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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64章 禁閉 文 / 燈火連天

    范煙喬一聽他這話,心裡本能地厭惡起來,她抬頭惡狠狠地瞪著籐井。

    之前思想教育課上那個女教員幾乎每節課都會對如何色誘男人進行深度洗腦,她反覆地把這些事情提升到愛國愛家的高度,說什麼她們為了天皇做這樣的事情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崇高,若不是她自小信仰上帝,說不定她也真的會被她給洗腦。

    因為她們實在是技巧頗高,沒有什麼文化,沒上過學接受過教育的女生很容易被她這一番理論感動到哭。

    范煙喬心知這完全是不正常的理論,於是每每上這種課的時候,她都刻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即便如何,她聽了那女教員一些完全被扭曲的道理心裡面也不由得對她的那些說法認同起來,比如她說的為了家人的幸福之類的。是啊,她就只有母親一個家人了,若是為了她,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做的呢?

    儘管她的心裡排斥這些,可是在不知不覺間,她在思想上,還是對這種事情漸漸發生了某些轉變。

    可是轉變歸轉變,那也只是代表她認同部分的說法,可是今天當真開始上課的時候,她卻還是害怕起來,一是源於自己從薛紹那裡得來的經驗,實在是過於慘痛,即便是教員努力去做她的心理建設,把那種事情形容得多麼美妙,可是她一想起那晚的疼來,心中就不自覺地開始牴觸。

    第二個原因就是源於自己經歷的次數太少,雖然名義上她已經是個女人,可是實際上她的心裡還是覺得自己是母親身邊那個還未長大的那個少女。

    這兩種感情讓她根本不可能扭過頭去大大方方地觀看。

    她覺得籐井是在故意難為她。

    她紅著臉,瞪著籐井冷冷說道:「薛紹說我不必上這樣的課,是你私自要求我上的,所以我可以拒絕……」

    籐井一聽她這話,眉頭皺了皺,抬頭看著那兩個正在進行著的學員,低聲說道:「你們兩個往這邊來一下,讓楚楚看得清楚點!」

    范煙喬大吃一驚,剛要張嘴罵他,卻聽他淡淡說道:「今天這種程度你若是接受不了的話,那從明天開始,你必須參加實踐課……」

    范煙喬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她沉默地看了他半天,然後握了握拳,將頭扭了過去。

    兩個學員已經開始漸漸進入狀態,站在一旁的女教員不時地講解著女學員在進行的過程中,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到位,甚至連女學員的一個細微的眼神和表情也不放過,女學員根據她的話進行著調整,果然,男學員很快就有了反應。

    他們身上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可是男生的下身卻已經高高地鼓了起來。

    范煙喬看得面紅耳赤,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來。

    直到兩個學員終於裸裎相對的時候,范煙喬終於還是忍不住把臉迅速地撇向了一邊。

    籐井低頭看著她,手指往她臉臉頰上一掃,冷冷說道:「繼續看……」

    他只用了一根手指,便逼得范煙喬把臉又扭過去。

    范煙喬咬了咬牙,瞪著眼睛繼續看起來,心裡卻開始默默念起聖經裡的要義來。

    耳邊的喘息聲更大了。

    上這堂課,對男學員來說不異於是一種身體和心理上的煎熬,因為他們要努力不讓自己被身前的女學員魅惑,另一方面還要和自己的身體本能做抵抗。

    范煙喬眼看著男學員從一臉從容變得漸漸失控,臉上越來越紅。

    終於男學員已經再也刻制不住的時候,女教員從旁邊拿來一張大的軟墊,放在他們的腳邊,然後對身邊的同學說道:「下面讓雅子和這位男同學開始下面的實踐,在這一項開始之前,希望大家仔細觀察這名男同學的喜好和興奮點,結束之後我要一一考核……」

    她的話說完,對雅子和男同學打了個手勢。

    男同學首先躺到地軟墊上,雅子接著便撲了過去。

    周圍的同學臉上漸漸認真起來,都在仔細地觀察著,就連范煙喬也不由得專心起來。

    這麼香艷的一幕,本來讓她心煩意亂的事情,卻因為女教員的那個要求而變得學術起來。

    雅子和那男同學的喘息聲越來越大,終於控制不住進入的時候,范煙喬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她的腦海裡瞬間想起了自己和薛紹的那一夜。

