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五章 自創門派開張了(下) 文 / 君臨簫
等到笑的造一段落,林平之才終於回答道:「沒事,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想我這掌門剛訂門規,自己就要大大的違背了,我說想要盡一切辦法讓那丫頭當不成尼姑,給你當老婆,這可不是比什麼樣的誘姦都嚴重嘛,好吧,好吧,咱也不訂那麼嚴厲的門規了,只有一條,別強暴,別硬來,這一條一定得給我守住了。」
「是,徒兒明白。」
「你明白?你明白個屁,你明白什麼!」林平之道:「你要真明白,你從前也不會作下那麼多傷天害理之事了。你得知道,你活在什麼樣的時代,今天這世上,女性一旦失去名節,當真生不如死,雖然不是她們的錯,卻要被千夫所指,一生連為人妻為人母的資格也沒有了,有多少人就是為此而毀了一生的,有多少女孩就是為此而當時就自殺的,你知道嘛!」
田伯光默然點頭,神色中卻有隱隱有些委屈,但也並不多說什麼,只是道:「弟子既蒙師父收錄門牆,自當恪遵教誨,嚴守門規,決不敢有絲毫違背師命。」
可說到這裡,林平之卻忽然話鋒一轉:「不過這條門規是將來給別人用的了,你還想追求儀琳嗎?如果還想的話,這條門規與你無關,你從現在起,絕不可以碰任何女人,這個能作到嗎?」
田伯光立時跪下起誓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田伯光立誓,若我日後能得小尼姑儀琳為妻,必定忠貞不二,從今日起便不近其他女色,如違此誓,如我與任何別的女人有苟且之事,必教我手足折斷,雙目失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個誓起的卻叫林平之渾身發毛,真的假的啊?前世裡的林天雨可見過隨便就能賭咒發誓,過兩天就能把誓言當個屁放了的人。可記憶中這世界的人發誓應該是很認真的,罷了,信他吧,趕緊扶起田伯光,同時臉上已經又是一副狐朋狗友式的壞笑了:「那好,你放心吧,你師傅我是將來要爭奪天下的人,這點小事怎麼也不能說辦不到,師傅說什麼也要讓你娶到小尼姑為妻的。」
田伯光卻還是一臉正色的道:「弟子多謝師傅美意。」
「好了,門規有兩條了,再下面呢,我想想,」林平之道,可是憑空叫他想一套適合這世界的門規,一時卻哪裡能想的清,只記得前世裡在華山派時的那什麼華山七戒。對了,那七條前世背過的,怎麼說來著,首戒欺師滅祖,不敬尊長。二戒恃強欺弱,擅傷無辜。三戒(奸,淫)好色,調戲婦女。四戒同門嫉妒,自相殘殺。五戒見利忘義,偷竊財物。六戒驕傲自大,得罪同道。七戒**匪類,勾結妖邪。
好吧,自己的一二戒,其實是華山的一三兩條,雖然骨子裡並不一樣,華山派的戒(奸,淫),可是不許逛窯子,不許無媒野合,不許婚外情,什麼也不許的,好吧,照葫蘆畫瓢吧,於是又道:「第三條,戒恃強凌弱,傷害無辜,不過這條不能理解死板了,武人笑傲江湖,快意恩仇,倘見惡人,倘見義勇為,或是有人來欺自己,總不能不出手,否則學武何為。」
林平之接著道:「第四條,戒同門嫉妒,自相殘殺。不過這也不好說,同門中若出了叛徒,反來傷你,又怎能死守門規,凡事總有個是非,是不是。第五戒,戒濫取不義之財,不過這也不可死板,倘是為富不仁,罪大惡極之輩,便是取他一些,也不傷了陰德。」
華山七戒還有最後兩條,但這兩條卻怎麼說去,算了,不說了,於是拍拍田伯光脊背道:「先就這五條再說吧,剩下的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不過你也別擔心,我是個很隨和的人,不會有那麼多清規戒律,我自己還不喜歡守規矩呢,簡單的說,只要你作個好人,對的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世事千變萬化,哪裡又說的清那麼多是非。」
田伯光躬身道:「弟子必牢記在心。」
「行了,行了,別這麼認真,太認真就不是你了,咱們正事當然要好好說,可平日裡你當我是個朋友一樣說話就行了,不用跟別派那樣,上上下下守那麼多禮儀,嚴肅的一副死人樣。」林平之笑道,田伯光看著他這笑容,這其實還是個大孩子的一張臉,不由的卻覺心中有些異樣,就像是冰雪融化一般。
話說到此時,再看不遠處的山坡與大路上,恆山派眾人哪裡還有影,怕是早也到衡陽城裡去了,林平之又笑道:「尼姑們已經走掉了。」
「怕什麼?有師傅作保,但教我們這次倖免,師傅還能不給我辦成了這件事嘛。」田伯光道,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終於大笑了起來,笑的都有些像是孩子。可嚴酷的現實卻是不能不顧的,是啊,能不能倖免,他們這回在衡山要作的事,當真是難比登天。
