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殺人兇手 文 / 伍漁人
在兩位嬤嬤退下之後，紀楠才開始仔細翻閱起剛才的那些紙，因為昨晚下過雨，所以紀楠想到了另外的一個調查方向，不過那是後話，她最先要處理的就是這些證詞。
除了原本就是要早起的一些打掃的太監宮女，還真有一個人引起了紀楠的注意，那就是葡兒，那是沈佳的貼身宮女，她竟然沒有在沈佳身邊伺候，而是一大早就在池塘邊，這未免讓人起疑，而她的供詞則是，去給沈佳打熱水，然後就路過看了一眼。
證詞沒問題，問題就在於，她是個貼身宮女，那個時候皇上都還沒有去早朝，再加上雲妃死了，沈佳不需要向任何人請安，她何必要起那麼早？像吳灣灣，如果沒事的話，她肯定是要睡到中午的。
再看容嬤嬤調查來的，沒有什麼疑點，沒有人晚歸。紀楠把容嬤嬤的那張紙給燒了，然後把張嬤嬤給的證詞收到一邊。
慎刑司的人也正巧在這時候來了，可惜的是，因為潘思是落水，再加上昨晚下雨，所以他們沒有在現場有所發現。
「好的，我知道了。」紀楠有些失望，不過這樣也好，順了夏淵笙的意思。
送走了慎刑司的人，紀楠站起身，抖擻了一下精神，還是要靠她自己去調查啊。
浣衣局。
從天沒亮，這裡就開始忙碌起來，因為夏天已經過去了，所以洗衣服的水也變涼了，不過這還不是她們最辛苦的時候。冬天還沒到。
紀楠剛跨進這裡，就被各種聲音吵得頭暈，流水聲，搓衣服的聲音，還有敲打衣服的聲音，在這裡的宮女，都是犯了錯的，所以這裡的嬤嬤對她們也格外嚴格，再加上長年累月的洗衣服，她們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差。嚴格說起來。這裡連冷宮都不如。
「這位姑娘，你是？」總算是有人看到紀楠了，一個中年婦女走到紀楠身邊。
「哦，我是奉命來調查一些事情的。」
「不知道姑娘是奉了誰的命令？」因為浣衣局是底層。所以她沒見過紀楠也是正常的。
「紀楠身邊的張嬤嬤讓我過來的。」紀楠沒有說出身份。所以假托了一個身份。
「啊。是紀姑姑身邊的人啊，不知道姑娘是來調查什麼？我這就帶你去見王嬤嬤。」
「不，不用了。我就是想問問，今天有哪些妃嬪拿衣服來洗了？」紀楠不想把事情鬧大。
「這你可就問對人了，我就是負責收衣服的，每天從妃嬪身邊收的衣服就有很多啊，我還真說不出有哪些，我只能說，幾乎都送衣服過啦了。」
「哦？那其中有已經濕了的衣服嗎？」
她仔細想了一下：「還真沒有。」
「哦，那有誰沒有送衣服過來嗎？」
「嗯，有的。」
她說了幾個人，除了幾個分位比較低的，還有就是沈佳了。
女人愛乾淨，何況沈佳的地位不低，不可能會不洗衣服的，她肯定是在隱瞞什麼。
「好了，我知道了，剛才我問你的這些問題，你可不能跟別人說，不然紀姑姑的脾氣，你應該知道吧？」
「當然，當然！」
「這個你收著吧。」紀楠掏出一錠銀子，放到她手心。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她趕緊把銀子收好，然後道謝。
「快點回去做你的事吧！」沒想到事情會進行地那麼順利，紀楠轉身就離開了浣衣局。
午膳的時候，紀楠沒有現身，夏淵笙看著一桌子的飯菜，全然沒有胃口。
「皇上，吃一點吧？」民安也不知道夏淵笙是怎麼就不開心了。
「紀楠呢？」
「奴才已經派人去找了，恐怕她是有事耽擱了。」
「那等她來了，朕再吃。」賭氣一般，夏淵笙扔下筷子。
民安為難地看著他，他不敢在這個時候插嘴，生怕被夏淵笙責罰，一旦夏淵笙決定了的事情，就算他再怎麼勸，那都是沒用的。
紀楠呢？她就是趁著吃飯的時候，到了沈佳這裡。
「不知道紀姑姑來我這是什麼意思？」沈佳還沒動筷，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紀楠給她行了一個禮：「常在不用緊張，奴婢不是皇上派來的，奴婢是自己想來拜見常在的。」
「拜見我？有什麼目的？」沈佳不喜歡紀楠，明明是一同入宮的，她先成為了常在，可是一個從宮女做起的紀楠，偏偏就混得風生水起，可是她呢，雲妃這個靠山是沒用了，皇上更是對她不理不睬，以前受雲妃欺壓的那些女人，都來找她出氣。
「奴婢想跟常在單獨說話，不知道能不能……」紀楠看了她身後的兩個宮女一眼。
沈佳想了想，道：「你們兩個退下吧。」
等她們關上了門，紀楠就非常隨意地坐在沈佳對面。
「你這是什麼意思？」沈佳現在還是主子，紀楠怎麼可以做出這麼輕浮的舉動呢！
「唉，常在別著急啊，我可是有很多話要跟常在說的啊，」紀楠環顧了一下四周，丟出了一句讓沈佳震驚的話，「不知道沈常在昨晚穿的濕衣服，被藏在了哪裡呢？」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沈佳畢竟不如雲妃，就算在氣質上相似，但她還是嫩了一點，被紀楠一試，就試出來了，紀楠就越發肯定心中的猜測了。
