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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憑善念 盛隆刀下得苟命 文 / 三漿五壺

    山上的嘍嘍兵遠遠看見平遠鏢局的旗號,忙下山來接,這領旗的人開口便道:「我們是習舵主派來的幾個兄弟,習舵主因為最近發了點小財,不敢獨吞,故而命我們來給幫主獻禮。」

    這幫嘍嘍將這隊人馬引到了山寨,大家把馱馬上的箱子一箱箱搬到了幫主的面前,幫主命人打開一看,立刻樂得心花怒放。原來,這些箱子裡面裝的滿滿當當都是嶄新官銀。幫主一高興,哪還顧得上看看這些平遠鏢局的人自己都認不認得?他傳令山寨,今晚要殺豬宰羊,以示慶賀。

    等到了晚上,整個山寨被燈籠火把照得屋明瓦亮,這些個山賊喝五吆六,開始大碗篩起酒來。

    就在不知不覺當中,一隊身著民裝的官兵早已將整個山寨圍得水洩不通,就如同是布下了天羅地網,連一隻耗子都休想鑽過去。

    時值午夜,正當這些山賊喝得酩酊大醉,都在酣睡之機,潛伏在山寨裡的十幾個先軍與山寨外的官兵裡應外合,他們打開了寨門,又縱了一把火,官兵們藉著火光,趁亂將整個山寨的匪徒清剿一空。

    火勢很快就蔓延到了整個山寨,初春的元龍山,正是草枯枝幹的時候,這一把火,不意間竟將整個大山引燃。起初人們只能看見隆隆的濃煙,如烏雲蔽日,到後來突然霞光乍起,頃刻便映紅了半邊天,橫空萬丈,天鳥絕飛;十里之遙,百獸莫侵……

    再說龐虎和黑白阿漢這幾個,他們在日落前如約會齊。龐虎走過來清點了一下人數,也不說話,然後大家就各自散去。

    有道是水流千條歸大海!這些人雖然是各走各的路,可總歸都是奔的一個方向。這一路上,黑白阿漢兩人就飆開了馬,一個賽一個,等跑到天濛濛亮,這才發現,自己早趕過了路,此時他們離郅縣已去五百里之遙。

    等他們打馬再趕回的郅縣,已經是日上三竿。黑白阿漢兩人趕了一夜的路,都覺得腹中飢餓,於是便找了家酒館隨意要了點東西,又順便吃了碗酒。

    夕陽西下,一彎新月如鐮刀般掛在天際,在這初春清冷的點點星光中,更顯得寒光森森、珵珵照人。

    黑白阿漢早就躲在暗角里觀察著平遠鏢局門外的一切動靜,他們等到了後半夜直到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就見有幾條黑影出現在了牆根下,黑白阿漢趕緊湊了過去。

    龐虎看了看黑白阿漢問道:「你二位為何不著夜衣?」

    白阿漢不屑道:「俺到這裡是來復仇,又不是偷竊,何須穿得鬼頭鬼腦?」

    龐虎此時也沒工夫爭辯,於是道:「你兩位先在門外守候,我們越牆進去再給你們開門。」

    黑阿漢接過話道:「這丈八的牆頭,怎麼你們躍得,我們就躍不得?」

    黑阿漢說罷一縱身,便越過了高牆,悄無聲息。

    大家一見,也都一個個翻牆而過。

    門裡,十幾步遠的地方首先是一道影壁牆,大家都聚到了影壁牆下。這時候,只見龐虎和手下的幾個大內高手一個個都從背後抽出了雪亮的鋼刀,因見黑白阿漢仍是赤著雙手,龐虎便低聲問道:「你們兩位怎麼不帶利器?」

    黑阿漢將手一展小聲道:「來此拔幾個蘿蔔何用帶利器?這鐵掌不就把這幫腦瓜子一個個都捏癟了?」

    龐虎也沒心思聽邢佚都在說什麼,他用刀向東西廂的幾個房間一指,大家會意,分頭向各個房間撲去。

    龐虎徑直向前,他來到正房門前,一側身便破門而入。

    今夜雖是個晴朗之夜,可新月一彎就如同渴睡的眼睛,始終將暮色籠罩在一片迷濛之中。

    龐虎跳到屋內,此時裡邊更是漆黑一片。也就得說是龐虎這些人,他們都是大內高手,經常在夜間穿行,所以說他們早就練就了一雙夜視的眼睛,只要是有一點微弱的光亮,他們就能看清個**分。

