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審判 文 / 伍漁人
辛權這次帶回來的不僅只有江州總督，還有江州都督，帶了一支精銳的隊伍過來。誰知道正好就遇上了這件事，軍隊也有了用武之地。不費吹灰之力得把楊野等一干人等壓到了衙門。
「皇上饒命啊皇上，其實草民根本就沒想做什麼啊，草民只是跟皇上開個玩笑而已，真的只是個玩笑啊，還請皇上饒恕草民！皇上，不知者無罪啊，皇上。」楊野被綁著跪倒在地，不斷地苦求著。
夏淵笙只覺得他聒噪，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的他，默默地喝著茶，等著人把楊野的老爹楊為有請出來。楊有為是被一隊人架著出來的，他穿著官服，渾身顫抖著，走到夏淵笙腳邊，跪了下來：「下官楊為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朕這次來，是來告官的，跪在地上的這個楊野，仗勢欺人，魚肉百姓，不僅如此，還殺了買兇殺人，殺了客棧老闆娘跟小二，不僅如此，他還想殺了我滅口，你就好好省省這個案子吧！朕就坐在這邊看著你審案就好。」
「皇……皇上。」他枯瘦的身體顫抖著，轉頭罵著楊野逆子。
「爹，你要救我啊，你一定要救我啊。」楊野喊著。
「住口！」這個兒子不僅自己做了壞事，現在還連累了他，如果是其他官員在這裡，那他還稍微有些辦法，但是在場的可是皇帝的，楊野想殺的也是皇帝啊。他已經可以預料到他們一家的結局了。
「楊大人，我勸你一定要秉公處理啊，就算是兒子，也不能輕饒啊。」說話的是江州總督，當辛權找上他的時候，他也是嚇了一跳，還以為皇上是要追究他的責任，沒想到是讓他處理楊為有，不過這樣也好，楊為有一個人倒霉就算了。千萬可別連累上他啊。
「是。是，微臣一定大義滅親。」如果只是犧牲一個兒子，可以保全他全家的話，他一定會這麼做的。
「那還不快去審案？」江州都督叫徐季。是個性子很急的壯漢。
「老師……」一個青衫布袍的寒士站在辛權身邊。他叫衛無際。是楊為有的學生，雖然學問出眾，但是家庭條件不好。楊為有算是他名義上的老師。他還從未看過老師有這麼窘迫的時候，他感覺一個神話破滅了。
「是，是。」楊為有連忙起身，但是被官服給絆了一下，蹌踉了一下又爬了起來，坐上高台，拿起驚堂木，用力一拍。
「威——武——」
「爹，救我啊，爹！」楊野知道是自己的爹審問自己，還以為自己有條生路。
「住口，公堂之上，只有官民，沒有父子，來人，掌嘴！」楊為有已經決定犧牲掉這個兒子了。
立刻就有人拿著令牌拍打楊野的白嫩的臉，沒打幾下，他的臉就紅腫了。
「行了，把他打得不能說話了，一會還要怎麼招供啊？」夏淵笙擺手，那兩個掌嘴的人，就立刻退到了一邊。
楊為有朝著夏淵笙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你魚肉百姓，還有買兇殺人，你承不承認？」
楊野很想說他不承認，可是那天晚上，他是掐著吳灣灣脖子的，他想否認野沒有辦法。
「既然不說話，那就是承認了，那本官就判你秋後……秋後處斬！」說完，咬著牙一拍驚堂木，然後扔下一個令牌。
「我說，這罪責是不是不對啊，」夏淵笙輕描淡寫地說，「他還想殺我，這可是謀逆的重罪啊，按照律例的話，該怎麼判呢？」
辛權道：「回皇上的話，按照律例應該滿門抄斬，株連九族，遊街示眾，主犯要凌遲處死。」
楊為有一張臉就皺了起來，皇上這是要讓他給自己一家下一個死罪啊！
「皇上，微臣治家不嚴，是微臣的錯，還請放過微臣一家。」楊為有說著跪了下來。
衛無際皺眉，他覺得他這個老師真的是做錯了，兒子都作出了這麼荒唐的事情，難道作為父親，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嗎？
楊為有現在真的是一輩子的臉都被丟盡了，在自己的學生面前這麼狼狽，現在別說什麼尊嚴了，連命都沒有了。
「朕還等著你的判決呢！」夏淵笙一點都沒有動容的意思，依舊淡定地喝著茶。
「楊大人，還是快點下判吧！」江州總督催促著。
「等等啊，等等，老爺，不要處死我們的兒子啊！」一個中年婦人衝了上來，跪在楊野身邊，抱著他哭了起來。
「娘……」楊野滿臉都是眼淚。
「慈母多敗兒，你出來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他闖出了那麼多的禍嗎？這裡是什麼場合，你還不快快退下！」楊為有這輩子，也就只有這一個妻子，但這個妻子是極度寵愛孩子的。
「沒關係，就當著你妻子的面宣判吧！」夏淵笙放下茶杯，左腿擱在右腿上面。
