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 升職 文 / 伍漁人
夏淵笙一口氣喝完，冷靜了下來，感覺好多了：「今晚的事情，誰也別告訴，知道嗎？」
紀楠點頭，但又怕夏淵笙看不到，於是說：「奴婢知道了。」
「行了，你繼續睡吧！」夏淵笙不知道為什麼會把紀楠給吵醒了，平時如果是民安，就算是有刺客進來，他都不會醒的。
「是。」紀楠一邊往回走，一邊偷偷打量他，他都還沒有回去睡的意思，要她如何睡得著？
紀楠只能當著他的面躺下，背對著他躺著，儘管如此，她還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最後，她終於忍不下去了，轉了個身，直接跟他面對面，她看著他，陰暗中，他避開了她的視線。
讓你看！紀楠狠狠得瞪著他。
夏淵笙剛開始還有些尷尬，感覺被發現了什麼，但是後來，他就對上了紀楠的目光，兩人開始在眼神上角逐。
最後，紀楠覺得眼皮實在是太重了，迷迷糊糊得就閉上了眼睛。夏淵笙感受不到紀楠的目光，就忍不住笑了，他知道她睡著了，不過她有膽子跟他對視那麼久，也是不容易。
他走到紀楠身邊，用手摸上她的臉，細膩觸感反饋到他的掌心，那是種很柔軟的感覺，他從未在黑暗中摸過女孩子的臉，他摸到了她的眼皮，長長的睫毛惹地他掌心癢癢的，她果然已經睡著了。
他怎麼會對一個宮女感興趣了呢！他自嘲地笑笑，然後又重新回到床上。吳灣灣睡得很熟，他跟她保持了一段距離，閉上了雙眼，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醒來，夏淵笙已經走了，吳灣灣醒地比紀楠早，她穿好衣服，才叫紀楠起床。
「這是怎麼了，沒睡好？」吳灣灣很少見到紀楠起得比她晚。
紀楠揉著眼睛，看到吳灣灣已經穿好衣服了。甚感安慰。比起夏淵笙那個渣來說，吳灣灣自理能力強多了。她揉著眼睛，真的是太睏了，昨晚被驚醒之後。就沒有睡好。就更別說她是和衣睡在榻上的。
「你知道皇上什麼時候走的嗎？」吳灣灣以為是紀楠伺候好皇帝更衣之後再睡下的。
紀楠起身。她的髮型已經亂了，她想了想：「什麼皇上？」
「你不會忘了吧？！我們這是在養心殿啊！」
紀楠拍著腦袋：「啊，對了養心殿。那皇上呢？不在嗎？」
「問你啊！」吳灣灣搖頭，「我還是叫外面的宮女進來伺候吧！你把你自己收拾好。」
皇帝不在了？紀楠環顧四周，確實沒看到皇帝，不過他沒有叫醒自己伺候他穿衣服，這是嫌棄她笨手笨腳呢，還是希望她睡得久一些呢？不管怎麼說，她還是感到慶幸的。
當其他宮女進屋伺候吳灣灣的時候，紀楠就在為自己梳洗，有時候還需要別人幫助。不過她們也看出來了，吳灣灣對紀楠是真的好。
紀楠最後頂著兩個巨大的黑黑眼圈扶著吳灣灣回院子用早膳。
一路上吳灣灣還不忘嘲諷紀楠：「看你這個憔悴的樣子，也不知道昨晚他是寵幸了誰！」
「他寵幸你了？」紀楠立刻問，如果沒記錯的話，她不記得昨晚有任何動靜啊！
吳灣灣臉色一變，表情立刻僵硬了起來：「我已經習慣了，要是他哪天來真的，大概會把我嚇到吧！」
「什麼怪癖，身邊有女人都不用！怪不得沒孩子！」紀楠吐槽道。
吳灣灣沒有接話，她說得沒錯，就連現在唯一的那個孩子，也不是夏淵笙的。
……….
