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都不知道你在幹嘛,老婆都快被人拐騙走了 文 / 瑟瑟桃歡
「逸天。」唐心嫵沒想到這兒會遇見弟弟。
翟逸天走到她跟前,拉著她的手:「姐,真的是你,我剛開始還以為看錯人了?」
晃過神來的唐心嫵頓了頓,便說「小天,你一個人來?鈐」
說完,往後邊看去,並沒有蒲涵雙的身影,說實話,有一段時間沒有見蒲涵雙,如果在這兒遇見,她還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洽?
「我和同學來的。」翟逸天泛上他這個年齡該有的笑容。
「哦。」聽到這翟逸天的話,心頭莫名的放鬆下來。
「小舅舅。」一旁塞滿薯片的歡歡仰著頭,甜糯糯的聲音惹來翟逸天的低頭。
歡歡粉嘟嘟的臉龐上沾著薯片沫,翟逸天伸手輕輕的掃去,露出龐溺的笑容,「歡歡,你這個貪吃鬼,吃的滿臉都是。」
歡歡聽多了這樣的措詞,已經把它當做一種讚美,小唇一咧,一排白白的小貝齒沾著未嚼碎的薯片。
「小舅舅,你要吃咩,分點給你吃。」說話的時候,嘴裡的薯片沫帶著往外噴灑,而剛沾了口水的小肉手伸進薯片盒,動作笨拙的掏出一塊薯片。
看著歡歡遞過來的薯片,還有飄在空中的粉沫,翟逸天嘴角抽了抽,硬著笑容捏捏她粉臉,「現在真大方了,不過舅舅要吃裡頭的,你的手都沾口水。」
歡歡眨著大眼將手裡的薯片塞進嘴,很無辜的說:「可是我拿的時候盒子裡頭也沾了我的口水……」
嘴裡的薯片沫再次紛飛,甚至還飛進她懷中盒子裡。
翟逸天:「……」
……
坐在唐心嫵身旁的男子這時又找話了,問:「這位是你的弟弟?」
看著弟弟和女兒的唐心嫵雖然並不想理會,但出於禮貌,她還是轉過頭,點頭:「是的。」
「你太年輕了。」
唐心嫵:「……」
站在安安身邊的邵博寅,眼角餘光一直往唐心嫵這邊瞄著,突然瞄到了翟逸天跑了過來。
女兒和老婆卻還在原地,歡歡靠著唐心嫵,唐心嫵紅唇在動,不知在說什麼?
「安安。」翟逸天走到安安身後,喊了一聲。
安安聽見聲音,注意力從手上分散,抬起頭,映入眼的是一身運動裝的翟逸天。
「小舅舅。」安安語氣透著驚喜。
他和翟逸天年齡相差不大,以往常一起玩耍,結下的感情比翟家任何一個人都要深。
一段時間沒見了,現在這個公共場所相遇,小小人兒的心頭掩不住喜悅。
「安安,你在玩泥陶。」翟逸天在安安的身邊蹲了下來,望著安安手中的半成品,眼裡儘是好奇。
「嗯,小舅舅,你要玩嗎?」
看著安安動作,翟逸天也有躍躍欲試的感覺,朝安安點了點頭。
安安隨即抬頭看向一旁的邵博寅:「你能幫我小舅舅付錢嗎?」
邵博寅此時正瞄到那個男子正向慢慢的向唐心嫵身邊靠近,臉色微微一凜,朝安安說:「我的錢包在你媽咪那兒。」
安安朝唐心嫵看過去,看到唐心嫵身邊的男子時,瞇起眼睛,下一秒已起身,朝她奔過去。
唐心嫵身邊的歡歡已經把一盒的薯片吃光了,口乾的不行,直嚷著要喝水。
來的時候,唐心嫵已經預見了這種狀況,於事先泡了一大杯破壁,(破壁:是一種利用最先進的低溫技術將西洋參和其他中藥分解成一種泡劑,完全保持了藥物的原質),唐心嫵泡的是破壁菊花西洋參。
「薯片全吃完了,如果上火去看醫生伯伯打針針別哭的。」唐心嫵嘀咕著。
聽到打針,歡歡最怕的事,立即擺出一副可憐的小模樣,「媽咪,我下次不吃了。」
說完,還眨著大眼,博取唐心嫵的同情,唐心嫵無視,從包裡拿出裝有破壁水的水瓶,擰開瓶蓋,遞在歡歡的唇邊,歡歡仰起頭,咕嚕咕嚕,幾口水下肚。
