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4 新的一年 文 / 桑榆未晚
我真是哭笑不得了。
中國移動該給力的時候不給力,隔了四五個小時就乾脆別發了。
如果說我給你發個短信說:快來見你親爹最後一眼。
結果四五個小時後你收到了這條短信,好吧,只好黃泉路上見了。
然後我就給移動發了一條短信:我想死。
移動幾乎沒有反應時間立刻就給我回復:生命很美好,請珍惜生命,真心沒一天^_^(純屬惡搞,請勿對號入座)
我的失聲症過了兩天就好了。
那天晚上,徐彥凱沒有走,說留下來陪我。
我跟徐彥凱還沒有跟唐玉玨熟,算上在x市那一次,也就見過兩次面,當然就說不用啊,我一個人又不是過不了夜了。
其實,我都有點不好意思面對徐彥凱了,第一次見,我爛醉,身上打了幾個滾全都是泥,還掉了一隻鞋。
第二次見,我被扒了上衣捆在椅子上,形容枯槁像是個女鬼。
說真的,徐彥凱怎麼就能這麼鎮定自若的跟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難道真的是因為警察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徐彥凱說:「我鑰匙反鎖在家裡了,小媛上高中住校,你總不能讓我去住酒店吧,在這兒湊合一夜就行了。」
不過說真的,這一夜真的是挺湊合的。
我隔壁的床位的那個小男孩今天出院了,又住進來一個做外科手術的中年男人,今天下午剛剛做完手術,剛過了麻醉的那會兒疼的他哭爹喊娘的。
也不能怨他,做完手術確實很疼,我記得自己做完胃穿孔手術的那兩天,整夜整夜的疼的睡不著。
但是現在這位,入了夜,人家倒是不疼了,沒事兒人一樣睡著了。
關鍵不是睡著了,而是……這人打鼾,而且還不是輕微的鼻息,而是鼾聲如雷。
成了我和徐彥凱被如雷的鼾聲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了。
我和徐彥凱特別無奈地對視,徐彥凱壓低了聲音說:「要不去把他推醒了?」
因為徐彥凱是壓低聲音說話的,那人的鼾聲輕而易舉就把他的聲音蓋住了。
我想都沒想就說:「這麼小聲幹嘛啊,大點聲音說話把他吵醒最好。」
我一出聲,連自己都嚇了一跳,這聲音好像是憑空出現的第三個聲音,我就連忙左右扭頭看看,這聲音到底是從哪兒出來的。
徐彥凱噗嗤一聲笑出來了:「不用看了,這話就是你說的。」
我又張了張嘴,試著叫了一聲:「徐彥凱?」
徐彥凱笑了笑:「嗯,我在。」三國之宋武逆襲
果然是我自己的聲音,不過因為長時間沒有開口,聲音總覺得怪怪的,所以我就又叫了一聲徐彥凱的名字。
等到我意識過來,就趕緊改正:「徐隊,不好意思。」
徐彥凱笑著擺了擺手:「別傻了,徐隊那是同事叫的,你又不是我同事。」
我想了想,說:「徐先生?徐sir?徐哥?凱哥?」
徐彥凱說:「就叫我凱哥吧,我今年二十八,你多大?」
我說:「我屬羊的。」
徐彥凱又問:「幾月份生日?」
我說:「十二月份。」
徐彥凱挑了挑眉:「要是按我媽的話,你這屬相就是寒冬臘月的羊,沒草吃,所以命不好。」
我:「……」
這個屬羊不好的迷信,我以前也聽說過,確實是那樣,但是,當年我高考的時候也沒有見高考的人數少了呀。
我就問:「那你也信這?」
徐彥凱正了正色:「我絕對是科學信仰的**員。」
我:「……」
我倆在隔壁床位此起彼伏的鼾聲裡,說了一個小時的話,直到這個旁邊打鼾的男人翻了翻身,不打鼾了,我和徐彥凱才互道晚安,睡了。
睡前,徐彥凱說:「你才多大?不要總老氣橫秋的,總覺得你眼睛裡有東西太沉重。」
我笑了笑,沒說話。
以我和徐彥凱的關係,還沒有到能把我的過往說出來的地步,更何況,那種費盡心思都想要忘掉的事情,又何必再提起來。
徐彥凱說:「什麼都別想了,睡吧。」
我翻了個身:「晚安。」
但是,剛睡著沒有多久,窗外就開始了此起彼伏的禮花禮炮聲。
整天住在醫院裡,已經元旦了我都不知道了。
我猛地睜開眼睛,看見徐彥凱也正目光炯炯地看著我。
他嘴角一咧,笑了笑說:「新的一年了……2012快樂,桑桑。」
很久以後,我都記得這個2012年的跨年,我在異地他鄉,醫院裡,有一個待我如兄如父的男人,眼睛亮亮地對我說:「桑桑,2012快樂。」
又是新的一年。
隔天,我就出院了,當天就讓唐玉玨幫我買票會x市。
唐玉玨說:「好不容易來了,不玩玩兒了?」
黑夜塵緣
我搖搖頭說:「還有一個星期期末考,我得回去學習。」
唐玉玨:「……咳咳。算了,為了你這股拚命學習的勁兒,你是祖國明天**點鐘的太陽,我怎麼也要把你拱手捧起來,小爺我跟你一起回去。」
現在唐玉玨是越來越能貧,我忍不住就翻了一個白眼。
