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她照樣勾、搭你,她就不做賤自已 文 / 瑟瑟桃歡
病房內,陸芙和唐心嫵同排而坐,母女倆的目光落在躺在病床的安安臉上,小傢伙的緊閉著眼睛,陷入熟睡狀態。
「沒想到這次大賽會引來這些禍患?」良久,陸芙開口打破了沉寂洽。
唐心嫵轉頭看向陸芙,「媽,如果知道這次大賽引來的效應是這樣的,我會在決賽中選擇退出。」
她拿了一個冠軍,產生的蝴蝶效應竟然是這般負面,甚至波及到孩子的身世,如果能預卜先知,她不會去參加。
陸芙在唐心嫵的話後,也轉頭看向她,歎息一聲,伸手執起唐心嫵的手鈐。
「阿嫵,讓你受苦了。」
唐心嫵以為陸芙說的是大賽的事,朝她搖頭微笑。
其實陸芙說的受苦不僅是大賽的事,還有以往她的際遇。
對於唐心嫵的過去,她從陸承垚及蒲韻之那邊瞭解到大致的狀況。
在得知一些事後,她上網查翟逸辰這些年的緋聞,在翟逸辰名字中,從來沒有沾邊過阿嫵,可以說阿嫵完完全全被翟逸辰丟棄在一旁。
甚至有些報導提到翟逸辰把外頭的女人帶回到家裡,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何等的殘忍,而且當時阿嫵是那麼愛翟逸辰,他竟然用這種手段去傷害她。
她的女兒當時是怎麼挺過來的?
這些年,她究竟經歷了多少苦難,這四年,一定是她想像不到的苦難。
甚至翟逸辰為了項目把她送到其他男人手裡……
想到這些,自已的女兒過著非人的生活,心頭一陣陣的鑽痛。
唐心嫵看見陸芙眼裡閃出淚光,握住擱在她手上的手。
「媽,沒事,邵博寅會解決的,孩子不會受到傷害的。」
陸芙抬手,將她耳旁垂下來的髮絲攏至耳根後,眼裡蕩著淚光。
「阿嫵,想想這幾年你帶著孩子在翟家過的非人的生活,媽心裡頭就難過……」
說著她的語氣哽咽了。
唐心嫵神情微微滯了滯,隨後便明白了陸芙的意思,嘴角泛起笑容,伸手攬向陸芙的肩頭,「媽,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瘦的像紙片人了。」陸芙吸了吸鼻子,情緒無法克制。
再想起唐心嫵這些日子受的傷,陸芙的心頭像被銀針刺痛了。
「現在流行瘦。」她泛起個笑容。
陸芙當然清楚唐心嫵在安慰她,也不撮穿,手在她的尖瘦的臉上輕輕的摩娑著。
「以後一定把你養胖,不讓任何人欺負你。」陸芙說。
「噗,媽,我現在身份誰敢惹。」唐心嫵呵的笑了。
「沒人敢惹便好,這次的事你爸說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知道你的身份事的人不多,知道孩子身世的人更不多,在這廖廖幾個人中,是誰我們心裡都有數,本想著放過她們一次,但是她們不給我們機會,那也怪不得誰了。」
一直溫婉的陸芙,此時也激動的擱出了狠話,跟以往的她大相逕庭。
陸芙的變化,體現了母親護保護自已孩子的迫切,這對從來沒有感受過母愛的唐心嫵來說,很珍貴,但似乎又不真實。
怔怔的凝視著陸芙,眼裡漸漸湧出了一種感動,最後霧珠蒙眼。
「媽,能跟你和爸爸相認回,我已經很開心了。」
她眼裡噙著的淚珠盈盈的在裡頭打轉,努力不讓掉下來。
陸芙仰起頭,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掃了掃亂髮,「媽媽二十幾年不在你的身邊,讓你一個人過著多年辛酸的日子,以後媽媽要好好補償你。」
「媽這不是你的錯。」
她對陸芙泛起了個微笑,隨後又說:「在知道你是我母親那刻後,我有幾天都以為做夢,你一直是我的偶像,突然變成了我的母親,就像天上砸下一個金蛋在眼前似的,難以置信。」
陸芙低頭輕笑,她還真不知道女兒的偶像竟然是她,執起她的手說:「這就是緣份,老天早早的就注定。」
說到這事,唐心嫵也覺的很奇特,或許早就注定了一切。
