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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一六章 登泰山(二) 文 / 君臨簫

    方秋雨一手拉著林平之,在群山之間穿行,這對現在林平之的功夫來說,也是夠累的。雖然她功力輕功都極高明,用勁很巧,可以兼容林平之的輕功,但這種拖拽著的行走,著實辛苦無比,但林平之卻只能咬牙忍住,既是因為他身為男性不能示弱,也因為現在這種走法,也是不可多得的修行。

    可是每當他實在承受不了的時候,卻不自覺的便要使出學自林曉雨的功夫,雖然這不是在戰鬥中,他使的要小心的多,可是一步之後那種控制不住要栽跤的勁道,卻還是怎麼也沒法抗的住,當然每到這個時候,方秋雨還是要扶他一把。

    他這輕功是怎麼學的啊?方秋雨有些疑惑,任何師傅教徒弟,也沒這種教法的,哪裡有一路輕功不從頭開始好好的一步步教會,卻每式只教半個動作的啊。就算是得了前人的秘藉,自己照學的,那也絕不可能這樣,因為他若是功力不足尚學不會,那便整式都學不會,絕無每個動作都只學會半式,卻學不會後半式的道理。

    她哪裡知道當初他只是看了林曉雨幾眼,卻因此創造出了整套的半式輕功,這功夫其實一半是學習,一半也是自創,只是他每回看到時,都是看到林曉雨啟動時的動作,後面的動作,哪裡還能看的見,他是有自創的能力,可是這等神功少了某些極重要的訣竅時,卻是無論如何也創不出來的。

    方秋雨剛想要開口詢問,同時眼角的餘光無意中向天邊瞟了一瞟,立時神色大變,挽著林平之直鑽到山壁間一個狹小的空隙中。

    這是?林平之想要開口詢問,方秋雨已經輕輕按住了他的嘴,一手作了個禁聲的動作,一手對天邊指了指。同時傳音給林平之道:「小心,你我都見識過的那個鳥人來了。」

    可是跟方秋雨想當然以為的不一樣,林平之以前並沒見過那個人,而且那人當然也肯定是有名字,不會是叫作「鳥人」的。而且現在既然見到了,至少說明一件事,在洛陽時那次大殺,所幹掉的人中,並不包括這個傢伙。

    循著方秋雨指著的方向看過去,看天空中確實影影綽綽的有些什麼,只是看不真切,那東西似乎完全就是一隻金雕,大鵬一類的猛禽,並不像是人的樣子。

    而且這是不是一個武林高手啊,他不止整個人的樣子像一隻鳥,也真如一隻鳥一樣飛行在天空,這可不是當初左冷禪那樣的滑翔,是真的在飛啊。

    「他」剛想傳音回去,跟方秋雨略微詢問一下,可是她的警告已經來了:「小心點!別說話!你的傳音之術水平有限,不要叫他發現了!」

    什麼?像這樣遠遠的看著,對方整個人還在七八里之外,比他們高一兩里的天空中,就害怕連傳音之術都被聽去了?這高手當真如此了得?

    林平之臉上現出表情,方秋雨立時已發覺,隨即答道:「你懷疑我為什麼如此膽小鼠,怕到這種程度是吧?可那也沒辦法啊,什麼樣的人在面對武功比自己高的多的人時,都難免會畏懼,而且武功越高的人,越是會這樣,因為功夫低的人反正看全天下都是高人,但我不同,你知道嗎,我以前的本事,說的俗點,那也是泰山北斗,俯視天下,可突然發現世上竟有這麼厲害的人,見到這個傢伙我真的有點心慌。我不知他在衡陽時為什麼會放過我,可是若再次見面,可也難說的很啊。」

    當真?卻見那鳥人卻還在漸漸的向他們這個方向疾速飄來,一路上卻似真的是在找著什麼,林平之想要轉頭以神色詢問她一下,卻只見她神色僵硬的微微以眼珠轉動,表示搖頭。同時雙手僵硬卻小心之極的將林平之頭頸身體轉到個很舒服也適於僵立不動的位置。

    當那鳥人接近的時候,她竟也緊張都不敢以傳音之術來說話,這人到底有多少可怕之處,竟讓她這個本來也就是一個時代武功天下第一的強者,能畏懼到如此程度。

    結果兩個人就那麼靜靜的豎在那兒,便如兩尊石像,雖然人類的氣息不能完全消失,卻也將脈搏,體溫等諸般生命特徵全都降到幾乎接近於不存在,現在兩人全身剩下僅存的還在動的東西,也就只有眼睛了。

