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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四章 恨不能把你砍死,我的恩人 文 / 君臨簫

    林平之一縱馬,便順著林曉雨指示的方向直衝出去,雖然現在他的馬並不快,可這樣載著體重並不大的林平之,至少比一個輕功並不好的人還快的多,何況狀態低迷的林平之,現在也跑不動了。

    可是馬一動之間,卻發現眼前草木濃密,幾乎就如一堵牆般橫在眼前,而且兩邊和面前幾步之外,都有吶喊之聲,這是要直闖入包圍嗎?找死的節奏啊!?但不管如何,現在聽從指示是唯一的選擇,人既生死置之度外,那動作也全無遲疑,便一頭闖了上去。

    猛的撞到一大堆長草籐蔓,樹枝樹葉中的感覺,就像是一頭落到了一個很軟很大的大沙發上一樣,草葉樹枝刮在並未完全停止流血的傷口上,本來以為應該會很疼,但這時不知是因為傷口麻木了,還是因為心情太緊張體內鎮靜劑分泌太多了,總之除了一些麻癢,什麼也沒感覺到。

    但這大沙發卻一下子便被撞開了,顯然其中並無什麼真正障礙。只是奔跑之間,卻覺周圍儘是馬蹄聲,吶喊聲,拔劍聲,只聽得耳邊便是刀劍拳掌的呼呼風聲,就覺得自己隨時都會被打成肉泥。

    真到了這樣的時候,林平之心中反而一片寧靜,小雪龍則把所有的信任都交給他了,也全無猶疑,耳邊聲音雖響,這時卻什麼都看不見,一人一馬都只覺得身體被對方多人的身體衣袖,馬頭馬肩不斷的擦到撞到,但真正的拳腳兵刃卻無一次真的碰到他們了。

    忽然覺得兩把劍橫著撞到自己身上,心道,這下是完了,自己豈不是一下子被切成了三截,如果人只剩最上面一截,這死法會是怎麼樣的?對了,我不是只剩一個頭,應該還有兩條胳膊的,那麼我還能揮動起胳膊嗎?不知為何,到了這時,他非但沒有害怕,倒還覺得很有趣。

    隨即就覺眼前一亮,卻發現自己完完整整的什麼事也沒有,不久前曾經發生在別人身上的幸運,現在也到了林平之身上了,而且更幸運的多,那兩把劍的劍刃都是垂直的貼在他身上,連衣服都沒傷到,然後才發現眼前兩個人,兩匹馬,還在向前跑著,兩人手上各一把劍,都插在對面一個人身上,兩人的臉上都露出恐懼已極的神色,兩匹馬載著兩個人,又向前衝了若干步,兩把劍這才離體,兩人才就此分開,馬便載著馬背上的人胡亂的奔出去了。

    卻原來這兩人從林平之兩邊衝來,都在同時出劍,可卻剛剛好沒刺中林平之,反倒都刺到了自己人身上。就在這時,還聽得後面唉喲,啪,撲通,嗤啦,咕咚的亂響,其中竟然還夾著另外好幾聲慘叫,還不止一個人叫過之後便全無聲息。

    心中略為一寬,隨之稍一思索,已知事情是怎麼回事,自己與小雪龍沿著林曉雨指的方向拚命突圍時,追趕的人同時也在從兩邊包圍過來,因為他們倆的狀態太差,所以現在的速度比普通馬略慢,這個速度有點低於對方所有人估計,當敵我全部的人都到達一處時,正好是在一片雜草樹葉之中,就如瞎子一樣,但這時對方所有人都估錯了林平之的位置,結果所有的攻擊,不是撞樹,就是在互相招呼。

    可林曉雨竟能那麼清楚的估計清雙方所有人到達的位置角度,包括林平之這匹馬現在的速度,真的好生了得,林平之想著,卻沒想到以身犯險的明明是自己,他不過是坐在旁邊看戲,估的再清,還不是林平之憑勇氣嘗試的。

    這時卻聽林曉雨低聲歎道:「唉!你怎麼還是沒死,我豈不還是甩不掉你?」

    這是?林平之只覺愈加疑惑,聽他的意思,他是非常希望自己趕緊被人殺了,這就好像自己一旦死了,他能很高興的甩了個包袱一般。可是他指點自己的時候,還是很認真的幫忙啊?

    不對,再仔細想想,他對自己的指點,從上次指點自己冒險斗三個敵人,到現在又指點自己直撞入一群敵人包圍,每一次都是在把自己置於極大危險之中,只不過自己一直拚死奮戰,所以一直也沒有被殺罷了。

    但他每次的指點卻又都是真的有用,也真的能讓自己一直脫困,只是林曉雨作這指點卻彷彿是非常的不得已,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又有什麼不得已之處,非得幫自己的忙呢?正想著時,又聽到了石子破空之聲,這一次尤為複雜,一顆石子在空中,竟然連轉了三次急轉彎。

    不管他是什麼態度,至少聽他的沒錯,林平之一人一馬用著現在僅有的力氣慢慢的跑著,眼看著別人都在追上他,他們已經越來越慢,現在甚至連對手中步行的人那並不高明的輕功看來都甩不掉了,林平之現在反倒覺得一片平靜,他現在是非常好奇,實在是很想知道,林曉雨給自己留的活路是什麼,他雖然很想自己死,但他的指示卻一定有活路給自己的,而且好像必須有活路,否則林曉雨好像就違反了什麼似的。

    眼看著現在是在一片林間空地之中,又哪裡還有其他的活路可走。可很奇妙的,現在的林平之的心態,就像是一個旁觀的人在看戲那般,彷彿沒意識到這戲中的主角,卻就是自己。很快便有一個人追近,縱馬衝來,舉劍想要刺向林平之。

    眼看著那劍正從右側在遞向自己脅下,左邊一人也已追到側後,也已經在拔劍了,林平之卻愈發平靜,一把劍將中未中之時,他卻眼見著地上有一塊很尖的石頭突起在那兒,尖銳的梭角也有些像是一把從地裡突出的刀劍一般,出劍的這人的馬的一隻蹄子正在落下去,難道會有這麼巧嗎?