在我和唐玉玨離開的時候,徐彥凱和小媛來送我們。
小媛心思很單純,今年是高二,功課也比較緊,本來說讓我陪她去買幾件衣服的,結果我這出了院就要走。
這姑娘加了我qq,說什麼時候一定要跟我出去逛一次街,因為她覺得我眼光特別好。
她抱怨說:「我哥整天就只知道給我買運動衣休閒衣運動鞋,我都快煩死了。」
徐彥凱躺著也中槍。
唐玉玨問:「徐隊,什麼時候休完假回去?」
徐彥凱說:「我休十五天的年假,等小媛這次月考成績出來。」
小媛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過安檢之前,我和小媛抱了抱說再見,輪到徐彥凱了,我就覺得再這麼抱抱就不和情理了。
所以,我就笑了笑,叫了一聲:「凱哥……」
徐彥凱伸出右手:「下次你來g市,我招待你。」
我看著徐彥凱的手,也伸出左手握上去,用力地點頭:「好。」
徐彥凱捏了一下我的手掌心,跟朗誦詩歌似的說:「一定要再來一次,這裡是美好的,不要有陰影。」
其實,有陽光的地方都會有陰影,兩者是相對的。
不過徐彥凱算是說對了,我真的是對g市有陰影了,就算我答應了徐彥凱,我也不一定會來。
回到寢室,佳茵看見我的時候,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我嘴角扯了扯扯出一個笑:「最近運氣壞到家了,過兩天去山上寺廟幫我求個轉運符。」
溫溫和雪兒回來的時候幫我帶回來幾個炒菜,還有一份豬骨湯,說:「多補補。」
這個時候,寢室裡早已經通了暖氣了,頓時感覺渾身都暖洋洋的。
吃飯的時候,最擅長八卦的雪兒說:「某人舉辦婚禮了你知道嗎?」
雪兒還沒說完,就被佳茵推了一下腦門,吃烤鴨的手弄了一腦門油,雪兒瞪了佳茵一眼:「佳茵你打我幹嘛啊,我沒直接提啊,不是已經說了某人了嗎?」
溫溫:「此地無聲勝有聲。」
我聽了這句話噗嗤一聲笑出來:「溫溫,你真比我更像是文學院的。」
她們三個都怕我傷心,其實我已經放開了。仙途凡路
如果說在去g市之前,我還有些耿耿於懷的話,那麼,我經歷過了那一場生死,在死亡邊緣走了一圈,我已經完全釋然了。
就像我原來說過的,愛你的時候,你就是放在我手心裡的,不愛你的時候,跟你在一起就是活受罪。
其實,再飛機上,唐玉玨就已經跟我說過了。
而且他也去參加了虞澤端的婚禮,送了花。
我問:「新娘子漂亮麼?」
唐玉玨因為這個問題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漂亮。」
我又問:「有我漂亮麼?」
唐玉玨笑了:「有。」
我接著問:「我和虞太太比,誰漂亮?」
唐玉玨托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你漂亮。」
我挑了挑眼角:「那我就放心了,總有比她漂亮的,但願李明菁能守住他的心。」
這不是我在詛咒,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如果虞澤端動了真心,那好,祝願你們百年好合。
如果跟對我一樣只是一時興起,那好,祝願你能守住他的心。
第二天一大早,佳茵就把我從被窩裡叫了出來。
我在外面奔波了這一個星期,好不容易在寢室裡能睡個安穩覺了,絕對不能八點鐘以前就起床。
但是,在佳茵的持續攻勢下,我也被折騰的沒有了一點睡意,索性一下子坐了起來,讓站著凳子趴在我床前的佳茵的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
佳茵說:「快點穿衣服起床,快點快點!」
我揉了揉迷濛的睡眼:「著火了啊,這麼著急。」
溫溫剛洗漱出來,一邊擦臉一邊說:「著火了就顧不上把你叫醒讓你穿衣服了,直接拖著就跑出去。」
雪兒這時候也從洗漱間衝了出來,前面的劉海濕噠噠的流水。
溫溫癟嘴:「說了不要只洗劉海,真是難受死了。」
雪兒一邊拿出電吹風來吹頭髮:「是我難受又不是你難受……」
雪兒剛剛打開電吹風,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頭頂的燈啪的就滅了,電吹風的嗡嗡聲也隨之停止。
溫溫特別無語地摸了摸額頭,說:「你又忘了插變壓器了,跟你說過幾次電吹風屬於大功率電器。」
雪兒嘿嘿一笑:「沒關係,不是每個月能有三次機會麼,一會兒就來電了。」
佳茵從凳子上跳下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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