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九八章 分享秘密(上) 文 / 君臨簫
「我戴上面具,偽造出白板煞星這個身份,也已三十餘年了,從來沒人發現過,除了身邊個別親信,那是我告訴他們的,除此之外,連至親之人都不知道,現在你卻知道了。」
「你妻兒不知道?」
「當然。」
「嵩山派的高手,你的師兄弟呢。」
「大部分不知道,個別的是沒辦法,作這種事畢竟需要有人掩護,這麼說吧,你是第三個知道的,但你是第一個自己發現的,可我不明白,你卻怎生明白的,要知我以此身份在你面前時,一向都很小心,就是剛才最緊張的時候,我說話的聲音也沒露出原貌,你又怎能想到。」
林平之答道:「那又何需聽到說話聲才能知道,你已經露出了太多的線索,我如果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就不是我了。」
「嘔?那倒也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如此看重你了,只是你卻是如何發現的,都說來聽聽。」左冷禪神色中有些熱切之色了,那樣子忽然間覺得,這個表情倒似是與曲非煙有點相似,而且林平之可以肯定,這個多年來冷如寒冬的大高手,怕是從來不會在別人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
「本來也有很多人懷疑左冷禪和白板煞星是不是關係極親密,是不是?那麼進一步說,如果這兩人本來是同一個人,也是有可能的了,只不過誰也沒想到堂堂五嶽盟主,竟真能就是那個似乎是為殺人而殺人的白板煞星。」
「只想到這個是不夠的,作這種猜測的,以前也未必少了,又不是你一個人,至少在少林中,怕是有不少人都這麼想。」
「白板煞星和左冷禪,自然是不能同時出現的,如果老被人發現這一點,你想瞞人都難,而你的處理辦法就是在適當的時候找人冒充你,就像今天一樣,可偏偏不巧的是,這樣的冒充可瞞不了我,你知道我的,我武功特異,能查覺到那個人根本沒有你那麼強勁的功力。」
左冷禪點點頭,隨後又道:「是的,這點如果被發現的話,反而更會讓人懷疑,可是對於你來說,光有這些還是不夠啊,今天是為了你而來,畢竟情勢緊張,也許白板煞星和左冷禪兩個人都需要各作各的事也很可能啊。」
「是的,這倒也不錯,可話雖如此說,這總是很可疑了,而且還有一點,張敬超,趙四海,勞德諾,他們每一個人對白板煞星都太恭敬,這也不對頭,我能看的出,他們顯然並不知道他們面對的就是左冷禪,但這仍無法解釋,如果白板煞星和左冷禪只是交情好,恐怕不會放權到這個程度吧?」
說著他又盯著左冷禪的眼睛道:「你不會這樣的吧?」
左冷禪淡淡的笑著搖了搖頭:「這倒真的是你以小人之心度我了,如果我委派他們跟你作事,我就可以這樣放權。」
這話一說,倒真的讓林平之有些既慚愧又溫暖的感覺,確實,好像是有點把人看錯了,也罷,換個別的說吧。
「其實我所以能猜的到,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白板煞星,他也像哥哥一樣的照顧我。如果不是你,我實在沒法解釋,說真的,其實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當初和你只是一面之緣,你怎能如此,但我至少無法相信,還會有第二個這樣的人。」
「你就是這麼想到的?」
「不止,還因為一件事。」林平之說著,忽然把劍從身上解下,遞到左冷禪面前道:「如果這把劍真能對你有用,就是送給你也罷,我現在是真心誠意願意給你,只要對你有用。但她在你手上,真的沒用,這卻不是我決定的。」
「不,不,我已經不想再跟你爭這把劍了,既然是弟弟,我又何必。」左冷禪道,隨即想到了什麼:「你是因此猜到我是白板煞星的?」
「是啊,當初我就有些奇怪,作為白板煞星,如果你堅決想要我的劍,動手應該只有一次,要不便放棄了,你一次次的來,那是始終在猶豫不決,其實是一直心中不忍。而且恰巧這段時間,左冷禪也一直不在太室山峻極峰,那是因為什麼,因為你總是害怕一見到我,就會起心搶奪我的劍,你怕控制不了自己,我沒猜錯吧?」
「你那把劍自古未有,你的本事能練到怎樣,是不是能凌架於古人或許說不清,可是這把劍不但絕對前無古人,後也未必能有來者,像我這樣的人,要說不動心又怎麼可能,不過你現在你放心,自今日起,我再不會動這個主意了。」
左冷禪說著突然想到林平之的話,隨即問道:「你說什麼在我手上沒用?又什麼不是你決定的?」
林平之遞劍出去的手還沒收回,於是又道:「拿著啊,你試試看,就知道你是不是想要了。」
左冷禪有些遲疑:「你不怕一握到我手上,我再也捨不得還你了?」
「你先拿著試試再說,不要緊的。」林平之笑道,如果是別的人,他也不可能這麼作,但和這個哥哥,也不想再有多少秘密了,雖然有些事說明了他也未必弄的懂,那也不用在乎,能說的,還是要告訴他。
左冷禪接下,很小心的拔出劍,手指輕抹,反覆的端詳了許久,卻有些疑色,隨即揮了幾下,斬了幾根樹枝,越發的覺得不對,隨即運力於劍,在一塊石頭上一斬,鐺的一聲,劍卻斷成了幾截,不禁讓他大驚失色。
「別擔心,別擔心,這劍現在是在休眠期,碎成粉都不要緊,到時候我會收回來的。」
收回來?怎麼收回來?左冷禪有些不解,隨即卻想到了一件其實以前就應該有人想到的問題,這麼厲害的劍,來歷是什麼?
不用等他開口相詢,林平之已經開始對他解釋關於這劍的所有規則,這個說明之後,左冷禪卻忽然悟道:「難不成世上竟真有神嗎?」
「神?你一定想要把那個傢伙稱為神,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他和你想像中的神,恐怕不是一回事。」林平之笑答,隨即又問道:「你現在是不是越來越懷疑,我究竟是什麼身份,到底是怎麼來的?」
左冷禪點點頭,但緊跟著道:「可我沒打算追問你。」
「我肯跟你說這些,就是已經打算跟你不再有秘密了,而且在你面前,也沒什麼不可以說的,其實我最擔心的,還是你能聽的懂多少。」林平之道,其實只憑到目前為止的一切,便把種種秘密跟這個哥哥兼五嶽盟主和盤托出,似乎還早了點,只是他實在難忍秘密的重量了,如果再無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只怕他真的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