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面聖冊封 文 / 伍漁人
面聖的這天，終於到了，王嬤嬤一大早就催促著她們洗漱打扮，嚴青起地比紀楠早，在鏡前面為自己描眉，當紀楠起床的時候，幾乎所有秀女都已經在做最後的整理了。她不得不感慨真的是女為悅己者容。紀楠隨意地梳洗了一下，挽了一個跟她們同樣的髮型，沒有用胭脂水粉粉飾自己的容顏，站在她們中間，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在場的，出了已經被冊封為答應的黃宗澗之外的十九人，已經排好了隊，跟著王嬤嬤，整齊地走儲秀宮，五步一扭，十步一甩手，分外妖嬈，同時又帶著女孩們的朝氣，在內宮中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王嬤嬤把她們帶到御乾殿上，寬敞的場地，大理石鋪就的地面，紀楠有種誤入現代舞台的感覺，這大概也是受了穿越者的影響吧，只是沒想到，穿越者的影響已經到了皇宮，怪不得皇帝會覺得受到威脅，從而要對穿越者趕盡殺絕。
所有秀女都低垂著腦袋，不敢抬頭張望，因為坐在大殿正的人，就是她們朝思暮想的皇帝。紀楠沒有避諱，微微抬起腦袋，朝著那裡看去，她一眼就認出了前兩天遇到的夏淵笙，他今天穿著明黃色緞面龍紋袍，顯得無比尊貴，她有些疑惑，怎麼一眼就認出他了呢？按照常理，她應該多看幾眼才能認出來才對。只是她沒細想，因為坐在夏淵笙左右兩側的女人，已經注意到了紀楠，犀利的目光朝著她射來，讓她再次低頭。
不過在低頭前，她還看到了側坐在一邊的德王妃。看來選秀這件事，德王跟德王妃也很上心，這也間接解釋了為什麼前兩天會在內宮遇到夏萱跟夏緒炎。
每五個人為一組，走到殿上，如果有被提問，那就回答問題，如果沒有，那就等到被叫下去的時候下去即可，聽上去很簡單，但是所有秀女的心都跳得異常快，幾乎要跳出來了。當然，這秀女中要除去紀楠，她一點都不緊張。在她眼中，這就跟她以前選藝人是一樣的，只是這次身份互換了一下而已。
紀楠被分配到了最後一組，跟嚴青，沈佳，還有趙燕一起（除去黃宗澗，總共為十九人，所有最後一組，只有四人）。
陳青鈺跟江陽玉被分在了同一組，都是第一組，很是戲劇性地，兩人一同被封為了才人，一個人是青才人，一個是陽才人，比起第一個被冊封的黃宗澗要高出兩個階來。
「這兩個孩啊，都是好的，皇帝可以要好好愛護啊。」一旁的德王妃滿意地點頭，她從自家辦的宴會上，就開始關注這些女孩們了，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在秀女名單裡，她當然是欣慰的，但同時又害怕這些女孩在內宮呆久了，會失去她們現在這樣單純的神情。
江陽玉跟陳青鈺這次又打了個平手，但是來日方長，她們還有一輩的時間在這內宮中來鬥。
第二組上去的人中有紀薇，一同上去的還有崔妙畫和李冬華，李秋華一對姐妹。李家的一對姐妹是雙胞胎，幾乎就是一模一樣。把這對姊妹雙珠獻給皇帝，李家的野心也不小。
「呦，這還有一對姐妹的啊，還真是長得像，這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啊？」雲妃笑靨如花，在給皇帝選秀的日裡，絲毫沒有表現出一絲不自然。
紀楠看著說話的雲妃，比起當初見到的齊妃，她更有氣，多了一分大，同時也少了齊妃小女兒的姿態，男人多數會喜歡這樣的女人當妻，齊妃這樣的女人當紅顏。
「啟稟皇上，娘娘，我是妹妹，我左耳後面有一顆痣，姐姐沒有。」李冬華回答。
紀楠也記下了這區別的方法。
「是嗎？那上前來，讓我們瞧瞧？」齊妃道，像是有意要鬧出一些事情來。
夏淵笙沒有說話，默認了齊妃的做法。
李秋華跟李冬華對視了一眼，兩人齊齊走上前，到了皇帝腳邊，然後蹲下身，李冬華撩起頭髮，露出耳後的痣。
「還真是有一顆痣，皇上，這真有意思。」齊妃說著，就黏到了夏淵笙身邊。
夏淵笙表情一直沒有變過，一直是面無表情，不經意地躲開齊妃道：「既然如此，我就冊封姐姐為從十答應，妹妹庶七常在，這樣，朕就不用整天看到兩個一樣的人了。」
