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9 為她痛揍蕭睿 文 / 唐家小七
她沒了親人疼，最起碼還有蕭睿陪在身邊，哪怕沒有愛情，她也知足了。
蕭宸抱著她，俯首看著懷裡的女人，眼神出奇的溫柔。
真是一個小姑娘，眼淚這麼多，怎麼都流不完，那鹹澀的淚水似乎流進了他的心裡。有多就沒對一個人這麼在乎了？時間太長了，長的他都忘記上一次，為了一個女人而心痛是什麼時候。
摸著雲姿柔軟的頭髮，蕭宸抱著她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
許華年幾人剛離開後一個小時左右，蕭家老爺子和蕭家老太太進了房間。
老太太握住雲姿的手，眼淚一直沒停過，褚碧雲在一旁安撫著老太太，對雲姿滿是歉疚的說：「雲姿，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嫂子也有責任，你要是有氣就朝我撒吧，哪怕打我，我也絕對沒有半句話。」
雲姿對褚碧雲虛弱的笑了笑，「大嫂說的什麼話，是我不小心，才會惹到了賊人，怪不到大嫂的身上。」
「雲姿，你知知道害你的人是誰嗎？告訴我老太婆，我一定把人給你揪出來千刀萬剮了！」蕭老爺子聽雲姿說出賊人兩個字，才想起來兇手還沒有抓到。
雲姿搖了搖頭，「爸，當時……他捂著我的眼睛，我沒看清楚。」
瞞下蕭睿的事情，她並不是真的就怕了蕭睿和馨雅，誠然一部分是因為自己的父母，但更多的是她不想把事情捅到老太太和老爺子跟前。
之前蕭睿和馨雅搞在一起，蕭家已經淪為別人的笑柄，這次再傳出來，侄子侵犯小嬸子未遂的事情，只怕蕭家會徹底的顏面掃地。
蕭宸說的很對，她不能一直忍讓下去。
她想要報復蕭睿，但不能明著來，而是暗著來，教訓的他再也不敢動自己才是上策。
「沒看清楚？那真是可惜了……」褚碧雲歎息，攏了攏自己的披肩，心裡卻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她就怕雲姿還記得蕭睿做的那些齷齪事，說實在的，除了掌家權利這個之爭外，她對雲姿很喜歡。
單純不諳世事，是這個大宅裡女人早就消失的東西，她一生沒有兒女，以前看著雲姿是把她當成晚輩來看的。
可如今……
一切都只怪命運的捉弄。
蕭老爺子擰了眉頭，不過當著雲姿的面，他也沒好發脾氣，甕聲甕氣的放軟了聲音說，「你好好休息，這事情交給我老頭子，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雲姿的眼裡泛起了一些笑意，聽到蕭宸在她身邊開口：「雲姿的身體不便挪動，今晚我就和她在這邊休息了，我想，在調查出誰是害她的兇手，所有人都不應該離開。」
「老六說的對。」老爺子沉吟了一番，就吩咐下面的人通知了不許離開的話。
雲姿是他當著全家人的面認定的下一任掌家的女主人，在蕭家的地盤上都敢動，這是在打蕭家的臉，他還就不信，巴掌大點的地方，沒一個人看到害雲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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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晚一些，她才看到溫成玲和季山柏，兩人對蕭睿做的事情一無所知，看著自己女兒弄成了這樣，一直在責怪蕭家。說她的婚事決定的太過倉促，沒有訂婚宴，雙方家長事先沒見過，婚禮都是緊趕著的。
總是對雲姿的婚事是各種不滿，之前不說，是因為季家比不得蕭家。而且許華年一直說，蕭宸那樣的天之驕子，錯過他打著燈籠也難找第二個了。而且家裡鬧得那麼僵硬，雲姿嫁出去也省的在家裡受氣了。
他們勉強同意，只要蕭宸對雲姿好，所有的怨言都埋在了心底。
而這次雲姿受傷，徹底把他們心底的不滿激發了出來。蕭家在自己的家裡都能讓雲姿受傷，還有什麼事情不能發生？最讓溫成玲不滿的是，給季家傳話的人，竟然說雲姿是真的被侵犯了。
一個女人家的名聲有多重要，難道他們不知道嗎？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雲姿以後在蕭家還怎麼做人？溫成玲和蕭老太太說的就是這事情，必須把污蔑雲姿的言論給壓下去，丁點都不能留下。
