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9 夜探 文 / 速命
方南坐那休息了一會，心神徹底安定了下來。
「田飛鳴的死…」
跟赤焰必然有關係。
能有那種基因藥水的，除了赤焰沒有別人！
但是從跟赤焰的幾次接觸，像段飛這樣的小角色不可能是赤焰成員，他還不夠格。
那麼，已死的李雲聰背後的家族勢力又浮現了出來。
難道是赤焰和李家合作，要把自己陷害至死？！
當然，因為李雲聰的關係，也許李家也能聯繫上赤焰而獲得那種基因注射液。
方南站起身，先走到差不多報廢的中巴車邊上，只看了一眼就差點吐了出來。
眼前的段飛和他幾個小弟都是死無全屍，早已被剛才那發狂的高個男人給撕扯的不成樣子，身上到處是血和內臟、骨渣。
方南強忍著不去吐出來，他先去車裡找到了段飛給高個男人注射的針筒，拔去了針頭後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然後再單手小心的伸入段飛幾個口袋裡一陣摸索，把裡面東西都掏了出來。
有一個彈夾，子彈滿膛。
還有些鈔票，此外竟然連個手機都沒有！
奶奶的，這也做得太絕了！
什麼線索都沒有！
「嗯，火柴？」
方南的目光被地上的香煙、打火機和火柴吸引住了，他一把撿起了那包火柴。
火柴盒做得很精緻，顯得非常高檔、尊貴。火柴也比外面賣的普通火柴顯得更長、更粗！
盒子背面印著「香港州際酒店」的字樣，下面還有酒店地址和聯繫電話。
「州際酒店?!」
方南默默念了一遍，想起這好像是鍾一涵跟自己說過的星級酒店，他把地址也記在了心裡。
其他的沒有什麼發現，方南挪開身子又走到高個男人那邊。
即使他已經半天沒有動靜了，胸口也看不到起伏，方南依然很小心。
先用腳尖挑了挑，把那人的身體翻得仰面朝天，當看到他臉上、手上、身上沾著的血肉後，方南還是覺得噁心。
他迅速在這人身上找了一遍。卻沒有任何發現。
這傢伙的兜比乞丐的兜還乾淨！
方南搖搖頭站起身。晃晃腦袋讓自己心神沉下來仔細思索。
田飛鳴的死，明顯是有人要嫁禍自己，估計現在警察已經介入，可能現在正開始通緝、追捕自己。
殺他的人被自己找到了。但是都死了。
唯一算是有點收穫的就是。這幫人和赤焰、李家脫不了干係。
還有一個就是那個火柴盒了。但是方南不敢確定是否和這件事有關係。
以段飛的身份，似乎不太可能去五星級酒店消費的。
但這也說不准！
總而言之，在現在的情況下。方南還是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時，手機響了一下！
方南連忙掏了出來，竟然發現有三四條信息和六七個未接電話。
信息和電話都來自鍾一涵！
第一條信息大約在一小時前，那時候自己打電話找鍾一涵確認田飛鳴的身份，隨後鍾一涵給自己發來了她的地址。
方南目光一定，盯住手機屏幕。
「州際酒店808套房，地址……」
州際酒店？！
他心頭一跳繼續看下去，從時間上來說，鍾一涵在十幾分鐘前開始不停的給他的打電話，足足打了七個。
然後就是兩條短信！
「舅舅不會是你殺的，我相信你！」
「警方已介入，你有重大嫌疑，趕緊回酒店自首！」
方南眼神一轉，鍾一涵這兩條信息發的有點奇怪，第一條說相信自己，第二天卻又讓自己回去自首。
等會!
