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9 要露餡兒了 文 / 桑榆未晚
我是晚上回到寢室的,但是寢室裡一個人都沒有,我走的時候又忘了拿寢室門上的鑰匙,所以就下樓去找寢室阿姨要備用鑰匙。
這個寢室阿姨是一個新來的,我看著她面生,她也看著我面生,非讓我拿出來學生證來,我說:「我學生證在寢室裡放著,你拿給我鑰匙開了寢室門我給你看。」
寢室阿姨說:「不行,必須得有證明才能給鑰匙,要不然你去你們系辦開一個證明。」
「都八點多了,系辦早都沒人了,」我好聲好氣,「要不然我給我們輔導員打個電話,你接一下。」
寢室阿姨說:「我哪兒知道你是給你們輔導員打的電話。」
我當時是強忍著才沒有罵出來,扭頭就走了,一邊走一邊給溫溫打了電話。
溫溫說她現在正和佳茵在外面吃飯,用不用給我帶什麼東西?
我說:「不用,你們都少吃點,給你們帶家裡的特產好吃的了。」
她們倆很快,我在樓下一邊玩手機一邊等,只等了十幾分鐘。
溫溫聽我說了之後撇了撇嘴:「也就你還是脾氣好的,要是我直接就給校長投訴她。」
我問:「你知道校長電話?」
佳茵把一包薯片放在我手裡:「嚇唬嚇唬的,她能嚇你你就不能嚇嚇她了。」
我帶了不少好吃的,就算是在外面吃過飯了,她們也吃了不少,一邊說都怪你又要肥一圈了,一邊還把鴨脖啊牛肉乾往嘴裡放。
我問:「雪兒怎麼今天不回來?」
佳茵說:「跟磊子出去租房了,一般沒什麼事兒就不回來住了。」
我一聽這就有點愣了:「出去租房,為什麼?」
溫溫說:「雪兒說磊子最近有點要出櫃的跡象……」
我吃驚地大呼:「出櫃?!」
「口誤,別這麼大驚小怪,」溫溫擺了擺手,「反正雪兒就是不回來住了。」
我總覺得在我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點什麼,所以我就又問了一次。
這次溫溫被問急了:「你自己的爛事兒一堆還沒收拾清呢,還有閒心去管別人。」
說實話,這話確實是把我傷到了。
我一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
還是佳茵過來對我說:「別理溫溫,她這幾天因為家裡的事兒煩,雪兒是跟磊子鬧彆扭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龍少你很拽啊
我還是站著沒動,盯著溫溫看,一句話都沒說。
溫溫最後歎了一口氣:「真是敗給你了,桑桑,我就是心裡煩。」
我知道溫溫是有口無心,就像是朋友之間誰沒有什麼煩心事兒呢,有時候不想說但是偏偏朋友就問了,而且問的那個人還就是讓你煩心的那個人。
溫溫煩心的原因肯定不是因為我,但是我偏偏就撞槍口上了。
我十分大度地擺了擺手:「沒事兒,我就沒放心上。」
就這麼一句話,成功地把溫溫給逗笑了。
佳茵聳了聳肩:「這話說的真假,你比誰都放在心上比誰都在乎。」
確實是這樣,我很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也很在乎和朋友之間相處,因為不是那種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人,所以有一點小事就睡不著覺。
我媽說我這種敏感的性格肯定會吃虧的,當時我不以為意,但是後來,等我真吃虧了才知道,侄女莫若母。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正準備關機,手機就進來一個電話湯勺?!
我一看這個名字噗嗤一聲叫笑出來了,唐玉玨什麼時候把這個電話備註都改成這個了……
我想了想,本來想掛斷的,但是怕唐玉玨找我的事兒,就任由鈴聲響完了才掛電話。
佳茵問:「大晚上的誰的電話?」
我說:「不熟。」
等鈴聲不響了,我立馬關機睡覺,妥妥的。
…………………………
自從在x縣的同學聚會之後,虞澤端帶著唐玉玨交換的女伴離開之後,就沒有再聯繫過我,一直到這幾天回到學校,才又打電話問我有沒有課?
