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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婚宴(下) 文 / 伍漁人

    被紀楠這麼一提醒,她們兩個才發現自己衣衫不整,頭髮也鬆散了,髮簪幾乎都要掉下了,立刻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時,她們的理智才恢復了些:「快點帶我們去客房!」

    紀芯臉色雖然著急,但是雙手還在使勁地撓著自己的手臂,紀楠也注意到了。

    「二姐姐,你的手怎麼了?」紀楠問

    「不曉得,莫名其妙地就開始癢起來了。」說話間,還在撓,白皙的手臂上佈滿了紅痕。

    也許是看到紀芯在撓,紀薇居然覺得自己的手也很癢,也開始撓了起來,就連脖裡也癢了起來,可是這是在外面,不能肆意妄為,只能叫道:「你們還在聊些什麼!還嫌不夠丟人嗎?還不快點去客房。」

    「兩位姐姐先去,我先要去爹娘那邊稟告一聲,也好讓他們不要擔心。」紀楠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待會要問個明白,只是蘇氏那邊,她先要交代一下。

    紀薇也不想理會紀楠要去做什麼,跟著丫鬟就快速離開了,她才不想留在這裡被人看了笑話,紀芯也跟了上去。

    前腳他們剛走,管事嬤嬤就過來了,看著還沒走散的人群,厲聲問:「這是怎麼了?!」

    「剛才有兩位小姐在這裡扭打起來了,現在好了,沒事了。」旁邊一個小丫鬟怯生生地回答。

    「這位嬤嬤,剛才只是家姐之間的玩笑而已,驚動了你們,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是王府的大喜日,嬤嬤也挺忙的,讓嬤嬤這麼跑來跑去,真是受累了。」紀楠端起笑臉說道,今天是出來喝喜酒的,她身上也沒帶錢,也沒法打賞,只能把話說足,「今天這麼大喜的日,嬤嬤也不希望這麼小的事讓王妃操心吧?」

    「這是自然,既然沒事了,你們還不快散了?!」嬤嬤掃視了周圍的丫鬟小廝一眼,「一個個的都是沒事做嗎?還不趕快去做事,在這裡偷什麼懶!」

    「辛苦嬤嬤了。」紀楠對嬤嬤點了點頭。

    那嬤嬤也笑著行禮:「那麼老身就告退了。」

    等那嬤嬤走後,紀楠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低頭看著地上,剛才還沒注意,現在人走光了,她也注意到了地上的那一小灘粉末,拎起裙擺蹲了下去,用指尖輕輕拈了一點,聞了聞,沒什麼味道,但是沒過多久,碰到粉末的指尖就有些發癢。

    紀楠皺眉,這事不簡單。

    她隨即站起身,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地走開。

    酒席已經開始,蘇氏身邊還有個空位,正左顧右盼,尋找著紀楠。她走上前,在蘇氏耳邊小聲地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蘇氏聽完,臉色立刻就變了,抓著紀楠的手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要問她們才能知道,現在我們只能是隨機應變。」紀楠很清楚,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沒有外人看到,就算是德王家的下人不嚼舌根,但還是會傳出去,就是看這個速有多快了,大家明面上不說,是給紀建磊面,但是背地裡肯定都傳開了。

    紀楠扶蘇氏坐下,紀建磊沒跟她們同桌,男人們都是跟男人一桌,坐了一會之後,紀薇跟紀芯才出現,兩人已經整理完畢,但還是看得出來一些扭打過的痕跡,紀芯用水洗了手臂之後,也沒那麼癢了。

    兩人坐下之後,都沒有什麼好臉色,蘇氏只能說:「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今日是大喜之日。」

    酒過巡,紀楠終於發現哪裡不對了,好奇地問:「今天怎麼沒看到夏萱妹妹?」

    同桌的貴婦也是一愣,但是一想,今天確實沒見到夏萱,按理說,哥哥結婚,妹妹肯定是前前後後地跑,就算不是幫忙,也要露臉,可是今天卻沒有看到夏萱的影。

    夏萱不喜歡傅雪蟬,紀楠是知道的,她正在試圖在腦中把今天的事情還原。只可惜今天不能溜出去找溫擎,不然憑借溫擎的情報,她肯定能理出頭緒來。

    這場酒席喝了很久,直到夏緒炎被灌了很多酒,幾乎不省人事,要兩個人扶著才能走。天色漸暗,不少女眷也回府了,蘇氏帶著個女兒也踏上了回家之途。

    蘇氏不是主母,教育紀薇跟紀芯還輪不到她,但是她已經把這件事告訴給了紀建磊。

    紀建磊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讓紀薇跟紀芯跪在自己面前,紀楠則是站在蘇氏身側。

    「你們誰跟我說說,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鬧出這麼大的笑話,這是給誰看?!你們兩個不是了兩個月的禮儀了嗎?你們還有羞恥心嗎?」紀建磊劈頭蓋臉地質問讓紀薇跟紀芯都低下了腦袋。