    再說龐虎「噌噌」幾步便來到了裡間,他一眼瞧見床前正垂著幔簾,便一刀將其斬去。

    這時,只見一個人影「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還沒等這人問一聲什麼人?龐虎已手起刀落,立刻將人頭斬落。

    一個女人的聲音尖叫著躲在了被裡,龐虎手疾,他伸手將被子一掀,僅一刀下去,便將這女人送上了黃泉。

    龐虎一轉身剛要離開,忽然從床上又傳來一聲嬰兒的哭啼。

    龐虎返身回來一看,原來床上還有個孩子。龐虎手舉著刀,忽然猶豫起來,是殺還是不殺?不殺吧?丞相有令,此番剿匪,須得乾淨利落,決不能留下半個活口。殺吧?眼見只是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自己又怎麼忍心下手?

    這正是:憑刀掣瀚風雲過,今日卻為英雄難!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二百一十一回

    憑善念盛隆刀下得苟命循舊惡龐虎它日送歸西

    書接上回:話說龐虎手舉著鋼刀陷入了兩難,最後還是仁慈之心佔了上風。他心說:這嬰兒好生無辜,我若一刀奪了他的性命,恐天理難容。可又一想:我這樣帶他回去,這孩子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向主子交代?

    龐虎想到這,他急忙衝了出去,他剛跳到門外,只見一個人影正飛奔西廂最後的一個門口跑去。龐虎一躍擋在這人前面說道:「且慢!留個活口,我有話要問。」

    這人也不答話,只見他不一會便從門裡揪出個光著膀子的傢伙出來。

    龐虎押著這人來到正房,他用刀往床上一指說道:「快給我辨認一下,床上都是些什麼人?」

    這人也不知是光著身子感覺冷還是被嚇的,只見他哆裡哆嗦說道:「大爺,小的不用認也知道床上的都是哪個。」

    龐虎厲聲道:「少廢話,快說!」

    這人將頭一低說道:「那男的乃是我們舵主習人壽,女的是從前鏢局的堂主之妻,至於叫什麼,小的屬實不知道。」

    龐虎用刀背在這人肩頭一壓,道:「還有那個孩子呢?」

    這人被壓得雙手扶在了地上說道:「這孩子……這孩子昨天剛剛滿月,我們舵主還特意請我們弟兄吃了滿月酒。據習舵主說:這個孩子乃是他夏種之果,取名習正春。這大概也是因為這孩子正值正月初二所生,故而才取了這麼個名字。」

    龐虎又將刀立在了這人的耳旁追問道:「你這些話都當真?」

    這人打了個冷戰,立刻道:「小的不敢說謊,只是……」

    這人說到這又開始有些猶豫。

    「只是什麼?從實道來!」龐虎用一種奪人的語氣說道。

    「只是……我們兄弟幾個今晚還在私下裡議論,都說這個娃兒應是前堂主劉昭武之子,因為自打我們入主此地算起,至今只有十月有餘,若這孩子乃是足月所生,正應該是前堂主劉昭武之子。」

    各位:說到這我老瞎子插上一句。這孩子的確是習人壽之子這事不假,只因紅杏自從落入習人壽的魔掌,就如同被關入了牢獄一般,只能被這個禽獸習人壽任意擺佈。到後來習人壽發覺紅杏已經懷上身孕,這才對她稍顯出一些關愛,可是紅杏她整日憂慮滿懷,時刻思念著昭武,故而體況日下,孩子不足月便早早降生,這才引出了這場誤會。本來習人壽對這件事是不打算聲張,可是孩子的啼哭生總會搞得滿院皆知,習人壽知道瞞不住,於是乾脆擺下了慶宴,大張旗鼓地宣揚起來。

