閒話,本官還要查問一下這幫水匪的來歷。」

    牛皋抬腿照著大個漢子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腳說道:「我們大人要問話,還不趕快跪下!」

    大個漢子的屁股挨了一腳,他一聲沒吭順勢跪了下來。其他兩個見狀,也趕忙雙雙跪地。

    岳飛開口問道:「你們三個姓甚名誰,竟如何當了水匪?」

    這大個漢子搶先答道:「俺叫胡大,他們兩個叫胡二和胡三,是俺的親兄弟。」

    牛皋站在胡大的身後,他掐著腰不耐煩地說道:「都他媽一派胡言!俺問你何時作了水匪,都幹過些啥勾當?」

    胡大接話答道:「俺三兄弟不是水匪,是被他們抓到君山上的勞力。」

    岳飛望著這三兄弟,覺得這三個人面龐上的確是有幾分像。還沒等岳飛再問話,牛皋從腰間抽出板斧說道:「真他娘嚼舌,明明眼見他們從水裡爬上來,竟不承認自己是水匪。待俺砍了這顆魔頭,若能跑出個百八十步必是水匪無疑;若是登時撲倒斃命,那……那……可能就是錯殺了人了。」

    牛皋的話說到最後自己也覺得不對勁,嘴上也有些猶豫。

    (字數超限,下章接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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