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摩擦 文 / 夜之帝星
天運國帝都、天運城,皇宮外。
「娘,你說爹什麼時候回來啊?」
「不知道。」
「哦-,娘,不如我們到街上玩吧,自從來到京城我還沒有好好玩過呢。」
「嗯-,也好,那我們就走回去吧。」
這二人自然是剛從皇宮中出來的朗月與小驚羽二人,在皇宮中小驚羽被朗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到了手中,當場就是兩巴掌印在了小驚羽的屁股上,小驚羽沒咋地,倒是驚得一旁路過的人差點把眼珠子給掉在地上,這麼生猛的王妃,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也許古往今來,就他們有這個福氣能見到了。
收拾完了小驚羽,朗月便拉著一臉苦相的小驚羽走出了皇宮,習慣成自然,由於小驚羽平時沒少挨朗月的收拾,逐漸的就習慣了,所以這一頓巴掌還沒出宮門就被小驚羽給自動忽略了,現在兩人正走在帝都的大街上四處遊逛呢。
「娘,快來看那,這個好漂亮。」
「娘,我要吃這個。」
「娘,快到這兒來。」
「」
一路上,小驚羽上躥下跳、跑東跑西,嚷嚷著要這個買那個,折騰的朗月與後面的僕人滿頭大汗,小驚羽畢竟是個孩子,朗月再怎麼生氣也不能跟孩子一般見識,所以自己心中雖氣憤,可也得強忍著跟在後面,至於後面的僕人,只得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無言的跟在後面。
終於,小驚羽停下了腳步,站在一座建築前向裡面仰望。朗月見小驚羽不再往前跑了,不由得鬆了口氣,緊走幾步上前追上了他。
「呼-,臭小子你跑那模塊幹嘛。」朗月一上來就責怪道,「咦,茗香閣,這是什麼地方?」朗月看了一眼眼前的建築,不由得奇怪的問道。
「稟王妃,這茗香閣是城裡最好的茶樓,一般是一些皇親貴戚或清賢士聚會、吟詩附對的地方。」朗月剛問出,身後就有家僕上前說道。
「哦-,原來如此,早就聽說天運國士采斐然,尤喜愛吟詩作對,此處既是天運城中最好的聚會之所,想必定有很多名士在此聚會,留下有不少的妙語佳句。」朗月自語道。
「小羽,我們進去休息一下吧。」朗月說完,便拉著小驚羽的手向裡走去,後面僕人急忙跟上。
「哎—,幾位對不起,本店今日已被人包下,不迎客了。」朗月剛踏進店內,店中的小二就迎上來陪笑道。朗月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悅,作為曾經的魔教教主之女、而今的王妃,從來都是萬事順著他來,何曾像剛才那樣進一家茶樓還要被別人拒絕。
「大膽,瞎了你的狗眼,知道這是誰嗎?」不待朗月開口,跟在後面的僕人就不幹了,他們是出自王府的人,骨子裡就有一種傲氣,如今見自己的主子被一個店小二給拒之門外,當時眼睛就立了起來,大聲的沖那個店小二呵斥道。
「我-」
「不管閣下是誰,總得講個先來後到吧,此地是我等先包下的,如果幾位要來此品茶的話,還請改日再來吧。」就在那個小二張口結舌,差點被朗月身後的家僕那凶神惡煞的樣子給唬住的時候,一個老年人的聲音自樓上響起,接著便聽到下樓的腳步聲,沒多久,一個管家模樣的半老之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是丞相府的管家,齊康。見到來人,朗月身後的家僕臉上明顯出現了一絲猶豫之色,朗月見家僕的表情,便明白了來人的不一般,能讓王府的人都露出忌憚之色人,她很好奇對方的身份,待聽完下人的匯報後,朗月也露出了一絲吃驚的神色,丞相王寅,不僅是朝中的大人物,更是皇親國戚,他生了兩個國色天香的女兒,大女兒王嬋嫁給了當今皇帝林嘯,為當朝皇后,在**中向來是說一不二。
「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快說。」
朗月見下人說話躲躲閃閃的,神色不悅的說道。
「是是是,小人說便是,」那人急忙應道,「而且據說皇太后當年見王丞相的二女兒長得也是花容月貌,便有意撮合她與王爺成親,不過後來王爺他離開了天運城,此事便不了了之了。」那下人緊張的說道,說完還用袖子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還好現在是夏天,否則非被看出馬腳來不可。
