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瘟疫 文 / 伍漁人
當正在批閱奏章的夏淵笙看到端著盤子進門的吳灣灣，還真的是被嚇了一跳。他忍不住問身邊的民安：「她怎麼來了？」
民安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而且這吳容華也真是過分，竟然沒讓外面的小太監通傳就進來了。
「參見皇上。」吳灣灣還以為他會很高興看到自己，沒想到他的反應更像是見到了鬼，不過沒關係，反正她今天來也不是跟他**的，讓紀楠打探情況才是目的。
紀楠確實在暗中觀察著周圍，走進門就是書架，上面的書排列整齊，她們背對著的牆上掛著字畫。看上去沒什麼不妥。
夏淵笙的書桌很大，堆了不少奏章，有些亂，也不知道裡面還有沒有除了奏章以外的東西，得找機會好好翻翻。
「平身。」夏淵笙放下手中的硃筆，然後把奏章往旁邊一推，「你怎麼來了啊？」
「難道臣妾來看看皇上都不行嗎？」吳灣灣把他最愛吃的酸棗糕放到桌上，「臣妾還為皇上準備了點心。」
夏淵笙看了看，伸手拿了一塊放入口中。
吳灣灣看到夏淵笙吃了酸棗糕，心情大好。
「好了，朕已經吃了，你可以走了，朕還要批閱奏章。」然後又低下了頭，翻看起桌上的奏章。
紀楠不經意地上前幾步，桌上還有一些信件，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他身後的書架上有一些卷軸。聯盟內奸如果要聯絡皇帝，最可能的就是書信往來。但是這種東西，肯定是第一時間就銷毀掉的。有什麼不會被銷毀呢？
那就是資料，一些區域。人物資料，他肯定會保留著的，因為他不可能背下來。何況他要留下這些當未來審案的依據。可是那些東西，他會放哪裡？紀楠給吳灣灣使了個眼色，她還不打算現在走。
「皇上怎麼這樣，難道是最近李答應懷孕了，皇上就不喜歡臣妾了？」
聽完吳灣灣說的這句話，紀楠身上一陣惡寒，她是怎麼有勇氣說出這麼一句肉麻的話的？
不僅是紀楠。夏淵笙聽得也是一身雞皮疙瘩。
「沒事的話，就回去吧，朕在忙。」他連頭沒抬。
吳灣灣沒想到夏淵笙這麼厭惡她，根本就是連一個機會都不給她。大概是因為要幫紀楠，她沒聽夏淵笙的話，反而是扭捏地走到了夏淵笙身邊，試圖擠到他的椅子上。
夏淵笙的座椅很寬，足夠坐下他們兩個，只是現在夏淵笙坐在中間。並且沒有要讓吳灣灣的意圖。吳灣灣只能尷尬得蹭在夏淵笙身邊。
紀楠看到角落有一個放畫卷的瓷桶，她朝裡面張望著，隱約好像看到了薄紙片，但她也不確定那是什麼東西。
「這是做什麼。難道你是身上癢嗎？天氣那麼熱，就不要蹭在朕身邊了，如果身體不舒服。那就找太醫看看。」夏淵笙略不耐煩。
「皇上，臣妾可以跟你坐在一起。看你批閱奏章嗎？皇上每天都那麼辛苦，可是臣妾都沒體諒過。所以今天臣妾想陪著皇上。」吳灣灣說著，又往他身邊蹭了蹭。
「如果知道朕那麼辛苦，就不要打擾朕了。」他用力地放下筆，那一下，吳灣灣感覺他揮出的風都呼在了她臉上。不好，他要生氣了。
「民安！把她送回去！」
民安走到吳灣灣身邊，露出一個苦笑：「吳容華，奴才送你回去吧？」
吳灣灣看著紀楠，希望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了。
紀楠看情況也只能是這樣了，再留下去對吳灣灣不利，不是對她點了點頭。
還沒等吳灣灣說要走，外面走走進一個小太監：「皇上，世子和李大人來了。」
「宣。」雖然心情都被吳灣灣給攪壞了，但是也不能把夏緒炎拒之門外。
吳灣灣也不急著說要走，反而安靜得站在旁邊，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三人。
太監只通報了兩人，實際走進了三人，而其中一個，紀楠也應該認識，只是紀楠已經完全記不清紀材業的臉了，所以完全把他當成了陌生人。
夏緒炎看到吳灣灣的時候先是瞪大了眼睛，當他看到紀楠也在的時候，忍不住笑著對紀楠點頭，可是紀楠只是呆呆地看著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著紀楠的，不僅僅是他，還有紀材業，他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見到自己的三妹，這是紀楠進宮之後，他們第一次相遇。
