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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度烈女 奈何昭武難出危 文 / 三漿五壺

    觀音菩薩笑了笑說道:「判官言過了,只是偷梁換柱,屏障之法耳!」

    燈芯一拍手,激動地說道:「對!殺了那兩個追殺昭武的人,以此抵昭武之命,豈不易如反掌?」

    觀音菩薩擺了擺手說道:「我時才算過,此不可也!這兩個黑衣人亦有血光之災,命不可活,其生死文書必在閻羅手中,只是稍遲你才能看到而已!」

    燈芯無奈,將手一攤說道:「這便又如何是好?」

    觀音菩薩遲疑了一下,這才說出了一句話,這句話不要緊,才使得一位花季少女命喪黃泉路……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一百九十九回

    度烈女奈何昭武難出危送靈子誰料一拜惹蜚聲

    書接上回:話說觀音菩薩遲疑了一下說道:「七妹身邊有一個丫鬟晴兒,三日後因誤食毒花以至穿腸吐血而亡,我料她此災難免,故欲將她的死期提前三日,以此為昭武做個替屍之人。」

    燈芯聽後搖了搖頭說道:「晴兒乃豆蔻之女,即便是災劫乃定,可欲令她早殤三日,又於心何忍?」

    觀音菩薩正襟道:「善哉!我佛雖不能度人生死,卻可以廣結善緣,助人成仙。七妹和晴兒與百花相伴,有弘花之德,此前土地神因事物繁忙,無暇顧及百花之事,故求本菩薩代她超度百花之神仙二職。七妹乃天之聖身,為百花之神,當屬順章順理之事,可晴兒若為花仙,則必有一番周折,此間她須當托生為狐,修行五百年方能成正果,稍有閃失便會前功盡棄。而今她若能受我菩薩招引,雖早殤三日,卻能因此而與我佛結緣,我菩提淨壇之下正缺少一個受香之使,如今我佛門香火漸旺,不出十年,她便可功德圓滿,到時候我授她花王一職,不久便可與七妹主僕同行,更省卻了五百年修行之苦,豈不亦樂乎?」

    燈芯一聽,忙拍手稱道:「菩薩慈悲!晴兒以三日之期,與佛門結緣,又免得五百年修行之苦,為百花之王,此善之甚善也!」

    觀音菩薩頜首道:「此善緣亦因昭武劫災而起,她若不是此血光之災與昭武有雷同之處,亦難得有此機緣。」

    燈芯歎道:「若非菩薩有此卓識,今昭武命當休矣!既然菩薩運籌已定,還望速去作法,以免夜長夢多。」

    觀音菩薩走了幾步,又轉回身叮囑道:「若晴兒魂歸地宮,你便以晴兒之魂替昭武之名,將花名冊繳了。只要你這個判官不把她打入地獄,待三日之後,我便可趁她到望鄉台回望之機,收她為仙。這樣,閻羅王即便是知道,他也奈何不了天神度仙之事。」