再懦弱的女人，在保護自己的孩子方面，也是強勢的。這次季山柏也站在她這邊，所以兩夫婦一說，蕭老爺子就立刻把傳話的人給帶了過來。
麻嫂是褚碧雲的身前的人，自知自己說錯了話，當即認錯了。
蕭老爺子把麻嫂交給季家兩夫婦，說任由他們處置。最後還是季山柏，當著所有人的面，讓麻嫂自己掌自己的嘴。
解決了這事情，才來看的雲姿。
「姿姿，要不……這婚事就算了吧，」遲疑了開口後，溫成玲的滿是心疼的看著女兒的面容，緩緩地說道：「看你因為蕭家，都弄成了這樣，媽媽覺得對不起你。你不想在季家，我也和你爸商量過了，送你去美國留學。」
雲姿一愣，「媽，我已經和蕭宸結婚了，而且這件事，和蕭家沒關係，他們都對我很好。」之前去美國留學，的確是她最渴望的事情，可如今再提起來，她卻捨不得離開蕭家了。
這裡有蕭老爺子、蕭老太太、蕭念還有……蕭宸……
那麼多的人對她都是真心真意的，她覺得自己過的很好，比過去二十多年都要開心快樂。
離開蕭家，她暫時做不到。
就算以後和蕭宸鬧彆扭要離開了，她也不會用這個理由來離開。
蕭家對她很好，很好……
「姿姿，結了婚，也可以離婚。你和蕭宸差了太多，且不說他的身世背景，就是你們之間差了十歲，也有很多東西都是不能跨越的。媽是為了你好，你現在陷入迷戀裡，看不清真相，媽是過來人，不能看著你眼睜睜的走進坑裡。」
溫成玲語重心長的說道，她希望女兒能改變主意，「你現在離開，還好抽身，等真的舉行了婚禮，再離婚可就難比登天了。蕭宸你究竟瞭解多少？媽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但知道你和他在一起的時間絕對沒超過半年。」
「姿姿，你和他還沒孩子，現在離婚，以後還可以再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嫁了，也不會受氣。你要是真和蕭宸在一起了，他以後真的負了你，我們家誰能替你出頭？媽沒用，不能給你一個安穩的生活。這次是真心想讓你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幻光法則
雲姿靜靜地聽著溫成玲每一句話，良久後，才垂著眼瞼說道，「媽，你別說了，我自己選擇的路，哪怕是後悔，我也要試試。」
「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話……」溫成玲紅腫的眼睛一熱，立刻就哭了起來。
季山柏站在床邊，深吸了口煙，「算了，成玲，兒女自有兒女福，姿姿想做什麼就讓她去做吧。」
雲姿抬頭看著父親，眼眶微紅，她知道爸媽都是為了她好，才會說這番話。可她喜歡蕭宸，希望能和他一起走進結婚的禮堂，哪怕他不愛自己也好。
只認識了半年的時間又怎樣？她認識了蕭睿整整三年不是也沒把他看穿？有些事情需要的是憑感覺去做，她的心告訴自己，如果她真和蕭宸離婚了，會是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送走了溫成玲和季山柏，房間終於安靜了下來，雲姿也沒覺得自己身體有多大的問題，只是到處都疼。腿蹭破了，手上也被砸了一個窟窿，更讓她覺得惱怒的是，自己的頭髮被蕭睿拽掉了好多。
慢慢的下了床，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她看了一下鏡子裡的自己，面色蒼白的像鬼似的。
摸著自己紅腫的唇角，她扯了一個笑容，心裡想著到底是誰把她從鞦韆上推了下來，又該怎麼報復蕭睿那個人渣。想的入神呢，就聽到有人敲門。
沒起身開門，她揚聲問了句，「誰？」
「是我。」蕭念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請進。」雲姿轉過身子，看著門口。
蕭念走進房間裡笑了笑，臉上塗抹了一些粉底，也沒能掩住她臉上紅腫的手印。
雲姿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怎麼就忘記了，自己是在蕭念的院子裡出了事的。真查她是被誰害的，一定很快就查到蕭念那裡，剛才她沒想起來，看到蕭念臉上的傷，有些內疚的說，「唸唸，是我連累了你，這是誰打的？」