進來的三個男人，有兩個在看紀楠，夏淵笙也注意到了，他也開始觀察起紀楠來。
吳灣灣不知道紀楠跟那兩個男人有什麼關係，但是她覺得夏緒炎世子看紀楠的目光怪怪的，他們是什麼時候相熟的？
「參見皇上。」中間的青年首先行禮，他不知道那宮女是誰，怎麼會引起夏緒炎跟紀材業的興趣，長得倒是俏麗，在宮女中確實是佼佼者，但也不至於因為這樣引起了他們的興趣吧？
「參見皇上！」他們也相繼行禮。
「說吧！」夏淵笙也回神。
「根據前方消息的匯報，江州的瘟疫似乎有蔓延開的趨勢，撥下去賑災的款項已經用得差不多了……」中間的李大人說著。
「這些朕都知道，你沒看到這邊的奏章嗎，都是說這些的！」夏淵笙袖子一揮，堆積的奏章立刻就倒了，露出了壓在下面的幾張宣紙。
紀楠看到那紙上有一切圈圈畫畫，像是地圖。
「皇上息怒，李大人也只是轉達了一些下層的意思。」夏緒炎往前走了一步，他其實不想做這些事，可是他父親德王希望他能出面處理這些事情，還安排了李家的李承序給他，這個李承序做事一板一眼，根本不懂靈活變通。不僅如此，還要帶上紀家的紀材業，他雖然沒有李承序那麼死板，但沒主見。
有時候他也會懷疑，他跟紀楠究竟是不是兄妹，怎麼差別那麼大。
「哦，朕知道了，那你們三個來，是為了？」李家這是打算從德王那邊入手？他們也應該聽說李秋華懷孕的事情了，現在就這麼急著表現自己了？
「臣提議，派一些宮中的太醫去那些有疫病的地方，再把各個地方的草藥集中起來運過去。」其實這些都是德王請的食客想出來的，夏緒炎只是複述而已。
「這樣？之前已經召集過國內的大夫過去了，沒效果麼？至於草藥，難道朕撥下去的款項買不起那些？這些官員究竟是在做什麼？！」夏淵笙皺著眉頭，他最恨的就是這種地方官員，只拿錢不辦事。
這就是中央集權的缺點，只有一個領導人的話，他自認他能處理一切事情，但是手下人怎麼做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這就是封建統治的缺點，紀楠忍不住想，如果是蕭憫冬帶領的聯盟會怎麼做？
「其實派太醫過去還有一個用意，那就是可以替皇上監督地方官員。」李承序補充道。
夏淵笙想了想，這未必是個壞提議。
「臣願意去常州替皇上查探民情。」夏緒炎作揖，他也是沒辦法啊，德王發話了，如果他不這麼做，就等著德王斷他經濟來源吧！
「臣也請命！」紀材業也往前走了一步。
「臣……」李承序往前走了一步。
夏淵笙打斷了他的話：「朕知道了，你們都想去是吧？」
夏淵笙知道德王想要培養起夏緒炎，既然如此，他就水水推舟，給德王一個面子。
「好，朕准了。」
「謝皇上。」三人同時感謝。
吳灣灣不知道這段時間宮外還有瘟疫這種事，看來夏淵笙這段時間真的是太忙了。
「至於這個太醫的人選，朕已經決定了，」轉頭吩咐民安，「去叫朱白朮過來。」
一方面是朱白朮醫術高明，另外一方面就是朱白朮不會被任何人賄賂，有自己的個性。
朱白朮很快就被叫來了，他看到夏緒炎三人還沒有反應，可是當他看到紀楠，就笑了。
好了，現在這裡的四個男人，有三個是認識紀楠的，幸好皇帝還在這裡，不然紀楠生怕他們會一個個過來打招呼，嗯，就剛剛那段時間裡，她聽出了紀材業的聲音，也明白為什麼他剛剛要一直看著自己了。
夏淵笙沒有錯過朱白朮看紀楠的目光，他開始好奇，為什麼朱白朮看到吳灣灣沒反應，反而看到紀楠會那麼開心。
「不知皇上找微臣過來，所為何事？」
「朕想派你去常州，處理疫情。」夏淵笙指了指他身邊的三個人，「當然了，也不是你一個人去，這邊三個人會跟你一起去。」
「臣斗膽問一句，為什麼是我？」雖然疫情聽著很有意思，他可以嘗試一些沒處理過的疾病，但是他不想走那麼遠的路，還要跟這三個人一起去。
「沒什麼為什麼，朕已經決定了，你有什麼問題嗎？」
在夏淵笙面前，朱白朮的那些脾氣跟個性，都不算什麼了，他只能回答：「不，沒什麼問題。」
「好，那就這樣決定了，明天你們就出發吧！」夏淵笙抽出一張信紙，「朕現在就為你們寫通關證明，好讓你們辦事方便。」
「謝皇上。」四人齊聲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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