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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一九章 登泰山(五) 文 / 君臨簫

    林曉雨點了點頭:「那是當然,在接到那個任務之前,他就已走遍天下,頗也搜羅了不少自古以來極厲害的武功秘籍,加上當時那小孩子還大方,給他的靈丹妙藥,可比給你的那幾株草藥多的多,五年期滿,他殺上紫霄宮,輕易就把張三豐打的滿地找牙,可是他想不到的是,就在那天,那小孩子就抹掉了他。」

    「理由呢?」

    「那小孩子還需要理由啊?不過當時他確實說了理由,說那個穿越者缺乏進取之心,只滿足於勝過那世界原來的張三豐,又只會修煉前人秘藉,故步自封,不知創新。不過這些理由,全不過放屁罷了,再說了,他就是不給你理由,你找地方投訴去?」

    「我要是那個人的話,我該怎麼辦?」林平之有些氣悶的道:「什麼叫作『只滿足於勝過那世界原來的張三豐』?難不成我再跑去武當山,指點張三豐幾招?再說了,他交任務的時候,肯定沒有任何更多的說明吧?」

    「他當然什麼也不會說明,可是你就得自己想清楚,否則他殺你的時候可不會客氣的,這就是這個自稱上帝的傢伙作事的風格,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一點了吧。」

    「是的。」林平之點點頭,在福州時莫名其妙的任務,和上帝那小孩子的種種,看來確實是這樣。

    林曉雨接著說道:「所以你現在開始結交了東方不敗,雖然是意外,卻是十分正確的事,你跟他相處下去的時候,一定要想辦法指點他武功,幫他的功夫更進一步,你我的功夫,都是十分靈活機變,何況你自創的又是改進版的葵花寶典,所以你也一定有能力指點他。別怕任務到期時你武功根本追不上他打不過,那個真沒什麼要緊,只要讓那小孩子滿意,他要讓你活著,當然更不需要理由了。」

    「好吧,你說的我都知道了,那麼我現在還有一件疑問,那個長的像大鵬一樣的人,他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好像還跟那些外宇宙高手有來往的樣子,可是他們不像一夥的人。」

    「他確實跟那些人不是同一夥,而且也不是穿越者,我說了,穿越者如今只剩下我倆了,他是真正在這武學世界出生的武林高手,就像你的左哥哥,東方妹妹一樣出身,但他也是這武學世界,這樣出身的人中,唯一一個還能跟我過幾招的人,我甚至很難想像,一個沒有穿越者優勢的人,怎能練的成這麼高明的武功。」

    是這樣啊,但林曉雨卻並不說出他的名字,罷了,他既不想說,不問也罷,只是來此見林曉雨之前,就有一個極重要的目的,跟林曉雨學武功,雖然這短短的見面也不可能學到太多,至少有一樣,是渴望已久了。

    但這個要求一提,出乎他意料的,林曉雨竟是立刻拒絕:「不行,絕對不行,不是我不想教你,如果有可能,讓我傾囊相授又有何不可,只是這真的不行。」

    「只是什麼?這次見面時間緊促,來不及多說什麼嗎?我的要求又不多,你的各種拳掌兵器,內外武功,或什麼其他功夫,我都不問了,就是我學的輕功,我只學會了你動作前半步的訣竅,少了一半怎麼也學不成,你把那些教我,應該來的及吧。」

    「你誤會了,你說的後半步輕功,我確實不用多說,我就能教會你,而且我若還想教你別的什麼,以後總能想出辦法,也未必需要在現在教,可是你若學到了我的功夫,那小孩子必定會查覺,哪怕只是這路輕功,若是現在我一下子把你教會了,非讓他知道不可,你現在也明白了,他創造你的目的,是為了極端的武學追求,不是為了讓你能輕易學到什麼,若是發現我教了你,他一怒之下,你倒未必有事,我怕是馬上就會完蛋。」

    「可我也已經學會了你那一絲輕功理念,創造出了全套的半式輕功,他難道會不知道嗎?」

    「我在福州去見你,本來是他的要求,我現在甚至懷疑,為什麼需要我去,可能他最初的目的,根本就是想叫你從我的動作之中領悟出什麼來,你學會這全套半式,也可能就是他的計劃,但我若主動教你,他可不見得饒的了我。」

    好吧,也許是這樣,畢竟是別人性命悠關的大事,畢竟他已穿越了一個多世紀,對這一切的瞭解,終究比自己多,可再怎麼說,還是不快活,我這一用就沒法收束的殘缺輕功,究竟還得多久,才能自己補的上啊。

    而且這一次的交談,也並不如先前預想的那般痛快,不管怎麼說,林曉雨對他並不算開誠佈公,有種吞吞吐吐的感覺,似乎總覺有些話沒完全說清,所以林平之最終也選擇了沒有對他完全信任和一切實說,相比之下,他反而不像左冷禪那樣能完全暢所欲言。

    那麼到自己將來能符合他的要求,可以與他一起共謀大事的時候,真的要答應嗎?這可是將性命,前途,全都互相交託的大事啊,可是真得推心置腹才可以的。罷了,這件事反正目前看來還遙遠,不急著想那麼多吧。

    當這一次的交談結束的時候,兩人從天空中落下來,果然正是在泰山最高峰,自古以來帝王封禪天下的次數最多的那個地方,玉皇頂。先前見到的兩個人,只剩下一個還在,那個鳥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方秋雨,或者說東方不敗,還那兒氣沖沖的等著。

    「喂!我說林天雨,你跟這個鬼頭鬼腦的傢伙,一起跑哪兒去了,到底什麼事那麼秘密,要把我甩那麼遠啊。」東方不敗說話的架勢,十足的一副嬌嗔惱怒的樣子,看上去也十分的有情調,再加他本來天下絕色,令人氣奪色迷,原是魅力無窮,可惜現在既然知道他是什麼人了,感覺上總有些不對勁。