    燈芯拍案叫道:「為天下人之不能,謂之神能也,菩薩妙手陰陽,事成兩全矣!」

    觀音菩薩回眸一笑,只見蓮台中忽然湧出一片金花,如燈火萬盞,閃耀著,漸漸暗去,而此時的觀音菩薩早已不見了蹤影……

    各位:故事說到這,咱再回到當時的情景上說上一說。

    您別看當時的昭武在山中與兩個黑衣人折騰了一宿,其實這一夜,還有許多人為了他都沒閒著,這裡除了土地神之外,還有觀音菩薩和燈芯,外加一個提心吊膽的董琢。

    當時昭武在樹林冥冥之中彷彿是做了個夢,其實那正是觀音菩薩為昭武指點迷津的真實場景,只是因為昭武乃屬凡身,無法與神家息息相通而已。

    說到這大家也許會問:你不是在講「觀音送子」的故事麼?怎麼到現在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話,說起來其實並不難,倒是這部《神志新傳》的故事自打去年說到現在,我老瞎子都感覺有點騎虎難下。本想早點收官吧,又覺乎著對不起這些熱心的聽眾,可照這樣繼續講下去,我老瞎子也不知道哪一天能夠講得完。大概這故事已經過半這是肯定的,可我老瞎子自覺年邁,說起書來大都不在狀態,甚至可說是力不從心。所以說今後的故事,我老瞎子盡量給大家說得再清楚明白些,當講不當講的,都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好好賴賴大家湊合著聽。至於這故事能不能講得完,請大家放心,只要我老瞎子活著一天,就會有一天的故事。其它的,我老瞎子自認為這身子骨還算硬朗,希望大家不必為我擔心。

    剛才提到了《神志新傳》,我老瞎子想借這個話題再說上幾句。現在所講的大量篇幅都在這部書的中部,屬於是「天上人間」裡邊的章節,顧名思義,這話我老瞎子也無需多說,可最近這兩回不同,就因為這兩回說的是陰曹地府與人間的故事,正好與天上人間這個主題是唱了反調。因此上我老瞎子曾經說過,這段故事本當屬於《天罡地煞列傳》當中的一部分,我老瞎子之所以拿到這裡給大家講述,主要是因為這裡的幾個重要人物,比如說七女,還有觀音菩薩,再就是土地神和燈芯,他們都是《神志新傳》之中大家耳熟能詳的人物,因此上這才給《神志新傳》無形之中增加了許多章節,而在這段故事當中,到底誰是天罡?那個是地煞?只有回到《天罡地煞列傳》之中才會有一個完整的交代,在這裡,我老瞎子只給大家作這樣一個解釋,希望大家能夠諒解。

    現在咱再回到本書的話題當中去,若問這「觀音送子」是怎麼回事?這話,咱還得從董琢身邊說起。

    話說時隔不久,土地神因見昭武傷癒,又看見香貽和昭武兩人相互對照了胸前的印記,這時候的兩人已不僅是心心相印,而且是更感覺是連理同生,姻緣篤定,故而土地神便忙著回到地宮向燈芯和董琢報喜。

    董琢得知父母親不僅已經相見相識,而且還能夠朝夕共處,更是格外地驚喜。他立刻嚷求土地神帶自己前去看望父母一眼,土地神因覺得自己大功將成,便滿口答應下來。

    等日暮一落,土地神便帶著董琢來到了花府的宅院之中。

    土地神先看了看董琢,然後有些不放心地說道:「你現在還只是個遊魂,若以此身在世上走動,被明眼人見人會被誤以為是個妖靈,著實有些不妥。」

    董琢急問道:「我此身只餘遊魂在此,奈何與父母近在咫尺,竟不能相見!」

    土地神又打量了董琢一遍,有些猶豫地說道:「老神見你應有半邊的仙靈居於陰魂之中,只因陽魂乃屬凡魂,故而陰靈之氣被凡陽所困,所以才變化不得。今老神助你一助,以地陰之氣助陰靈外放,看看你能否幻化成個什麼靈物出來,這樣才不致驚擾他人。」