    「你,你來說,今天是怎麼回事!」紀建磊問的是紀楠。

    紀楠如實說出今天所聞。

    紀建磊聽完一拍桌:「紀芯,告訴我,為什麼你要跟你姐姐打架!」

    紀芯被這麼一問,眼淚都要出來了,幾乎哽咽著說:「不是我,是我在德王家的院裡撞到了一個丫鬟,然後就倒在了地上,正巧姐姐過來,我就站起來,她就教訓我說我魯莽,然後開始訓我,不是我動手的,是她動手的!」

    「你說,是不是你先動手的?」紀建磊對紀薇這個女兒還是有一定瞭解的,知道紀薇生氣起來就喜歡打人出氣。

    「女兒當時只是教育了妹妹幾句,誰知道她根本沒用心聽我說話,然後她大概是覺得我說的話重了些,不斷地甩手,我就是揚手嚇唬她一下而已。」

    她們兩個都為自己開脫,紀楠也還原出了事情真相,不過是一個小口角而已,當時沒想到平時還蠻有克制力的兩人,居然會在外面扭打,撞到了丫鬟?紀芯手癢?紀楠眼眸一亮,多半是那丫鬟身上有讓人發癢的藥粉,撞到了紀芯之後,紀芯就染上了那藥粉,多半那藥粉裡面有讓人易怒的成分,所以才會讓她們兩個都喪失了理智,這樣,這件事就成立了。而那藥粉,紀楠估計多半是癢癢粉,大概是夏萱讓人拿去捉弄傅雪蟬的。

    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紀楠一點也不為她們感到悲哀,反而有些幸災樂禍,因為她知道,德王妃肯定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那麼在德王妃的心中,紀薇跟紀芯肯定有污點。而得益的,則是紀楠。

    如果不是有夏萱,紀楠都要懷疑這件事是聯盟安排好陷害紀薇跟紀芯,好讓紀楠順利進入內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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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楠沒有猜錯,這時的德王府,沒了白日的熱鬧,只有滿院的蟲鳴。

    德王妃揉著自己的陽穴,坐在師椅上,聽著嬤嬤的稟報。

    「這麼說來,紀家那兩位,真的是打起來了?」

    「老身是沒看到,但是很多下人都看到了,應該是沒錯,而且看她們兩個後來的樣,也是悶悶不樂,肯定是發生過這件事的。」

    德王妃累了一天,聽到這樣的事情,也懶得生氣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丟的也不是我們家的人,倒是紀家,傳出這樣的事,就是雪上加霜了,我上次見著兩個姑娘,倒還是懂點禮數,沒想到啊。」

    「紀家的小姐倒是個厲害的,才說了兩句話,就把她們勸開了,老身過去的時候,也只有這個小姐在。」

    德王妃挑了挑眉:「哦?有意思,還以為是個木訥,沒想到是大智若愚,藏得還真是挺深。」

    「再厲害也不過是庶女。」嬤嬤應了一句。

    德王妃似乎不想再去說紀家的事情了:「萱兒那邊怎麼樣了?還在生氣嗎?」

    「沒了,早就睡下了。」

    「這個女兒啊,就是頑皮了!」德王妃不由地皺起眉,「這才新婚的第一天,就想要整嫂,以後還不知道她要怎麼跟雪蟬作對呢!」

    夏萱沒在婚宴上出面,反而是讓人帶著癢癢粉去新房,想要捉弄傅雪蟬,要不是那個丫鬟跟紀芯撞在一起,這件事被別的下人發現了,還不知道今天的洞房會怎麼樣呢,所以德王妃禁了夏萱的足。

    「王妃,明天還要進宮面聖,您也早點歇息吧?」

    德王妃摸著髮髻,自己兒的婚事算是解決了,可是皇上的婚事還沒有解決,作為皇帝的嬸嬸,她為皇帝的選秀也是操了不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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