    想要把這事挑明,可是咬了咬牙之後,就是怎麼也狠不下心,明明知道他並非真正女孩,可卻總是覺得心中不忍。

    東方不敗卻覺有些不耐煩,有些惱火的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想說什麼啊,我看你明明是有什麼要說的樣子,那就開口說呀,愣著作什麼!」

    罷了,有些事畢竟是非說不可的,乾脆裝作不知道的遊戲下去雖然也不是不能作,那總是有點假,與其讓他自己看出來,還不如說了呢。心一橫,再不猶豫,終於從唇齒間擠出了四個字:「東方教主。」

    一下子,東方不敗的整張臉,便已全無血色,白的近乎於透明一般,想要說什麼,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半晌,才終於慢慢的吐出了一句話來:「你知道了。」

    說話的聲音細若蚊蠅,若不是林平之有著超越自身內功的聽力,只怕都聽不見,這話說過後,他整張臉卻轉為菲紅,一直紅到耳根和頸項,又像上次林平之想要摸摸她的胸的時候那樣,只是這次的臉色,卻似是有些病態一般,紅的有點不自然。

    這下連林平之都有些擔心了,不由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就算你,這個,就算我知道你是什麼人,咱們還是好朋友啊,那又有什麼在乎。」

    「只不過是好朋友而已,還不知道你是不是根本就在口是心非。」東方不敗黯然說道,但目光轉到林曉雨身上時,卻突然間神色肅穆,滿臉的紅暈立時退散,要知他本來也是功力卓絕的大高手,自控力極強,剛才是因為心思起伏太大,所以難免有些表現,但這時卻已瞬間恢復。

    「這位前輩就是你來此相見的高人嗎?」東方不敗隨手指向林曉雨問道。

    「高人不敢當,也不敢自稱前輩,當然林賢弟此來相見的,確實就是在下。」林曉雨隨口答道,同時卻對林平之使了個眼色,只是林平之一時尚未明白他的意思。

    東方不敗在旁邊一棵小樹上,隨手折下一根樹枝,捏了個劍訣,沖林曉雨道:「在下東方不東方秋雨,想要跟前輩討教幾路功夫,還請不吝賜教。」

    啊?怎麼回事啊,東方不敗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要打一場的,而且自己跟他形容過林曉雨的武功,他應該知道比武的話絕非對手,何況他可能已經親眼見識過什麼了。再說了,他也絕不可能知道,林曉雨是不敢傷害他的。

    要勸一下嗎,可是怎麼勸啊,而且這一次,如果林曉雨不想打,直接閃開退出,東方不敗也莫想纏的上他,可是現在看林曉雨的樣子,似乎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罷了,先前想看的那場戰鬥沒看到,看看這場也不錯,這樣的高手交戰,可不是經常能見的到的,結果林平之現在也留上了心了。

    「請。」林曉雨只說了這麼一個字,東方不敗已經揮起樹枝直撲上去,但見一團紅影一閃,林平之已經是在全神貫注的瞅著,以他現在的感知力,竟還是險些沒看的真切,這才是東方不敗全力出手時的真功夫,只憑這一個動作簡單的一對比,也知初次見面時馬背上的交手,他實是極為容讓,全無與自己爭鬥之心。

    不由的更是凝聚心神,用心瞅著戰場中的東方不敗,卻見他一根樹枝閃電般揮舞而出,初時看不真切,但精神與視力漸漸適應下來時,卻覺他的招式,自己是有些熟悉的,那不就是他自幼熟習的辟邪劍法麼?

    是了,之前自己與人對敵時,就曾用自己逆練辟邪,自創的內功,融合幼時所習的辟邪劍法,那樣使出去,也頗有威力。確實如此,看東方不敗的動作,他使的招式,單從動作上來說,果然也與林家辟邪劍法大同小異,什麼「流星飛墮」,「江上弄笛」,「直搗黃龍」每一招也見東方不敗使過,但在他手上用時,自然每一招也都有極精妙的好處。

    而東方不敗的輕功,尤其是交戰之時的身法之妙,自也是這門功夫最厲害的地方之一,一開始的時候,只覺眼花繚亂,根本就只看到他身形影影綽綽的舞動,但靜下心來仔細看時,卻見他動作的根本之處,那種腳步身形的轉折,卻不正是他林家的辟邪步法。

    一時間只覺他每一步,每一劍,也都極有參詳的價值,不由的全身心的看著,可是同時目光所及,卻不能不看到這場交手的另一方,待得看清了林曉雨的動作時,不由的更是大吃了一驚,首先就是他的身法,他的腳步動作慢到差不多只有東方不敗的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的樣子,而且還不怎麼還手。

    這不對,他若想快的話,比東方不敗動作更快又有何難,可是為什麼要這麼慢,而且還不怎麼纏鬥,道理很簡單,他是在叫自己學他的輕功,因為剛才自己就要求了的。若是他快了的話,自己怎麼學,還不是跟當初一樣,只能看清每個動作前半式,沒有後半式可見,如果是那樣,雖然可以多看許多遍,不像當初只是找到那一點點感覺,可是又能有什麼區別。

    忽然間,林平之卻發現自己面臨著一個極難的抉擇,這兩個人的武功對他都有極大幫助,而且這種境界的高手交戰,兩邊都玄妙無比,卻不像平常的戰鬥那樣,可以兩邊兼顧,他只能選其中一方研究,可是這兩人一個是與他自身的武功息息相關,另一個卻關係到他不能完全學會而因此十分難受的神奇輕功,選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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