蕭念摸了摸臉上，眨了眨眼睛，「誰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叔讓我叫你過去，有好戲要看。」
老爺子打她，打的對。要不是她匆匆離開那麼久，雲姿也不會出事。她怨懟的是，老爺子對她母親下手也那麼狠，母親不是自願進入這宅子的，如果不是因為她拖累了母親，或許她在外面活的會更好。
「什麼好戲？」雲姿一聽，滿是疑惑的問道。
蕭念但笑不語，拿起雲姿的外套給她小心翼翼的穿上，才故弄玄虛的說道：「小叔說，我負責帶你過去就好，至於是什麼好戲，你等下不就知道了？」
穿戴好，蕭念領著雲姿往外面走，雲姿一直在問東問西的，在她昏迷的期間，蕭念會不會受到了刁難，臉上的手掌印是不是因為她才挨得。
被她煩的沒辦法了，蕭念才說：「是小叔把我弄出來的，爺爺因為你的事情，發了很大的脾氣，家裡很多人都挨打了，我這還是輕的，你也別為那些人難過，請他們回來就是照顧人的，連人都照顧不好，就該挨罰。」養你只為吃掉你
雲姿被蕭念的話一堵，覺得有些難以接受，蕭家的規矩就和前幾十年民國時代一樣，和她接受的現代觀念有很大的衝突。比如家裡的傭人也是人，他們做自己應該做的，就算做錯了，罵罵就算了，打人是過分的，可這一切在蕭家是合法的。
沒說話，就被蕭念七拐八拐的走到一條羊腸小道上，她張開嘴又要說話，就聽到蕭念沖一處暗地裡小聲的叫了一聲，「小叔，我把小嬸子帶過來了。」
樹林裡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而後，蕭宸的從暗影裡走出來，對蕭念說：「這件事情謝了。」
「沒事，小叔要我辦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到的。」蕭念滿是驕傲的說道。
蕭宸沒接她這句話，而是牽住了雲姿的手，往暗影裡走，撥開小樹林，雲姿才發現裡面有個涼亭，而蕭念把她帶到這裡就離開了。
她跟著蕭宸坐在涼亭裡，四周傳來樹葉摩擦時的沙沙聲，還有葉子落在地上的輕微的聲音，偶爾傳來蟲子霍霍的鳴叫聲。秋風吹來，她偏著頭問坐在身邊的蕭宸，「來這裡看什麼戲？」
「噓……」蕭宸的食指壓在她唇上，讓她不要開口說話。
看不清蕭宸的表情，但雲姿覺得自己的臉一定紅了個通透，蕭宸的食指只做了短暫的停留就離開了，可她覺得他的溫度似乎留在了那上面，灼燒的她所有的細胞都熱了起來。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蕭宸就抱著她，附在她耳側輕聲說：「來了。」
下一刻，樹林外就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而後是一聲悶哼聲，蕭宸握了握她的手，「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雲姿傻傻的點點頭，隱約中看到蕭宸挽起襯衫的袖口，手裡拿著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向外面走出去。過了片刻，外面響起了慘叫的聲音，她聽出是蕭睿的聲音，蹭的一下從石凳上坐起來，捂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原來這就是蕭宸給她看的好戲。
而他說的替她出氣，是真的替她出氣，而非一句戲言。
蕭睿的慘叫聲斷斷續續的持續了十幾秒鐘，而後停了下來，雲姿聽到悉索的腳步聲向自己走來，也不明白為什麼那一刻，心忽然劇烈的跳起來。
她知道走過來的人是蕭宸，而視線中也的確出現了他高大的身影。
「走吧，今晚睡個好覺。」蕭宸攬著她的腰，壓低了聲音，黑暗中唇角微微的勾起一個弧度。
雲姿用力的握住他的手，恨不得就這樣抓著他的手一輩子。
腳下的路太短太短，她期望就這樣走一輩子，黑暗中她紅著臉，即使看不到蕭宸的面容，可視線還是忍不住向他的方向看過去。
蕭宸……蕭宸……
心裡每念一遍他的名字，就有一股熱流，緩緩地從心臟流出來，流遍全身每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