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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糊塗仙暮至朝辭 文 / 三漿五壺

    上一回說到:燈芯手持機梭縱身衝出牆外,就聽「啊——」的一聲,嫦娥、織女趕緊出門,只見離窗口不遠的地方躺著一個大漢,胸前插著一隻機梭,燈芯正騎在這個人的身上,口中一派訓斥之詞。

    嫦娥疾步上前,她藉著月光仔細一看,感覺好生眼熟,便招呼織女說道:「織妹,快過來看,我看這人像是牛郎!」

    織女急忙跪地,她貼近臉龐細細一看,不禁淚如雨下,忙撲在牛郎身上又搖又喊,可牛郎此時已經氣息微微,毫無反應。

    大傢伙手忙腳亂,連搬帶扛總算將牛郎弄到床上。

    燈芯點亮油燈,取了把剪刀,從髮髻上剪下一截頭髮,在燈火上化為灰燼,然後取發灰在右手,來到牛郎身邊,他左手用力拔出機梭,右手迅速按在傷口處,口中唸唸有詞,將還魂咒念了六六三十六遍,然後說道:「這位大哥,只怪小弟不認得你,把你錯當了強人,才出此毒手加害於你。常言道:不知者不怪罪!希望大哥你不要記恨於我。」

    燈芯說完將右手從牛郎身上移開,閃身跳到燈影中躲了起來。

    這時,只見牛郎突然咳嗽了兩聲,口中吐出一股煙氣。他睜開雙眼,見嫦娥、織女皆在近前,忙坐起身子說道:「兩位果然在此!」

    織女關切地問道:「牛郎,你現在身體感覺如何?」

    牛郎拍了拍腦門說道:「剛才好像發生了件怪事,我在屋前轉了轉,正要到窗口看看是不是你們兩位居住於此,忽然眼前閃過一道黑影,便全然沒了知覺。再睜眼時,不知為何躺在床上?」

    織女說道:「你大概因為趕路過度勞累,因此才暈倒在了門外,是我姐妹二人將你台了進來。」

    牛郎聞聽笑道:「原來如此!倒叫二位仙家妹妹勞神了。」

    嫦娥問道:「為何只你一人前來,吳剛現在哪裡?」

    牛郎長歎了一聲說道:「我和吳剛下凡之後,在蓬萊仙島拜太上老君為師,日日煉丹。早年前在島上見了詩琴,詩琴提醒我們兩個說:讓我們在凡間了結一段姻緣才是正果。於是我便和吳剛商議,誰知吳剛認為兒女私情乃不體之事,修煉仙丹才是正果。為此我二人吵了一架,我這才獨自一人離開蓬萊仙島。」

    嫦娥聞聽不再說話,點亮一盞油燈獨自去廚房燒水。

    織女見嫦娥出去,便小聲問道:「牛郎哥,你是否真有此心?」

    牛郎眨了眨眼睛,詭秘地說道:「當然,天地為證!」說完,輕輕牽住織女的手。

    織女甩開說道:「所謂日久見人心!你若是真有此心,就留下多住幾日,也好商量個長遠之計。」

    放下牛郎、織女兩人的悄悄話暫且不提。單說第二天一早,織女抱了兩匹錦緞與牛郎一起去鎮上趕集,兩人一早出去,過了晌午方才回來。只見織女背著半袋米糧,牛郎肩扛犁鋤,興致沖沖。

    織女一見嫦娥就抱怨道:「現在的糧食真是越來越吃緊,從前一匹錦緞能換回兩石谷米,現今只換得半袋,還要費許多口舌!」

    牛郎接道:「我和織女妹妹商議,恐如此下去會坐吃山空,便用一匹錦緞換了犁鋤斧具,準備在桑園後側再墾一塊荒地,種些糧食,一來可以自給自足,二來若有剩餘,還可以接濟百姓。」

    嫦娥聽完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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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牛郎、織女兩位戲道:「你二人休在此給我演雙簧,你們打得什麼主意我只不說而已!如今東西都在眼前擺著,何需囉嗦?只是如若有一天你二人雙宿雙飛不要忘了姐姐才好!」

    牛郎、織女都被嫦娥一番半真半假的戲言弄得不敢搭茬,沉默了一會,牛郎從腰中抽出一把利斧,獨自山上,只半天時間,就在房後搭了一間柴房。牛郎用乾草鋪了個地鋪,就棲身於此。

    一連幾天牛郎都在山坡下墾荒,織女也每天都燒些開水送到地頭。

    這一日,牛郎終於墾出了兩畝多山地,他坐在地頭邊休息邊與織女商議如何種糧的事。織女說道:「此事不必你我費心,回去說與娥姐她自有主張。只是你我在此亦不是長久之計,我思量著秀可出山已指日可待,不如你先尋個地方托生成凡人,也好成就一段姻緣。」

    牛郎笑道:「我也正有此打算,因此臨來之前留心了一番。從此往西五百里有一處村莊,名叫牛家莊,那裡有錢財的大戶居多,我意欲找一戶人家托生,只怕你不認識我,反倒錯過這段美好姻緣。」

    織女亦擔心地說道:「你我若托生成凡人,如何彼此相認?」

    牛郎想了想說道:「我名字中有個牛字,想必命運當中離不開牛,在凡間可能姓牛,或許日日與牛為伴,據此便能找得到我。」

    織女點頭說道:「小妹我名為織女,在凡間必是個織繡的好手,只是到了凡間不知變化成什麼模樣,到時候哥可不許嫌棄於我。」

    兩人商量主意已定,見天色不早,便雙雙返回。

    牛郎到柴房放下犁鋤剛返身出來,忽見空中降下一朵祥雲。牛郎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糊塗仙。

