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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春風不度玉門關 文 / 一煙飛絮

    沒什麼好辦法,江信北用衣角兜住百多個銅錢,吳興鈺提著糕點和江信北另外點的生面,艾純納很高興,這幾個月來,江信北算是她遇到的第一個好人,興致高昂地在前面引路。

    吳興鈺家雖然狹小,但很乾淨整潔。

    曹滿梅見吳興鈺帶著個後生進屋,踏實下來,今後幾天總歸是有著落了。

    曹滿梅除了有些瘦,氣色不佳外,江信北沒看不出其他的什麼來,但心裡不免狐疑,這樣利索家庭,那小女孩怎麼會餓成這樣?

    曹滿梅吃了糕點,精神恢復不少,便離開。

    吳興鈺用碎布逢了一個袋子,遞給江信北,說道:「衣褲都汗漬漬的,我這裡有你合身的衣褲,你去洗個澡,我幫你洗了,縫補一下。」

    江信北出門六七天了,雖然洗澡,卻沒衣服可換。今天下午洗了澡,經過剛才一陣,又是一身的汗,自然很不舒服。但人生地不熟的,那能如吳興鈺所所願,把銅錢盛放入布袋,提腿就走。

    「哥哥坐。」

    沒走兩步,艾純納端來小凳子,遞給江信北,江信北順手接下放到地上,艾純納轉身有端著一碗水,遞到面前。

    艾純納乖巧可愛,江信北不忍心拒絕,只好坐下喝水。

    「洗個熱水澡,去汗味。」吳興鈺見江信北那表情就知道這後生是個初哥,「我也不想平白受你恩惠,就當是你給我們這些吃食的費用,不行麼?」

    第一次如此獨立面對女子,江信北不知道如何拒絕,正在支支吾吾時,曹滿梅來到跟前,滿面笑容,作勢欲請。

    江信北臉一熱,最難消受美人恩,拒絕之話說不出口,扭扭捏捏地走進房間。

    澡桶正冒著熱氣,既來之則安之,江信北赤條條地坐進寬大的木桶,水溫正好。

    曹滿梅坐在江信北坐過的凳子上,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吳興鈺,若有所思。

    吳信鈺頭也不抬,說道:「你去服侍他吧。」

    曹滿梅心頭「突」的一下,很驚異的看著吳興鈺。這事對曹滿梅來說,她倆誰服侍都一樣,只是他們很少這樣直接在家裡做這事,至少只一人在場,雖然房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果動靜大了,只怕房東會趕她們出屋。

    江信北正享受熱水漫過身子後的舒坦,不防門被推開,一隻纖細嫩滑的手搭在肩頭,輕輕摩挲,嚇了一跳,趕忙縮進木桶裡。

    家裡洗澡的地方,四處漏風,柴門一關,能遮擋就行了,根本就沒有門栓一說。

    畢竟沒經歷過這事,江信北很緊張,江小弟卻悄悄地昂起頭。曹滿梅只當江信北不反對,悉悉索索地開始幫江信北搓背擦身。江信北極不習慣,身子僵直,漸漸地感覺到江小弟的反應,曹滿梅也恰此時忽然手伸到江信北前面,往下一探,下體那貨確實驚人。

    曹滿梅頓時羞紅著臉,啊地輕叫一聲。

    江信北到底是初哥,雖然憋得難受,受到的驚嚇恐怕不是曹滿梅能比,忍不住站起來,朝曹滿梅大聲叫道:「你出去,我不習慣。」

    此時,江信北還沒明白此處是暗鶯,那就真的白活了十多年。青春年華,私下沒少幻想少女那可人的心意,但從沒一次是這種場合,本能地有一絲抗拒。

    江小弟性趣來了,有時候喜歡和江信北作對,但在這種場合卻出奇地配合江信北的心情,江信北心中浴念一洩,江小弟立馬怒火消散,把頭耷拉下來。

    曹滿梅雖然停手,卻驚愕地看著江信北,沒有離開。燈光下,臉色從緋紅到惶恐,眼光卻沒離開江信北那**,那物雖然耷拉著,但畢竟血脈充脹,即便疲軟下來,也需要時間。

    廋死的駱駝比馬大不是沒有道理。

    江信北不理會一副楚楚可憐的曹滿梅,穿上衣褲,逃也似的離開吳興鈺家,弄得艾純納朝著江信北的背影「哥哥,哥哥。」叫個不停。

    跑到大街,被涼風一吹,江信北總算清醒下來,卻不由有些後悔,至少也得摸摸那對**吧?機會難得呀,把她當成房家小姐或者吳念汝不就成了嗎?