「哦,還有這等事,」朗月似笑非笑的自語道,早在見太上皇時她就聽兩位老人隱約間提了一句什麼,可當時由於緊張並未太放在心上,如今聽下人這麼一說瞬間便明白了當時兩位老人說的是什麼,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朗月恨得牙根直癢癢,『這個混蛋,不知道還瞞了自己多少事,不行,這次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朗月在心裡恨恨的想到。此時,在皇宮中,正在與皇帝林嘯說笑的林墨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手中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
「三弟,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在一旁,林嘯關心的問道。
「啊-,沒-,沒什麼事。」林墨趕緊說道。
「沒事就好,」林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嘿嘿」林墨沖其乾笑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心中卻在盤算著怎樣才能躲過這一劫。
「喂,你們在那兒嘀嘀咕咕的幹什麼呢,到底是走還是不走?」就在朗月在那兒自語的時候,丞相府的管家齊康在那兒不耐煩的呵斥道。
「大膽,瞎了你的狗眼,敢對我們王妃這麼說話,嫌命長了嗎你。」齊康的話剛落地朗月這邊就有人不幹了,丞相府就算再勢大也只能是一個外姓皇親國戚,公然對皇室的人不敬,就算有
有皇后給他們撐腰他們也不敢說能扛得下來這個後果,這也是王府的人敢呵斥齊康的原因。
「王府?」齊康聽了有些吃驚,顯然沒有料到對方的來頭這麼大,「你們是,林墨林親王府的人?」看了好久齊康才認出眼前這些有些眼熟的人來自何方,可隨後他就更加的驚訝了,「王妃?你們說他是你們的王妃,難道,她,她。」齊康驚訝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是搶走了自己姑爺的人。
「真是遺憾吶,原想在今日看一看這天運城第一茶樓的妙處呢,不想有人先到了,如此我們倒是冒昧了,打擾了,告辭。」朗月微笑著說道,說完拱手一禮便帶著小驚羽向外走去。
「姐姐請留步,既然來了,這麼著急走作甚,不如留下來你我二人喝杯茶、聊聊天如何?」就在朗月帶著小驚羽轉身離去之際,一道清澈如泉的聲音自樓上響起,朗月轉過身,只見一個身姿綽約的麗人正在款款的下樓,向自己這邊走來。正是王丞相的二女兒王玉。
「二小姐」齊康看見來人,急忙上前見禮道。
「你這個賤奴才,還不快向王妃道歉。」二小姐王玉出聲呵斥道。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說著,齊康走到朗月幾人身前,『砰』的一聲就跪了下去,嘴中說道「請王妃開恩。」說完『咚』的一聲扣在了地上。
「罷了,他也是奉命行事罷了。」朗月說道。
「謝王妃開恩。」齊康趕緊說道。
「還不快滾回家反省去,別在這兒給我丟人現眼。」王二小姐王玉面色不善的說道。
「是,小的告退。」說完,齊康便退了出去。
「姐姐,我們上樓吧。」王玉轉過頭來笑吟吟的沖朗月說道,那副模樣與剛才的嚴肅簡直是判若兩人,朗月心中暗暗戒備,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王家二小姐不簡單。
「妹妹都如此說了,當姐姐的又怎好拂你的面子。」朗月也是微笑著向對方說道。
「如此甚好,那我們上樓吧。」說完,便牽著朗月向樓上走去。
「這是-」王玉見朗月手中牽著小驚羽,疑惑的問道。
「這是犬子,來,小羽,快叫小姨。」朗月拉過小驚羽,笑著說道。
「小姨好。」小驚羽乖巧的向王玉抱拳施了一禮。
「哎-,乖,真沒想到,一別數年王爺的兒子都長這麼大了,想以前王爺未離開帝都時還是一個會害羞的大男孩呢,咯咯」王玉說完便嬌笑了起來,聲音嫵媚動人,只是誰都沒注意到她那用手帕掩著的眼底有一絲失落一閃而過,其實她早就注意到跟在朗月身邊的小驚羽了,只是不願意相信而已,而今聽朗月親口言明,心中難免有些複雜滋味。
「唉-,妹妹,過去的事何必再提,而今我們要向前看,這以後的路啊,還長著呢!」朗月笑著說道。
「是啊,姐姐,以後的路還有很長呢。」王玉迅速的調整好心緒,笑著言道。
朗月見對方轉變的如此的迅速,心中又是一沉,對方的心機之深讓她有些不安。
看著朗月與王家二小姐王玉手拉手的帶著小驚羽向樓上走去,留在原地的王府家僕一個個面面相覷,在那兒大眼瞪小眼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預料中的火星撞地球並沒有發生,甚至連一點火花都沒有擦出,原本應是勢同水火的兩人見面時卻風平浪靜,這讓他們不知所以,最後只能感歎『女人心海底針』,讓人捉摸不透。
茶樓上,朗月與王玉落座,觀看樓外來往不息的人流,均未先開口。