    回頭咱再接著說龐虎。話說龐虎聽到這,他將手中刀歸入刀鞘,然後他從床上抱起嬰兒邊走邊回頭對手下說道:「老規矩,我們在牆外匯合。」

    其實龐虎這句話有兩層意思,後邊這句不用解釋大家都明白,而前邊這句「老規矩」才是關鍵。這句話說全了應該是:老規矩,不留活口。所以說,龐虎出去之後,這小子的命運可想而知。

    再說大家又在牆根下聚齊,龐虎照例清點了人數之後,剛要發號施令。這時,就見白阿漢蔣洞先沖龐虎一抱拳說道:「我們兩兄弟此仇已報,願從此隱跡江湖,不再問世事,就此告辭!」

    龐虎忙阻止道:「兩位仁兄非是我們皇宮大內之人,按說兩位的去留於在下無關,可我們大內有個鐵打的規矩,無論我們出去做任何事,都必須回去當面徼令不可,否則若有人中途不歸,一律以奸叛論處。」

    蔣洞先一聽,他笑了聲說道:「嘿嘿!既如此,我們還是回去見過閔丞相再走不遲。」

    就這樣,大家又再次解散,惟獨龐虎和黑白阿漢一路同行。

    這一路上習人壽的孩子還算挺乖,龐虎抱著他在馬上顫顫悠悠他睡得還挺香,等到了日晌午時,他們終於回到了丞相府。

    再說昭文吃罷了午飯,正在書房習字,忽聽家丁來報:丞相大人派人來請老爺過府議事。昭文一聽便猜出了八分,他忙命人打轎,趕往丞相府。

    話說昭文到了丞相府正在後堂等候,忽見閔丞相紅光滿面抱著個嬰兒走了進來。

    昭文疑惑不解,忙走上前問道:「岳父大人,這是……」

    閔丞相笑了笑說道:「閔曾和龐虎他們此番出手,實令老夫快慰!而且,龐虎他們還收穫了一份意外。」

    閔丞相說罷,又向前走了走,將襁褓中嬰兒的臉示給昭文看。

    昭文向襁褓中看了一看,見這嬰兒雖然是尚在沉睡之中,但只看這張白生生的臉兒,便也十分招人喜愛。

    「岳父大人,這……」昭文有些遲疑地問道。

    閔丞相的視線一直未離開這嬰兒的臉兒,只見他慢悠悠地說道:「龐虎他之所以留下這麼個『活口』,只因他經過查問得知這嬰兒可能是你劉氏的遺骨,可惜你弟內她當時已被那惡魔習人壽強佔,故而龐虎他才誤殺你弟內,以至於這娃兒的身世已無從查證,所以這嬰兒是去是留,還是由賢婿定奪吧!」

    閔丞相最後這句「是去是留」雖然說得平平淡淡,可在昭文耳中聽來卻宛如一道駭浪,拍打在了自己的胸口。昭文心中一凜,暗說:這孩子即使不是我劉氏之後,但他是昭武之妻紅杏所生已鐵定無疑。再說,即便他是仇人之後,這麼幼小的生命,我們又豈能連累無辜?

