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捎來的訂單 文 / 一煙飛絮
姚夢蘭丟下這句,把眼淚一抹,跑出屋去。
姚季宗臉色不好看,把酒杯一端,道:「來,敬林,喝酒,小孩子脾氣,過幾天就沒事了。」
江敬林尬尷地笑笑,和姚季宗趙元茂各碰了一下杯,悶了一口,道:「嗨,這其實也怪我,我早來一些時候,也便沒有這樣的事。現在,倒是讓夢蘭受委屈了。」
趙元茂:「敬林,我覺得的確是你做事沒有年輕時候那麼乾脆,不過托兒帶小的,不謹慎點還真的不行。小班子想要自由,本來沒什麼大錯,但過尤未及,凡事得有個度,不能隨著他們的性子來。」
江敬林點頭稱是,對姚夢蘭的脾氣,江敬林一點也不擔心。趙元茂說的很好,這人結婚娶親後,就是兩個人的事情。只要你對我好,我對你好,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人心都是肉長的,兩個人都是為了一個家,哪裡會有那麼多不如意?反過來,也一樣,倆人都為了一個家,不相互討好,還能對誰好。即便有些咯登,忍忍就過去了,夫妻間記不了一輩子。之前,楊卯幾要死要活地不肯嫁到西林壁,二十多年過去了,還不是好好的。
三個大男人基本無視姚夢蘭的想法和委屈,談天說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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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街與北街在南河兩岸,卻並不相對,兩條街沒有沿河延伸,而是錯開一里對路,各自向後背沿山體平緩處伸展。
夜幕降臨,江信北進入南河縣城。
此時,北街碼頭一片忙碌的景象。
停靠在碼頭上的幾艘商船,隨著大漢把船錨拋下,從船上抬出厚實的木板,搭在船頭與碼頭之間。等候在碼頭的搬運工在工頭的吆喝下,開始從船上卸貨。
簡制集裝箱,需要兩個人抬才便於搬卸。走過微微晃動的橋板,兩人將抬著的貨物先放下地,然後,各自手抓木箱邊上的橫條,口中數著一二起,落聲一提勁,貨箱一悠,蕩鞦韆一般,搭在原來的貨堆上,發出匡啷的聲響,間或發出碗碟輕微的碰撞聲。
昏黃的燈光中,跑來一人,大聲吆喝道:「喂,尼瑪的,慢點,輕點,摔壞了你們賠?」兩人沒理會那人,逕直再次上船。
貨主被人無視,很受傷。走到在船邊吆喝的工頭邊上,道:「喂,叫你的人手腳放輕點,這是瓷器,不是石頭,摔破損了,我扣你們工錢的。」
工頭轉身對那人,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貨主抬頭見工頭面色不善,語氣一下子提不上來,訥訥半響,道:「叫你的人手手腳放輕點,這是碗碟瓷器,不是石頭。」
哦的一聲,工頭高聲叫道:「夥計們,大家小心點,別弄傷了。」
那倆個被貨主開罵的搬卸工,接著工頭的聲音,大聲對身邊的工友道:「弟兄們,小心點,別弄傷了自己。」
原本已經抬著貨箱準備碼放的兩人把貨箱碼放起來,響聲更大。
貨主大急,忙叫道:「停下,停下,我找你們老大。」
抬著貨箱的立馬甩肩,貨箱跌落在地,脆裂之聲別人分辨不出,貨主卻心疼加惱火。
周凡見著這一幕,眉頭微微一皺,對身邊之人道:「這傢伙恐怕是第一次押運貨物,哪能這麼心急火燎地,換做別人恐怕賠小心還來不及。」
那人笑道:「呵呵,周掌櫃,這人嘛,總得吃點虧,才能長一智。」
周凡:「那是,隔行如隔山,太自以為是,總要吃點虧才明白。」
那人笑道:「要不我去把船老大叫來,明天誤不了你的貨?」
周凡道:「威哥,那倒不急,船老大我也認識,只是要麻煩威哥幫兄弟安排一下,兄弟……」
「威哥,你得幫我一把,換人來卸貨?」
那貨主跑到門前,張口就叫嚷,打斷周凡話頭。
宋樊偉:「張老闆,你的意思是對我起先的安排不滿意了?別說這個時候,我沒本事另外給你安排人手,就算我能給你安排人,你總得先跟人家結算工錢吧?還有一句話,我先得跟你說清楚,貨物碼放在坪子裡只有一夜的時間,你知道規矩的。」
宋樊偉一盤冷水潑下,張老闆一陣透心涼,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人。
這時,船主過來,道:「張掌櫃,你的貨要快點卸完,我等著排號裝其他的貨,排號太靠後了,我損失不起。」
兩頭一夾,姓張的有些手足無措,張嘴道:「威哥,這樣做不太合適吧?」
宋樊偉冷冷道:「規矩是規矩,,碼頭進出的物質多了起來,你要老是佔著地方,我沒話說,只怕別人也會不樂意。」
周凡看不過意,道:「張老闆,你可能是第一次押運貨船。我看,你還是先去跟那夥人道個歉,好好把這船貨卸下,再去聯繫接貨的商戶。你自己耽擱,沒關係,但影響後面一長串人的事情,就不好了。就算要換搬卸工,也有換人要的講規矩,這個道理,你自己琢磨一下就應該想得通。」
張得隆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出貨,便遇到這樣的問題。沉思片刻,想通其中關節,碼頭本身是各方利益糾結的地方,恐怕這些搬運工和碼頭也存在某種默契的規矩。自己心急罵了那兩個搬卸工,又對工頭出言欠考慮,即便先聯繫接貨的商家,恐怕得通過碼頭,還得原先那伙搬運工點頭,才能順利完成貨物的交接。
只能
捏著鼻子認了,張得隆黯然離開。
船老大在碼頭巧遇上周凡,省去跑「八珍薈萃」一趟,便順手遞給周凡一張紙條。
周凡和宋樊偉和船老大商定第二天的事宜,便離開碼頭,回到家,打開船老大遞給的紙條。這是冷鋒帶來的,羅列一長串野味名目,讓周凡盡量籌集,趕在年前送達長沙指定的地方。
準備籌集野味,最好交給江信北。明天的事情,周凡丟不開,跟著要押運貨物出南河,有一段時間不在南河。店子裡的夥計想來想去沒人和江信北說得上話,周凡想到潘曉晨,想想只能托他把紙條交給江信北。
入夜,江信北在夜市草草吃過晚飯,便回到上次住宿的旅店入住。一天的爬山涉水,一旦停歇下來,疲勞疲憊感泛散全身,迅速佔領大腦,讓江信北產生一種懶得一動的疏懶,把自己扔到床上,卻又睡不著。
家裡的事情,賺錢大業,齊柳笙的事情,柳香玲的事……一時叢塞,理不清,剪還亂。
雜思紛呈,江信北第一次感覺到身累不算累,心累才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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