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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碧月莊昭武贈花受濟 文 / 三漿五壺

    昭武聽了,他沉思一下說道:「這幫劫匪還真是經驗老道,沉穩得很!剛才我回事發地察看,見現場已被清理得相當乾淨,就連屍首和馬匹都不知被他們藏到哪裡去了,若是再下一場雨恐怕連血跡都無從查找了。」

    呂良向前一探身,忽然抓住昭武的手低聲說道:「二公子,屬下正有此話要說——我們這次遭劫,絕不是什麼巧合,看來更像是被奸人暗算,故而才損失得如此慘重。」

    昭武疑狐不解地問道:「你是說白公公有意做扣,陷害我們?」

    呂良神情嚴肅地說道:「現在還不能胡亂猜疑,但有一點可以斷定,那個引路的老鄉一定是這幫劫匪設下的奸細,他是故意將我們引到這條偏僻的山路上來的。」

    昭武聽了詫異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會這麼巧吧!這引路之人可是習大哥尋來的,難道是鬼使神差,這麼個奸細偏偏被習大哥給撞上了?」

    這時,呂良猛然雙腿向前一弓,他跪在地上激動地說道:「二公子,屬下說的這句話若是不應驗,將來願拿人頭來見!」

    昭武見呂良跪在了地上,情緒又十分的激動,他忙也向前一跪,將呂良扶回到石座上說道:「四哥忠肝義膽,我昭武誓死不疑!四哥有何話只管講來,何用拿性命作保?」

    呂良坐回到石凳上,他咬著牙關,言語堅定地說道:「屬下早看出這個習人壽不是個仁義之輩,我們從始至終都是在他的擺佈之中,那個出來引路的奸細,其實只不過是個做戲的傀儡。」

    昭武不以為然,他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四哥偏見了!習大哥是有些劣跡,可他這也是出身貧寒在所難免的。不過,我對他恩望頗深,且又尊其為長,他該不會背信棄義的吧!」

    呂良鄭重地說道:「難道公子沒看出來?這個引路的漢子與習人壽原本就是老相識,你看他們倆同騎一馬的樣子,簡直就是前胸貼後背,這哪裡是生人能做得來的?」

    昭武聽了呂良此言,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他正想要插話,就見呂良沖昭武擺了擺手,同時加快了語氣繼續說道:「還有,這一路上我是鏢頭,也是離他們最近的一個。我時常看見他們兩個偶爾在小聲地嘀咕著什麼,只怪屬下頭腦笨拙,沒能提早識破他們的伎倆。」

    昭武聽到這他一拍腦門說道:「如此說來就愈發的是了,我就一直在納悶,怎麼我們到了雲南地界,碰到的都是中原口音的人?我還隱約聽見有人說什麼幫主有令什麼的,看來這夥人不像是一般的草寇,倒像是中原某個幫會派過來的殺手。」

    呂良用讚許的目光看了一眼昭武說道:「現在說什麼也還都只是推測,一定要等到查明實據才能夠下結論。」

    昭武聽了追問道:「以四哥之見,我們下步將作何打算?」

    呂良雙眸放射出炯炯的光,他凝視著昭武說道:「屬下打算先潛回中原暗訪一番,先看看鏢局的府中有沒有什麼異樣,然後再找人打探一下尖刀幫的所在。屬下冥冥之中總覺得,這幫劫匪當中,必定有尖刀幫的人。」

    昭武急忙拉住呂良說道:「四哥當謹慎為重,此次我們兄弟一行,如今就只剩下了我們兩個,現在出山的路凶險未除,且你一人回去我也放心不下,不如你我在此先安歇一宿,待明日一早弟隨你一同上路。」

    呂良連連擺手說道:「公子萬萬使不得!此次禍出不小,一切事情皆擔在公子一人身上,若公子再有個三長兩短,那這件事情可能就成了無頭之案。屬下爛命一條,此去若能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屬下萬死也值!」

