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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七四章 不流血也一樣能殺人(二) 文 / 君臨簫

    一想到這個,林平之立時便已直奔上去,狹窄的地道並不太適合施展輕功,他的輕功大開大合,也沒練過那種專門適合在受抑制的環境中使的難看而實用的功夫,一著急之下絆了一跤,再爬起來又損失了兩秒,待得想要出去時,已經聽到少林僧人進了屋,搜索進廚房了。

    聽腳步便知這些人武功並不甚高,可若這般上去,豈不一出頭正好被人圍攻,而且在狹小的空間裡被成群敵人合擊,這對於他的武功風格來說,也相當不利,這樣的形勢可不太妙啊,一個不小心,便要性命難保。

    說到底還是自己實力不足,倘若自己手中的劍還是原來那把,可以斬殺出去,當然了,這是外物,可如果自己學全了林曉雨的那路輕功,便能直接越過他們出去,只怕在這些人眼中,便有如白日見鬼一般,可惜自己卻沒學會。

    既然沒有辦法可想,那也只好退回地窖,可地窖也沒多點大啊,若對方在外面一堵,都不用進來,隨便玩什麼手段,也夠幹掉自己的了,危急之時可沒時間給他多想,已經有人發現廚房灶台那尚未關閉的入口了,如果他在剛聽到腳步聲時,能及時上去,反手關上那灶台的入口,對方或者不一定會發現的。

    唉,剛才在上面時,光是想著別人是不是有埋伏,卻沒想周全,沒想過下去之後,上面突然來人怎麼辦,結果突然遇到事情,又沒有事先的排練,稍有猶豫,事情就不太妙了。其實他本來已經是個非常冷靜,非常勇敢的人了,可人力總是有限,無論武力還是腦力。

    不及多想,趕緊退後,同時將本就有些昏暗的燈火一一吹滅,躲入地窖深處,裡面立時一片黑暗,世上最黑暗的東西,不是墨,也不是黑夜,是洞,裡面沒有光線的洞。但這卻是他最大的優勢之一,不需要光線,他也能看的見,這比真正的瞎子,還要優勢的多。

    「咦?這兒怎麼有個洞啊,這下面是個地道。」當林平之退到地窖裡時,已經聽到這句話了,那是當然的了,隨後卻聽到上面有人商量著什麼,顯然他們猜測到他們是找到什麼了,但他們也像林平之初來時一樣的害怕下面有什麼機關陷阱,或者有高手埋伏著之類的。而且他們要抉擇,卻比林平之更難,一來他們原本並不知道下面的情況,二來又沒人有那般的耳目。

    但略討論得幾句,已經有人下來了,一個接著一個,在這狹窄的地方,也只能一個一個的下,而且竟還沒人帶了火石,火把之類照明的東西,可照樣有人下來,實在是讓人想不明白,在上面決策的是什麼樣的人,怎麼能作的出這麼莽撞的決定的。

    當先一人剛剛摸索到左右的牆壁一空,發現自己像是到了稍寬點的地方了,隨即便覺面前似有一絲微風拂來,就似黑暗之中有什麼蒼蠅蚊子之類的小蟲在扑打著扇膀一般,他卻尚未想到這其實是拳掌所帶起的壓力。

    林平之這一出手,使的是華山拳法中的「氣貫日月」,而且並沒有什麼任何招式的變著,或靈活的轉折,因為現在這情況,這些實在也用不上。

    這招式本來威風凜凜,虎虎生風,使起來氣勢懾人,風聲很大,可現在的林平之熟諳剛柔軟硬的變化,動作極是靈活,用什麼招也可以與原創者不同,這一出手,力量猶是剛猛,但卻悄無聲息,常人極難查覺。

    他將這招式這麼一變化,本來招式動作已變的有些緩慢,原不足以制敵,可這黑暗之中對方目不能視物,卻是威力無比,何況這人武功本來不如他遠甚,待得中招時,哪裡還能反應,但只覺胸前劇痛,一股銳利辛辣的力道直透入肺腑,劇痛之下,那一瞬卻背過了氣,喊不出來。

    待得他終於喘過了這口氣,想要叫喊時,林平之一掌已經直捂到他口鼻之上,這手觸上時,動作溫文爾雅,就似是在溫柔撫摸,可隨之掌上傳來的力道卻沉穩剛勁,一下子便將他還沒發出的叫喊全都封回了自己的喉嚨。

    然後便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心中暗想著:「我要死了嗎?」,確實,這個念頭想完,便真的是已經死了。

    一擊得手,林平之輕輕的將死屍扶住,小心翼翼的擺到旁邊的地板上,動作簡直就像是一個溫和醫生,在照顧病人一般。當他剛放好,第二個人已經到了,再接著又是差不多的一輪出手,又放了一具屍體在旁邊

    過不多時,身邊便堆了一沓屍體,小屋本來狹窄,這些死人往旁邊一個個擱著,轉眼間周圍空間就已越發狹窄,人一多了,不知是不是堆起來的人堵住了什麼通風的管道,還是因為人體本身的氣味並不好聞,反正室內的味道也開始讓人不舒服了起來。

    幸好來的人本來不太多,下去了一大半卻沒見到回音,事情也有些詭異,所以便沒人再下來了,這樣的暗殺能連續得手,已經是有些過份的事情了。

    上面沒人敢再往地道裡進了,最後下去的兩個,也轉身溜了回去,一時間喊師兄的喊師兄,叫師弟的叫師弟,可是當然沒有回答,這就越發沒有人敢下去,商量了幾句之後,幾個和尚便決定由其中之一去找師傅長輩,其他的留在這守著。

