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局中局 文 / 伍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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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已經沒了，但是朕會為你主持公道的。」雖然不忍心，但是夏淵笙還是告訴了她事情真相。
「怎麼會呢！孩子怎麼會沒了呢？皇上，快請朱太醫過來啊！」李秋華前幾天還在感慨著自己的幸運，能夠遇到紀楠，幫她檢查出提體內的毒，怎麼一轉眼，孩子就沒了呢？
「朱太醫已經來過了，孩子已經死了，你要接受這個事實。」夏淵笙能理解李秋華，但是他不能忍受她一直吵鬧。
「皇上……皇上……」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下，她咬著嘴唇，心中五味交雜。
「告訴朕，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夏淵笙拍著她的手背，算是安撫。
「把事情告訴皇上，皇上會為你做主的。」紀楠也幫著夏淵笙說話。
李秋華望著紀楠，動了動嘴唇，像是在回憶什麼。
「她們都說是灣妃推的你，你還記得嗎？」夏淵笙問。
紀楠也等著李秋華的回答。
「李容華，你可要想清楚，別冤枉了好人啊。」雲妃提醒著她。
李秋華看到雲妃，像是明白了什麼，打定了主意一般，對夏淵笙堅定地說：「皇上，當時是嬪妾要為灣妃倒茶，可是沒想到滑了一下，然後灣妃想扶我，可是沒想到，沒有抓到我，最後我還是摔倒了，皇上，都是臣妾的不好。」
雲妃沒想到李秋華竟然幫著吳灣灣說話，臉都氣地變形了。
「皇上，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臣妾確實沒做出加害皇嗣的事情，還請皇上明鑒。」吳灣灣原本以為李秋華會把這件事怪在自己頭上，早就想到了應對的辦法，不過李秋華這麼幫自己。那她也就順著桿子往上爬了。
「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李冬華再次確認地問。
「嗯，都是我不小心。不過當時地上也滑。」李秋華怎麼會甘心，她失去了孩子，這麼重要的一個棋子，與其讓別人利用了她死去的孩子，不如她自己利用。
「灣妃腳邊確實有一塊油漬，也不知道是哪個宮女太監弄上去的。皇上。這件事就交給臣妾去辦，臣妾一定找到那個罪魁禍首，為李妹妹出這口氣。」雲妃還不甘心。準備從另外一面著手。
「雲妃娘娘說的是，謀劃這件事的人實在是陰險，不僅讓李容華失去的孩子，還把罪責加到了我頭上，不過這人也太聰明了一些，怎麼就知道我會坐在那邊呢？」
「說起來，灣妃到之前。地上還是很乾淨的。」李冬華忽然插嘴。
「是嗎？你這麼一說，我也是這麼記得的，因為要宴請幾位妹妹，所以亭子我讓人打掃過，何況我是第一個到的，地上確實是乾淨的。這油漬倒像是灣妹妹來了之後才有的。」雲妃沒打算放過吳灣灣。
「紅袖。你還記得灣妃的位置原本地上有什麼嗎？」雲妃忽然問身邊的宮女。
「回娘娘的話，亭子是奴婢找人打掃的。地上都是很乾淨的，沒有什麼污穢的東西。」紅袖像是念台詞一般地念出了這話。
「雲妃娘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還是認為是我要害李容華？」
「皇上！」民安忽然從外面跑回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小瓶子。
「有何發現？」
「皇上，奴才在路邊的雜草中找到了這個小油瓶，還請皇上過目。」
這是個白色瓷瓶，像是裝香露的，瓶底還有一個灣字，一看就是吳灣灣宮裡的東西，打開瓶塞，一股油味撲面而來。
「你有何解釋？」夏淵笙把瓶子扔到吳灣灣腳邊。
吳灣灣撿起一看，愣了一下：「皇上，臣妾絕對是冤枉的，是有人偷了臣妾宮裡的瓶子，拿去裝了油，臣妾毫不知情啊。」
「灣妃難道是怕皇上搜身，所以把瓶子給扔在了路邊？」雲妃的這個問題，讓吳灣灣無法回答是與否。
「你這是血口噴人，我根本就沒做過，肯定是哪個宮女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把油撒到了我的腳邊。」
「可是我根本就沒看到有宮女走來走去啊，在你身邊的，一直都是你自己的宮女曹青。」李冬華這個時候又站出來指證吳灣灣。
「你身上還有油味，你又有何解釋？」夏淵笙覺得這件事透著蹊蹺，但是要這麼巧妙地陷害吳灣灣，難度又太大。
「皇上……」吳灣灣顫抖著嘴唇，整個人落入了冰窖。
「皇上，還請皇上一定要徹查此事！」雲妃往前站了一步，「如此陰險狡詐的人，連小孩子都不放過，這種人可一定不能留在皇宮。」