「沈常在今天的髮型跟平時不一樣啊，怎麼把一半的頭髮披散下來了呢？」
「你究竟想說什麼？如果你再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別怪我去告訴皇上，說你騷擾啊。咳咳。」說著，沈佳的咳嗽了起來。
「你沒事吧？需要我幫你叫御醫嗎？這是著涼了嗎？」
「我沒事，你還是說你的事情吧！」
「沈常在是昨晚淋雨，然後著涼了的吧？也對，穿著濕衣服回來，肯定會著涼的。」
「我只是昨晚沒蓋好被子，而已，你究竟是想說什麼？」沈佳已經安奈不住了，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好脾氣形象。
「好啊，那我就直說了吧。潘思。是你殺的。」
「你血口噴人！」
沈佳的反應太快，而且眼神中帶著錯愕，紀楠知道，自己肯定沒有懷疑錯。站起身。隨意地繞著屋子轉悠起來。一邊轉悠，一邊注意著沈佳的表情，就是這裡了！紀楠走到儲物箱的時候。沈佳的身體就僵硬了，紀楠立刻打開箱子，裡面赫然就是沒有干的一套棕色衣裙。
「這不就是你昨晚穿的衣服嗎？怎麼沒拿去浣衣局啊，怕是因為這是濕的，所以怕人起疑吧？」越是小心，就越是容易出錯。
「這……這衣服是被不小心灑到了水，只是忘了拿去洗而已，我昨晚一直在房間裡，怎麼會出去呢！更不會殺了潘思。」
紀楠冷哼一聲，繞到了沈佳身後：「你在怕什麼？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
「誰說我怕了，你忽然過來，然後又忽然胡言亂語，這已經是對我的騷擾了，我現在要你趕快出去。」
「好啊，那我現在就去跟皇上說，我已經找到真兇了。」
「慢著！」
紀楠剛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還有什麼要說的？趕快說，不然被慎刑司帶走了，那就麻煩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既然紀楠在通知皇帝之前來找自己了，那就說明她是另有目的，如果沈佳滿足了她，那皇上那邊，也就可以瞞過去了。
「常在終於還是想明白了啊！」紀楠又坐了下來，現在她完全掌控了談判的主控權，「其實我也沒有什麼目的，就是想過來確認這件事，現在確認好了，我就想問一句，沈常在有沒有意識到現在的局面？」
「什麼意思？」
「就是說，我想幫你，就看你讓不讓我幫。」
「你？幫我？」沈佳猜不透紀楠賣的是什麼關子。
「你以為，我是怎麼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或者說，你以為，吳灣灣走到今天這一步，就是因為皇上喜歡她嗎？救她出冷宮的，可是我，讓她走到這一步的，也是我。」
「你說，這都是你的功勞？」沈佳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宮女，竟然就是吳灣灣背後的那個人。
紀楠聳肩：「其實，我就是想讓沈常在跟我合作而已。」
「合作？」沈佳冷笑一聲，是受紀楠控制才對。
「是的，就是合作，雲妃死了，沈家的希望就全部落在了你身上，可是皇上的心思並不在你身上，你以為，你真的能撐到皇上來看你嗎？」
沈佳沉默了一會，問道：「可是你不是扶持吳灣灣的嗎，怎麼會要跟我合作，難道你想對付她？」
「不是我想對付她，是她想對付我，我只是為了保命而已，就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
「好，我跟你合作。」沈佳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很好，這件事，我會幫你掩飾過去，我待會給你找個太醫過來瞧瞧，我辦事，你放心，還有那件衣服，就這麼收著吧，忽然間少了一身衣服是會讓你起疑的。」
「我……」沈佳欲言又止。
「什麼？」
「我不是故意要殺她的，只是不小心推了她一下，然後她就掉進池塘了。」在扭打中，潘思的戒指劃傷了她的脖子，她這才把一半的頭髮披了下來。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紀楠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你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因為我看到了經過。」為了更好地掌握沈佳，紀楠就說自己看到了經過，沈佳似乎也沒有起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