    她自那夜之後,一直把這件事情當成恥辱,打從心眼裡不願意回憶,可是就在這一刻,遠在異國他鄉的她,卻因為這幕而瞬間回憶起那晚的一切。

    其實那晚的薛紹雖然最開始的時候雖然野蠻又暴力,可是越到後來已經變得溫柔起來,她那時卻不知道,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痛苦裡,可是通過觀察這個男生的時候,她卻一下子想起了薛紹那些體貼的瞬間。

    他強忍著自己等著她去適應,用手指去撫摸她的全身,在她的耳邊低喃著一些聽不清的話語,現在看來,那時的他,分明是珍重她的。

    想到這裡,即便是眼前畫面**,可是她的思緒卻依然是飛到了萬里之外。

    籐井低頭看著范煙喬一臉放空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

    第二天剛剛跑完五公里的負重越野,范煙喬便被教員單獨帶到了一間教室裡。

    正奇怪的時候,就見籐井和另一個面生的男生走了進來。

    籐井站在門口,看著一臉驚疑的范煙喬說道:「你今天後面的課先暫停一下,因為昨天和美老師提問你時,你沒有答上來,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先進行色誘的課程……」

    范煙喬一聽,臉上頓時就變了色:「不行!」

    她沖籐井低喝道:「薛紹說我不必上這門課!你不能這樣強逼我上!」

    籐井低頭看著她淡淡說道:「我只要求你將他迷惑,後面的事情不需要你做……」

    范煙喬冷著臉:「那也不行,這種課我是不會上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欲往外走。

    籐井的臉色倏然變冷,他一把扣住她的手將她拉了進去,范煙喬反手欲去攻擊他,卻被籐井一把抓住手腕鉗住了脖子。

    他將她猛地逼到牆上,低頭冷聲說道:「不過學了點皮毛而已,不自量力跟我動手……」

    范煙喬被他卡得動彈不得,只拿眼狠狠地瞪著他。

    她自問這幾個月來擒拿手和合氣道已經學得有幾分模樣,可是與他一接手,不過一招而已,就被他制服,她的心裡不由得升起濃濃的挫敗感。

    籐井沉默地看了她半天,轉身走了出去,下一秒,兩個身著軍裝的警員衝了進來,一把拉住范煙喬往外扯她。住系協亡。

    范煙喬沉著臉厲聲喝道:「你們做什麼!你們想做什麼!」

    兩個警員根本聽不懂范煙喬的話,只是面無表情地拉著她往外走。

    范煙喬被他們拖著走了半天,直走到一處廢棄的鍋爐房處,終於在一扇小門前停了步子,其中一個男人開了門,另一個男人扯著她的手臂將她狠狠地扔了進去。

    大門砰地一下子關上。

    范煙喬身上一疼,重重地跌在了地上,頭暈腦漲之際抬頭往四面看去。

    只見這赫然竟是一間禁閉室,四面的牆上有著烏黑的血跡,整個屋子又細又長,靠裡有一扇小小的透氣窗透著一點點的光,地上鋪著紛亂的雜草。

    整個屋子又黑又暗。

    范煙喬一下子驚恐起來,難不成籐井要把她關禁閉嗎?

    她猛地撲到門前用力捶著門,嘴裡嘶吼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足足叫了半個多小時,外面卻一聲回應也沒有。

    她不由得絕望起來。

    一直到晚上,都沒有人再出現過,甚至連一絲說話的聲音也聽不到。

    范煙喬抱著雙膝坐在草堆裡,身子不停地打著哆嗦。

    這間屋子裡一定是死過人,不然的話怎麼會陰冷得這樣奇怪?明明透氣窗關著,可是為什麼會有冷風吹過來?