    當那人從他們前方的不是非常遠的天空中飛過時,林平之才第一次看到了這個人的全貌,可是一看之下,卻有些驚訝的發現,那個人的外形,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更像是一隻鳥,高大雄壯的身軀上,渾身都已羽毛具備,頭臉肩膀更是已完全和大雕全無二致,一雙腿倒還像人類一樣長,而不是雕類那般短粗的,但雙腳卻是兩隻巨大的爪子,倒只有並不太大的雙翅,還勉強有點胳膊的樣子,但畢竟還是翅膀,而不是一雙手。

    這哪裡還是人,這個樣子看來,顯然就是只變異了的怪鳥,他在天空中,也並非是靠著那對小翅膀,那翅膀就算再長十倍,大百倍也休想支撐他飛的起來,那是真正的御氣飛昇,不知道自己日後與左冷禪完善了先天罡氣,再修煉到大成後,是不是也能如這般飛昇天際。

    直到這人從他們身邊飛出去許久之後,方秋雨才輕撫了一下胸口,微微歎了口氣,然後才問道:「這傢伙許多時候以來,並沒聽說去任何武林門派找事,並沒來找我,其實我都一直準備著呢,他也並沒作什麼,有時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又從世上消失了,可是今天會在這兒,你說是為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難不成是為了我?」林平之有點不敢相信的說。

    「有什麼難不成的,不是這個又是為了什麼?我一直沒搞清楚,你到底是什麼來歷,你為什麼要約定個那麼精確的時間來這泰山玉皇頂,你跟那個無比龐大的門派,那些神神道道的高手,又是什麼關係,可你總是莫名其妙的突然冒出來的人,又有這般奇妙的悟性,你的過去從不肯跟我說那也罷了,可是你也說了,你在這泰山上要見的人,武功高明無比,那又是為了作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我想這鳥人會在此處,絕對是為了你,沒別的解釋。」

    真的嗎?這大高手真的只是為了我?想來也對啊,這麼厲害的高手,如果由著性子想作什麼就作什麼,天下誰人能抗,只怕無敵之名,早就傳遍天下了,可是他真沒作什麼,他在衡陽,當時自己在衡陽,他在洛陽,那時自己在洛陽,當時他還對自己的兩個師侄出手,現在自己在這兒,他也在這兒。

    而且還有一件說不清的事,他和那些外宇宙高手混在一起,但他身上明顯沒有他們共同的特徵,這是不是說本來並不是一夥的,所以上帝在洛陽時,也沒借自己的手殺死他?

    「我們走吧,別在這兒鬼混了。」方秋雨突然道:「以後我也什麼都不作了,專心只陪你好嗎,從現在起我就再也不回我自己的地盤,也不對任何人下命令了,怎麼樣?」

    「啊?你怕了?」林平之有些不屑的盯著她,帶著些鄙夷的神色道:「別跟我說你是個女人,你也是世間大高手,曾經無敵於天下,像你這樣的人,該怕到這個樣子?」

    「可是,可是?」方秋雨苦笑搖頭:「你的武功反正差他太遠,反而沒感覺,但你不明白,我這種一向驕傲自己武功天下第一的人,見到他的心情,那種被人絕對碾壓的感覺是什麼樣的,這也是為什麼自古來有些已經是天下霸主的人,仍要從霸主的位置上離開去當隱士,你便再怎麼雄才大略,精明強幹,撞上個武功高過你的大傻瓜也一樣完蛋,富有天下也保不了你。」

    「叫我就這麼走了絕對不可能!這件事對我至關重要!無論如何」林平之突然怒吼起來,可是看到方秋雨無奈的神色,才突然明白。原來他這時不知不覺間已是運起功力狂喊,聲音遠遠的傳出來,在山間不斷的迴盪著「重要如何」

    那鳥人既是專門為這件事來的,那他肯定沒走遠,這麼大聲說話,他要聽不見都怪了。

    「我剛說什麼來著?大傻瓜是吧,你也是傻瓜,一個小傻瓜。」方秋雨忽然調笑道,但很奇妙的,她臉上原有的害怕,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隨手拉起林平之,跳上了山間一片空地,卻原來她的怕只是在事情沒發生的時候才怕,或者也可以說是沒出事時的謹慎,真要面對強敵,又有何畏懼。

    果然見那鳥人又已直飄了回來,這個人林平之是今天第一次見到,他的武功和林曉雨相比又如何?心中不自覺的出現了這個念頭,可惜當初見到林曉雨的時候,自己本身武功還太差,根本看不清他的功夫,最後一次見到他,是那深夜中聽到他說話,卻連面都沒見到。

    忽然間方秋雨提醒道:「後面,那是你說的那個人嗎?」

    這一說林平之也感覺到了,果然就是他當初在福州時見識到的那股氣,是了,他本來就約定了要在這見面的,自己剛才那一吼,只要他離的不是太遠,又怎麼可能聽不到,實在想不到,一不小心叫了這一聲,竟把最強的兩個人都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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