    土地神說罷,用手指往董琢身上一點,只見一道金光將董琢照徹,轉瞬間,董琢便化作了一隻金燦燦的蝴蝶。

    土地神看了,滿意地說道:「琢兒不愧是半個仙家之身,化作只蝴蝶也是金翅金鱗,光鮮得招人喜愛!」

    董琢撲扇著翅膀,盤旋了一圈說道:「琢兒多謝土地爺爺提點,今我有這蝶兒之身,如復生矣!」

    土地神點了點頭,囑咐道:「老神此身亦不便在此久留,還是先驅身回地府候你,你雖是尋親心切,亦當多藏匿行蹤,不可被人看見,免得令人生疑。」

    此時的董琢早已急不可待,他震動著雙翅答道:「是啦土地爺爺!我這金蝶之身在屋簷牆角皆好藏身,土地爺爺還是放心去吧!」

    董琢說到這,也不管土地神還在說些什麼,他一展翅膀,便向著一間燭光滿堂的屋中飛去。

    要說這董琢的運氣還真不錯!此時花夫人正在堂屋設下了晚宴,這一來、二來的話咱們前邊已經說過,就不在這裡重複。

    單說董琢當時就停落在了門楣之上,他恰好聽到了花夫人的一番話,當時董琢都聽得出出來,花夫人言語之間就是在撮合父母親的婚事。正可謂是當局者迷,董琢見父親昭武神態木訥的樣子,急得倆翅膀直顫,恨不得飛過去,揪起父親的耳朵大聲吼道:「這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你怎麼就還不明白?」可董琢想起了土地神囑咐的話,他還是穩住了身形,沒有暴露自己。

    再後來,他看見父親用大碗飲酒,董琢真是又氣又急,他心說:我這前世今生的父親怎麼差別這麼大?我前生的父親又憨厚又老實,而再世的父親卻變得又粗心又耿直,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董琢想到這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乾脆飛到院中落在樹上生起悶氣來。

    等到了三更鼓響過之後,董琢在心裡頭一琢磨:不行!我不能就這樣無功而返,我總得在他們兩人之間做點事。咦——有了!我不如趁我父親酒後沉迷,到他房中蠱惑他一下,如果能將他引至我母親的房中,讓他們苟合一次,這樣我便可乘機投胎算了!

    董琢這樣想著,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還不錯,於是他來到了父親昭武的床前,可他無論怎麼鼓動神能,昭武依然是仰面朝天,沉睡不醒。

    董琢一看,心中便想:我這父親,簡直就是個木頭疙瘩,一點通靈氣都沒有!看來,我只好去我母親那邊再試試。

    就這樣,才有了前邊的一段「金蝶引路,伊人窗前共對月」的故事。在這段故事當中,董琢本以為自己的「大功」將成,所以他使出了自己的全部神能,極力地蠱惑著香貽和昭武,希望他們兩人能藉著酒精的麻痺,行一次苟且之事。可是董琢萬也沒料到,可能是自己太賣力了,或者說是他蠱惑得過了頭,香貽和昭武這兩人竟雙雙沉睡了過去。董琢一見父母親都成了這個樣子,只好落在窗欞之上靜靜等待。

    到了後來,董琢見母親香貽起身又奔自己撲來,只得飛到屋簷下藏匿了起來……

    這故事說到這,離「觀音送子」這段故事可就不遠了。事情是這樣:因為董琢急切地想要投胎,所以他一直在窗前徘徊,直到天將破曉,這才在不得已之下回到了地府。土地神見董琢看望父母一去這麼久才回來,於是便牢騷滿腹,只是沒好意思說出來而已。可從此以後,董琢便天天纏著土地神要再去探望父母一次,這一回,不論董琢是百般地懇求,土地神就是一句話,一萬個不答應,弄得在陰曹地府之中,這一老一少攪得四鄰不安。

    單說這一日,董琢又在地府之中圍著土地神繞前繞後地苦苦哀求著,這時正巧燈芯走了過來,只見他手拿一張文書,見了土地神便說道:「今日琢兒在地府已至最後期限,老閻羅已經下了驅逐令,看來這陰曹之中已容他不得。現在琢兒他孤魂無處可寄,恐他到了陽世會誤入她人腹中,本來七妹和董永這段今世姻緣便是一波三折,如若琢兒再投錯了娘胎,他們這一家三口可就破鏡難圓了。」