    昭文想到這,他立刻從閔丞相懷中抱過嬰兒說道:「岳父放心,無論這孩子是不是昭武之子,我必欲將他撫養成人!」

    昭文說罷,他匆匆告別了岳父閔丞相,抱著嬰兒乘轎返回了家中。

    昭文一進家門,見妻子秋菊正在將剛剛熟睡的孩子放在床上,便輕輕喊了聲:「秋菊!」

    秋菊抬頭往昭文身上一看,不禁吃了一驚,她忙起身問道:「官人懷中是哪家的嬰兒?」

    昭文笑瞇瞇地望著秋菊,卻不說話。

    秋菊上前一把奪過嬰兒嗔道:「這嬰兒怎是你們男人家抱得?」

    這時,這嬰兒可能是受到了驚動,他突然放口大哭起來。

    秋菊邊解懷邊說道:「這孩子肯定是哦了!」

    果然,這嬰兒吃過了奶,便安靜下來,他忽閃著一雙黑黑的大眼睛,彷彿對這裡的一切都毫不陌生似的。

    「秋菊,你猜猜這孩子有多大?」昭文靜了靜,顯出一臉神秘地問道。

    「看他剛才吃奶的樣子,應該只是剛滿月的罷!」秋菊歪著頭,仔細端詳著這嬰兒的臉,默默地說道。

    昭文點了點頭道:「他乃是昭武之妻紅杏所生,你說他該不該是我劉家之後?」

    秋菊想了想,突然道:「嗨——你們男人就是愛胡亂猜疑,若以二叔的婚期算起,這孩子可不正當滿月的麼?」

    昭文神色一正,他氣語莊重地說道:「如今他父母均已不在人世,今日起他便是我昭文之子,取名盛隆。」

    「盛昌、盛隆?」秋菊暗念了一句,然後悅然道:「好名字!這兩兄弟的名字正合昌隆之意。」

    昭文被妻子秋菊誇得心情有些振奮,他將眉一揚說道:「我這就派家人請個奶媽回來!」

    秋菊忙阻止道:「官人且慢,想我們昌兒如今已十月有餘,麵湯米粥都已吃得下,不如趁為妻乳水尚足,讓儂先餵養一段吧!」

    各位:習人壽之子習正春如何成了劉府中的二公子昌隆,這段故事就簡單給大家說到這裡,至於以後的故事,呆會咱還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現在咱再回到閔丞相的府中,說一說黑白阿漢。

    話說龐虎帶著幾個手下和黑白阿漢向閔丞相徼過令之後,他又獨自留下來對閔丞相說道:「丞相,此次夜襲平遠鏢局,本無堪憂,只是黑白阿漢這兩個……」

    龐虎說到這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但沒能說出口。

    「什麼!你是說黑白阿漢這兩個不守官規?」

    「這倒不是!」龐虎搖了搖頭又道:「屬下只是在擔心,雖然黑白阿漢這兩人根基尚正,可他們一旦離我們而去,則蹤跡難覓,屬下擔心將來他們若走漏了風聲,可能會對丞相不利。」

    閔丞相聞聽,有些不屑地說道:「這個容易,老夫見他們正氣凜然,絕非狼狽之徒,雖有些浮躁不羈,但良實可教,你大可將他們留在大內,時時看管,這豈不就無後顧之憂?」

    龐虎略皺了皺眉頭說道:「丞相此主意不錯!可是大內之人除忠實可靠之外,尚須身手敏捷,且懷有絕技,不然的話,這以後若有什閃失,屬下也實難擔當。」

    閔丞相捻了捻鬍鬚,思慮了半天終於開口道:「要麼這樣,你先試試他們的功底,若能留則留,不能留則……」

    閔丞相說到這,他用手比了個斬首的姿勢。

    龐虎會意,出去不提。

    再說黑白阿漢剛剛在前堂的客房休息了一陣,這會兒他們兩個正穿過後院,打算到馬棚中去牽馬,迎面正碰上匆匆而來的龐虎。

    只見龐虎沖黑白阿漢一抱拳說道:「兩位仁兄留步,我們丞相念兩位都是條漢子,故而欲留二位在大內用事,不知兩位可否願意?」

    黑阿漢邢佚聞聽說道:「龐老弟的意思是留我們哥倆在宮中保護皇上?」

    龐虎搖了搖頭笑道:「大內之人除有護宮保駕之責外,還須除暴安良、斬奸捉凶,不能以一而論。」

    黑阿漢邢佚忙說道:「這便是了,那俺哥倆就留下來,幫你們助助威、跑跑腿啥的。」

    龐虎一聽哈哈大笑道:「若是這等事,便用不著兩位了!要入得大內,須得過了門檻才行。」

    邢佚聞聽立刻道:「龐老弟此話是說我們得先過關?那好,咱倆先比試比試!」

    邢佚說到這,他挽起了袖子,拉開了要打架的架勢。

    龐虎擺了擺手說道:「只是試試功力而已,無需你我交手。」

    龐虎說罷,他向四周看了看。

    (字數超限,下章接續。)

    本書首發於看書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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