當夏淵笙上完早朝，吳灣灣就受到了一道聖旨，又把她推到了風口浪尖。
她被升為婕妤，封號為灣。同時，就連紀楠也得到了陞遷，從一等宮女升為了尊等宮女。其實紀楠要做的事情沒發生變化，只是在等級上升值了而已，並且更受尊重一些。
「恭喜娘娘，恭喜紀楠！」小嵐現在還是一等宮女，紀楠的地位原本就比她高，現在更是高出了一等。
「也沒什麼好恭喜的。」吳灣灣歎氣，最後還是婕妤。
「有個結實的基礎，比什麼都重要。」紀楠不在意自己的地位，但是吳灣灣已經經歷了一次從婕妤變到容華，再發生這種事情的概率不大。
「希望如此。」吳灣灣也明白紀楠的意思，「不過我也要恭喜你，看來皇上是真的很喜歡你泡的茶。」
紀楠啞笑，她倒是覺得夏淵笙是怕她把他做惡夢的事情說出去吧！不過紀楠還是不希望被人注意到。
「主子，潘婕妤來了。」平子進屋通報。
「這消息傳得也真是快啊！怎麼聖旨剛到，她就來了？」吳灣灣看了看空茶杯，「去，泡點花茶來！」
「小嵐，你去請潘婕妤進來，茶我來泡！」紀楠當然知道吳灣灣的用意，潘思曾經送了有毒的花茶過來，現在吳灣灣泡花茶給潘思，當然是別有意味。
紀楠泡的花茶當然是沒問題的，她們就是想看潘思的反應而已。
潘思穿著輕薄的綠色輕紗就進屋了，一邊走還一邊說：「哎呦，這天還真是一天比一天熱，早上就這麼熱了，你說這下午要多難受啊！」
還沒等吳灣灣接話，她就笑著說：「也真是巧，我剛走到外面，就聽到妹妹你接到了聖旨，聽說，妹妹是被升為婕妤了？真是可喜可賀啊，看來我今天真是來對了！可要向妹妹討點糖吃啊！」
「糖我這裡可真是沒有，要是姐姐想要，我這就去叫御膳房做！」吳灣灣給紀楠使了一個眼色，「姐姐來了那麼久，我都還沒上茶呢，真是失禮，紀楠，還不上茶！」
「是，潘婕妤，天熱了，喝點花茶比較好。」紀楠把茶杯推到潘思面前。
紀楠一直注意著潘思的表情變化，果然，她先是頓了一下，接著又是笑，停頓恢復得很快，如果不是特意留心，就不會發現。
「妹妹你這茶還真香啊，是哪裡來的？不過妹妹那麼得皇上的心，一定是皇上賞的吧？」
「姐姐說哪裡的話，皇上哪會給我這些東西，這些還是上次我是出冷宮還是生病的時候，啊，我也記不清了，姐姐你送來的呢！一直留著，都沒有享用呢！正好這次姐姐來了，我們就一起用吧！」吳灣灣非常自然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看著潘思。
潘思也沒有遲疑，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這水有些燙，不過這花香倒是不錯，其實這花茶是齊妃娘娘給我的，我也沒喝過，你看，我這不是借花獻佛了麼。」
紀楠不由感歎，她還真是會推卸責任，不管吳灣灣知不知道這花茶有毒，她都找好了借口，把事情都推到齊妃身上。
偶爾喝一杯又不會出事，她肯定是這樣想的。
「是嗎？那還真是好東西。」吳灣灣又喝了一口，「也不知道姐姐原本準備來找妹妹是有何事？」
潘思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放下茶杯：「你不說我還真忘了，我原本是打算邀請你一起去看望李答應的，這不，你就叫我坐下喝花茶了。」
「探望李答應？」吳灣灣不知道她這是安的什麼心。
「是啊，你別誤會，這件事跟齊妃沒關係，純屬是我自己想去的，我想著，你跟這些新進宮的女孩子們都不熟，怎麼說大家都是姐妹，好歹她也懷孕了，說句難聽的，說不定哪天要求她呢！所以就想著，我們一起去探望一下。」
「姐姐，我記得以前你可不是這種需要求人的人啊！」吳灣灣忍不住冷笑，她可不想去探望一個懷孕的女人，如果出了什麼意外，那不是惹禍上身麼。
「這也是身不由己啊，既然妹妹你不想去，那就算了，那我就一個人去好了。」潘思起身，意味深長得看了紀楠一眼，「在妹妹身邊做事就是好，就連宮女都升了一等呢！」
「婕妤謬讚！」紀楠福了福身子，「奴婢送婕妤出去吧！」
「還真是個伶俐的丫頭，我那裡還有些胭脂水粉，要不，你跟我回去拿吧？」潘思突然跟紀楠說，「到時候，我就順便送你回來，然後再去探望李答應。」
紀楠為難地看著吳灣灣。
「既然潘婕妤都開口了，你也別拒絕她的好意了，跟著她去吧！記得早點回來，而且記得別給人家添亂，知道嗎？」
「是，主子。」紀楠已經隱約猜到了一些，但是她覺得，潘思挑上她，就是犯了一個重大的錯誤。
潘思帶她回去，一路上問了不少問題，都是關於吳灣灣生活起居的，紀楠含蓄地回答了她，潘思也沒問出什麼來。
「有你在她身邊，還真是她的福氣。」潘思沒想到，紀楠看上去有些害羞，可是口風那麼緊，說話還滴水不漏，跟紀薇比起來，真的是甩開了紀薇幾條街。
「婕妤過獎了。」紀楠跟著潘思進屋。
「這裡是我說的胭脂水粉，有些已經用過了，你不會介意吧？」能夠得到這麼好的胭脂水粉，對紀楠這種宮女來說，應該是莫大的榮幸了，不僅如此，潘思還讓宮女塞了一點銀子給她，「讓你送我們回來，還真是過意不去。」
紀楠沒有推辭，收下了銀子，也把胭脂拿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