我說:「沒有啊。」
虞澤端說:「正好中午一起去吃個飯。」
我裝作生氣,哼了一聲:「現在才想起我來啊,都十幾天沒見面了。」
虞澤端說:「這不是忙麼,在公司加班。」
我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堂堂老總,想去不去都隨便,還加班,說出去董事長都不信。
不過我還是挺遺憾地說:「真辛苦,該休息休息。」
這次虞澤端沒有來寢室下來接我,而是讓我到學校東門的十字路口東邊,我也沒有打算在這個時候再頂風提些什麼要求了,不過確實要提防著虞澤端的那位正牌太太。冷皇劫之淑女也霸道
自從那個視頻被刪除之後,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我這麼想著,想今天晚上找夜店男師兄看一下我銀行開的那個賬戶怎麼樣了。
然後,在寢室裡,我稍微化了個淡妝,因為顧及到「懷孕」了,所以沒有穿高跟鞋只穿了平底鞋,格子的連衣裙,特別學院風。
虞澤端在見到我的時候我都感覺他眼前亮了亮:「桑桑,你真是走了百變路線了。看得我心癢癢的。」
我甜甜一笑,坐上車。
虞澤端很瞭解女人的心思,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個混亂的圈子裡如魚得水,不過用另外一句話來說,他只不過靠了兩點,第一點那張臉,第二點有錢。
在車上的時候,唐玉玨的電話又打過來一次,我索性是按了靜音,沒有理會。
虞澤端知道我喜歡吃湘菜,所以這才帶著我到一個湘菜菜館,說:「以前經常來這裡吃,這裡的大廚我認識。」
他說著就讓服務生把廚師叫過來,廚師果真是和他認識的,虞澤端然後點了幾樣廚師的招牌菜:「一定要乾淨,現在不能吃一點不乾不淨的東西。」
廚師答應再三,才出去了。
這裡的菜確實是不錯,我胃口特別好,吃了不少。
虞澤端看我吃得這麼愉悅,一點孕吐狀況都沒有,說:「下午有課沒有?」
我說:「沒有,」然後又補了一句特別違心的話:「就算有也為了你逃了。」
虞澤端笑了笑:「我怎麼感覺你越來越會說話了呢?」
我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想:是啊,是越來越會騙人了。
可是,下一秒虞澤端卻說了一句:「下午正好我也沒事兒,陪你去做個孕檢。」
我一聽腦袋裡就空白了,但是嘴裡還機械地說:「嗯好,這次可算有人陪我了,以前都是我一個人去的,就溫溫陪了我一次……」
接下來的時光並不好過了。
我一邊想要是虞澤端帶我去的不是那個一直給我作假的醫院怎麼辦?要是換了個婦科醫生給我看怎麼辦?如果真是那樣,我現場塞紅包那醫生能不能配合一下我?要是虞澤端專門給我找了個私人醫生怎麼辦?
上湯的時候,我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間,趕緊給溫溫打了個電話。
可是,在這個關鍵時候,溫溫的電話停機了。
我急的真是想要罵人了。
近身邪醫
這個時候我可算是體會到什麼叫熱鍋上的螞蟻了。
又給佳茵打電話,佳茵說她現在在外面做家教,溫溫下午有課好像是在上課吧。
我就問佳茵:「你知道溫溫同班同學的手機號麼?」
佳茵說:「知道一個,你先別掛,我給你查查。」
拿到溫溫同學的手機號,我當時就打了過去,但是,那邊那個同學接通了之後卻說:「程筱溫?沒來上課啊,她好像是請假了。」
什麼叫晴天霹靂,什麼叫五雷轟頂,就是我現在的感覺。
掛了電話之後,我腦子裡空白了十幾秒。
然後對著鏡子做了幾個深呼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不怎麼僵的笑容,走了出去。
虞澤端給我盛好了一小碗湯,我嘗了嘗,說:「很好喝。」
其實味同嚼蠟。
什麼叫打腫臉充胖子?
就是我現在這種。
在去醫院的一路上,我想過了各種借口,比如說肚子疼啊頭疼啊,儘是一些爛借口。
我坐在車上給佳茵發短信,她總是點子有很多。
我把大致的情況跟佳茵說了,佳茵回復:這叫抓現行,我就說了這樣不行吧,看看要露陷了吧。
我盯著這條短信看了有一分鐘,心裡特別無語啊,現在這緊要關頭,我不要聽人訓啊,我要的是能撐過去的辦法,哪怕是這事兒過了之後你訓我一百遍呢。
還好佳茵緊接著就又發過來一條短信:「先問去哪個醫院,如果他說的是溫溫認識的那個醫院,那好辦,到那先給那個婦科醫生打個電話。如果他說不是那個醫院,你就說的天花爛墜讓他去那個醫院,這就看你怎麼說了。」
我回復:那萬一他找的是私人醫生呢?
佳茵特無語地回復了一句:你真想多了。
後來我才明白了,為什麼佳茵回復了一句「你真想多了」,其實如果當時她回復一句「你又不是虞太太」或者「你又不是他光明正大的老婆」,我可能會更明白一些。
確實是沒有必要,鬧的人盡皆知了其實並不好。
更何況現在正在被虞太太跟的緊的虞澤端。
但是我實在是沒有想到,虞澤端這樣做,只是為了把我推向當擋箭牌。
還沒來得及放下手機,虞澤端就問:「怎跟誰聊天呢?這麼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