    昭武一聽呂良這話說得斬釘截鐵,一時之間難以應對,只得再次勸道:「四哥還是聽本公子的話,明日一早再走不遲!」

    呂良聞聽昭武亮出了「公子」二字,知道昭武向來也是說一不二的人。話到了這份上,他也只得退一步,滿口答應下來。

    話說第二天一早,昭武將身上所有的銀子皆倒在地上說道:「這裡有足足五十兩銀子,四哥務必帶上,出山之後,先買套衣帽喬裝一下,這樣路上會更安全些。」

    呂良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這些銀子說道:「我只一人用不了這麼些銀子,再說公子在此棲身已是委屈了自己,若沒了銀兩,公子如何生存?」

    昭武笑了笑一指洞外的馬匹說道:「我馬的鞍韂之中尚有五十兩銀子,只是縫得過於嚴密了些,待你走後,我自取出來便是!」

    呂良信以為真,因為要急著趕路,也沒多想,他走上前將所有的銀子竭盡納入懷中,這才告別了公子昭武,獨自牽馬而去……

    各位:呂良這一走不要緊,這才引出了一段「英雄落難,碧月莊前獻花結良緣」的故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一百九十三回

    碧月莊昭武贈花受濟寒石洞呂良捨身救主

    書接上回:話說昭武送別了呂良之後,回到洞中閒坐了一會。他在洞中向外觀望,見洞口滿眼皆是湛清碧綠的毛竹,竹干挺拔參天,密密的竹葉彷彿交織在了一起,宛如一片濃濃的積雲,遮蔽了天空。

    昭武滿懷惆悵,心中暗說:我昭武將來若報得此仇,這裡便是我臥薪嘗膽之所,到時候我一定要在這石洞門前立一個牌坊,取名「碧雲洞」。

    昭武正獨自在洞中思索著,忽然他感覺腹中咕咕直叫,昭武這才意識到,自己自打昨天出事到現在,一直還沒有吃東西。

    因為昭武被人劫了鏢,又損失了這麼些兄弟,此刻的昭武滿心是火,嘴角也已經起了泡,他現在是歎長恨短,連死的心都有,哪裡還有心思吃東西?這裡,咱不得不說昭武也當算是個錚錚鐵漢,在這個艱難的時候,他只要撐得住,一切還都可以重新來過。

    雖然如此,昭武的意志無論再怎麼堅強,可跟肚子畢竟是兩碼事。昭武想爭這口氣,可餓癟了的肚子不爭氣呀!昭武在這里昂著頭,胸脯挺得就如同那四月的蒿竹,卡卡地直拔節兒,可那不爭氣的肚子卻在暗中咕呱亂叫……

    昭武一想:人是鐵、飯是鋼。男人大丈夫無論再怎麼剛強也不能在這裡活活餓死,我得出去找點吃的!

    昭武想得不錯,常聽說是靠山吃山!若是山裡人,隨便在山上挖點竹筍,採些野菜,都能勉強可以過活。可昭武是什麼出身?他是在官府之中長大的,生來就衣食無憂,更不用說吃野菜,見都沒見過!

    話說昭武起初還是信心滿滿地在山上到處尋找能吃的東西,因為剛才咱說過,昭武乃是出身豪門,根本就沒見過野菜,所以山上所有的植物在他的眼裡,一抹都是綠色的,也不知道哪個能吃、哪個不能吃。你以為昭武是進了莊稼院的菜地,茄子、蘿蔔、空心菜想吃什麼摘什麼?這裡是山野,誰給你種那東西?

    昭武在山上胡亂轉了半天,他這一忙活腹中反而更加地飢餓起來。你想呀!昭武哪受過這罪,更不用說是挨餓了。昭武最後實在走不動了,他見身旁不遠的地方有塊大石頭,便想爬到上面休息一會。

    當他坐在了巨石之上,舉目四下觀望之時,他這才發現,自己原來處在了一個山崗之上。他極目遠眺,想欣賞一下這異地的風光秀色,昭武這一望不要緊,他臉上立刻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那位說話了:昭武落難都成了這個樣子,他還有心思觀山望景,這心也太大了吧!

