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1 審訊 文 / 速命
「你先退開，這沒你的事！」
警察隊伍中一個穿著西服的人沒好氣的開口道。
「yes*sir!」
那個騎警看來是認識說話的這人，立刻頓足敬禮。
他也想明白如此陣仗肯定不是因為方南闖了紅燈，這個年輕人必定還有其他更嚴重的事，這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呢，忙退了出去。
方南四周瞄了一眼，烏黑黑的槍口都對準了自己的頭部和胸口。
他看了眼說話的那警察，一身筆挺的西服，年紀看著還不到三十的樣子，長得頗為英氣俊朗，只是眉眼間傲氣十足。
說話這個帥氣便衣突然手槍一挑，衝著方南擺了擺。
「你，舉起手來！」
方南的手慢慢摸到後腰，那裡有他帶過來的得自段飛的那把手槍。
「把手舉起來！不許亂動！」
那人繼續高聲喝叫，隨著一陣卡卡聲響，不少槍真正上膛。
顯然，對於方南，他們極度小心。
方南的手一停，道：「我背後有槍，繳槍不行嗎？」
「哼！慢慢拿出來，慢慢的，放地下…踢過來！」
在那人的不斷提醒下，方南把手槍踢了過去，就有一個鑒證科的警員小心翼翼的夾起來收好。
「我犯了什麼事，用這麼多槍指我！」
「你犯的事還少嗎？」
那人冷笑道，頭一動頓時身邊兩個警察就要上來銬住方南。
這時警察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很急促。
再然後，對面的警察群中分開了一道縫，滿臉怒色的鍾一涵出現在方南眼前，她正怒目橫眉面對那警察。
「柳霆鋒，你什麼意思?方南他不是殺我舅舅的兇手，你不是看到了嗎？」
柳霆鋒鼻子裡輕哼了一聲，道：「就算田飛鳴先生不是他殺的，跟他也有關聯，他一樣需要協助調查。這人第一天來香港，就多次違規飛車。還襲警搶車。他赤手空拳就能殺人。屬於危險分子，我有責任確保香港安定，對於這樣的人要格外注意。一涵，你最好也離他遠一點。」
「別叫我一涵。我跟你沒那麼熟。方南他不是壞人。更不會是危險分子。我相信他。」
柳霆鋒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聲音也強硬了些。
「對不起，鍾小姐。這裡是警局，請不要妨礙公務。」他轉頭對拿著手銬的那兩警察道：「還愣著幹什麼，拷上！」
那兩人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按住方南的肩膀，他也不抵抗讓他們銬住了自己。
「我沒事的，一涵！」
看到鍾一涵眼裡的著急，方南淡淡的一笑，朝她點點頭。
「都怪我！我以為…方南，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鍾一涵抿著紅唇道，看著方南的眼中有心疼、有自責。
這一切被柳霆鋒看在眼裡，更是妒火中燒：「帶他去審訊室！連夜審問，讓他說實話！」
「你們客氣一點！」
當看到方南左右的警察要推他的時候，鍾一涵走了上去呵斥。
這一刻的她小臉緊繃，不讓任何人傷害方南。
顯然這些警察都是知道鍾一涵的身份的，對於她的話還是不太好太違背的。
「鍾小姐，我再說一遍，請你不要妨礙公務，否則我只能……」
柳霆鋒的面色也沉了下來，言語中不太客氣了。
「只能幹什麼？你說啊，你們並沒有直接證據指證方南，他也只是闖了紅燈和在特殊情況下動用了公用交通工具，光憑這一些你們就給他戴上手銬審訊，你們這是濫用職權，該小心的是你。」
鍾一涵小嘴連珠炮似的說話，偏偏她說的還十分在理，方南襲警搶車的舉動被她冠上了那麼一個名頭，連方南自己都覺得對鍾一涵刮目相看。
「鍾一涵，我鄭重警告你，不要再……」
「哼!」鍾一涵紅唇一嘟，道：「對不起，我現在是方南先生的代理律師，你們對我當事人所做的一切不當舉動，我都會向法庭舉證。如果想要審問我的當事人，我有權旁聽。」
啊！
不僅是圍著的警察，就連方南這次也真的是驚訝了。
鍾一涵你玩的有點大了吧！
你憑什麼當律師！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柳霆鋒臉上怒氣勃發，拳頭都握緊在一起，緊盯著鍾一涵卻沒有反駁。
而鍾一涵則更不懼怕，迎上他的眼睛瞪著他，手中已拿出手機作勢要拍下方南戴手銬的照片。
「好、好，解開手銬！」柳霆鋒面色鐵青，咬牙道：「鍾大律師，請一起來吧。」
他這句話頓時讓大家都吃了一驚，方南更是用怪異的眼神打量鍾一涵。
這香港知名的富豪之女，鼎晟集團的財產繼承人，難道真的是有律師證的律師!
