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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吳剛討米得瓊漿 文 / 三漿五壺

    書接上回:話說吳剛拿定了主意,化名杜康,日日捧著木碗挨戶乞討。一晃幾個月過去,吳剛已經幾乎走遍了各鎮各戶,可就是不見嫦娥的一點消息。

    這一日,吳剛捧著一碗討來的剩飯回到棗樹下,抬頭見棗樹上已結滿了翠綠的果實,吳剛不禁感慨萬千……

    一陣秋風拂面而過,棗樹上柔柔的細枝輕輕隨風擺動起來,吳剛突然聞到了一股特別的香氣。吳剛心中納悶,因為他知道:此刻的棗兒雖然渾圓飽滿,可尚未到成熟的時候,怎麼會散發出成果的香氣?吳剛摘下幾顆棗子放在鼻翼下聞了聞,果然不是棗子本身的氣味,可自己明明聞到了一股特別的香氣,而這種香氣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

    吳剛向上一探身,他看見了棗樹上的一個大大的樹洞。吳剛將手伸進樹洞,手上立刻沾上了一種粘粘的,有些溫濕的東西。吳剛將手抽回來,見手指上沾滿了一種糊狀的東西,正是這種糊狀物,散發著一種奇異的香氣,吳剛再仔細一看,心中已明白了**分。

    原來,別看吳剛天天走街串戶的要飯,可他乞討只是個借口,正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討回的剩飯並沒有吃,因為他看見洞外的棗樹上經常有鳥兒停落棲息,於是他起初是將木碗放在樹杈上來伺餵這些經過這裡的鳥兒。後來吳剛發現樹的頂端有一個很大的樹洞,便乾脆將剩飯倒入樹洞內,任憑鳥兒取食。天長日久,吳剛已經養成了習慣,總是順手將討回的剩飯倒進樹洞。久而久之,這些剩飯在樹洞內歷經雨打風吹,如今竟蝕化出了一股特殊的香氣。

    吳剛突然意識到,這種香氣與自己在磐龍天界所釀的玉液瓊漿有一種相近之處。他立刻變得興奮起來,急忙回到洞中,取出瓦罐,將樹洞中的蝕米捧了兩捧,放進瓦罐,他要用釀製玉液瓊漿之法,求取漿汁。

    吳剛立刻動手去尋找乾柴枯枝,可巧的是,這幾天剛剛下過幾場雨,吳剛找尋了半天也沒找到幾根乾爽的燃火之物。吳剛抬頭看了看天,他忽然明白了:原來,自己所處位置是山的背面,日照不足,或許南面的山中會有乾柴可尋。

    吳剛想到這,他翻過了山梁,來到了山的南面。這裡果然不負吳剛所望,他不大會兒工夫就拾得了一大抱乾柴。

    吳剛正興高采烈地往回走,忽然見在四五十步遠的地方有一隻灰狐口中正銜著一隻白兔。吳剛覺得這白兔好生可憐,便放下乾柴,撿起一塊石頭打了過去。這石頭不偏不倚,正中灰狐的腦門上,直打得灰狐腦漿迸裂,撲倒在地。吳剛走過去摸了摸白兔,感覺這白兔還有氣息,便將白兔揣入懷中,又扛著乾柴回到棗樹下。

    吳剛先挑選了幾根粗壯的樹枝做了個支架,然後將瓦罐吊在上面,在瓦罐下生火焙燒。不多時,罐口便瀰漫了玉液的香氣,吳剛興奮異常,以為不久便會焙得甘爽的瓊漿。

    可事與願違,待吳剛撤了火,再向瓦罐內查看。這一看不要緊,吳剛心裡立刻就涼了半截:吳剛看到的是一塊塊又乾又硬的東西。

    吳剛感覺有些沮喪。忽然,他感覺懷裡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他伸手一摸,這才想了起來,剛才自己只顧提煉玉液,竟將懷中的白兔忘在了腦後。