陸勵誠打開\房門時,看見母女倆相視而的溫馨場景,冷厲的臉頰也變的柔和起來,邁進房門。
門口的響動,引的唐心嫵轉看過去,見陸勵誠走向她,臉上泛起笑意。
「爸」
「母女倆在說什麼悄悄話?」陸勵誠走向母女倆的時候問。
「勵誠,我們的女兒經歷過那麼多苦難,我不能看著她再受苦了,這件事你一定要為阿嫵做主。」陸芙凝視著走過來的陸勵誠說。
陸勵誠一手擱在陸芙肩胛上,一手擱在唐心嫵的肩胛上,他站在兩人的中間。
「放心,我不會讓阿嫵平白無故受到他人的污蔑。」
陸勵誠的聲音凌厲。
唐心嫵卻被這凌厲的聲音沖暖了心,現在的她很幸福,除了丈夫的愛,還有父母的愛。
以前受的苦,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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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緒的辦事能力很強,下午的時候,蹲在醫院,邵家門外的那些記者都不見蹤影了。
網上的那些評論倒是沒有刪除,因為大賽頂替陸芙的評委kt舉行了一個記者會。
「糖心,快過來看。」程又萸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目光落在手中的手機上。
唐心嫵拿著毛巾替安安擦手,聽見程又萸急切的聲音,抬頭問。
「怎麼了?」
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擦的很認真。
「那個大賽的評委正在開記者會,怒斥網上無聊的抹黑者。」
唐心嫵聽了,停住動作,將安安的手擱置好,起身走向程又萸。
「你看。」程又萸的智能手機舉到了她的眼前。
她定睛一看,是kt,他坐在眾多媒體的跟前,展示出公證處的監定,同時對眾人斥責,他當評委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污辱,直指污蔑大賽不公的造謠者在滋生事端。
……
唐心嫵看完kt的講話後,坐在程又萸一旁,歎息一聲:「kt這番話可能起不了什麼作用。」
「這次的事估計一定是蘇賤寧母女倆干的。」程又萸接話。
唐心嫵歎息一聲,沒有說話。程又萸見狀,低下頭說:「不過她們爆出孩子的事,算是讓你的孩子知道親生父親的事了。」
「如果孩子的身世他們沒有爆出來,我會在孩子大點的時候再說,現在我擔心他們心裡會有陰影。」
「我看歡歡的表現還挺好的。」
唐心嫵往沙發背靠躺去,歎息一聲:「歡歡本來就對邵博寅有好感,所以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有太大的排斥,我是擔心安安……」、
她的目光朝病床上望去,只見安安依舊還在閉著眼睛。
安安不比歡歡,他比較敏感,從那記者罵安安是野種,安安反擊過去可以看出,安安的衝擊力比歡歡要大許多。
程又萸隨著唐心嫵的目光看過去,明白她的擔心,安安懂的事超過她們想像的,如果安安知道了這些事,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這時,程又萸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一眼,蹙起眉頭,但還是按下接聽鍵了。
「喂」她壓低聲音說。
「……」
「我明白了,不要催。」程又萸語氣不好,隨後直接掛了電話。
唐心嫵蹙起眉頭看著她,「怎麼了?」
「催我現在過一趟江家,對了糖心,你現在身體沒有什麼大礙了吧!當我的伴娘應該可以吧?」
唐心嫵其實在以前答應過程又萸,如不管誰結婚,都要當對方的伴娘,程又萸結婚的日子一早定下來了。現在需要她當她的伴娘。」
「沒問題。」