「那麼看我幹嘛？我可不是花瓶
瓶，你想不到的事多著呢。走吧，有我陪你，不會有事。」
方南苦笑一聲，田飛鳴也說過類似的話，確實今天讓自己想不到的事太多了。
柳霆鋒帶路，幾人走進一間審訊室。
屋裡留下了方南、鍾一涵、柳霆鋒和三個警員。
「先坐下！」鍾一涵示意方南，然後轉臉對柳霆鋒道：「我的當事人情緒不穩定，精神狀態也不佳，請給他先來一杯咖啡。」
那三個警員看看柳霆鋒，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給他！」
不一會幾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送了進來，柳霆鋒一直冷冷打量方南，也不說話。
這時候。他站起身走過去打開了審訊室牆上的一個液晶電視。
審訊桌上有一個筆記本電腦，他操作了幾下，頓時一幕畫面出現在電視裡。
出現的是死去的田飛鳴和方南二人。
柳霆鋒把畫面定格在兩人剛進咖啡廳的那一刻。
方南看了一眼，又看看鍾一涵，發覺她臉上悲傷濃厚，他歎了口氣伸出手去握住鍾一涵的小手。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跟鍾一涵這麼親近，更是當著幾個外人的面，鍾一涵悲傷中俏臉一抬，反手也緊握住了方南的手掌。
柳霆鋒暗暗咬牙，胸口被怒氣擠壓得難受。
「方南。你跟飛鳴影視的田飛鳴是怎麼遇上並且喝上咖啡的？」
他一句話打破了屋裡的沉默。言語中還在懷疑方南。
「是我去找的他，我有事想問田先生。」
知道了田飛鳴是鍾一涵的舅舅，雖然他人已死，但方南對他稱呼也很客氣。
「哦？是什麼事？」
方南眼睛一翻：「這是我和田先生的私事。我不想說。」
「柳督察。請你多問一些實質性的內容。別打聽私人生活。」
「鍾小姐，我問的都是和本案有關的。我查過記錄，你報警說有人劫持了方南。可後來方南不僅沒有行動受限，還跟田飛鳴見面，並導致了他的死亡，這裡面的一環一扣我希望方南先生都老實交代，任何一個細節都可能跟田先生的死因有關。」
「你不要主觀臆想，什麼叫方南導致了我舅舅的死亡，這兩件事根本沒關係。」
鍾一涵站起身來回答，一點不給柳霆鋒面子。
方南握著鍾一涵的手一緊，拉她重新坐下。
「我來說吧，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我被劫持是真，不過我的身手還可以，自己跑了出來。那幫人的樣子我不記得，晚上也黑，我也不認識香港的路。」
他頓了一下，看向鍾一涵，又道：「我的手機也沒電了，不過我記得一涵跟我說過他舅舅今晚要在那個地方開慶功宴，我就直接去找他了。就這麼簡單!」
他這一番話真真假假，倒還真不好反駁，柳霆鋒哼了一聲，完全不相信方南說的。
「那為什麼你和田飛鳴先生會在咖啡店裡吵起來？」
柳霆鋒點下了播放鍵，電視裡出現了方南和田飛鳴這一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方南拍案而起怒指田飛鳴，而田飛鳴臉色也不太好看，應該是兩人有爭執。
「這是怎麼回事，方南，你能講講嗎？」
「很簡單，田先生覺得我跟一涵交往的目的不純，我只是據理力爭而已。」
「你…」柳霆鋒猛地站了起來：「你一派胡言，有沒有實話？」
鍾一涵也站了起來，毫不畏懼的看著柳霆鋒:「怎麼沒有實話了？你不要誹謗我的當事人，我倆的事我父親、我舅舅確實不看好。」
「我也不看好！」柳霆鋒脫口而出，隨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微顯尷尬的朝旁邊的三個警員一瞪眼。
「我們翻看了咖啡店裡的所有視頻，田飛鳴先生是被他用這個東西把毒素射進咽喉要害，當場毒性發作而死。據店員說你後來追出去了，你追到沒有？」
柳霆鋒指著畫面上的那個高個男人，方南瞟了一眼，頓時又有種要嘔吐的感覺，忙咳嗽一聲壓了下去。
「見血封喉……」方南好似沒有聽到柳霆鋒的話，喃喃自語著，他是親眼看到田飛鳴猝死面前的，那種突然死亡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你追到沒有，回答我的話！」柳霆鋒大喝一聲。
方南低頭歎息了一聲，慢慢道：「追到了，那人也死了。」
「這次你倒沒說假話。我們已經找到了那人的屍體……」
