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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7 大姨媽 文 / 安染染

    鍾以儒小朋友又等了片刻,裡面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擔心高珍珍小朋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於是心慌了起來。

    恰好,從馬路對面走來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的婦女,也要去女衛生間的樣子,鍾以儒小朋友立即叫住了她。

    「阿姨,能不能麻煩您進去幫我看一下,裡面是不是有一個女孩子,跟我年紀相當,大概這麼高,這麼胖……」鍾以儒小朋友用手比劃了一下。

    「好的,沒問題。」那名婦女很爽快地答應了,然後很快給出了鍾以儒小朋友翹首以盼的答案,「是有一個小姑娘在裡面!」

    鍾以儒小朋友頓時鬆了口氣,又問,「那裡面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的話,他想進去看看。

    那名婦女還是很警惕的,近幾年來什麼廁所殺人案之類的新聞層出不窮,便很謹慎地問鍾以儒小朋友,「裡面的那個小姑娘是你什麼人啊?」

    鍾以儒小朋友腦筋轉得快,可又實在無法違心地說那是他妹妹,畢竟兩人長得一點都不像,於是腦筋一轉,很聰明地回答道,「我跟她呀,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那名婦女露出瞭然的神色,原來是雙胞胎啊!而且還是龍鳳胎!但很多龍鳳胎都長得不太像。

    再看看鍾以儒小朋友,俊逸非凡,氣質絕佳,一看就是好孩子,想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於是那名婦女很放心地走了。

    鍾以儒小朋友也連忙跑進了女衛生間。

    「高珍珍!你幹嘛呢?怎麼還不出來?」

    「以儒哥哥……」高珍珍小朋友在較為裡面的方位上發出回應,只是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

    「怎麼哭了?」鍾以儒小朋友拔腿奔過去察看。

    高珍珍小朋友蹲在角落裡,雙手抱著肚子,小腦袋耷拉著,只微微揚起小臉,那張平日裡總是掛著大大笑容的小臉上今日卻扭成了苦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還含著點點淚花。

    「怎麼了?你生病了?」鍾以儒小朋友伸手把她拉了起來,想也沒想,好像是本能一樣,低頭就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不發燒啊!

    高珍珍小朋友因他的動作而微微一愣,蒼白的小臉微微閃現一抹羞紅。

    可是,她還來不及更多的害羞,小腹又是一陣疼痛。

    「唔……」她發出悶悶的一哼。

    「你到底怎麼了?」鍾以儒小朋友的情緒更為緊張。

    「沒怎麼……就是……就是……」高珍珍小朋友「就是」了好幾遍,也沒說出個什麼來,就算是他們兩個已經這麼熟了,可女孩子的某些事情是不好意思對他說出口的,尤其還是這樣面對面地說。

    可是,這種情況她也是第一次,完全沒有任何經驗,還有小肚子實在是太疼了,她忍不住了!

    「我……大姨媽……來了……」高珍珍小朋友偷偷地把「月經」二字換成了親切的三個字。

    「大姨媽?你什麼時候有大姨媽了?」鍾以儒小朋友一臉困惑。葉子阿姨好像是獨生女吧?

    「就今天……才來的嘛……」高珍珍小朋友低著頭,小小聲地說道。

    「你說的是那個大姨媽?」鍾以儒小朋友這才反應過來。

    「不然還有哪個?」高珍珍小朋友同樣是一臉茫然。

    「……」鍾以儒小朋友有點無語問蒼天的感覺。

    「……」高珍珍小朋友則是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

    「你在這裡別動,等我一下!」鍾以儒小朋友決定出去到外面的便利店買包衛生棉給她,可他正打算鬆開高珍珍小朋友手的時候,又猶豫了一下。想到剛剛那名婦女的謹慎,他又立即推翻了原計劃,反手又緊緊牽住了高珍珍小朋友冰冷的小手。

    「走吧,一起去!」

    「去哪裡?」高珍珍小朋友歪著頭問。

    「……」鍾以儒小朋友猶豫了下,覺得親口說出「買衛生棉」幾個字實在是太彆扭,所以假裝不耐煩似的,說道,「問那麼多幹什麼?跟我走就是了!」

    語氣雖橫,但他掌心的溫度卻是暖暖的。

    高珍珍小朋友知道他向來都是這個德行,嘴硬心軟!於是很放心地把自己的手交給了他,兩人手牽著手,一起走了出去,前往附近的便利店。

    當然,一路上,高珍珍小朋友的腰上都繫著鍾以儒小朋友的校服外套,因為她的褲子已經弄髒了,必須得用什麼東西遮一下才行。

    天色已經很晚了,早晚溫差大,鍾以儒小朋友脫了校服外套後,裡面就只有一件薄薄的襯衣,在這夜涼如水的時刻,明顯單薄。

    高珍珍小朋友漸漸覺得他始終握著自己的那隻大手,溫度漸失,心裡禁不住有些心疼,甚至眼角一酸,忽然有點想哭。

    鍾以儒小朋友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先是擔心,後才有些懂了。

    「小傻瓜!」他的大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嘴角微微勾起,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帶著寵溺的笑容。

    兩人來到便利店,鍾以儒小朋友快速掃了一圈,找到一個方位,讓高珍珍小朋友過去,「那邊!」

    高珍珍小朋友拔腿就奔了過去,可是一分鐘不到,就又折了回來。

    鍾以儒小朋友原想站在便利店門口望風,可變化顯然沒有變化快。

    「怎麼了?」他疑惑地看著高珍珍小朋友。

    「我……不會挑……」高珍珍小朋友很沮喪地回答。真的不是她笨,只怪衛生棉的種類太多,什麼綿柔,什麼網面,什麼日用,什麼夜用,什麼加長,什麼絲薄……簡直眼花繚亂!生理課是有上過,但是老師沒教過怎麼挑衛生棉啊!她根本無從下手的感覺!

    「……」鍾以儒小朋友再度無語了。

    此刻無聲勝有聲。

    但很快,便利店的監視器裡,出現了這樣一幅有意思的畫面。

    在賣衛生棉的專區,一個瘦瘦高高的少年,拉著一個呆呆萌萌的女孩,一起挑選衛生棉。

    女孩的小臉一直紅啊紅,男孩的表情則一直很冷、很酷、很臭、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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