「那就好,我先走了,江家那邊等我過去,也不知道是什麼事,這麼火急火燎的。」
她一邊說,一邊起身了。
「那你開車小心點。」
程又萸離開後,唐心嫵還是給兒子擦手,只是剛拿起安安的小手,安安那緊閉的眸皮上可以看到眼睛蠕了蠕,她頓住動作。
目光緊張的注視在安安的臉上,「安安,你醒了是嗎?」
她迫不及待的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緊閉的眸皮突然如天空裂縫似的錯開一道縫隙,那長長的睫毛隨後扇了扇,張開了大眼。
「安安,你醒了!」唐心嫵看見安安張開眼睛,激動的露出笑容。
「媽咪。」安安喊了唐心嫵一聲,聲音有點啞。
「嗯,媽咪在這兒。」唐心嫵轉頭,拿起一旁的杯子,接著找了根吸管放進水裡,往安安嘴裡遞。
「來,喝點水。」
她剛才聽出他的聲音有點暗啞,猜到他渴了。
安安咬住吸管,吸了幾口,放下水杯後,唐心嫵整個身子傾到了病床上。
「安安,你哪裡會疼?」
安安朝她搖頭,她的手復在他的額頭上,探出來的溫度是常溫。
「如果疼你就告訴媽咪。」
安安很乖的點頭,然後,目光朝病房掃了掃,樣子似乎在找人。
唐心嫵見狀,便說:「妹妹回家去了,你大叔剛才公司有事,先離開了,一會他會過來。」
安安垂下眼皮,抿唇癟臉,他的這副表情落進了唐心嫵的眼底,她察覺出來,兒子有心事,應該是關係到那個記者所說的事。
但是這種事她不能問,得讓兒子自已問出來。
手輕輕的在他的額頭掃著,輕聲說:「安安,以後要自已保護自已,你一個小孩子去攻擊一個大人,肯定吃虧,這次的教訓你得記著,不能再犯了。」
安安掀起眼皮,「媽咪,因為那個人說我是野種,媽咪,為什麼他會說我是野種?我的爸爸不是翟逸辰嗎?」
安安問了,這也是唐心嫵想聽見的,她必須讓兒子主動問出來,這也讓她看到了兒子在乎這事。
只是她憂忡的是,如果安安知道他的父親不是翟逸辰時,會不會對她心生怨氣。
認為是她讓他們安上身份不明的孩子。
「安安,如果你的父親不是翟逸辰,你會怪媽咪嗎?」
安安的大眼突然閃過一抹凌厲,隨後暗沉下來,可這樣的變化,唐心嫵已經看出來了。
安安在乎這些事。
「安安,媽咪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是請相信媽咪,媽咪沒有做對不起任何人的事情。」
安安抬起眼皮,看著唐心嫵,良久才說:「我的父親是不是他?」
這個他,唐心嫵清楚,指的就是邵博寅,或許在那天安安問那幾個問題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所以才會問出那個問題。
面對兒子的聰惠,唐心嫵點頭,但是眼睛也不敢看向安安……
「當初是他不要你嗎?所以你才會嫁給別人?」安安奶聲奶氣的聲音有著不一樣的沉穩。
唐心嫵搖頭,「不是的,當時他不知道是媽咪,媽咪也不知道是他,安安有些事等你大一點的時候就會知道了,媽咪現在解釋,你可能不清楚,但是你要記著,他沒有不要你們,也沒有不要媽咪。」
安安怔怔的看著唐心嫵,良久說出一句話,「我想見他。」
唐心嫵有瞬間的怔忡,「不行嗎?」安安說。
「可以。」她緩過神來,點頭,隨後又說:「現在他可能在忙,一會媽咪打電話給他。」
安安倒是很懂事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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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邵博寅,其實已經在醫院的大樓下了,他坐在加長的林肯車裡,正手握著手機,一手夾了一根煙蒂,對著電話那頭的傅緒追頭號事情的進展。
「那個記者現在進局裡,情況怎麼樣了?」
……
「先放他出來,然後斷他一條腿,隨後再弄個什麼罪名將他送進去。」邵博寅的聲音很冷,冷的像寒冬臘月的風霜。
