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御膳房 文 / 伍漁人
某漁今天算是累了一天，但是現在還不能休息，累感不愛。求點擊，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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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楠轉身，只有一個身穿監服侍的中年男人盯著她，他皮膚已經有些鬆弛了，衣服也有些寬大，看上去不合身，但是一雙目光很是犀利。紀楠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她誰都不能得罪。
「是。」
「都已經過了晚膳的時間了，你既然不是來送回食盒的，那你來這裡做什麼？」他說話間有一股酒氣，臉色微紅，應該是喝過酒了。
紀楠走上前，聞到了他身上醇香的酒味。應該是個好酒的。
「因為是新來的，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錯過了用膳的時間……」紀楠說到最後，聲音就變得越來越輕了。
錢總管從上到下地掃視了紀楠幾眼：「你是跟誰來的？什麼時候來的？」
「是跟蔡姑姑來的，今天剛到。」
「哦。」他大概猜到是誰了，「這個點已經過了飯點了，下次記得要早點來，看在你今天是第一天，那邊還有些剩飯，你就將就著吃吧。」
他指著灶台上還沒被處理掉的飯菜，飯是乾淨的，但是菜是被人吃過的，應該是哪位妃或者皇帝吃剩的，他就是想看看，這個新來的是不是真的有秀女那種傲氣，如果她不吃，那他就要好好想辦法整治一下紀楠的傲骨，如果她吃了，那就另當別論。
「謝公公，不知道公公怎麼稱呼？」紀楠沒有介意，但也不急於去吃東西，不過是剩飯而已，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只是面前的這個公公形象不怎麼好，但還能在司膳坊有一席之地，還能這麼跟紀楠說話，說明他是很有地位跟資格的。
「這裡的人都叫我錢總管。」
「錢總管。」紀楠不卑不亢地叫了一聲，絲毫沒有當秀女的架，此刻，她就是把自己當做了最普通的宮女，這讓錢總管在心中暗暗稱道，這女，能屈能伸，不簡單。
「嗯，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這句話本來是不用說的，可是他最後還是鬆口了，因為他欣賞紀楠這樣的女，只有這樣能屈能伸的女，才能有無限的未來。
「謝謝錢總管，奴婢記下了。」紀楠也很自覺地從現在開始改變對自己的稱呼。
「去吧。」錢總管雙手背在身後，轉身離開之際，又對紀楠說，「飯點是早上卯時，中午未時，晚上酉時，要記得。」
「謝謝總管提醒，奴婢記住了。」紀楠不敢小看這麼一個公公，未來還有要求他的時候，所以現在不能得罪。
到了灶台邊上，找了乾淨的筷，隨意地吃了幾口，旁邊的大廚看到紀楠就一個人吃飯，順便幫她熱了兩個菜，大概是紀楠跟一般的宮女氣質不同，再加上年紀小，廚師對她很關照，說她以後來可以開小灶。
紀楠笑稱怕吃胖了，心裡卻是很欣慰的，想不到御膳房的人情味要比儲秀宮濃地多。
次日，紀楠早早地就起床吃飯，但是沒有宮女主動跟紀楠搭訕。但是她也不急於打探消息，要是急躁的話，就顯得不自然了。
吃完就早早地去幫芹姐的忙了，昨天到的東西，紀楠都活活用，就連運菜進來的監都對著芹姐誇獎紀楠是個好徒弟。
芹姐也覺得紀楠是個聰明人，派到她這邊來選菜實在是浪費人才了，要是這麼一個人進了內宮，那該是怎樣一副光景？但是不去內宮也好，那裡髒。在這裡呆到二十歲，也就能出宮了。
早上的菜很多，紀楠跟芹姐還有兩個監一起看了很久，才算是質量監督完畢。
終於到了休息時間，紀楠主動幫芹姐倒了一杯茶水，遞到她手邊，感歎道：「這活還真是不簡單啊，芹姐你做這活有多久了？」
「我啊，還算是走運的，剛進宮就被分配到這裡來了，也是跟你一樣，跟著姑姑習，這一做就是十多年。」
「那你就沒想過要出宮麼？」
「出宮有什麼好的？外邊又沒有什麼人在等我，我早就準備在皇宮養老了，又有月俸，日過得也充實，挺好。」
紀楠點點頭，她能理解這種想法，畢竟每個人對人生的要求都是不同的，對生活的定義也不同。
一般人聽到芹姐這種想法都是不理解，可是紀楠卻安靜地點頭，芹姐感歎，這大家閨秀就是不一樣，不過紀楠到她這來，確實是可惜了。