    後悔歸後悔,想歸想,江信北不敢再回去,伸手進衣兜,幸好大洋還在。那袋銅錢呢?一念及此,江信北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記耳光一天裡,不知道是悔恨沒把握機會還是因為銅錢。

    沒有禮物,而且這麼晚了,再去趙元茂家好像不大好,要是折回房家,蘇炳和張才景問起了,倒是可以搪塞過去,但萬一碰到房家小姐,江信北感覺到自己無顏以對。

    江信北溜躂半天,拿不定主意,感覺到縣城之大,竟然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沮喪之極。

    去旅店求住,一問價要三毛五毛的,江信北一聽就心疼,想想,只能到城邊人家的牛圈什麼的將就一下算了。

    在牛圈睡覺沒有影響江信北的睡眠,以前上山打獵,還差的地方都睡過,第二天早上,江信北趕到房家。

    昨天房家剛到南河,一應物件的清理擺放,只是做了簡單的處理,還有許多瑣碎事情要做。房如松對三人一路的表現很認可,留下蘇炳三人幫幾天工,也好趁這幾天好好觀察一下,探探他們的想法,看看是否可以收為己用。

    江信北趕到房家時,房管家還沒分派事情,這讓江信北心安不少。

    在院子裡,江信北蘇炳張才景說了幾句笑,房如松領著房管家和幾個下手過來。

    沒等房管家出

    言安排,房旭跑進來,竟然開口就一句:

    「信北哥,今天你得帶我出去玩玩。」

    「正忙著,沒空。」

    江信北順口一應,**的,沒給絲毫面子。

    房管家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江信北,不管是長工短工,江信北都是下人,房旭都是主人,沒規矩。也不知道小少爺到此地不過兩三天,怎麼就和江信北混到如此熟稔了,難道僅僅在路上一天就會有如此交情?自家小子房運多當天不是也一起嗎?怎麼不見房旭如此稱呼自家兒子?

    從瓜坪進城一百多里路,即便走山路,近上不少,也不是房旭能完成的艱苦歷程。腳起了血泡,實在走不了,房運多和江信北輪流背幾程,房旭因此對江信北大為改觀。

    房旭還沒江信楠大,小孩子習性,江信北一路上講些山林趣事,答應到縣城帶他在城裡熟悉熟悉狀況,房旭立刻把改觀提了一級不止,改口叫「信北哥」,完全拋棄了和姐姐的房紫苒剛剛建立統一戰線。

    這幾天因為腳不方便,房旭在家悶著。家裡人好像都和他作對,想出去走走,都被看得死死的,想自己單獨溜出去,卻又人生地不熟,心裡就盼望江信北快點把父母家人接回來,免得自己整天呆在家裡發夢沖……

    見江信北**地拒絕,房旭反駁道:「在路上,你不是答應我的嗎?原來,你也是個說話不算數的小人呀。」

    江信北懶得跟房旭拌嘴,對小孩子,你越在乎,他越得興,無視,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房旭,你鬧夠了沒?還哥哥,誰是你哥哥?」

    房旭在屋裡磨母親,讓自己出去玩玩的時候,聽到江信北聲音就跑出來,房紫苒就知道要壞事,跟著追出來。聽到弟弟叫那臭小子做「哥哥」幾乎氣不打一處來。

    房旭似乎很厭煩姐姐,故意氣房紫苒似的,指指房紫苒,再指著江信北,「就他呀,你不知道?」

    「爹,你也不說說弟弟。」房紫苒氣得無言以對,轉而求住老爹。

    房如松揮揮手,制止姐弟倆,說道:「紫苒,你弟弟不小了,這幾天悶壞了,就讓他出去玩玩,你不要理會。信北,你陪他出去走走,記得早些回來就行。」

    房旭朝姐姐做個鬼臉,率先朝大門而去,江信北朝房如松笑笑,轉而看看房紫苒。

    房紫苒大為惱火,狠狠地瞪了江信北一眼,留下一句「看什麼看,沒見過?」憤而離去。

    既不用做工,又能到街上閒逛,還得工錢,何樂而不為?

    江信北追上房旭,倆人出門,房旭反而成了江信北的跟班。

    房旭在南河沒一個年相仿夥伴,就江信北年紀大點不多,有了向前天的經歷,房旭上對江信北又親近幾分。

    江信北其實對縣城也不是很熟悉,但就算再不熟悉,房旭和江信北的差距也是零和一的距離,沒辦法趕上。

    房旭的興趣是小屁孩的尿尿,來的急,卻不長。最大的禍害就是昨天腳起了血泡,走了一段路就不想走了。這讓江信北很掃興,不過前面有個棋攤,宅門側的磚牆內有幾棵大樹,枝繁葉茂地伸出來,既遮陽又涼快,還人多熱鬧,到那裡歇歇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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