    牛郎快步上前拉住糊塗仙正要說話,這時燈芯從屋中跑出來縱身一躍趴在糊塗仙背上,他把頭貼在糊塗仙耳邊說道:「老糊塗,是不是把我這小弟忘在了腦後,不然為什麼這麼多年不來看我?」

    糊塗仙扭頭跟燈芯臉對臉說道:「這——只因天宮事物繁忙,不得脫身,這次下界還是避開了龍爺,偷偷向銀河娘娘請旨方得恩准。」

    燈芯伸手揪住糊塗仙的耳朵撅著嘴說道:「你這老糊塗,還把我當作三歲的娃兒,竟唬著臉哄騙於我,全不知我在凡間無聊寂寞,想尋我開心?我才不信你在天宮放著自在瀟灑,會主動請旨下界!」

    糊塗仙揚著眉毛說道:「這天上人間,老兄我與小弟感覺身受卻恰好相反!」

    這時,嫦娥聞聲從屋中出來,見燈芯在糊塗仙背上潑皮,也顧不上見禮,沖燈芯喊道:「芯兒,不得對你糊塗大哥無禮!」

    糊塗仙一聽嫦娥稱義弟芯兒,心說:這是什麼輩兒呀?

    燈芯從糊塗仙背上下來,牛郎這才有機會說話,他伸手一拉糊塗仙說道:「快進屋敘談!」

    大家進了屋,糊塗仙開口說道:「今日奉玉凰娘娘之命,特來探望嫦娥、織女兩位仙姐,順便轉達天庭的問候之意。」

    嫦娥略欠了欠身說道:「我姐妹在凡間照顧秀可與在天宮沒甚兩樣,無需掛念。只是秀可受困孤仙洞已有多年,甚是可憐,望天庭早想辦法救秀可出山,我姐妹二人也好功德圓滿!」

    還沒等糊塗仙再說話,燈芯搶話說道:「老糊塗,你言說天庭問候兩位姐姐,卻沒有我燈芯的半點口辭?此話我若拿去天庭對質,凰娘必治你辦事不利之罪!」

    糊塗仙趕緊接道:「啊——這個——老糊塗——糊塗!我這正待要說還沒來得及出口。要說在天庭,龍爺和玉凰娘娘還有詩琴倒是經常掛念於你,尤其是春蘭,有一次還鬧著要下凡與你在一起。」

    燈芯聽到這點點頭說道:「這才是實情!你言說天庭從上至下都牽掛於我,唯獨沒有你老糊塗?」

    糊塗仙頓時啞口。

    牛郎見狀忙起身說道:「現在已經是月照西窗,我看大家都當早點休息。我與糊塗仙亦是多年不見,正有許多話要說,今夜就請糊塗仙與我一起到柴房小住一晚如何?」

    糊塗仙正被燈芯攪得心煩,聽了牛郎的話如同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趕緊起身說道:「我也正有許多話要跟郎兄敘談。」

    說完話,糊塗仙和牛郎兩人攜手出門。

    燈芯跟出門外嚷道:「今夜我也要與糊塗大哥同睡!」

    牛郎轉回身勸道:「今晚我與你糊塗大哥確有要事相商,待明日一定將他交還於你,我與他形同陌路,怎樣?」

    燈芯不言不語,返身進屋將房門一摔,再沒動靜。

    牛郎指引著糊塗仙來到柴房,牛郎搬了兩捆乾柴,兩人對面而坐。藉著依稀的月光,兩人從古往說到今朝,從磐龍天界嘮到銀河天宮,從蓬萊仙島提起了太上老君,又從出水芙蓉談起了精衛填海。最後,糊塗仙談及這次下界,對牛郎說道:「我在來時的路上,看見許多逃難的百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牛郎說道:「我也剛到此處十幾日,不過在途經黃河之時,見黃河氾濫,農田被淹,許多百姓因無家可歸而四處逃難。我查訪了一番,遇上一個叫大禹的人,擅能治水。聽說其父是一個夏朝的州官,奉命治水,因河堤決口而溺死。大禹承繼父業,勵精圖治,三次過家門而不入,甚有非凡氣質。我助他治水數月,邊築堤防汛,邊開渠引流,現在上游一帶已初見成效。我與他分手之時,聞聽他要去下游的一個隘口,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糊塗仙聞聽恍然大悟說道:「我道是為何難民拉家帶口,遠奔他鄉,原來是黃河起的禍端!」

    糊塗仙想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此番下界,以體察民情為任,黃河之災,生靈受苦,我豈能置身事外!待明日我前去黃河,尋找大禹,不治得水患誓不回天庭!」

    牛郎笑道:「何需明日!你看東方破曉,旭日將升,你我已經談了整整一宿。」

    糊塗仙眨了眨眼睛,向外看了看,哈哈大笑。

    牛郎擺手止住道:「我看還是不要吵醒了燈芯,從昨天看來,這個燈芯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他若是與你糾纏,怕你三五日脫不了身。治水乃民生大事,我看事不宜遲,要走則盡快起身,回頭我與嫦娥、織女兩位解釋。至於燈芯,更不必擔心,他只是個孩子性格,過幾天就會沒事。」

    糊塗仙點頭說道:「老兄說得沒錯,那麼我這就動身。」

    各位:糊塗仙這一動身不要緊,這才引出一段「大禹治水」的故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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