    土地神一聽急得當時就在原地轉了三圈,然后土地神搖晃著腦袋說道:「非也!琢兒他陰曹不能留,又不可去投胎,看來老神我只好帶著琢兒去找觀音菩薩求個辦法!」

    說罷,土地神拉著董琢在地宮之中東轉西轉,拐彎抹角地走了許久,這才來到一處寬敞的空地上回頭對董琢說道:「琢兒先在此候上一時,老神我上去看看,少頃便回來接你。」

    董琢站在原處等了一會兒,忽聽的一聲鐘響,只見土地神出現在面前說道:「此刻正是一更,觀音菩薩正在坐壇靜修,老神我這就帶你去見她。」

    土地神說罷,牽著董琢的肩頭向上一提,不覺之中兩人已站在了一座廟宇的階前。

    董琢抬頭一看,見門楣上隱約刻著「鳴鼓庵」三個字。董琢再揚首遠望,但見繁星點點,一彎新月正巧鉤掛在飛簷的一角,顯出了娃兒般調皮的笑。習習的夜風掠著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彷彿那端雲海潮湧的聲音真的傳到了耳際,「沙沙——沙沙——」真的契合得天衣無縫!

    董琢正在凝神遐想,這時,土地神拍了一把董琢說道:「此處便是鳴鼓庵,呆會兒見了觀音菩薩,自有老神替你講情,你只在一旁做個乖兒便是!」

    董琢跟著土地神進了大殿,又從殿角走過了大大小小的幾個門廊,最後終於在一間並不寬大的房間內看見了正在打坐的觀音菩薩。

    土地神帶著董琢拜過觀音菩薩之後,便將董琢現在的處境向觀音菩薩講述了一遍。

    此時的觀音菩薩似乎是在冥想,口中一直不知在默念著什麼,彷彿是在唸經,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過了良久,只見她雙手如抱月,置於丹田,深深地納了一口氣,這才緩緩睜開眼睛說道:「呃——原來是琢兒有情急之事!本菩薩還以為是七妹和董永又旁生出了什麼差池,故而神遊了一番。現在七妹和董永的姻緣已定,珠簾乃成,婚期亦只近在眼前之事。」

    土地神疾疾地呼道:「哎呀——菩薩!現在的燃眉之急是琢兒他苦於無處寄身,陰曹地府又容不得他,還望菩薩快些想個辦法!」

    觀音菩薩聽後,慢慢點了點頭,她看了一眼董琢問道:「琢兒現在可有靈身托體?」

    董琢先瞟了一眼土地神,然後答道:「蒙土地爺爺神功指點,孩兒現在可以化作一隻金蝶。」

    觀音菩薩點了點頭,她從袖中取出一卷白卷,然後在自己面前抖了一下,只見白卷之上立刻現出了一幅自己的影像。

    觀音菩薩雙手托著畫卷對董琢說道:「琢兒若能化作金蝶,就請落在畫捲上面。」

    董琢聞見,他頃刻便化作了金蝶,飛落在畫面之上。

    這時,只見觀音菩薩手一收,畫卷立刻捲起,將董琢藏在了其中。

    觀音菩薩將畫卷擎在手中,轉而對土地神說道:「土地,此事已盡在本菩薩的掌握之中,你可回地府安心事事。」

    土地神忙向觀音菩薩拜了三拜,化作青煙縱地而去……

    單說觀音菩薩見土地神離去,只見她口中默念了幾句咒語,然後又對著畫卷說道:「琢兒,本菩薩先以神龕之法力將你送入你娘體內,等你父母陰陽交合之時,你便可乘此在你娘腹中做胎,只需十月,自然可以出世。」

    觀音菩薩話音剛落,只見一個老尼姑疾步跨過了門檻,她向觀音菩薩深施一禮道:「貧尼行雲遵菩薩法旨,特來拜見菩薩!」

    觀音菩薩秀口微啟,只輕輕一吹,便將畫卷吹入行雲師太的懷中。然後,她向行雲師太說道:「今有一急務交你去辦,務必在明日午前到淮陰縣的碧月茶莊將此畫贈予茶莊的老闆娘,僅此,便算功成。」

    行雲師太得了觀音菩薩的神旨,足踏七巧金蓮,逐風疾去不提。

    (字數超限,下章接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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