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夜晚 文 / 明鏡亦非台
「談得攏麼?」
黑色的忍者鞋,白色的繃帶纏繞,輕輕踏在了木製的地板上,發出吱呀吱呀清脆的聲音。
這裡是一間簡陋的屋子。
燭火微微搖晃,兩道影子盤腿坐在地上,而有一個人正好推門進來,聲音要比這黑色的忍者鞋更快一步到達屋子內。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鹿攸,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辰愣了愣,鹿攸坐在地上,靠著牆邊的位置,看起來像是有一些虛弱的樣子,一想風輕雲淡的姑娘今天看起來有一些萎靡不振。
鹿攸的模樣可能算不上漂亮,甚至看起來很樸素,從沒有任何的修飾,但那一雙眼睛絕對是個例外,格外的清澈明亮,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彷彿可以看透一切。
再配合著她冰雪聰明~
難道有心事。
鹿攸雙臂輕輕攬著膝蓋,緊緊的縮在牆角,聽見辰的聲音那一雙清澈的眸子微微一動,慢慢的從辰的身上移開,準確的說是從他漆黑的瞳孔中移開。
四目相對,她並沒有從辰的雙眼中看出什麼。
「我沒事。」
鹿攸的聲音一如既往,聲音不大,雖然沒有了以往的冷漠,但總從中聽不出來什麼親切的意味。
她的目光漸漸的移到了地板上,上面鋪了一層薄薄的毯子,角落裡還有一個火爐,夜晚的桔梗山還是很寒冷的。
毯子上放了一些簡單的食物。
都是他們隨行帶出來的,簡單方便的食物。
他們並沒有選擇巖隱提供的美餐,要說巖隱大廚的水品還是不錯的,宴會上到處都是山珍,雖然沒有什麼海味。
但路上跑的東西他們這裡大多都有。
「回來了,辰。」
水門對著辰點了點頭。
他坐在了鹿攸的對面,盤腿坐著,手裡捧著一個飯糰子,臉上還沾著幾粒米飯,看起來今天這一天也確實夠累的。
「嗯。」
辰放下了手中的面具,盤腿坐在了毯子的另一側,距離靠在牆角的鹿攸並不遠,但是鹿攸還是把身子往邊靠了靠,彷彿不屑與這等人為伍的樣子。
看起來還是原來的樣子。
黑髮少年無聲的動了動嘴角,背後背著的長刀也輕輕放在了手邊,順手從毯子上拿起了一個飯糰子。
看來這就是他今天的晚飯了。
「鹿攸這是怎麼了」
辰側過頭來問水門。
然後水門還沒有開口,就有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我怎麼了?」
鹿攸撩了撩眼皮,頭都沒有抬起來,聲音還是那般的平靜,就跟往常一樣,很少有人能在別人議論她自己的時候保持那般的平靜,沒有一點點其他的情緒。
因為人們都很在乎別人對自己的評價,很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而她卻不是這樣。
她就像一面鏡子,看著別人,也照著自己。
「我是覺得你今天的狀態有一些不對。」
辰倒是感覺有一些奇怪,要知道以往沒有事情鹿攸是不會搭理自己的。
「是麼。」
鹿攸默然,一雙曾經清澈的眸子如今變得有一些黯淡,就像是
「鹿攸可能是生病了吧。」
水門張了張嘴,才在兩個人短暫而又快速的對話中插了一句,水門天藍色的眸子眨了眨。
他會一些簡單的醫療忍術,憑著這麼點淺薄的知識,大概知道鹿攸可能有一些不舒服,但是以上忍的身體強度不可能會被一些小疾病,例如水土不服之類的打倒。
「生病?」
辰眉梢一挑。
「既然你回來了,那就該我了吧。」
鹿攸沒有理會水門和辰對於她的推測,他們三個是要輪番在外面值守的,畢竟這裡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卡——
抬手戴上了花臉面具,黑色的緞帶纏繞過了鬢角纏繞在了馬尾辮的下方,長長的辮子遮住了面具的緞帶。
面具雙眸處黑洞洞的。
然後一雙眸子睜開,清澈見底,猶如古井般沒有絲毫的波浪,平靜的一如往常,剛才的疲憊之態在這一雙眼中察覺不到絲毫的蹤跡。
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你生病就別去了。」
辰剛準備伸手阻攔,燭火微微搖曳,一道陰影有一些詭異的扭動了一下,然後伸出了漆黑的魔掌。
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影子束縛術!
恩
辰手臂上的肌肉繃緊,卻被那一股莫名的力量死死地壓制著,那一道黑暗就像是一張巨大的手掌深入骨髓的握著他的手臂。
鹿攸的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抓起了地上的一把刀轉身推開門離去。
而水門無奈的笑了笑。
其實鹿攸這個姑娘人不錯,就是性子冷淡了一些。
彭——
辰手臂上的肌肉紋起,那一道影子顫抖著苦苦撐了幾秒後,分崩離析,瞬間從辰的手臂上抽離了出去。
而他的手邊則是空無一物了
「那是我的刀」
辰看著敞開著的大門,外面漆黑一片,遠方偶爾有亮點燈光照耀,看起來還沒有天邊的繁星明亮。
山裡的山風順著敞開的大門灌了進來,而鹿攸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跟外面的黑暗融為了一體。
屋子裡的燭火拚命的搖曳著掙扎著,彷彿下一秒就要被著強勁的風吹滅掉。
彭——
水門輕輕地把門閉合了,拯救了那垂死掙扎的火焰。
「別跟這些女孩子爭吵,你怎麼能是她們的對手。」
水門搖了搖頭。
「就像我,我什麼時候敢跟玖辛奈吵」
「她能吃了我」
說到這裡水門有一些尷尬的笑了笑。
血紅辣椒可是在木葉赫赫有名的母老虎,說一不二的女中豪傑。
「雖然鹿攸姑娘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不過水門輕咳了一下,熟練的帶過了這個話題。
「不過,辰」
「今天你那裡沒有什麼事吧,聽說霧隱的人實力也很強」
窗外的陰暗處。
一雙清澈的眸子眨了眨,然後緩緩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