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七章 那個臉上有道疤的帥哥(上) 文 / 君臨簫
其實林平之本來當然不是不想要一套馬具,只是當時情勢緊急,雖然別人不知道,他卻心知那時一秒都耽誤不得,那個小孩子第一次喊自己時,僅僅因為自己坐在屋裡愣了幾秒,就怪自己讓他等了,性急的真像幼兒,小學生裡都難見到這樣的如果自己伸手去解另一匹馬身上的東西,只要因此有一絲半點的汪,誰知他又會作出什麼事來,又會對自己這些新朋友怎麼樣,所以只好了
好在自己騎術之精,怕真的是天下無雙,裸馬就算不方便,那也一樣能騎,反正在這個世界,天下各處都有養馬,隨便找個城鎮,馬具到哪兒都能買到
可正這樣想著時,忽然就發覺了另一件有些不同尋常的事,雖然他現在也覺得有些不舒服,但卻又意想不到的有些愉快他現在沒有馬蹬,沒有韁繩,一無所有,現在是腳無處可踩,手無處可抓,就是馬鬃也基本上沒長出來,想抓都抓不賺何況他也不會作這麼粗野的事
沒有束馬肚帶和穩定柔軟,形狀恰當的馬鞍,坐在堅韌光滑的馬背上,那感覺可也很不好受的,沒有體會過的人真的很難想像那種困難
本來是很不舒服的,可林平之現在反卻有種很自由,很輕鬆的感覺,心曠神怡,悠然自得如果是旁人騎匹裸馬,別說小雪龍跑這麼快了,就是騎著一匹根本沒速度又穩當的重挽馬,怕也要緊張的抱著馬脖子不敢亂動了
若真是騎術極佳之人,裸馬也不是不能騎,但小雪龍的速度卻非凡馬可比艾一急速奔跑起來,那種搖晃震盪,當真非同小可
其實林平之現在這麼騎著並不是不緊張,這一奔跑起來,真的是每一秒都可能坐不穩被摔下來,每時每刻身體都要隨著馬的奔跑搖晃擺動,以反制那種可能將他摔下去的力道這並非僅僅憑武功便可強行抗拒的,若是硬要穩定身形,所需的內外輕功,他現在可還望塵莫及
但他現在就是能這麼騎下來,是因為武學嗎?武學講究平心靜氣,順其自然,就像是在激流之中的小艇,並不以力量對抗激流,卻能在激流之中漂行,可那話說著容易,真在激流之中搏擊大浪的人,只要力量技巧稍差,立時就會船毀人亡
一切靠的是他本身的能力技巧,並非完全只是武功,靠的是二十一世紀那個世界頂級摩托車手的能力,當武學上漸漸開始融匯貫通時,他的摩托車能力,這種本來與騎馬完全不相干的技能,也在他身上意想不到的融合了起來
這樣其實有點緊張,但他喜歡那種緊張,記得當初還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曾經看到一隻小黃雀從樹上的鳥窩裡掉了下來,那時他撿起了那隻小鳥,爬上了那棵樹,將小鳥放回了巢,雖然小鳥的媽媽一點也不領情,對著他腦門一頓亂啄,但那個記憶卻相當美好
鳥窩並非建在粗大的枝幹上,周圍丈餘都是細嫩枝條,最柔弱處,連一隻貓都未必能承受的了,他就那麼爬了過去,儘管小孩子還不懂得「死」的含義,不知道如果摔下去,世上可能就沒有自己了,但人類對高度的天生恐懼卻不可能沒有,當手腳身體都放到柔軟的嫩葉上,整個人都在顫動起伏時,有幾秒簡直緊張的身體都僵硬了
但他喜歡那種感覺,那感覺很奇妙,害怕,卻非乘奮,非常愉快,已經記不清自己從幾歲起開始喜歡這種快樂的,但這些也就是他能夠成為世界頂級摩托車手的基船這些也一樣是現在騎術的基礎
高興完了之後,路經一家馬超不經意間便下馬踱了進去,那老闆看到一個人帶著匹雄壯漂亮的光馬,當然立時便知這人是來作什麼的,話都不用多說,已列出十幾樣不同款式的馬具給他挑選
望著這些東西想了半天,還是猶猶豫豫,思考不清,忽然覺得很捨不得剛才這種快樂,可是自古以來,馬都是要有馬具的艾發明各**具本來就是人類歷史上的重大科學進步,而且自己這樣雖然有些特別,但畢竟根本連騎都沒騎穩,難道真的從此就這樣了?那老闆卻只當這客人選貨挑花了眼,這種事本來常見,便不厭其煩的給他推薦介紹了起來
林平之只是充耳不聞,呆立半晌,忽然猛地調頭轉身,上馬就走,那老闆愣愣的瞅著他離去後的大門半天,卦沒明白過來
好吧,既然勉強能騎,那就再試試看自己馬上的武學吧,騎在奔馳的馬上使了幾式拳腳,又揮了幾下劍,身形不穩之下,發出的招全沒了以前的力道速度,動作也有些走形,若是現在與人作戰的話,這樣是完全無用的了
可是他卻隱隱覺得這樣更舒服,更符合他自己的興趣,也更符合他的武學思想,是了,他整個的武學風格,走的都是自由放縱,無所拘束的路子,馬鞍之類的諸物,對別人是必要的工具,現在對他也是,但從長遠來說,對他卻也有某種潛在的束縛