歡歡剛喝完,水瓶口還沒離開小嘴,唐心嫵的耳旁傳來安安的聲音,「媽咪。」
她抬頭,見兒子舉著一雙沾著污泥的手走到她跟前,「安安,渴了嗎?」
說著,她拿下歡歡嘴邊的水瓶,擰好瓶口,準備掏另一瓶喂安安。
安安烏黑的眼珠子轉了轉,眼角餘光掃了掃一旁的男子。
他目不斜視的走到唐心嫵和男子之間,他們之間擱著唐心嫵從家裡帶出來的大包裹,裡頭裝零食,水,紙巾等等。
安安舉著沾著陶泥的手,站在男子身邊,頭湊近唐心嫵正尋找另一瓶水壺的包裹裡。
「哎呀!」唐心嫵掏出另一隻水瓶時,聽到一聲叫。
她抬瞼,目光落向剛才發出聲音的男人身上,只見男人白色的襯衫右下角,一個巴掌小印,清晰而晃眼。
「你怎麼不坐遠一點,坐遠一點就不至於沾到我手上的泥巴,這位伯伯你還是坐遠一點吧,不然,你一件衣服都會沾到我手上的污泥了。」
說完,還故意的挑挑眉,髒兮兮的小泥手再往男子跟前比劃恐嚇。
男子的臉頓時僵怔,穿著白色襯衫身體條件反射的往後退坐著。
看著兒子的動作,唐心嫵蹙起眉頭,低喊一句:「安安。」
安安轉頭,臉上卻泛起笑容,立即轉換話題,「媽咪,爸爸讓你去給小舅舅付陶泥的錢。」
唐心嫵怔忡,安安竟然喊爸爸,不過想起上次他好像在外頭也有這樣稱呼過邵博寅,只是她還沒往下細想,安安的催促聲又來了:「媽咪,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呀!小舅舅還等著玩呢?」
唐心嫵斂神,低頭看著椅子上的一大包裹,然後又轉望向前邊和逸天站在一塊的邵博寅,但是邵博寅並沒有朝她這邊看過來。
她只好指著物品說:「那你們看一下包包,媽咪交完費就回來。」
「你去吧,我會看的。」安安的小手朝著她甩甩,示意她快去。
唐心嫵見兩孩子願意看包裹,拿起錢包離開。
唐心嫵前腳剛走,後腳安安轉頭對著男子呲牙列齒。
「葛葛,他是犯賤的巴巴喲!」一旁的歡歡湊近安安的耳旁說。
正低頭擦著身上污泥的男子,聽到犯賤兩字,頓時蹙起眉頭,抬頭看向安安和歡歡。
「你們在學校給他取了這麼一個外號,難怪他不願意去上學。」
安安撇了撇嘴,用沾著污泥的小手朝他伸去,做勢要沾上他的衣服,男子又嚇的屁股往後移動,避開安安手上的污泥。
他身上的襯衫可是阿瑪尼的,一件價格不菲。
「他不願意去上學,那是全班同學都知道他的爸爸有姘、頭。」安安乍著小眉毛。
這事學校小朋友怎麼知道的?這都什麼學校呀!
男子臉色頓時變的鐵青,生平第一次被小孩子撮脊樑骨,是罵又罵不得,打又打不得,氣的臉通紅。
安安曾解釋過姘頭的意思,所以歡歡是知道裡頭什麼意思,再說曾經又受到翟逸辰的影響,所以歡歡在這件事上特別反感。
雖然剛才在吃東西,可是小眼神還是瞥著媽咪和陌生男人,於是心口直快的說。
「葛葛,他剛才一直盯著媽咪看,還老是和媽咪說話。」
這話無疑是火上添油,安安瞪住男子,凶神惡煞的將雙手往男子身上比劃去,「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叫我爸爸過來,打你一頓。」
安安的語氣很沖很凶,儼然小狼仔發現食物被人偷窺,凶狠的反擊。
安安的反應已經招來坐在這四周的遊客注目,范同學的父親目光朝四周看了看,見眾人直盯著他,一時甚覺的難堪。
又擔心招來他父親,無法撇清楚,小孩已經這樣凶神惡煞的,大人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也顧不得襯衫上的污泥,嘴裡咧咧罵罵站起身,走了。
看著男子走的背影,安安還乍毛的呲牙裂齒,之後氣呼呼的轉看向邵博寅,卻發現他和翟逸天在聊天。
