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6 manshow悶騷 文 / 桑榆未晚
當天晚上,我給唐玉玨打了個電話,一是解釋今天中午的事情,二是想問問唐玉玨到底是什麼事兒。
唐玉玨說:「什麼事兒都沒有,我就是閒著沒事兒逗個樂子。」
聽唐玉玨這麼說,我直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不是任人差遣的,我有我自己的事情。
如果真的做到這個份上,那以後也就不用再聯繫了。
一個人的時間過得很慢,但是兩個人的時間就很快。
蘇辰這個人說實話很悶騷,我告訴蘇辰這個詞的時候,蘇辰給我解釋:「悶騷是從英語演變過來的,你知道麼?」
我搖了搖頭。
蘇辰說:「manshow,譯過來就是悶騷,其實我聽你這麼評價我挺高興的,說明我很男人。」
我:「……我真沒那個意思。」
我發誓要這一次把英語六級攻克掉,所以沒課的時候就抱著卷子到圖書館最角落去做題。
我總是選擇的是很偏僻的角落,旁邊全都是哲學之類特別深奧的書,一般沒有人過來看,旁邊有一個紫金色的窗戶,拉開半扇,可以看到外面夕陽日落暮色四合。
但是就算我坐在這裡,蘇辰也能夠找得到。
蘇辰走路的時候沒有聲音,在經過我身後的時候低頭偷偷在我耳邊親了一下,然後坐下來隨便拿起一本書佯裝看書。
我瞇著眼:「你有意思沒啊?」
蘇辰挑眉:「很有意思。」
我的英語題還是錯的一塌糊塗,我氣的把英語卷子揉成一團向坐在前面的蘇辰砸過去:「滾去死!」
蘇辰拿起被我揉成一團的英語卷子,擺出一個標準的三分投籃的姿勢,把我卷子準確無誤地投進了十米開外的垃圾簍裡。
我瞪著蘇辰:「給我撿回來!」
蘇辰聳肩:「你不是要扔了麼?既然不想扔,就靜下心來好好寫。」
我咬牙:「你在我面前坐著我沒法靜下心來!」
蘇辰直接在我身邊坐下:「那怎麼辦,要不要我靠近點?讓我聽聽你的心跳聲……」
我直接拿起厚本的英語閱讀書,拍在了蘇辰臉上。
…………
進了十月之後,天氣漸漸轉涼了,似乎就在一夜之間,樹上的葉子全都黃了,地上落滿了枯黃的葉子。末日之無人永生
今天的冬天來的特別早,我印象裡是沒有來得及穿上針織衫,就直接拿出來的毛呢大衣和加絨的打底褲。
早上,我和雪兒一起出門,我裹著大衣跟一個包著三層棉花的保溫壺似的,而雪兒就好像是秋風裡瑟瑟的落葉,我看著她都覺得冷。
就算是那樣,我還是感冒了,而且來勢洶洶,流鼻涕流眼淚咳嗽,在寢室裡窩在被窩裡好像是病入膏肓了。
佳茵說要給我買藥。
我堅決不吃藥,要自己挺過去,吃藥的話免疫力就又會降低了。
所以,在第二天,我就發燒了,剛開始是低燒,只覺得頭暈,到了下午就轉變成高燒了,溫溫一摸我的頭都倒抽了一口氣:「這得有四十度吧,桑桑你還能認出來我不能?」
說實話我認不出來了,頭暈噁心想吐,看人都是重影兒。
我就任由溫溫給我隨便穿了衣服,然後裹得嚴嚴實實好像是北極熊,攙著我就出去了。
我的手機在口袋裡一直響,溫溫就幫我接通了:「……嗯,現在去校醫院,你要是沒事兒就來吧。」
掛斷電話,我問溫溫:「誰啊?」
我問的話氣若游絲,被風一吹就吹散了,貌似溫溫沒有聽見,也就沒有回答。
到了校醫院,醫生直接給我開了藥輸液。
說實話,我對校醫院其實是不放心的,不過這種感冒發燒頭疼的小病,是個醫生都能治了。
我輸了液,繼續昏昏沉沉。
昏昏沉沉就聽見溫溫的聲音:「那我先走了,你看好了輸完這一瓶去叫隔壁醫生,還有一瓶消炎的。」
「嗯,謝謝你照顧桑桑。」
這個聲音很好聽,好聽到我特別想用手去抓住這一抹聲音,不讓他飄走。
溫溫頓了頓才說:「客氣了。」
這個聲音說:「那好,不客氣。」
我微微抬了一下眼皮,透過窗外些許亮光,正好看見穿著紅色大衣的溫溫走出去,而身邊的這個男人,身形頎長,黑色的大衣熨帖襯出膚色很亮。
然後我就又睡了。
等再醒來,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屋裡的燈是暗的,只留著一盞檯燈,桌前坐著一個人影,正在撐著手臂打盹兒,就好像是回到了高中的課堂上,上課睡覺怕老師發現,就撐著手臂一下一下釣魚。至尊神帝
等我的眼睛適應了檯燈燈光,才看出來,這個人影就是蘇辰。