就像初學自行車的人,一上車就倒,那比走路是慢的太多了,但若把普通人學會了自行車視為類似於武學的大成的話,這大成卻比走路強的多現在這樣,才是他武學的真正道路,如果一直離不了馬具的保護,或者他這路功夫,現在有用,在將來卻永遠不會有用的了想到這裡,再不猶疑,從此以後,就這樣吧,難不成二十一世紀的頂尖摩托車高手,還征服不了一匹裸馬
心意既定,人便越發放的開,一路狂奔之下,只覺得整個人興沖沖的,卻漸漸的覺得不太滿意了起來,似乎只是「騎」著馬,也覺不夠自己的身份,想當初他站在摩托車上單腳控車,還能持機槍掃射,那麼小雪龍呢
雖然疾馳中的摩托車遠不足以於現在的小雪龍相提並論,那件事的難度也遠遠不能與僅僅是站在小雪龍背上相提並論,但自己現在總是有一身武功,還能作不到嗎想到了就作,他本來不是一個會猶豫的人,只是這卻真有些太冒失了一點,他本不該那麼早就試驗這個的
雙手輕輕一按馬背,人便立了起來,站到了馬背上,只有雙腳接觸到那堅韌光滑,透出陣陣力道的身體,再無一點其他接觸小雪龍卻大驚之下汀了腳步,雖然在他動物模糊的思維中,並不懂得許多,林平之拋棄了整套馬具,他因為之前見到過同樣的事也就沒感覺但他至少知道自己的速度,也知道這樣站在他身上是什麼效果
「沒事的,跑,快點!」林平之催促道,既有主人的命令,那便聽命狂奔林平之身體隨著狂奔的小雪龍微微搖晃,卻也紋絲未動,這感覺很緊張,也極刺激,極興奮,就像小時候爬樹送小鳥那次一樣,但那一次的樹是死的,哪比的了現在看著周圍山川草木不斷的從自己身邊掠過的有趣
古語云所謂「樂極生悲」,確是至理名言,這個時候他真的該收手了,可忽然卻起了一個念頭,我現在這樣,可以出劍嗎?一時也未多想,拔出劍來便是他最熟的那式「有鳳來儀」,劍剛出手,甚至還未劃的出去,忽覺肩背凝滯,腳下不穩,再無法控制身形
這個時候如果他立即把劍扔出去,尚能挽回,但人類任何理智反應,都是要時間的,這電光火石的瞬間,任何人也只能憑本能行動
作為一個劍客,一劍出手,若是有何不妥,最直接的反應就是變招或收劍,而不是棄劍,可是他本已身形不穩,作棄劍之外的任何動作也辦不到了待到發覺自己正在摔下去的時候,再想作什麼也遲了一點
還好,現在正跑著的地方不是硬石板的官道,因為小雪龍太快,更因為自己站在馬背上的行動太過驚人,所以不想讓太多人看見,離開了大路,他奔馳著的地方,是兩片田地之間,落下去的所在,卻是茂盛的莊稼和下面柔軟的泥地
在空中調整身形,運勁到肩背之上落往地面,他武功高明,精擅借力,洩力等等手法,這一下倒也摔不到哪去,可是意想不到的是手中劍卻蕩了回來,直切向他的面龐想要拚命將一把劍移出去,只是這時力道將粳已無多少力氣用到手上了
眼看著那劍鋒離自己越來越近,其實較力道並不大,就是怎麼也挪不開,雖然努力之下有些作用,但終於還是碰到了他,一把劍不偏不倚的斜割到他的臉上,幸好這時較餘勢已粳不然簡直險些一不小心把自己給殺了,真那樣的話,日後別人見到他,還當他自殺呢
順著地打了十幾個滾,終於站起,但覺臉上鮮血淋漓,一時卻忍不住放聲大笑,不久之前自己在余滄撼上刺了一劍,誰知這麼快竟輪到了自己,還是本人親手作的難不成是報應嗎,可打殘了余滄海那種凶殘傢伙,也會有報應嗎
點了幾個穴位止血,隨之就坐在田地裡默默運功療傷,過了一天兩夜,到了第三天清晨時,卻已傷口長合,當初在福州吃的天然神藥,似乎藥性還沒完全消失啊
隨便找了個小溪洗了洗臉,認真的端詳自己現在的容貌,只看到臉上一道自左邊額頭起,斜劃過鼻樑直至右腮的疤痕,傷口雖然癒合了,但這道疤卻似是再也不會消失的了忽然間,他又是一陣大笑,而且是真正開心的大笑,因為這真的是件好事,現在的他,可比以前那個看上去像女生的林平之帥多了
林平之男生女相,雖然長的很漂亮,卻有些女孩氣,那樣子倘去唱戲,作個花旦,倒是再適合不過了,只是作為一個男人,總是有些太過娘娘腔了,現在多了這道疤,雖然有些破壞原本那種完美,可卻平添了三分彪悍之氣,或者也可以說,現在這樣,才是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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