「那司膳坊那種宮女是最累的？我聽蔡姑姑說，剛來的宮女都是要先從洗菜開始的。」跟芹姐說話的時候，紀楠就沒有可以用奴婢自稱，這是為了拉近跟芹姐之間的距離。
「對，一般都是從洗菜，還有生火，再來就是洗碗跟劈柴，不過宮女一般都不用劈柴，那些都有監來做，這些是最累的。」
「那不是還有給妃嬪們送菜的麼？」
「那也只是給她們拿過去而已，其他布菜之類，都是由妃嬪身邊的貼身丫鬟做的，何況司膳坊要照顧的可不止是妃嬪，還有那麼多監宮女，就連冷宮的飯菜，也是要管的。她們送過去，再送回來，剩下的時間也是要在司膳坊工作，所以也不見得比我們這邊輕鬆多少。」
「還有冷宮啊？」紀楠假意吃驚，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是有冷宮的，難不成你以為這些個女人個個都是受寵的？」
紀楠小聲嘟囔著：「我之前是聽說皇上不近女色的，沒想到還有冷宮，冷宮裡的女人一定很多。」
芹姐聽了，反而笑了，想著紀楠應該是被家裡的人給哄騙了，不過說得也沒錯，皇帝確實不近女色。
「冷宮裡的女人不多，屈指可數，有些是病了，有些是得罪了皇上，反正冷宮就是個很荒蕪的地方，一般人都不想去。」
紀楠生怕她起疑，所以也不再冷宮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但是她也明確了，她是有機會去冷宮送菜的，到時候只要見到了吳灣灣，那麼事情就算是完成了一半，頓時有種勝利在望的感覺，她突然很感激夏淵笙把她發配為宮女。
「唉，芹姐，我們這樣的宮女可以出宮嗎？因為我之前聽說一些女官是可以出宮的。」
「那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芹姐對於紀楠這樣的朝氣跟想出宮的心情表示理解，一點都不反感，「要是遇到大的慶典，外出採購的監不夠，我們就可以出宮，你只要安分守紀，到時候，我自然會帶你出宮的。」
紀楠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真是因為可以出宮所以那麼開心：「是！謝謝芹姐！」
出了宮，那就是聯盟的天下了，到時候她想做什麼都是得心應手。
「不過現在你要好好幹活！」
「是！」
一天忙完，紀楠累得手都抬不起來，硬是拖著疲憊的身軀去吃飯。在過去的上，從後邊裝來的一個人，差點把她撞倒在地。
「喂，你不長眼睛啊！」那宮女在紀楠說話之前先聲奪人，她站在紀楠的斜後方，臉色很不好看。
紀楠稍微往後轉了一下，才看到一個小眼睛小鼻的宮女，正皺著眉頭望著她，她發現紀楠是新來的，語氣頓時就硬了：「新來的哈？知不知道要給我們這樣的前輩讓啊？不長眼睛的東西！」
她的語氣實在是惡劣，紀楠忍不住蹙眉，這宮女是誰，怎麼會如此粗鄙，看她的宮服也是洗過多次的那種，雙手也看得出來有繭，應該是經常幹粗活。
「怎麼不說話啊？不會是啞巴吧？」
「那你是撞傷了嗎？如果沒有的話，跟我說那麼多話，難道你不累嗎？我站著都累了。」紀楠是看準了她不是個有地位的人所以才跟她頂嘴。
「你……」杏花沒想到一個新來的宮女也敢這麼跟她頂撞，「你是哪個姑姑帶的？竟敢這麼沒規矩？」
「我是蔡姑姑帶來的，現在在芹姑姑手下幹活。」
聽到這兩個人，杏花一愣，看來眼前這個新來的也不是什麼善茬，但她也不想就這麼失了氣勢，剛想要大聲說話，就聽見有人在背後叫她。
「呦，杏花，這是又欺負新人吶，這人可不是你能欺負地起的哦!~」兩個清秀的宮女朝著她們走來，她們也是走這條去吃飯的。
「這是什麼意思，蔡姑姑帶來的，就要高人一等了？」杏花還嘴硬，但是心虛。
「不管是誰，都要比你高吧？」她們走到杏花身邊，一人一邊地用手肘壓住了杏花的肩膀，帶著嘲諷的口吻，「你這是活都做完了，閒的慌嗎？那去把柴給砍了吧？」
「不不，我還有很多事情呢，下次再跟你們細聊。」說完，灰溜溜地走掉了。
紀楠也看明白了，這杏花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平日裡一直被欺負，所以就很喜歡欺負新人，紀楠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是面前兩個宮女幫紀楠解圍，但是紀楠對她們也不是特別感激，只是敷衍地說了一聲：「謝謝兩位姐姐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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