    事情卻確實有這麼巧,那人一劍就要刺中的時候,馬的蹄子正好不偏不倚的直踩到那石頭的尖角上,隨即馬便直倒朝前林平之的方向斜著倒下,一把本已接觸到林平之衣服的劍尖,便從他脅下錯過,抹到身後,將林震南給他的外衣又劃了個口子。忽然明白,這不是巧,是林曉雨又算到了,但只有林平之走的稍有不堅決,也不會踩到的。

    那青城弟子一劍雖已錯過,已連人帶馬在倒向地面,只是他一把劍指著的方向,現在可是另一個騎馬的青城弟子,可是這一劍出手時本是自以為萬無一失,招式本已用老,這時想收也收不回來,結果一劍實實的搠進了那匹馬的前胸。

    隨即兩人兩馬便倒成了一團,後面奔來的人馬不及停步,又再接連絆倒,隨即便眼睜睜的看著林平之從他們眼前拐個彎就消失了。

    林平之照著指示的方向轉了兩個彎,忽然看到眼前似乎沒有去路,好像是個懸崖啊,但反正是一直聽指示了,再不用猶豫,何況林曉雨凡事看的如此之準,只以剛才看人的輕功和腳步而言,他不光人的輕功,連馬的腳步都能算的清,這麼精巧的武功算路,連前世的林平之都沒聽說過。

    可懸崖還是懸崖,馬蹄踩空,便連人帶馬直掉下去。只是本以為是要摔死的時候,又發現雖是懸崖,下面並不很高,而且還是個斜坡,這才想起,福州附近根本就沒有像樣大山,又哪裡會有大懸崖。一陣翻滾之後,一人一馬終於灰頭土臉的站起,小雪龍沾了一身的塵土,看上去已是小灰龍了。

    隨即便聽到崖上有人馬紛紛攘攘走過的聲音,聲音起先很集中,但經過之後,就漸漸散亂,沒多久便慢慢的向回走了,顯然搜不到林平之的蹤跡,也只好放棄了。

    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即便聽到耳邊又響起了那也不知難聽還是討厭的聲音,照理說林曉雨救他不止一回了,可是心裡卻完全沒法有半點感激之情。

    「怎麼樣?我給你選的路還不錯吧?」當這有些得意又些揄揶之意的聲音傳來裡,林平之抬頭一看,便看到那一張才剛認識便已有些既熟悉又討厭的臉,他的人也便斜靠在林平之剛剛滾下來時經過的陡坡上。

    可是不管事情有多少隱情,總之性命是人家救的,總不好現在就破口大罵,於是只是淡淡的笑道:「還好,總算我暫時還沒死。」

    林曉雨似乎沒聽出林平之語氣中有不滿之意,也很平淡的笑道:「那就好了,你聽明白了,沒我的事了啊,你自己保重吧。」

    「唉!等等!」林平之急忙大叫,事情非常奇怪,明明看著很討厭的一個人,可是自己又確實很需要他,這可怎一個予盾了得。林曉雨本已作勢要走,這時聽他喊,又停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瞅著他:「怎麼了?林大少爺,你還有什麼指教?」

    「你這樣走了,我可怎麼辦?我可再也走不動了。」林平之道,他和小雪龍接連經受重創,都是虛弱已極,馬的身體比人類沉重龐大,摔下懸崖之時林平之這大男孩輕捷的身體還好些,小雪龍卻更是不堪,他們是真的都走不動了,此處又是荒郊野外,前也無村,後也無店,卻怎能求生。

    「走不動就歇著啊,好好休息休息不是很好嗎?」林曉雨還是淡淡的笑道,林平之只好像是在教育個傻瓜一般的繼續說道:「我這般受傷,又流了許多血,我的馬也沒力氣再走了,你不救我,我可撐不住了。」

    明知對方根本就不是個傻瓜,可還是只好這樣說話,這已經夠窩火了,可林曉雨還一副好無辜的樣子道:「嘔,是不是要我回城裡給你買點飯來啊?」

    「你行了吧,我說,不用你幫我太多,只要你指點我找到個山村農家之類的地方也好,我自己走去,這兒不遠一定有人家的,福州周圍又不荒涼,這點路我還走的到。」林平之只好把話說的再明白不過:「我這樣受傷流血,今天天氣又冷,捱不到恢復我該凍死了。」

    「哈,哈,哈」林曉雨放聲大笑道:「那太好了,你要是這樣死了,可就不是我的責任了,你好好死吧。」,說話間他身形一縱,便已要離開了,林平之急喊道:「你剛才說要給我買飯來的。」,是啊,這件事他要真幫忙作了,那也不是沒用啊。

    可林曉雨並未停步,只是口上答道:「對不起,我開玩笑的,我又不是你爹娘,誰還管你吃飯啊。」,這句話說著時,他便越來越遠,以至於最後幾個字都聽不到了。

    林平之歎口氣道:「唉,以前電視上放荒野求生的節目時,我怎麼沒認真看過呢?」,可是就算他真的認真看過也沒用,電視節目裡所出現的地方,都是真正荒涼之地,確實哪一個也比他現在的所在偏僻,可問題是,那些節目中求生的人,都是完全健康的人啊,誰又不是像他現在這種受傷虛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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