「原來，雲妃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啊。」吳灣灣的表情忽然從一個無辜可憐的受害者變成了一個冷漠的旁觀者，讓雲妃心頭一顫，不知道吳灣灣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躺在床上的李秋華也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雲妃的局，就是利用這個孩子來除掉吳灣灣，吳灣灣成為了妃子，雲妃就急了，迫不及待地想除掉吳灣灣了，可是最後受害的，卻是李秋華，她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紀楠把李秋華的反應看在眼中，她知道，這個脆弱的女人的心已經是受了很大的打擊，而且已經是轉變了多次，可是這還不是最後的結局，紀楠在心中為這個女人感到可惜。
「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這一切都是我陷害你的嗎？可是我自始自終都沒有碰李容華一下。」雲妃頓時就急了，急於辯解。
夏淵笙覺得雲妃的反應過於強烈了一些。
「不，當然不是。只是我一直很奇怪，這位置都是雲妃你安排的，雖然茶是我讓李容華倒的，但也少不了你的推波助瀾。」吳灣灣轉頭對紀楠使了一個眼色，紀楠就乘著這個空擋往旁邊溜了幾步，去找朱白朮。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吳灣灣跟雲妃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紀楠這幾秒鐘的失蹤。
「你根本就拿不出什麼證據來！」雲妃很自信，因為她原本的計劃根本就不是這個油漬，而是在於吳灣灣身上的香包，就算這個油漬的問題吳灣灣能開脫，她還有香包這個後招。至於為什麼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只能怪吳灣灣的敵人太多了。
「嗯，我沒證據，但是我知道我是清白的。」吳灣灣看到紀楠已經回來了，也就完全放心了。
「清不清白，慎刑司會判斷出來的，來人！」夏淵笙不想再看這兩個女人的爭吵了，吵地他頭都要大了，他準備先休息一下，回去好好想想這件事的始末。
「皇上！」吳灣灣看夏淵笙準備讓人拖她去慎刑司，她就立刻跪了下來。
「皇上！」與此同時，從旁邊的屏風後面走出一個欣長的身影。
「你怎麼過來了？你的藥方開完了？」夏淵笙疑惑地望著他。
「是的，而且微臣主要過來是想求皇上一件事。」
「什麼事？說吧！」
「能否讓微臣看看死去的孩子？剛才微臣瞥到一眼奶媽手中的死嬰，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可是轉眼這個孩子已經不見了。」朱白朮一句話，無疑是扔出了一顆重磅炸彈。
吳灣灣低垂著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誰也看不到此刻她有多麼得意。
「皇上！」李秋華忽然大喊，她不知道朱白朮是什麼意思，但她的直覺告訴她，將會有壞事發生。
「皇上，那個孩子臣妾已經讓人送去安葬了。」
「混賬，這種事情輪得到你處理？！」夏淵笙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離開了桌面。
「皇上，臣妾只是想讓這個孩子安息而已。」
雲妃其實想的是把這個死嬰盡快處理掉，這件事一出，大家的注意力肯定都在找兇手上面，誰會去管一個孩子呢？沒想到就因為朱白朮的一句話，就讓夏淵笙的注意力給轉移了。
「去把死嬰給朕找出來！」夏淵笙確實不想看到死嬰，但是朱白朮既然說有疑點，那他倒要看看，在這件事背後，究竟還有多少齷齪的事情。
「皇上，還是讓我們的孩子安息吧！」李秋華抓著夏淵笙的手臂，但是她的祈求很蒼白。
孩子很快被抱了過來，孩子已經成型了。
朱白朮翻看了幾下，就說：「皇上，這個孩子早就中毒了。」
李秋華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朱白朮還是她這邊的，只要他不說出孩子月份的事情，一切都好辦。
夏淵笙從未當過父親，更加不知道孩子多少月份成型，所以一直都以為這個孩子的大小是正常的，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個孩子中過毒的問題上。
「中毒！你知道這是什麼毒嗎？！」
「剛才為李容華把脈的時候，微臣就察覺到李容華體內也有這種毒，具體是什麼毒，微臣還需要研究一下。」
「民安，你去查查，究竟是誰一直伺候李容華起居的！」既然要查，那不如查個徹底。
「是！」民安立刻跑了出去，這叫什麼事啊，怎麼案中還有謎案啊。
「皇上，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自從懷孕以來，一切的內務都是雲妃娘娘在為臣妾辦的，臣妾一直很信任雲妃娘娘，就連太醫，都是雲妃娘娘的人啊。」李秋華這個時候吃力地從床上爬起，把矛頭指向了雲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