「師傅,有件事我現在不能說了,先前還是外人,但現在你既已是我師傅,不能瞞你。」田伯光隨即交代劉正風其實與自己有大恩等事,這個林平之已經猜到了,於是答道:「這個你無需多說,其實我也瞞了你些事,你和劉正風的關係,我之前就略知一二,否則我也不叫你幫這個忙了,劉正風自以為能保的住密,可他有時還是會說漏嘴的。」
既是師徒,便與之前不同,有些事是可以說的了,所以田伯光固然誠實,林平之也可隨口編個理由就答出來,但田伯光聞言大驚道:「他說漏嘴過?那不要命了,嵩山左盟主豈不更可以此加罪?」
「放心,嵩山派的人並不知道,世上也沒幾個人知道。」林平之趕緊安慰道,雖然沒法說明實情,但兩人之間,已有信任了,田伯光也不多問。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趕緊在衡陽城中找個地方落腳,這幾天城中滿是江湖客,想來也不會有人注意我們,天一黑我們趕緊去見劉正風,把事情說明,當然了,他恐怕不會想不到左盟主會對付他,但他絕對想不到會有如此嚴酷,這個必須得讓他早作準備,否則等到事發,我們倆再出手,怕也難以挽回局面。」
「等一下,師傅,你是不是真如你自己所說的,根本不認識劉正風?」
「當然了,這一點我從一開始就沒騙過你,你是不是懷疑我為一個素不相識之人出那麼大力,捨生冒死,有些不太正常?我自有我的理由好嘛,別多問。」林平之答道,其實他自己也不完全明白他為何要這樣作,為了正義?這個理由可不足夠,為了那舉世無雙的笑傲江湖之曲?這就更扯淡了。或者只是為了作個好事,也不完全像。
也許骨子裡只是因為他開始時沒丟下父母,卻意外的救了自己,很有些懷疑,這是善良的報答嗎?這也說不清,但或者他因此想要救下這世上最特異的兩個音樂家,同時也是人生的一種歷練吧,當然了,也可能死在這兒,但那又怎樣,自己從穿越開始,既失去了過去,也不知未來在哪兒,生死又何計。
田伯光搖了搖頭道:「既然是這樣,想見劉正風也不容易,你是陌生人,我卻只認識他一個人,劉府上平日裡就戒備森嚴,更不必說這幾天了,我搶了鐵老老的東西,是被你奪了回去,但身上還有幾倆黃金,原是打算趁黑摸到他院子裡,若能碰巧見到他的面,便見一面,打個招呼,若見不到也不要緊,便在院子當中丟下禮物加張紙條,寫上『故人來送賀禮』,然後就走,反正拾到的人也要送給他看,反正他也能猜到,因為除我之外,沒人會偷偷摸摸的作這件事,何況就算猜不到又何妨。」
「是這麼回事啊?」
「對,就是那樣,而且就算只是這樣,我都有點擔心是不是根本人都沒見著,還不能全身而退,見面說話嗎,那可不好辦啊。」
現在明白了,前世裡田伯光就是這麼作的,至於他是不是見到了劉正風之面,那也沒法知道了,然後他作完之後便走人,而且他成功作到了,送的也是鐵老老原來的禮,但現下兩個人所要作的,可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照田伯光原本的計劃,根本不打算能保證見到一面,都覺如此危險,何況現在是有大事相商。讓田伯光以本來面目去的話,太危險,若以現在的易容,劉正風一眼還認不出他,若再不小心動手,就更危險,何況也不能只有田伯光一個人去,因為這事真正知情的,也只有作為穿越者的林平之,只有林平之見到了他,才好商量。
兩個人一起去嗎,可林平之卻更缺乏這方面能力,他自己心中明白,論交手之時的武功戰力,他是勝過了田伯光了,那卻是他這個人本身的境界太高,真功夫還有所不如,至於輕功,比起精擅此道的田伯光,他可是遠遠不及,雖說這些時日也苦心鑽研過輕功,但畢竟不是那麼快就能有大成就的,他連走路的聲音,都比田伯光響的多,秘密潛入肯定作不到。
也留張紙條嗎,那根本就是笑話,這麼複雜的事怎麼寫,得寫多少字,而且第一個看到的,肯定不是劉正風,寫太明白了反而惹事,更不可能署上田伯光的大名,他們與劉正風,又沒事先約定什麼密寫之法,怎麼寫,何況這等事,不是親見其面,陳述利害,並且約定辦法,只憑丟個紙條,又有多大用處。
好吧,走一步算一步,先進城再說,行不多時,已經見到了衡陽的城門,林平之一眼望去時,卻有些感慨,南方的風景人物雖與北方燕代之地不同,但城牆卻是照著一個規格修的,並無差別,只是這兒卻再看不到長城腳下那般雄壯威嚴的戰士了,這座城中的衡山派弟子若與守城的士兵交戰,只要略上幾個人,那是輕而易舉就能打的贏。
而現在,城中的武林人物,已經多了十倍有餘,而這其中,卻有兩個人,想要改變既將發生的,牽涉到這其中所有人的事情,他們的背影,看上去還是太渺小了一些,林平之沖田伯光笑道:「呂兄,怕嗎?」
「有什麼好怕,已經好幾年了,我每一睡覺,都會作夢有人來取了我的腦袋,從來不知什麼時候便會給人宰了,這條命早也不是很當回事了,不過如今若是能為恩人而死,卻死的更值。」田伯光淡淡回答,不知怎麼回事,林平之總是覺得他和自己想像中有些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