「當年王爺離去時曾說要去遊遍大陸上的名山大川,不知姐姐這麼多年跟隨王爺都去過何地,見識了那些奇妙的事物,妹妹我長這麼大都沒有踏出過帝都半步,對外面的世界可是好奇的很吶,不知姐姐能否告知一二呢?」王玉最先打破沉寂,聲音款款的笑問道。
朗月聽後微微一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們」朗月為他講了這幾年他們一家的大概經歷,特別的強調了一下她與林墨二人遍游天下的那一段時間,直聽得王玉在那兒兩隻眼睛直冒小星星,一臉崇拜不已的樣子,雖然知道對方是裝的,可朗月還是小小的滿足了一把。
「哇-,好浪漫啊!」在聽到林墨為守護朗月而整夜不眠的守在帳篷外時,王玉更是兩眼飛仙,妒忌的發狂,只是朗月卻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一絲失落,雖然對方掩飾的很好。
不知不覺間,日已西陲,朗月與小驚羽起身告辭,王玉意猶未盡的邀請二人有時間到丞相府做客,並且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有時間一定會去王府找朗月解悶,朗月都笑著一一點頭應允。
看著二人分別時那依依不捨的樣子,不明白的人還以為對方是多麼要好的姐妹呢,可兩人的行為落在王府的家僕眼裡卻是說不出的怪異,驚得他們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均都暗道要逆天了。
看著朗月與小驚羽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街口,王玉嘴角的笑意漸漸的收斂了起來,被滿臉的寒霜所取代,「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跟我搶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哼。」王玉一臉冰寒,冷冷的說道,與白天的王玉簡直是判若兩人。
丞相府的管家齊康噤若寒蟬的立在一旁,不敢有絲毫的言語,他看著王家的兩位小姐長大,對這個王二小姐可以說是太瞭解了,此時見她這個樣子,不禁在心裡暗暗的替朗月默哀。
「齊伯」王玉突然開口道。
「二小姐,有什麼吩咐。」齊康趕忙道,雖然在整個丞相府的下人中二小
姐只對自己尊敬有加,可齊康知道自己的身份,並未因此而居功自傲,將一切都不放在眼裡,而是更加的謙恭與勤懇,這也是他能在丞相府管家這個位子上一呆就是幾十年的原因。
「從今天起給我好好的盯著她,我倒要看看他一個魔教妖女如何能與我爭。」王玉冷聲說道。
「是,我這就去辦。」齊康回道,而後帶著一批人離去。
待到朗月回到家時,林墨早已等候多時了,在家裡等了近一個時辰,他可以說是如坐針氈,不是的朝門外瞅,心中既希望朗月早點回來,又害怕她回來的過早,矛盾之極,王府中的侍女奴才們見王爺不是的朝門外張望,還以為他是在擔心王妃,心中對王爺的敬佩不由得又多了幾分。
「嘿嘿,月兒,你回來啦。」見朗月回來,林墨趕緊上前諂著臉說道,一臉的賤樣。
「嗯-,是啊,回來啦。」朗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嘿嘿,那個,飯菜都已準備好了,我們吃飯吧。」林墨繼續發揮他那厚臉皮的功夫,諂著臉說道。
「不必了,今天下午和王丞相的二千金王玉喝了一下午的茶,現在還不餓。」朗月說道,說完便向房間內走去,只留下林墨在那兒嘴中發苦、渾身肌肉抽搐。
「爹,你完了,今天下午娘和那個王二小姐說了一下午,都是關於你的事,娘再回來的路上很不高興,一直磨牙來著,嚇得我都沒敢說話。」朗月走後,小驚羽神神秘秘的對林墨說道。
「去去去,你一小屁孩知道什麼,趕緊睡覺去,明天早期練功。」林墨滿頭黑線,臉色臭臭的說道。
「哼-,你讓我說我還不願意說呢。」小驚羽一抽鼻,轉身走開了,原地只剩下林墨一個人在那裡發傻。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只是聽王府洗衣的侍女說那一夜府中的搓衣板莫名奇妙的少了好多塊,惹得她咕噥了好幾天,不過在見到林墨走路一副顫顫巍巍的樣子後,小侍女機靈的選擇了閉嘴,後來找打掃房間的閨蜜一打聽,果然那幾天從王爺的房間中幾乎每天都能發現斷掉的搓衣板,這個結果驚得兩個小侍女目瞪口呆,當場石化,以後每次見了林墨都竊笑不已,漸漸的此事在王府內逐漸流傳,最後連小驚羽都知道了,從此以後小傢伙每天晚上都在林墨與朗月的門前放一塊搓衣板,直到有一天他被林墨給逮著,胖揍了一頓,以後幾天王府中就沒再少過搓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