回酒店自首？
自首也是去警局，怎麼去酒店？
方南暗暗猜測鍾一涵的意思，這是讓自己不要回酒店找她，因為酒店裡肯定已經有警方的人在了，所以她才會說這麼奇怪的話。
照這麼看，因為田飛鳴的死，現在鍾一涵周圍肯定有警察在，她不方便直接提醒自己。
方南點點頭，他相信自己的猜測不會差到哪去，旋即又心裡一暖，死的是鍾一涵的親舅舅，而自己確實是最有嫌疑的那個人，但是鍾一涵仍然選擇相信自己，甚至提醒自己不要自投羅網，這讓他無比感動。
「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他揮了揮拳頭，暗下決心。
審視了周邊，眉頭又皺了起來，現在所有的路被堵死了，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必須拿到證據！
「難啊，怎麼辦…線索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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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輕動，方南碰到了兜裡放著的針筒。
他拿了出來，針筒中還有殘留的一點點藍色液體，方南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赤焰的試驗室！
這次的藍色藥水與上次達川注射的綠色藥水，不僅顏色不一樣，功能也更加強大，赤焰的研究又有了進展！
這說明他們在陳慶石逃出去後，還一直在研究基因改造技術。
這很有可能就是比「獸化之晶」更進一步的「魔化之晶」。
方南一下子確定了現在要去的地方！
他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耳中突然傳來一陣警笛聲！
遠處，四五輛警車打著雙閃飛馳過來。
「走！我不能被抓住！」
方南心念轉動，就要拔腿飛奔，忽然又停了下來，去把剛才他扔出去的那把槍撿了回來，才向著前方路口飛快而去。
他不能被警察逮住，如果連他自己都找不到證據。他更不奢望警方會比自己更厲害，他決不允許自己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邊走邊把彈夾裝好，他轉過一個街口，看不到後面的警車雙閃了，方南把手槍別在腰後，拿出手機點開導航軟件，輸入了囤門區清芸路的字樣。
不到20公里的距離！
方南皺了鄒眉，現在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走過去顯然不現實。
他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經過幾次搏鬥翻滾。衣服早就髒破的不行。估計打出租也沒人敢拉。
苦笑了一聲，難道還要再搶一輛車嘛。
方南拿著手機，照著上面的地圖指示往屯門區走去。
走出去幾百米後，路邊有一家排擋店模樣的門面。這個時間點生意竟然還十分紅火。
門口正好有幾輛車停在那。其中有一輛車沒熄火。車主應該是去店裡買東西去了。
方南悄悄走過去，一把拉開車門，立刻驅動車子離去。
「喂…偷車、偷車。快報警…」
通過後視鏡，方南看到了車主跑到外面著急的大叫，只能心裡說聲抱歉。
一路疾馳，因為道路不熟悉的緣故，整整花了25分鐘，方南終於在一條街道口看到了「清芸路」的路牌。
這條路還挺長，在路口的方南竟然看不到路尾。
他沿著清芸路開了下去，雙眼在左右仔細查看。
前方道路兩側逐漸出現了廠房建築，一個一個的不同名字標牌的廠房建築格局各不相同。
這裡顯然是一個集中型的工廠加工區。
方南暗暗點頭，眼前的一切似乎顯示他沒有找錯地方。
回憶著陳慶石的筆記本，唯一的線索是工廠門口有兩座石獅子。
方南在清芸路上穿梭而過，廠房看到了不少，石獅子卻一個都沒看到。
時間已過12點了，路燈雖然映照但視線明顯不如白天。
方南把車停靠在清芸路另一頭，自己下了車沿著清芸路往回走。
每走過一個工廠，他都仔細的往裡觀瞧，卻察覺不到一點異常。
二十分鐘後，他沒有一丁點的發現。
方南停下腳步，在路燈下凝眉沉思。
難道走錯地方了？
可陳慶石的筆記裡寫的很清楚，就是這裡。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陳慶石關押在衛津監獄的這兩年裡，赤焰已經把試驗工廠徹底的搬離了。
搬離？！
方南忽然想起他看到過兩家看起來荒無人煙的工廠，正好是靠在一起的兩家工廠，從外面看一點裡面是一點燈光都沒有。
他心神一動，腳下緊走了幾步，跑到其中一家工廠門前。