    吳剛從懷中取出白兔,他捧在手裡看了看,見這白兔雙眼微睜,三瓣嘴一張一合的,彷彿是想吃東西。吳剛順手從樹上摘下一顆棗兒放進白兔的嘴裡,這白兔可能真的是餓了,幾口便吃了下去。吳剛又一連餵了十幾顆棗子,這白兔都吃進了肚裡,吳剛再取一顆棗兒放在白兔的嘴邊,這一回白兔好像是睡著了一般,只呼吸,不再張嘴。吳剛兩眼盯著手中的棗兒,他突然發現在棗兒的下面,有一顆晶瑩的水珠。吳剛將棗兒舉在空中,從下向上觀看,可巧的是,這水珠突然掉落下來,正落在吳剛的兩唇之間。吳剛用舌頭一舔,立刻察覺出了一股甘洌的味道,這種味道與自己熟知的玉液有著極其相似之處。吳剛抬頭向棗樹上仔細一看,見一個個棗兒上都掛著瓊漿的露珠,吳剛用掌心接了幾滴,放在鼻子下一聞,果然是玉液瓊漿的香氣。吳剛驚喜萬狀,忙將白兔放在洞中的草鋪上,他返身出洞,用木碗接了滿滿一碗玉液,他只嘗了一口,沒捨得喝,而是存放在了洞內,然後他將瓦罐重新清理乾淨,興沖沖提著瓦罐又去鎮子裡乞討。

    鎮中的百姓大都認識吳剛,知道這個可憐的書生名叫杜康,以討飯為生,在四處尋找失散了的妹妹。

    這一次,人們見吳剛提著瓦罐前來乞討,因為吳剛面相忠厚,又著實可憐,只當是小伙子飯量大,也都紛紛捨予。

    待吳剛提著滿滿一瓦罐各種米糧剩飯再次回到洞中,他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只見洞中的草鋪上端坐著一位白衣少女,看模樣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這少女生得口若丹珠,齒白如玉,巧鼻通冠,雙頰飽滿,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顯得出奇的靈秀。

