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男兒有淚 文 / 速命

    感謝宇、逸、令青城的打賞（青城兄還給予了車位推薦，不敢懈怠，一定加油），感謝的話不多說，都記在心裡。

    新書上傳，求點推收！

    在兒童福利院成長期間，有幾個人跟方南關係特別好，山伯就是其中一個。

    山伯本名王占山，自方南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在福利院照顧自己，有時候方南甚至覺得山伯對自己就像親爺爺，小時候有什麼好的都留給方南，將方南的衣食住行照顧的無微不至，24年過去了，山伯也從記憶中的壯年男子變成了如今的華發老人。

    而方南一身功夫也全是跟山伯學的，這就難怪剛才自己用盡招數也不能取勝。

    老人看著方南站起身，歎著氣說：「小南，你變狡猾了啊。」

    方南面對臉色稍顯尷尬的老人，笑著問：「我哪有啊，山伯，你幹嘛跟蹤我，出什麼事了嗎？」

    山伯不自然的咳嗽幾聲：「什麼跟蹤你，山伯是不放心你而已，一出去就好幾個月，也沒個電話回來的。」

    「那我追過來你怎麼不見我？」方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優良習慣。

    「哼，被你小子發現了再露面還有什麼勁，想當年山伯我」

    方南迅速打斷山伯說話：「是是是，我知道，想當年山伯做偵察兵的時候一個人潛入敵後如入無人之地，憑一己之力攪得敵軍草木皆兵，絕對英明神武，還有山伯曾經徒手對付十多個道上身手一流的金牌打手，結果打得他們滿地找牙，那叫一個威猛先生，再有」

    「好了好了，別貧了，這幾年大學上的更會胡說八道了。」

    方南看見山伯後心情確實愉悅，他絕對不相信山伯有對自己不利的意思，但是眼看山伯表情還是有點異樣，看來老人心中有事。

    「山伯，你吃飯沒？我餓了，要不咱爺倆喝點去，你不是還誇口過你大海無量嗎？」

    「恩、恩，喝點去、喝點去也好。」

    察覺山伯的心不在焉，方南上前單手搭在他的肩膀，用力按了按，真誠的看著老人。

    「山伯，你心裡有事就告訴小南嘛，我已經長大了，雖然還沒有什麼出息，但是誰要是敢對我山伯不好，我一定讓他後悔！」

    也許是方南話語裡的真誠擊中了老人，山伯老眼裡微微潤濕，他搖了搖頭，似乎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拉著方南就向前走。

    「幹什麼啊山伯，你要去哪啊?」

    「買點吃的喝的去，然後去你住的地方咱爺倆好好聊聊。」

    「山伯，你怎麼知道我不住在學校，我好像沒告訴你啊。」

    「哼，你忘了你山伯以前是幹什麼的嘛，想當年山伯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想當年山伯做偵察兵」

    老少二人留下一竄熟悉的話語，伴著落日餘暉遠遠走去

    「山伯，你少喝點，一瓶多了已經。」方南攔住又要乾杯的王占山。

    買了足夠的飯菜和白酒回來後，山伯就拉著方南坐下喝開了，也不說話倆人就吃菜喝酒。

    眼看菜下去的不多，山伯堅持要買的二鍋頭就下去了一瓶半，老人至少喝下了一瓶。

    看著山伯酒後紅撲撲的臉色，方南也不敢再讓他喝了，56度的酒對於65歲的老人喝多了沒什麼好處。

    王占山擺擺手，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後看著方南欲言又止，目光裡的關切慈愛顯而易見。

    方南很聰明，哪還看不出老人今天是有話想對自己說，但似乎又顧慮、猶豫著。

    「山伯，你有什麼話就告訴小南吧，二十多年了，你待小南比親人還親，小南心裡都知道的。」

    「小南，如果山伯有什麼事隱瞞了你，你會記恨嗎？」老人緊盯著方南，下定了決心。

    方南微微一愣：「山伯，你說什麼呢，你對我那麼好，即使有事隱瞞那也一定是為我著想，我怎麼可能」

    王占山不讓方南把話講完：「如果隱瞞的是你的身世呢？」

    這十一個字如驚雷般震響在方南心頭。

    身世一事方南做夢都想弄清楚，有時他也寧願相信和別的福利院的孩子一樣，是被父母因為經濟、疾病、困境等客觀因素所拋棄的，但當他懂事後發現在同齡人裡自己特別聰明毫無隱疾、甚至身體好的出奇時他也開始疑惑，而最讓他不能想明白的是他的生活費用每隔一段時間都有神秘的巨額匯款支付，這也讓他明白自己被拋棄不是因為經濟的原因。

    為什麼要拋棄我？

    這是方南小時候經常對著天空大喊的一句話！

    此刻，照顧了自己24年的山伯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言外之意自己的身世他早已知道，他這麼多年的照顧也許是另有原因。

    「山伯，你、你知道些什麼，你快告訴我、告訴我！」

    在心思轉了幾圈之後，方南發瘋了似的拽著王占山的手臂大叫，他使勁過大拉的王占山身子在椅子上搖晃不止。

    「孩子，你坐下，現在你也長大了，山伯今天就把一切都告訴你，但是你要記住山伯小時候是怎麼教育你的，男子漢大丈夫，要有擔當要沉穩如山，不管我將要說的

    事是什麼樣子的，你都要控制你自己的情緒。」

    方南傻傻點頭，頭腦裡一片混亂，只是反覆對王占山說：「山伯，你快說吧，我不會有事，你說吧…」

    半小時後

    王占山說完了所有，盯著發愣的方南。

    此刻方南異常的沉靜了下來，只是杯中的酒卻一杯接著一杯了，反而是山伯一次次的攔住他。

    嚥下最後一口酒，方南把杯子放下，除了臉色蒼白的嚇人看不到其他變化。

    「你是說我媽在生完我後不久就死了？」

    「對！」

    「她是明星？」

    「對，孩子、你」

    「那個男人家世極好，他家裡嫌棄我媽拋頭露面的身份，所以拆散他們。」

    「是。」

    「那個男人為了所謂的家族利益也選擇放棄了我媽，最後還逼死了她！」

    「不是這樣的」

    「那是什麼呢，他從來沒有管過我，我媽去世時他也沒有出現過。」方南語氣的冷漠越來越濃。

    「他、他也有苦衷，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你父親，你」

    「我沒有那樣的父親！我鄙視他們那樣的大家族，我就是個平民、就是個草根，可我有我的尊嚴！」

    方南突然間情緒爆發，壓抑的聽完山伯的講述，在心裡埋藏20多年、曾經想過無數次的身世竟然如小說情節般狗血，他再也控制不了。

    眼角慢慢流下淚水，20多年了，練武時吃盡苦頭、在福利院被外面孩子欺負、被人嘲笑過沒有父母

    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會流淚。

    因為他知道，流淚沒有用。

    長大後他更覺得流淚對一個男人來說是件懦弱、無能的表現，所以他一直堅強。

    更一直以為自己還有希望見到父母！

    可能方南都不知道，這是他能一直堅強下去的一個最大的潛在原因，卻不想…

    那個男人見與不見，都沒什麼。可是母親，卻已經天人相隔！

    這一刻，方南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

    淚水，在思念母親、痛悼親情的煎熬中決堤而下。

    男人有淚，待傷心時！

    王占山看著狀若癲狂的方南，老臉上也是痛苦難當，歎息中揚手劈出。

    方南腦後一麻，眼前一片空白，軟軟躺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