在這個靜寂的夜,我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蘇辰的側影,看著檯燈微弱的光將他的輪廓一點一點勾勒出來。
我突然覺得,原來,這世界上,有一種美好是陪伴,還有一種美好,就是遠遠的看著。
…………
十月份大病了一場,十一放假的時候也沒有回家。
我爸我媽已經學會了用電腦怎麼視頻,時不時的跟我視頻一下,覺得既省了電話費還能看得見,頓時就成了電腦迷。
十月份過了,十一月份就來的特別快了。
既然十一月份到了,那麼雙十一也就不遠了。
在我印象裡,那是雙十一開始火的第一年,光棍節幹什麼?上淘寶。
從雙十一那天早上,我就開始刷淘寶淘東西,看著雪兒和佳茵都去約會了,而溫溫也接到一個神秘人的電話,在穿衣鏡前換了三套衣服出去了。
只剩下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抱著筆記本。
我突然就想到在網上看過的一句話,問光棍節幹什麼?玩消消樂,消滅一對是一對。
而我現在就淪為光棍的大軍了。
不知道為什麼蘇辰沒有給我打電話,貌似他最近很忙,好像有一個走私的案子,挺重的。
等我把蘇辰的事情想了一遍,才猛的醒悟過來,我為什麼要想蘇辰啊。
不過這世界上還偏偏就有這麼神奇的事情,上午想蘇辰,下午蘇辰就打來了電話了。
蘇辰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我第一反應是:「感冒了?」
「沒有,你現在快點下來,我在你寢室樓下。」末了,蘇辰又補上一句,「穿漂亮點。」
其實蘇辰讓我下去的時候我心裡特別高興,不知道是不是寢室裡五六個小時都只有我一個人太冷清了,我也就沒有和蘇辰別嘴,掛了電話就去挑衣服了。
在冬天我不喜歡穿裙子,因為我怕冷,所以大多數都是褲子和長大衣。
但是這一次,我破天荒的穿了我壓箱底的一條蓬蓬裙,套上一條不顯得臃腫的打底褲,上面是一件不算太臃腫的呢子大衣。
出門之前在鏡子前照了照,還可以。
蘇辰看見我這麼穿,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皺了皺眉:「去換衣服,感冒才好了就穿這麼薄。」村姑有喜之名門商女
我說:「沒關係,我樂意。」
蘇辰開了車過來,但是車沒有開進來,而是停在校外。
我開了後座的車門直接坐上去,蘇辰冷著臉把我吼回去:「坐前面來!我不是你司機!」
我悻悻地又坐回副駕上,蘇辰遞給我一個紙包,裡面是熱氣騰騰的小籠包。
「還沒吃飯吧,先吃著墊墊肚子。」
和蘇辰出校門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門衛室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半,天已經朦朦朧朧有了暗色了,等到蘇辰開車開了一會兒,到了五點半,幾乎就已經全黑了。
蘇辰打開電台放著歌,是個粵語歌的頻道,雖然說很難懂什麼意思,但是很好聽。
我偶爾看看車窗外,偶爾看看蘇辰的側臉,車窗外穿梭而過的車燈明晃晃地照亮了我的眼睛。
我看外面都快出省界了,不禁問蘇辰:「這到底要去哪兒呢?」
蘇辰說:「xx河的入海口。」
我:「……」
如果我知道,在接下來一個星期內,接二連三發生的變故,我絕對不會打破這樣一種寧靜。
等到七點多快八點的時候,車終於停了。
我已經昏昏欲睡了,感覺車停了,反射性地轉身就要下車,蘇辰一把拉住我:「先等會兒,你剛睡醒,下去要凍感冒的。」
等我稍微清醒了一點,看著窗外,黑漆漆一片,只有幾盞燈,還有一條就是那個蘇辰口中所謂的xx河的入海口,不是荒涼,而是非常荒涼。
其實,我對蘇辰帶我來到這個地方十分的不解,下了車,蘇辰給我講解這條河的歷史淵源,一句話一頓好像是在一個剛上任的導遊背講解詞。
「盛唐之時,唐太宗李世民曾經路過此地,為此地題詞,莫道……媽的,什麼破詞兒背不下來了。」
看著蘇辰背段導遊詞就這麼吃癟的樣子,我噗嗤一聲笑出來:「拿出來念吧,不是有稿子麼?」
蘇辰笑了笑:「就是給你逗個樂子,你笑了就好了。」
聽了蘇辰這句話,我猛然想起唐玉玨說過的非常相似的一句話。
只不過,唐玉玨是拿我當做逗樂子的人,而蘇辰是把自己當成逗樂子來供我開心。
這一刻,我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