    吳剛一見這少女忙向後退了兩步問道:「這位村姑,你是哪裡之人?為何來在了書生的藏居之所?」

    這少女見了吳剛,毫不神慌。只見她大大方方地起身施禮說道:「恩人離去不過半日,如何竟不認得於我?」

    吳剛不解,驚問道:「書生討米出行,此前何曾見過於你?」

    少女指了指身後的草鋪說道:「小女虧恩公相救,是恩公將小女放置於此,恩公如何不知?」

    吳剛這才醒悟道:「如此說來,小妹乃是先前的白兔所化!」

    兔仙定了定神說道:「小女本是此地修行千年的白兔,因功果圓滿,仙化成人身,誰料山中的狐精見小女貌美,強入仙洞將小女擄走,虧恩公出手打死狐妖,小女才倖免於難!」

    吳剛點頭道:「原來如此!既然兔仙已修成人身,你我孤男寡女在此不便,望兔仙早回仙洞。」

    兔仙面露些許不悅說道:「恩公不要一口一個兔仙的稱呼小女,小女婉名玉兒,不知恩公貴姓何名?」

    吳剛抱了抱拳說道:「書生姓杜名康,乃是個落魄的窮人,望玉妹兒為書生行些方便!」

    玉兒上下看了看吳剛說道:「此山乃是玉泉山,此洞名叫玉仙洞。小女在此山修行千年,這玉仙洞亦是小女所開,所以是去是留本由不得恩公說了算,小女才是此洞的主人!」

    吳剛有些為難地說道:「果如此,還望玉妹兒看在書生無家可歸的份上,莫要強行驅逐才好!」

    玉兒笑了聲說道:「妹妹感謝恩公的救命之恩無以回報,怎能強人所難?只是希望恩公休要以男女是非為由,令小女報恩無門!」

    吳剛無奈,只得實話實說道:「其實我亦不是什麼書生,乃是上界的仙人,下界在此欲求正果!」

    玉兒聞聽驚喜道:「原來恩公亦是仙身!但不知恩公下界修的是什麼正果?」

    吳剛端過木碗,他指著碗中的玉液說道:「這便是正果!」

    玉兒上前一聞,立刻掩口說道:「此為何物?」

    吳剛一臉認真地答道:「這若是在上界,乃是瓊漿玉液!」

    玉兒後退了半步,然後說道:「玉液好是好,只是飲之必令人沉迷,可說是多飲無益!」

    吳剛疑道:「玉妹兒何以知之?」

    玉兒抿了抿嘴說道:「小女吃了恩公的棗兒,知道這玉液乃是從棗兒中所取。小女只吃了十幾顆棗兒便沉迷起來,還做過不少的美夢!」

    吳剛笑了笑說道:「玉妹兒只說對了一半!」

    吳剛說著話拉起玉兒來到棗樹下又繼續說道:「玉液並非生於棗,而是從五穀中所得!」

    吳剛說罷,又將手中的瓦罐示給玉兒看。

    玉兒看了看問道:「難道恩公討米就是為了得此玉液?」

    吳剛有些難為情地說道:「以今日話講,當說然也!」

    玉兒皺了皺眉頭說道:「既然是此玉液需五穀為餌,靠乞討安能以長?」

    吳剛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以此為技,傳之於民,功果可善而廣用!」

    玉兒追問道:「恩公此技可純熟於胸?」

    吳剛愧道:「只小試偶得而已,尚未得其要。」

    玉兒道:「功利乃久而久之,方可得也!不如暫將此玉液稱之為『久』。」

    吳剛讚許道:「久,佳謂也!只是當以同音改一字,稱之為『酒』,更為妥切!」

    玉兒雙手一合喜道:「恩公不愧是才貌雙兼,只『酒』這一字,便可一窺恩公才氣!」

    玉兒說罷,感覺有些失語,忙又改口道:「恩公本來就是上界的仙人,自然文采非凡!」

    吳剛一本正經說道:「玉妹兒莫要誇獎,這『酒』字雖好,可釀酒之法,尚需經驗!」

    玉兒想了想說道:「小女在南山有座修仙洞,洞中藏有谷糧,只是不知是否可用?」

    於是玉兒帶著吳剛來到了南山的修仙洞。吳剛進洞一看,這洞府洞口雖小,可其間不僅寬闊,而且洞中含洞,共有三個內室。

    吳剛見玉兒的修仙洞乃是別有洞天,便問道:「此洞中只你一人居住,為何要如此費工?」

    玉兒看了吳剛一眼笑道:「恩公可曾聽說過『狡兔三窟』之論?」

    吳剛亦笑道:「今日有幸,方見其實矣!」

    玉兒將吳剛領到最裡邊的洞前,指著滿滿的谷米說道:「這都是小女千年修行所藏,若是合意,恩公儘管取用!」

    吳剛捧了一把在手中說道:「釀酒之用,不甚挑剔,雜糧谷米,皆可為用。只是生米尚需熟蝕之後,方能成為煮酒之材,無大器不能為之。」

    吳剛說罷帶著玉兒走出修仙洞,回到棗樹下,他先將瓦罐中的米飯騰出來,然後又從樹洞中取了滿滿一罐米漿,順手又將討來的米飯填入樹洞之中,最後這才將瓦罐掛在支架上,他邊向瓦罐下放乾柴邊說道:「如此以火蒸之,其露必結於棗上,酒可得也!」

    玉兒蹲下身子,她上下看了看說道:「此法甚易,小女亦能為之。只是我洞中谷糧苦無大器為用,望恩公速去鎮中尋個大器回來!」

    吳剛忽然想起了什麼,他一拍手說道:「太上老君在蓬萊仙島尚遺幾座丹爐,我即去取來!」

    吳剛說罷又囑咐了玉兒幾句,立刻動身前往蓬萊仙島。待他肩扛背抱著煉石用的三足大鼎和丹爐回到棗樹下,眼前的一幕令吳剛驚喜萬分……

    若問吳剛如何取得釀酒之法,咱們下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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