    其實不是。昭武遠望之時,他偶然發現了山下有一座集鎮,昭武心說:這可是個人煙聚集的地方,有人必有物!等到了集上,就不愁討不到吃的東西。

    又有人問話了:幹嘛討吃的?昭武不是有的是錢麼?五十兩銀子還在馬鞍底下藏著呢,拿出來買不就完了嗎?

    這話,我老瞎子先替昭武打個圓場:昭武的鞍韂之中的確是沒藏銀子,昭武之所以要這麼說,其實就是個善意的謊言。昭武擔心呂良的安危,故此才希望呂良多帶些銀子,這樣,他回到中原一旦有什麼難處,周旋起來會方便些,因此,昭武才撒了這麼個謊。

    回頭再說昭武沿著盤山小路,終於來到了集鎮之中。

    其實昭武也看差眼了,這原來是座縣城,只是不像中原那樣,四面都有城牆而已。這也難怪!不有這麼句話麼,叫做一覽眾山小。就是說你站在高山之巔,看見其它山上的景物,一切都是小的。

    這時候有人出來插話:八爺,您說的不對,我聽說是站這山望那山高,那意思是說……

    不等他說完,我一拍驚堂木說道:王大個子,你小子先別跟我老瞎子抬槓!我老瞎子就算沒你見得多,不過我剛才的意思是說昭武在高山之上把縣城看作了集鎮,這話總該是沒錯的。要是你王大個子哪天一腳踩在牛糞上,那就是因為你個子高,錯把牛糞看成了雞屎,這也是你大個子的一點優勢!

    這時,王大個子接道:八爺,您就留點情吧!我這人愛乾淨,從來就不踩雞屎什麼的。我知道八爺您嘴黑,俺了先給您陪個不是,不然的話,呆會兒您老非把我扔到糞坑裡不可!

    我又一拍驚堂木說道:不耽擱大傢伙的時間,咱言歸正傳。

    話說昭武來到集鎮,其實昭武不知道,這就是淮陰縣城。昭武之所以不知道,因為他是從山上走小路進的城,如果他要是走大路的話,他會看到,這是一座沒有城牆的城,城門是一座青磚砌成的高大門樓,上面用黑漆書寫著「淮陰縣」三個大字。

    單說昭武正沿著一行整齊的門店向前走著,耳旁就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向他說道:「喂!這位公子,走過路過不能錯過,快來買束鮮花吧!」

    昭武聽得這聲音感覺有點親切,這倒不是因為這聲音是出自一位妙齡少女之口,而是因為這聲音儼然就是中原口音。

    昭武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他抬頭一看,見門店上掛著一塊漆黑的牌匾,上面嵌著四個金色的大字——「碧月茶莊」。