這個決定，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原本還以為他會把她們都給收了，沒想到結局竟然是把姐姐跟妹妹分開了，而且姐姐的分位要比妹妹來的低，這皇帝真是隨心所欲啊。
「這……」李家姐妹立刻懵了，但是也不敢說不，只能咬著嘴唇謝恩。
德王妃雖然覺得皇帝此舉胡鬧，但她也不能多說什麼，畢竟她只是皇帝的嬸嬸，而不是皇帝的親娘。
「那個誰，你是身體不好麼？」夏淵笙的目光沒有在李家姐妹身上多做停留，反而是注意到了崔妙畫，那個站在殿中搖搖欲墜的人兒。從他的角望過去，崔妙畫瘦弱地一陣風就能吹到她。
崔妙畫受寵若驚地回答：「回皇上的話，臣女身體沒有不適，只是從小多病，所以看上去會有些……」
「從小體弱多病啊……」雲妃嘟囔著，看崔妙畫的臉色卻是要比一般人白一些，但這也是她與眾不同的地方，只是體弱多病的潛台詞就是不易受孕，所以她在暗示皇帝不要過多關注崔妙畫。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坐著吧，別站著了。」沒想到，夏淵笙並沒有生氣，反而對身邊的監道，「給她賜座。」
「這……」看著椅被送到自己身邊，崔妙畫簡直不敢相信她今天的運氣，用顫抖的聲音謝恩，然後小心地坐下。
「崔妙畫啊，那就封為常在吧。」
齊妃沒想到崔妙畫的運氣會這麼好，只能暗暗咬著牙，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崔妙畫這樣裝柔弱的女人了，不管她是不是裝的，反正齊妃就是看她不順眼了。
紀薇等了很久，一心想讓皇帝注意到她，可是皇帝連崔妙畫都過問了，就是沒問到她，這讓她急了，她不會就因為這樣落選吧？她才不想這樣！她不能這樣，她突然抬起臉，對上夏淵笙的眼睛，這是她從未見過的眼神，嚇得她雙腿釘在地上，動也動不了。
「皇上，那是紀薇，她的笛吹得很好。」德王妃看到夏淵笙跟紀薇對視上了，她就出言解釋。
「是嗎？笛吹得好？」夏淵笙前段時間聽聞紀家發生了不小的變故，他前兩天也見過紀家另外一位姑娘，但這紀家的姑娘給他的印象都不好，都有心機。（如果讓紀楠知道夏淵笙以為紀楠是故意去接近皇帝的，紀楠大概要吐血斤了。）
「那你就去司樂坊去吹笛吧，朕封你為四女樂官。」夏淵笙此話一出，紀薇立刻覺得手腳冰冷，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身份，要被分為女官，這就意味著她不能做皇帝的女人，以後只能在宴會的時候表演，給皇帝當消遣，她也失去了競爭當皇后的資格。
雲妃跟齊妃不知道紀薇是做了什麼讓皇帝不開心，但是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對她們來說，都是件好事。
「還不謝恩？」夏淵笙升高了語調，讓紀薇不敢說不，只能低頭謝恩。
紀楠瞇起雙眼，她沒想到紀薇竟然失利了，比起李家姐妹，紀薇要好看很多，而且她在殿上什麼都沒做，只是因為德王妃介紹了一句，但是皇帝不可能因為德王妃一句插嘴就怨恨上紀薇。皇帝的心思難猜，尤其是夏淵笙這個乖僻的皇帝。
後來又封了幾個秀女，分位都沒能高過江陽玉跟陳青鈺。女官也封了幾個。
終於輪到最後一組了，紀楠最後一個上去，站在殿中，像是被拍賣的物一般。
「趙燕啊，朕見過，算起來，跟齊妃也算是本家。」夏淵笙轉頭看著齊妃，笑了笑。
「是啊，她可是我妹妹呢，現在連我妹妹都進宮了，以後的日可就熱鬧了呢！」齊妃話語中的意思是幫著趙燕的。
「皇上，你也別忘了，那黃答應也是齊妃的妹妹，她的妹妹可不少呢，不像我，也就只有沈佳一個妹妹。」雲妃揶揄道。
沈佳跟雲妃是一個世家，姐姐妹妹的稱呼也沒什麼不對。
「朕當然知道，既然都是你的妹妹，那趙燕就跟黃答應一樣吧，冊封為答應，也沒什麼不對的，至於沈佳，那就當常在吧，誰讓雲妃這裡就只有一個妹妹呢！」
齊妃有兩個人，但是都是答應，但是雲妃只有一個沈佳，卻是常在。其實也差不多，皇帝這把算盤還是打得很精明的。
「說起妹妹，這紀楠，跟剛才那個紀薇，也是姐妹？看著一點都不像啊。」夏淵笙假意看著手中的名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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