    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門口處,希望有人能在下一秒將門打開,把她放出去。

    可是她錯了,籐井要懲罰她的決心一旦下了,那便不是一般性的懲罰。

    她足足在禁閉室裡被關上三天三夜,第四天的時候,她已經脫水脫得極嚴重,眼前都開始產生幻覺,那門才終於打開。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范煙喬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學校的醫務室裡。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身上四處都疼,她只抬了抬眼皮,便覺得氣喘吁吁起來。

    斜上方伸出一隻修長白晰的手來,握著點滴瓶子看了看,輕聲說了句話:「你醒了?」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很僵硬,顯然是事前練習過。

    范煙喬用力抬頭看去,卻見一個年輕的男醫生正低頭看著她。

    他長得很白白淨淨,自帶一種書卷氣,柔軟的頭髮貼在前額上,嘴上帶了一個大口罩,把個半張臉都給遮住了。

    范煙喬往上抬了抬身子,可是剛一抬起,眼前一黑,又跌倒在床上,頭瞬間就轟鳴起來。

    那醫生忙伸手去扶她,嘴裡極快地說著日語。

    范煙喬本就頭疼,又急於想瞭解這是個什麼情況,本來平時的時候還能略略聽懂一些日語,可是在目前這情況下,她的大腦根本來不及分析,只聽到一片噪音不停地轟炸她。

    她閉著眼睛,用盡全身力氣說道:「閉……閉嘴!」

    那年青的醫生一聽這兩個字,臉色頓時一紅,忙把自己的手伸回來,窘迫地說了句:「抱歉。」

    范煙喬閉著眼睛緩了好一陣才漸漸清醒起來。

    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那男醫生還紅著臉站在她的旁邊,她皺了皺眉,輕聲說了句:「水……我想喝水……」

    男醫生聽了,忙去兌葡萄糖水。

    兌好之後他捏了一根棉棒走過來,對范煙喬說道:「先用這棉棒沾沾嘴唇,你的嘴唇實在是太干了,弄不好要裂開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俯低了身子拿棉棒去沾她的已經幹得起了皮的嘴唇。

    范煙喬下意識伸了舌尖去舔了一下,一嘗到水的味道,眼神一黯,用力抬起手來一把將那個搪瓷杯子扯到她的臉前,低頭就喝了起來。

    她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才終於止了渴意。

    男醫生雖然剛開始的時候被她粗魯的動作嚇了一跳,可是一見她不過是想喝水,臉上頓時笑了起來。

    他低頭溫柔地拿著杯了餵著她,嘴裡柔聲說道:「你被關禁閉的時候得了重感冒,身上還燒著,不過已經好多了,等下我叫人給你喂點粥……」

    范煙喬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喝了一口,這才喘著氣又躺到床上。

    喝了水之後,心裡的煩燥感減輕了許多,她的臉色多少有了些緩和。

    她扭頭掃了一眼這間病房,啞著聲音問道:「這是……哪裡?」

    男醫生笑著問她:「是學校的醫務室……」

    范煙喬瞅了他一眼,緩緩問道:「那你是校醫了?」

    男醫生一聽她這話,臉色一滯,接著低頭盯著她的眼睛問道:「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嗎?」

    范煙喬看著他貼近的臉來,皺了皺眉:「你帶著這麼大的口罩,我怎麼會認得?」

    男醫生聽了,伸手勾下口罩,一張清俊的帶著溫柔笑意的臉登時就露了出來,他低低問道:「那現在呢?」

    范煙喬瞪著眼睛,努力回想著,臉上的表情很明顯的告訴他,她顯然還是認不出他是誰。

    他的臉上不由得升起一絲失落,下一秒,卻一臉好奇地看著她笑了起來,嘴裡輕聲說道:「我還是頭一次見到跟我學習了兩個月的女生竟然完全不認識得我……楚楚同學,你上課有在認真聽我說的話嗎?」

    范煙喬的臉上一愣,盯著他的臉凝眸想了半天,然後把臉一偏,冷冷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上課都在認真聽課,自然不會把注意力集中到你的臉上,再說瞭解剖課上那麼多教員,我不過才上了七八節課而已,自然是記不住你……」

    她聽他說的那一番話,已經知道他一定是她解剖課上的老師了,可是,她真的想不起看到過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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