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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歎佳偶雙雙歸天際 文 / 三漿五壺

    上一回說到:詩琴一聽天魔陣外掛出一男一女兩顆人頭,她立刻疾呼道:「牛郎、織女兩個絕配的天仙命隕了!」

    詩琴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令帳中所有人都驚呆了。

    以下的故事咱也來不及細說,還是先說說鈴兒入陣時的情形。

    話說鈴兒聞聽牛二陷入陣中已有四天尚不知生死,她悲痛欲絕,跑出帳外哭了一陣。她越哭越悲憤,忽然把心一橫,擦乾淚水向陣中衝去。

    陣外的士兵看見,急忙阻攔。鈴兒一狠心,衝破了士兵的攔阻,跌跌撞撞闖入陣中。

    鈴兒進了生門,穿過幾道旗旛,剛剛步入陣中。這時,從旗旛後現出十幾名手持日月刀的官兵將鈴兒團團圍住,其中一個手舉令幡的士官高聲道:「陣主有令:女流不得入陣擅闖!」

    說罷,這士官將令旗向鈴兒一指,十幾名士兵齊舉手中兵刃向鈴兒殺來。

    鈴兒毫無懼色,只見她將長袖一挽,手中現出一把繡花針。鈴兒便步靈腰,擰身打了個旋,同時順勢將手中的繡花針橫掃出去。頓時,十幾名官兵應聲倒地……

    有人問了:像鈴兒這樣柔弱的女子,哪來這麼大的本事?

    您可別忘了,鈴兒的前身可是銀河天宮的天仙——織女。雖然她已經投胎入凡,但仙人的神魂尚在體內,只是從前自己全然不覺而已。

    那又有人問了:鈴兒怎麼知道的自己就是從前天上的織女?

    這話,我老瞎子還得給大家翻翻舊賬!

    要說真正能夠喚起鈴兒從前記憶的,就是那包七彩石。這話還得感謝當初跟鈴兒交換龍鳳繡圖的那個老婆婆。那個老婆婆不是別人,正是化身入凡的嫦娥。當時嫦娥正在苦苦尋找織女的下落,不經意間在織繡莊見鈴兒掛出一幅自繡的《龍鳳呈祥圖》。這也是鈴兒一時的真靈發現,偶然間憑借從前的記憶,才繡出了這幅《龍鳳呈祥圖》。這時的鈴兒自認為只是自己一時的靈感,並沒有真正喚起她從前的記憶。可嫦娥就不同了,她一眼看見這幅繡圖,就已經認定,這個生得眉目清秀的少女就是脫成凡胎的織女。她到織繡莊前先是試探了鈴兒一番,想知道眼前的這個鈴兒是否對自己的前身有所覺醒,當她探問了一番之後,發覺這個鈴兒對自己的身前之事全然不知,為了喚起鈴兒的記憶,嫦娥有意用自己珍藏的七彩寶石交換了鈴兒的龍鳳繡圖,就是希望鈴兒見了這些寶石,將來會有一天能夠猛醒過來。

    鈴兒天資聰敏,雖然她聽了娘親的話,將七彩寶石小心珍藏了起來,可是她也時常忍不住偷偷拿出來捧在手裡仔細的端看。終於有一天,她猛然想起了這些寶石的來歷,同時,身前的許多事情也都開始在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她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身前乃至此身轉世的目的。

    鈴兒在從家中往返織繡莊的途中看見了時常在地裡辛勤耕耘的牛二,鈴兒從前身的約定中已經悟出,這個憨厚勤懇的農家小伙子正是自己的今世緣,前世投胎的牛郎。

    鈴兒見牛二跟自己過去一樣,也是對身前之事毫不知曉,便借敦促牛二求取功名之機,暗將七彩寶石轉贈給了牛二,她知道牛二雖然今天將遠離自己而去,但她堅信,牛二見了七彩寶石一定會和自己一樣,能夠換回對前世的記憶,甚至她毫不擔心這個手把犁鋤的莊稼人上陣打仗會有生命危險,她簡直就可以斷定,牛二不會過很久便會榮歸故里。

    果然就如同鈴兒所預料的一般,牛二得了七彩寶石,只在客棧的柴房中過了一夜,便知道了自己的身前之事。所以牛二才能有這個膽量敢獨闖校軍場,上演了一鋤戰三槍的好戲!此刻的牛二,已經能夠將自己的神力發揮出來,不然,一個從未習武之人,怎能僅靠一身的蠻力而奪得金甲武士的美譽?

    所以,牛二和鈴兒的這場婚姻怎能不謂之美滿?兩人婚後的感情真是一如水乳交融,親情甚密!雖然兩人都對自己的身前之事佯裝不知,也從不提及,其實這就如同隔著一層窗戶紙,反而使兩人更加的珍惜這場來之不易的前世姻緣。

    咱們再把話說回到當前。話說鈴兒使出神功,用繡花針殺死了十幾名官兵,她穩了穩身子,繼續向陣中走去。

    鈴兒走了不遠,眼前現出一條土路,她沿著這條土路翻過一道山梁,遠遠看見前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山坡下搭建木屋。

    鈴兒一眼認出,這個搭建木屋的人正是自己急切找尋的牛二。她喜出望外,疾步過去高叫一聲:「郎君!」便撲抱在牛二身上。

    牛二見了鈴兒也是一陣驚喜,他急促地問道:「賢妻如何到了這裡?」

    鈴兒並不答話,反而問道:「為妻聞聽你帶兵入陣,怎麼只見你一個人在此?更不知夫君為何在陣中三五日還不出陣,反在此搭起了木屋?」

    牛二露出一臉的茫然說道:「怎的才三五日?我在陣中已有月餘!當初入陣之時,我眼見一萬大軍被黑煙吞噬,轉眼只剩下我一個……」

    牛二說到這,露出一臉的悲傷。

    鈴兒掙脫牛二的懷抱,他拉著牛二的手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突然問道:「你的黑牛哪裡去了?」