工廠大門口有一道自動伸縮門，旁邊設有門衛室，現在是人去樓空、大門緊閉。
他多看了幾眼，沒有任何發現，又走到旁邊一家同樣荒廢的工廠。
額！
「這裡有問題！」
他看了幾眼立刻眼前一亮，再看看不遠處剛看到的那家廠房門口，心裡稍稍興奮。
這家工廠門前的設置與剛才那一家如出一轍，不同的是在荒廢後這家工廠的門前路面明顯是經過了處理。
地面原本是瀝青路面直通外面的清芸路，而這家廠房門前改成了混凝土路面。
更在大門兩側各有一個綠化設置，雖然裡面的綠植已經荒廢很久的樣子，但是從兩邊位置來看的話，如果原先廠門口要擺放石獅子的話，位置必然是在綠化帶現在的這個位置。
方南湊近門衛室那邊，突然渾身一震。
門衛室牆面上赫然有一個腳印，因為光線原因，很難注意到。
方南也是小心觀察才看到的，他立刻拿出手機照去，更加肯定這個腳印是最近幾天內剛留下來的。
再看看自動伸縮門上，某一處地方也有一些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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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試著比劃了一下，頓時明白了，應該是有人一腳蹬在牆上、一腳踩過伸縮門跳進廠區的。
但是這個人是誰，就不好猜測了，也許是撿破爛的也有可能。
方南不再多想，他看看四處無人，一個跨越從伸縮門上跳了進去。
落地後他貓低了腰半蹲在地上，眼神四處遊走。
偌大的廠區一點聲音都沒有，烏漆墨黑的，很有點嚇人。
「該建築分四棟單體，一棟框架結構辦公樓，三棟鋼結構廠房，結構情況良好，地上總佔地面積62000平米，地下面積2800平米……」
隨著萬能系統的「建築一目瞭然」技能展開，方南的眼睛亮了。
他學了五年建築設計，一般的廠房建築是不會有那麼大的地下室的，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廠區的結構設計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
他目光向前盯住了三棟鋼結構廠房中最大的那一棟，飛快的朝它奔去。
廠房大門緊閉，但這攔不住方南，他迅速打開門鎖推開一道縫，人就閃了進去。
黑暗中，目測這間廠房建築面積足有20000多平米，他按著一目瞭然技能查到的地下入口狂奔過去。
廠房裡空空蕩蕩，只在正中有一個玻璃幕牆房子，裡面還剩下些辦公桌椅，方南看都不看直接走到一個櫃子前。
櫃子沒有上鎖，方南目光閃動，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拉開櫃門，這裡面竟別有天地。
櫃子裡根本沒有存放東西，而是一扇鐵質門。
方南拿手輕輕一推，門就被推開了，一道向下的樓梯出現在眼前。
這一切發現的有些太順利了，方南稍稍猶豫了下。
櫃子怎麼會沒有上鎖？
難道經常有人出入嗎！
神識一瞬間展開，五十米範圍內沒有任何動靜，方南迅速拋下樓梯。
在剛下樓的那一刻，他震驚了！
眼前雖然漆黑一片，但以方南的目力能看清楚面前的一切。
這地下部分極為寬闊，方南看到了一個個佈置的極為有序的房間，都是人目光可以看進去的玻璃幕牆結構。
說房間還有點不準確，現在看起來就是把這2000多平米的地方隔成了三四十個小空間。
方南拿出手機調出手電筒功能，照著走過幾個房間打量了下，裡面空空如也，他繼續走下去，又看了幾個房間。
「都搬走了……」
他盯著眼前空蕩的房間，一眼就能看出來這裡是按照製藥車間做成的潔淨廠房標準，地面上還有一些小洞，旁邊還有磨蹭的痕跡，這應該是以前固定儀器的地方，只是現在分明已經被拆走了。
可疑的是，地面上卻沒有積多少灰塵，又不像長期無人問津的樣子。
到底怎麼回事？
方南站在房間正中，眉毛擰著沉思。
難道又要白跑一趟了！
他歎息了一聲，正要退出房間，再去其他房間看看。
就在這時，神識突然發現兩個人影。
方南立刻關上手機，把房間門帶上靠牆站立，從門的縫隙裡看向外面。
他剛下來的樓梯那裡，兩條人影出現!
來人了！
方南抑制不住的興奮，心跳也加快了很多。
目光如電，緊盯來人！
從體型看，來人是一男一女。
二人個子都挺高，下樓梯後先打開手電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
「來過好幾次了，小璇，根本沒什麼發現的。」
男人衝著女人說話，在空曠的空間裡直接傳進方南耳朵。
來過很多次？
他們來幹什麼？
這又是哪一波人？
方南心裡的疑問陡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