「姓范的那邊有進展了嗎?」
……
「如果姓范的不合作,用點手段,副他說出來。」
……
「最後還有一件事,你明天查一下蘇浩然最近和什麼人來往的比較密切?」
……
「上次設計抄襲的事情,那位白初曉你現在再找找,最近風頭過了,他們應該會放鬆警惕,找她最是時候了。」
「嗯,一有什麼事立即跟我聯繫。」
……
「周董?」
「他有說找我什麼事嗎?」
……
「嗯,回頭我自已去聯繫他。」
結束通話後,邵博寅下車,但是並沒有馬上往醫院走去,而是倚在車旁邊,抽完手中的那根煙蒂。
他斜靠在車身上,一手隨意搭在打開的車門上,一手夾著煙,吐出青霧後,煙蒂再遞到了唇邊,瞇著眼睛,猛吸。
他的頭微微仰起,迎著陽光,眼裡透出銳利的光芒。
腥紅的煙蒂在陽光下,像火種,紅的扎眼。
六月的港市氣溫,已經達到了三十七八度了,所以從車裡的空調下出來,邵博寅嘴裡叼著煙,兩手將身上的外套褪了下來,隨手擱在了副駕駛位的座椅上。
身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在三十七八度的陽光下,特別還在優雅的抽著手中的煙蒂,就像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這道亮麗的風景線落進了一個人眼裡。
一根煙解決了,他甩手關上車門,邁開步子往醫院走去。
只是剛走進醫院的大門,和停在醫院大門的紀晴天撞了個正臉。
但他只是掃了一眼紀晴天,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倒是紀晴天,在看見邵博寅的時候頓住了腳步,目光緊緊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邵博寅臉上沒有表情,更也沒有向她有任何打招呼的意向,邁著優雅的步伐,一直往前走去,似乎紀晴天猶如空氣一般。
當他在經過她的時候,紀晴天再也忍不住的說了一句:「難道你以後見到我就不再準備打招呼了?」
邵博寅沒有理會她,似乎她的話根本不是對他說的那般,步伐一直往前邁去。
紀晴天轉身,看著寬敞又偉岸的背影,氣的雙手緊緊握成拳,瞪著的眼睛崩射出恨意的暗光。
她邁開步子追上去,在邵博寅所進的電梯要合上門時,她截住了電梯門。
此時,電梯裡有許多人,但她還是進去了,她站在邵博寅的跟前,所以很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氣味,特別是剛才他剛抽完煙的草木香味。
聞著這種的味道,紀晴天閉了閉眼,這種味道常常在深夜噬咬著她的心身,腦海浮現剛才他抽煙的模樣,沒辦法放手了。
邵博寅無聲的越過她,出了電梯,紀晴天也跟了出去,在沒有什麼人地方,她喊了一句。
「你就真的這麼恨我?」
邵博寅這次停下步子,不是他想停,而是想著如果她一直跟著,讓唐心嫵知道,可能又會惹出麻煩。
這種麻煩得先解決。
他轉身,微瞇著眼睛看向紀晴天,「一個對我來說比陌生人多點熟面的人,恨她不覺的很奇怪?」
最傷心的話不是說我恨你,而是對你說你只不過是個陌生人,無恨,無愛。
恨,起碼證明著他心理裡還有你的存在,但是連恨都沒有了,說明他的心裡沒有你任何的地位了。
紀晴天搖了搖頭,臉上悲淒,「我不信。」
「紀晴天,我發的個那聲明不是做樣子,而是發自心底的話,希望你不要抹滅我給你留的最後一點尊嚴。」邵博寅的話沒有任何情緒。
「可是我那樣全是因為愛你……」
「紀晴天你對一個有婦之夫說這種話,不覺的很做賤自已,堂堂一個紀家千金,說出這種話,要是傳出去……」「當初你和唐心嫵勾、搭在一起的時候,你也是個有婦之夫,她照樣勾、搭你,她就不做賤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