楊為有沉重地走到桌子後，這是他一生下過的最重的宣判，也是他給自己下的死刑。
「楊野密謀傷害天子，罪名等同謀反叛國，按照履歷，滿門抄斬，株連九族，遊街示眾。楊野凌遲處死，來人，給我收押下去！」
楊夫人聽完這個宣判，整個都軟倒在地，顫抖著嘴唇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皇上英明，微臣立刻就把他們一家收押。」江州總督主動請纓。
「慢著，朕還有一些事情還沒審問呢，徐大人，你現在帶人去搜查了楊家。」
「臣領命！」徐季帶著一小隊人就走了。
「皇上……」江州總督有些摸不著頭腦皇上這是要做什麼，忽然有些侷促緊張了起來。
「朕一路過來，在路上遇到了不少難民，朕可是記得朕撥了不少的款項，可是到了這裡，都不知道這些錢去了哪裡。」夏淵笙不緊不慢得算著總賬。
「皇上，這肯定是被楊為有一家給貪污了，他們不僅拿了賑災的錢，還魚肉百姓，這是罪加一等啊。」
「哦？難道沒有百姓告狀到你那裡嗎？」夏淵笙很有耐心地問。
「沒……沒有，如果有的話，微臣一定會嚴懲他的。」
「手下辦事不利，這件事你本來就有錯，官官相護，再加上貪污重罪，你說說，你一家要怎麼處置？」夏淵笙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跟他拉家常。
總督的臉色立刻變得刷白：「皇上，微臣冤枉啊！臣真的是什麼都沒做！」
「你是覺得朕沒有證據嗎？」
夏淵笙看著望著跪在地上的楊為有說道：「喂，你有證據證明貪污跟江州總督有關的話，朕可以免除你兒子的凌遲處死，賞他一個痛快。」
江州總督的的腿都軟了，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晃動。
楊為有咬著嘴唇，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楊夫人率先開口了：「皇上，民婦知道證據在哪裡，賬本就在花園裡最邊上的花盆底下，還請皇上別讓我兒子受苦！」
江州總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很好，朕既然那麼說了，就不會違背承諾。」夏淵笙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得看著他們，「你們兩個昏官，官官相護，貪污公款，朕就判你們革除一切職務，抄家滅門，楊家株連九族，遊街示眾。」
「皇上英明！」辛權跟朱白朮同時開口。
吳灣灣走到楊野面前，嘲笑道：「連我你都敢覬覦，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這次不能手刃了你，還真是遺憾。」
處理了這兩個官員，夏淵笙看著身邊的衛無際道：「對於你老師的境遇，你有什麼要說的？」
「啟稟皇上，既然做錯了事，就要承擔相應的罪責，這是是老師做錯了，我無話可說，只求皇上能放過楊家的幼兒。」衛無際請求道。
「我說，你這弟子倒是不錯的，」夏淵笙看著楊為有說，「只可惜，他不是你兒子。」
「皇上！」楊為有也想求夏淵笙這件事，但是他實在開不了口。
「好啊，朕准了，你也入朝為官吧！朕先讓你當常州從事如何？」常州從事，就是知府的手下。
「皇上，草民何德何能！」衛無際跪了下來。
「因為你看到了做錯事的後果，所以朕很想知道如果是你來做，你會做出一些什麼事情來，所以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你就等著上任吧！」夏淵笙對他點了點頭。
紀楠覺得夏淵笙做事有他的風格套路，他竟然沒有貶低楊為有的弟子，反而提拔他，也是皇權手段的一種吧！
「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經過這件事，衛無際已經是對夏淵笙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還有那些聽命於楊家的官兵跟打手們，也一併處置一下，性命留下，畢竟他們不是主謀。」夏淵笙吩咐辛權。
「微臣知道了，皇上，今晚就休息在楊家吧，畢竟他們家的人今天要全部送入大牢。」
「嗯，朕知道了，朕先去處理一些事情，民安，跟上！」夏淵笙邁著步子走了出去，幾個軍人很自覺地跟了上去，夏淵笙也裝作沒看到，帶著他們走出了衙門。
衙門外已經跪了不少的百姓，他們看到夏淵笙出來了，又齊聲喊萬歲，激動地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