    牛二苦著臉說道:「入陣之時,因旗旛甚密,我只得牽著神牛步入陣中。誰知在旗旛之中,這神牛不知為何化作靈煙飛天而去,連那鐵鋤也不知遺落在了哪裡。」

    鈴兒又問道:「你既已入陣,為何不去探查陣中詳情,反在此建起了木屋?」

    牛二歎了一聲說道:「我入陣之後,沿著一條土路前行了半月之久,仍不見任何的異樣,亦不見此陣的邊際,我又順原路行了半月餘,本以為很快就能走出陣外,可我四處查探,皆不見陣門,只好在這裡臨時搭個木屋,暫且棲身,再慢慢尋找陣的出處。」

    鈴兒驚道:「此處離陣門只不過一頓飯的工夫,怎的竟尋不見出處?」

    鈴兒說罷拉著牛二順著來時的路徑,翻過一道山梁,眼前的景象也令鈴兒萬分的詫異。因為鈴兒發現,自己來時的路徑竟被一條十幾丈寬的小河截斷。

    鈴兒一臉疑狐地說道:「這裡明明就是來時的路徑,怎麼會憑空多出一條小河?」

    牛二見了小河,變得異常興奮。他跑步來到河邊說道:「我在陣中已有月餘未曾淨面,不知是怎樣的灰頭土臉,今日得見河水,正好洗卻一番風塵!」

    牛二言罷蹲下身子,又招呼鈴兒說道:「賢妻臉上似有淚痕,快來與我一起清潔一番,免得稍後你我夫妻出陣,教人看著狼狽!」

    鈴兒款步來到河邊,如牛二一般挽起袖管,掬起小河之清水洗面。

    待兩人洗完臉,再相互對望,都不由驚呼起來。牛二高呼:「織女!」鈴兒驚叫:「牛郎!」兩人同時奔向對方,再次擁抱在了一起。

    原來,兩人取河水淨面之後,又都現出了原身。

    牛郎笑了一聲說道:「我早知道你便是前世的織女!」

    織女亦溫存地說道:「為妻我亦早知道你就是牛郎!」

    兩人四目相對,又笑了一回。

    這時織女一拍牛郎肩頭說道:「你我趟過這條小河,相信離陣的出口已是不遠。」

    牛郎跟隨著織女,兩人涉水來到對岸。

    織女走了幾步突然俯身說道:「牛郎快看,這裡有許多樹樁!」

    牛郎停下腳步站在織女身邊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樹樁何足為奇?」

    織女蹲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說道:「你看這些樹樁都是十幾年的桑樹,又排布得如此整齊,我看就是從前天魔山下的桑園!」

    牛郎疑道:「這裡既是從前的桑園,為何不見了木屋?」

    織女仍是低著頭說道:「既然桑林可以盡毀,木屋安能復存?」

    織女說著話彷彿又有了新發現,她仔細辨析著樹樁的年輪說道:「牛郎快看,這裡有些不對勁!」

    牛郎蹲下身子問道:「哪裡有些不對勁?」

    織女手撫著年輪,認真地說道:「郎君請看,年輪稀疏的地方本是生長最快的方向,也就是說這個方向應該就是南方,而如今太陽卻在相反的位置,這豈不怪異?」

    牛郎仰頭看了看天空,又向四周望了望說道:「賢妻的意思是說陣中的太陽乃是在西側,難道我們眼裡看到一切除了腳下的樹樁之外,其實都是幻覺?」

    織女起身點了點頭說道:「正是!難道夫君在陣中徘徊了這麼長時間,就不覺得這座天魔陣藏有許多怪異之處?」

    牛郎悟道:「難怪我四處找不到出路,原來早已被陣中的幻景迷失了方向!」

    織女用手一指遠處的一塊巨石說道:「依樹樁所示的方向來看,前面不遠應當就是木屋所在的位置,而木屋就坐落在天魔山下,你我沿著這個方向走,必能走出陣外。」

    牛郎卻定立在原處,不解地說道:「天魔山高入雲端,如此大的山為何你我竟看不見?」

    織女拉著牛郎邊走邊說道:「唉——呆子!這就是天魔陣的怪異之處,大概你我都被什麼妖法障住了雙眼,故而只見幻景,竟無法識得天魔山真容!」

    牛郎一拍手說道:「果然是賢妻聰明!其實這裡我也似曾經來過,只是每到一次,這裡的景象都略有些不同。就說剛才這條小河,為夫我也是初次見到。」

    牛郎和織女說著話轉眼來到巨石跟前。

    忽然,申公豹帶著兩個士兵從巨石後現出身來。只見申公豹穿著一身八卦仙衣,舉著一面陰陽旗面目猙獰地說道:「難怪你兩位入陣過旗旛而不死,原來你們都是有兩條命的天仙!」

    牛郎一見申公豹,怒上心頭,他從肋下抽出寶劍,直奔申公豹而去。

    申公豹不慌不忙,口中暗念神訣。只見牛郎、織女立刻七竅生煙,猝倒在地,兩道靈光飛奔天帆而去……

    申公豹命兩位士兵將牛郎、織女各個斬首,然後掛在旗門之外不提。

    正是:

    絕配佳偶命已歸

    遙向天帆更雙飛

    恩愛情結整八載

    古今往事多傷悲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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