「在追人的過程中，你襲擊了一名警察，搶走了警隊摩托並損壞，還有你擾亂公共秩序，引發多起交通事故，我可以告你妨礙公共安全罪！甚至在你離開那裡後，又搶了一輛市民的私家車，你到底有沒有法律意識！」
「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這麼做？我是在追殺人兇手！晚一步就被他逃了。」
「那是我們警方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我要不追。那人早就逍遙法外了！」
「可是你殺死了他!這是你第二條罪名——故意殺人！」
「我生命安全受到威脅，還不能正當
防衛嗎？」
「你防衛過激，一樣犯罪!」
方南和柳霆鋒爭鋒相對，兩人互不相讓。
倒是旁觀的鍾一涵和三個警員面面相覷著。
方南擺擺手，突然一指液晶電視：「你看過那條街上的監控視頻了嗎？」
「看了沒看又怎麼樣？」
「我建議你現在看看！」
柳霆鋒確實還沒來得及看高個男人跟方南交手的畫面，半夜發生的事，警方費了好大勁才找到那裡的監控鏡頭，也是剛剛拿到手的。
但是他聽說了方南徒手擊殺高個男人的事，跟他說這事的那人臉色明顯很怪異。
鍾一涵看兩人又要爭吵，忙道：「我當事人的建議希望警方予以重視。這可能跟案件有重大關係。」
「打開！」
柳霆鋒沒有理由阻止。揮揮手讓另一名警員播放監控。
電視裡出現了騎著摩托的方南狂追中巴車的畫面，接著方南駕駛摩托衝向中巴車時，審訊室裡一陣倒吸涼氣聲，柳霆鋒的神情也專注在了電視上。
這一刻。鍾一涵的手心涼涼的。下意識的緊緊握住了方南的手掌。雖然明知道他坐在自己身邊肯定是沒事的，但就是無比的擔心。
再接著，相撞後方南被段飛連開幾槍。那個高個男人出現在畫面中，他和方南開始了讓人眼花繚亂、心提到嗓子眼的搏命過程。
在播放到高個男人眼睛被方南拿槍打瞎後，發狂般撕扯段飛等人屍體時，鍾一涵啊的一聲撲在方南懷裡。
方南忙在她香肩上輕拍，讓她情緒穩定。
最終，方南一腳踢死了高個男人，在他離開後一段時間，三四輛警車出現在畫面裡。
柳霆鋒轉過頭來，怪怪的看著方南，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看過監控的人臉色會那麼怪異了。
方南竟然殺死了那麼一個怪獸一般的人！
那人是誰？
「那個…那個高個男人怎麼回事？怎麼有那麼厲害！這是怎麼回事！」
方南看了他一眼，答非所問道：「你說我妨礙公共安全，我承認這是事實，但是我是在追蹤一個惡貫滿盈的極端組織，我雖然不是為了世界和平，但追查到底對香港、對世界都是有好處的。所以，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
「你在說什麼？」
不止柳霆鋒，其他警員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柳督察，能冒昧問下你的職務嗎？」
柳霆鋒哼了一聲，道：「香港警察中區警署高級督察，中區重案組負責人。」
「哦……」方南點了點頭，沒有了下。
看方南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柳霆鋒心裡怒氣上湧。
這明顯是被方南無視了！
啪！
桌子被他拍得很響！
「你說的什麼極端組織是什麼。別跟我耍花樣!」
方南淡淡的抬頭看向他，又搖了搖頭。
「我想見你們香港警方真正有話語權的人，我要說的事可能以你的……你不會知道的。」
「你！」
柳霆鋒猛地站起身，原本帥氣的臉上青筋暴露，十分嚇人！
任誰都聽得出來，方南是說他級別不夠，不想跟他談！
從進入警隊至今，柳霆鋒一直都是警隊的驕傲，保持著警校、警隊的很多記錄，甚至被譽為警界明日之星，要不然也不可能以28歲的年紀就升任中區警署高級督察一職。
可現在，顯然方南是說他還不夠格！
這是柳霆鋒絕對不能接受的，這是恥辱，是赤/裸裸的打臉看不起。
「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是話語權！」
柳霆鋒一指方南，隔著審訊桌單手探向方南的咽喉，想要一把掐住他。
五指如鉤！
竟然無比凌厲！
這一刻，屋裡的人都呆住了！(……)
ps：奶奶的，4441字，我怎麼就不再加59個字呢，怎麼就不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