    林平之在下面聽著,心知絕不可以如此,他現在這樣的處境危險無比,對方是不知道下面的情況,才讓他有機會偷襲,可現在這樣子,一旦眾僧大至,他又在下面被堵著,那就是死路一條。

    聽呼吸聲一共還有六人在上面,待走了一人還剩五人,也就是堵在地道口的人已經不是剛才那麼多了,如果他現在衝出去,雖然這樣的情勢戰鬥起來很不利,但仗恃手中劍厲害,一舉秒殺這五人並非難事,雖然任何人中劍後,劍便要開始還原,但他之前經歷過這件事,知道他的劍並不是一下子就完全失去力量的,那有個過程,而這一戰必定很短暫,在他的劍還原之前,他就來的及結束。

    去報迅的那一個已經在轉身離開,林平之也隨之準備衝出去了,可隨之想到,今天出現了這麼多意外,雖然不知道事情的整個情形,但無論如何,強敵可還根本沒見到呢,現在就讓手中這把劍不行了,那絕不是個好選擇,當然前提是,如果他還能選擇的話。

    對了,確實還有辦法,想想看,自己今天剛來這兒時,在地道入口就曾猶豫過幾秒,既怕下面有機關陷阱,又怕有什麼強敵埋伏,何況這地道本還是己方所有,自己原來瞭如指掌,都會如此,對方初來,自然更是緊張小心,疑神疑鬼,在他們眼中,下面是什麼樣的都有可能。

    想及此,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隨即開口說話,發出一道功力將聲音送出去,他這時的話音在外面聽起來,就像是從一條很長的地道裡很遠的地方傳來的焦急狂怒的喊叫聲。

    「快追!別讓這伙強人從另一頭跑了!」

    「不行啊,我們人不齊,師兄師弟們沒來,攔不住他們啊!」

    「哇,好賊子,他們想要把地道弄塌,我們人不夠啊。」

    林平之這聲音傳到上面,既清晰卻又模模糊糊難辯真假,他雖然不可能完全仿的像對方已死那幾人的口音,但卻把和尚們的腔調學的甚是神似,幾個傢伙信以為真,立時魚貫而入,一個個直鑽進去,地下室中狹小的空間裡轉眼間塞滿了和尚,既有活的,也有死的,隨之便是一陣砰砰梆梆的亂響,這卻是一個個光頭撞著牆壁的聲音,還有撞翻了室內的那張床和僅有的一桌兩椅的聲音。

    牆是壓實的土牆,雖然結實,並不脆硬,室內也無堅硬之物,所以聲音既不響亮,也未讓人受傷,只是一時間擁擠的小屋裡卻頗為熱鬧,連地面上都能聽到那雜亂無序的光頭協奏曲,如果這時有人在上面聽的話。

    碰撞之中,卻有人倒在一大堆軟軟的東西上面,隨手一摸,摸到了一個圓圓的,滑溜溜的東西,他還沒意識到那是同門的腦袋,再往下摸下去,卻發現身下的東西一個個有手,有腳,有身子,正與自己相同,就像是一個個的人,或者說,像是一個個和尚。

    嘔,不,然後才意識到,這不就是一個個和尚嗎,死的和尚而已,想來正是先前下去的師兄弟們,心中大恐之中,立時揮拳猛擊,本來這一拳在黑暗之中隨手揮出,並無目標,可是這時和尚們本來人挨著人,一拳便自然打中了旁邊一個和尚。

    被打之人只當是遭了敵襲,隨手一掌掃出,可是沒有打中出拳的人,又扇中了另一個和尚,結果便是惡性循環,個個拳腳相加,打的卻全是同門,本來黑暗之中全無準頭只能是亂打,但一來這斗室之中人本擁擠,亂打也易擊中,二來林平之在暗中卻看的真切,只要有誰打偏了,他便伸手撥動一下,那就打的正著了。

    一時間,你打我一記飛拳,我還你一記彈腳,卻撩到另一人的會陰,打的不亦樂乎,已經倒下的桌椅也被一腳腳踩的稀爛,發出清脆的斷裂聲,卻似是為了這場搏鬥配音,轉眼間眾和尚們便個個帶傷了。

    和尚們本來各自帶著刀劍,驚慌之下,拔刀的拔刀,拔劍的拔劍,可是這兒空間本窄,哪裡有揮舞刀劍的餘地,僅僅是在拔的時候,都有人一劍擦到了另一人的後肩,待得刀劍拔出,人人再一舞動,這時簡直已經不需要林平之引導了,都在互相亂砍,狹小的空間中,便如一個自身的血肉作成的絞肉機一般,收割著五個和尚的生命。

    待得林平之從地道裡出來的時候,那下面的地窖裡已經是死屍枕藉,一片血腥了,當他從後窗跳出時,門外已經有強敵趕到,只要他遲得幾秒,那便走不脫了。

    轉了幾圈躲進一條小巷,整理了一下衣服,卻發現外衣上頗灑了不少鮮血,血落到劍上,已順著劍鞘和劍柄之間的縫隙流了進去。隨即拔出劍來一看,幾滴血已經滑到了劍刃上。

    但他的劍依然強大,並未有任何變化,那幾滴血也無法留在這把劍上,隨即滑落,看來自己不用劍與人作戰致人流血,是不算在這把劍上的,先前還稍有點擔心呢,不過這也實在因為那小孩子凡事都不與自己說清楚,連規則都需要自己研究。

    忽然間只覺身後有著股巨大的壓力,不禁微微苦笑,少林的高手終究不是武功低劣的青城弟子,能讓他牽著鼻子耍弄,哪怕他現在如此的武功和感覺,還是不知不覺間便被人悄悄的摸到了身後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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