    這時,櫃檯前的女子笑盈盈地衝著昭武說道:「公子,買束鮮花吧!早上剛剛採下來的,新鮮的很。」

    昭武習慣地向懷中一摸,可巧的是,昭武在腰間的上方摸到了一塊指甲大小的碎銀子。

    這也是該著昭武跟這家茶莊有緣,本來昭武為了呂良出行方便,已經傾盡了囊中所有的銀兩,萬幸的是,這一小塊碎銀卻被夾在了衣褶當中,故而才留到了現在。

    昭武走到櫃檯前,他手裡捏著這一小塊碎銀,正在猶豫不定。只見這女子從身邊取出一個等子(一種專門用於稱細小物品的秤)說道:「公子的碎銀子要稱過才能知道是多少銀子。」

    昭武此刻有些木訥,他默默地地一伸手,便把手中的碎銀放在了等子的托盤上。

    這女子稱過銀子之後,便順手將銀子收在了櫃檯下面,然後舉著等子手指秤星說道:「公子,整整是四錢銀子!」

    這女子說罷,她收起等子,回身抱了一抱鮮花放在櫃檯上說道:「賀喜公子,這束花名叫金鑲玉,祝公子大富大貴!」

    昭武低頭一看,見這束花果然奇特,金黃色的花瓣上生著一圈雪白的白邊,稱作金鑲玉真是再恰當不過。

    昭武注視著鮮花正在低頭沉思,這時,櫃檯後面的角門咯吱一響,從裡間走出一位楚楚動人的少女,只見這女子眉如柳葉,眼若秋水,挺直的鼻翼下,生著一張彷彿含著朱丹的小口,耳鬢間一綹細發飄飄搖搖,勾肩搭背之餘,更顯得窈窕可愛。

    昭武不用看穿裝,單看法式就知道,櫃檯前的女子是僕,而後出來的這位女子才真的是主人。

    不用問,大家僅從碧月茶莊這幾個字便可以猜出來,這兩位女子正是花府的香貽和晴兒。

    只見香貽上前看了一眼昭武,又看了看櫃檯上擺著的一大束鮮花,然後開口說道:「公子有何喜事,才買這麼多鮮花兒?」

    此時的昭武神情呆滯,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香貽,只顧默默地點著頭。

    書中暗表:此刻的昭武之所以和平時判若兩人,這還有個關節在裡頭。為了讓大家聽得更加地清楚明白,我老瞎子不得不多交待幾句。

    話說土地神認明了昭武在郅縣的住處之後,他馬上又沿著地宮之中的甬道四處去尋找觀音菩薩的蹤影。功夫不負有心人!不出半月,土地神還真找到了觀音菩薩。土地神將自己在蟠桃會,長公主在七仙宮是怎麼怎麼說的,自己又是怎麼怎麼想的,又把七女和董永現在的的狀況原原本本地這麼一說。觀音菩薩聽了屈指一算,立刻皺起了眉頭說道:「悲哉——七女和董永的姻緣不巧,近日不久他們都將有一難,本菩薩須當施些援手,順便成全了這對苦命的鴛鴦!」

    各位:題外之話我老瞎子就簡單地說到這裡,至於觀音菩薩後來都從中做了些什麼,希望大家多從故事的情節當中去體會,我老瞎子就不再另開渠放水,來陳述這些旁白的細節。

    話說香貽見昭武不說話,只顧點著頭,便回身衝著晴兒說道:「晴兒,這位公子有喜慶之事,金鑲玉雖好,可還是略顯單調了些,不如我們給他扎一束七彩鮮花才更顯得熱烈!」

    香貽說罷,親自動手,迅速地從斑斕的花叢中選了七種色彩的鮮花,用紅綢捆了,放在昭武面前說道:「這些花大多都是我們當地的野花,惟獨其中這幾朵牡丹才是最稀有的花種。」

    昭武心不在焉地向店內張望了一眼,突然問道:「怎麼你這花店還順便做茶葉的生意?」

    這時,晴兒走上前說道:「公子錯啦!是我們碧月茶莊兼做鮮花的生意才對。」

    昭武點了點頭,他抱起花束看了一眼脫口道:「洛陽牡丹!」

    香貽一聽忙追問道:「公子緣何認得洛陽牡丹?公子哪裡人士?」

    昭武一笑說道:「小生正是從洛陽而來。」

    旁邊晴兒一拍手說道:「巧了,難怪剛才聽公子口音便覺得親切,原來我們乃是同鄉的故人!」

    昭武疑道:「怎麼?難道……」

    不等昭武把話說完,晴兒搶過話說道:「我和小姐都是中原生人,只前幾年才從洛陽遷居至此。」

    昭武恍然大悟道:「哦——果真是他鄉遇故人!小生聽小姐的話音猶如身在故地一般,親切得很!」

    這時,香貽拱著手說道:「恭賀公子又得一喜!」

    昭武聽了迷惑地問道:「小生喜從何來?望小姐明示!」

    (字數超限,下章接續。)

    本部小說來自看書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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