蹙起憤怒的小眉頭,嘀咕:「老婆都快被人騙走了,還在那兒磨嘰什麼?」
「葛葛,你剛才好威風呀!」突然,歡歡很狗腿的拍手。
安安斜了斜眼,冷瞥著歡歡,擺出臭臉說:「看到有男人招惹媽咪,你也不會趕人家嗎?」
歡歡委曲的低下頭,嘟喃著:「我又不知道怎麼趕?」
「只會吃,吃成胖妞,看誰敢要你。」安安氣呼呼的訓完妹妹,就往唐心嫵剛才坐的長椅子上靠去。
……
唐心嫵回來時,看見的是歡歡委曲的低頭對撮著兩隻小肉手指。
「怎麼了?」唐心嫵感覺到了兄妹倆人的氣氛不正常。
「媽咪,葛葛凶我。」話落,嘴巴一扁,眼裡的金豆子掉了下來。
唐心嫵把錢包擱回包裡頭,攬住歡歡,然後轉看安安。」
「安安,怎麼又惹妹妹哭了?」
安安不以為意的嘀咕,「嬌氣。」
聽到安安的話,歡歡哭的更響了,這時惹來邵博寅的轉頭,看著母子三人,隨後邁開步子走了過來。
「怎麼哭了?」邵博寅的聲音在唐心嫵安撫歡歡時響起。
唐心嫵心頭也有氣,她不在這兒也不照看著孩子,所以只留了個背影給邵博寅。
見唐心嫵不理他,邵博寅蹙起眉頭,然後轉看靠在椅子上的安安。
安安只是給了他一個冷眼,嘀咕著:「都不知道你在幹嘛,老婆都快被人拐騙走了。」
說完,邁開小短腿,經過翟逸天的時候,喊上他:「小舅舅,我們去做陶瓷。」
……
唐心嫵安撫好了歡歡,歡歡卻說也要玩陶瓷,幸好有先見之明,已經買了票,她送歡歡過去和安安及翟逸天玩陶瓷。
她折回來時,看見邵博寅坐在剛才那個男子坐的位置上抽煙,蹙起眉頭,到他的跟前伸手抽掉他口中的煙蒂。
「不准抽那麼多煙。」她隨後把煙蒂按滅,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看著她氣沖沖的樣子,邵博寅挑了挑眉:「跟別的男人勾搭完,找我晦氣來了?」
唐心嫵算是聽出來了,他對她和剛才那個男人聊天很不爽,轉想到她提他好友都要吃醋的人,面對她跟其他男子聊天,又怎麼可能不亂想呢?
很無奈的解釋著:「一開始他只是說育兒經,所以就搭了兩句,後來發現他是歡歡和安安同學的爸爸,就是上次你警告過的那位同學家長,他今天竟然沒有帶自已的孩子來,估計是帶的和外頭養的女人生的孩子來。」
邵博寅別有深意的掃著她的側臉,不鹹不淡的說:「既然知道是這種人,還聊的這麼起勁?」
唐心嫵轉過頭,瞥他一眼:「我只是感歎,男人為什麼都這樣?」
邵博寅哪裡不清楚她眼裡的深意,冷瞥她一眼:「也有不會的。」
那眼神,在告訴她,比如他。
她低頭微微一笑:「你是在跟我說你就是不會的其中之一吧!」
邵博寅挑挑眉,唐心嫵抿嘴:「有待考驗。」
*********
翟逸天玩過陶瓷後,直接和唐心嫵說,想跟她聊一聊。
唐心嫵猜到了弟弟肯定是有事,雖然蒲涵雙待她不好,但是弟弟還小,以往也跟她親,所以她沒有拒絕。
唐心嫵讓邵博寅則是帶著兩個孩子去遊樂場玩,她和翟逸天則是在樹蔭下促膝而坐。
他們選擇的地方可以看到風箏區,看著草地上追跑的小孩,唐心嫵開口打破沉寂。
「逸天,說吧!」
翟逸天撓了撓頭,一副難為的表情,良久才說:「姐,其實今天我們遇見,並非碰巧,是媽打聽到你們今天在這兒,讓我過來見你。」
唐心嫵蹙起眉頭,轉看翟逸天,卻見他一副難為情的撓撓頭,「姐,你訝異吧!」
頓了片刻才說:「因為最近大哥不願意和蘇家那個女人結婚,蘇家的人揚言要搞垮公司,爸媽很著急,只好讓我來見你。」
「他們要讓你說什麼?」她問。
突然,一陣清風拂過,紮成馬尾的髮絲被吹到臉頰,纖手輕輕的挑開馬尾,目光微瞇。
「他們要我勸說你幫忙,他們說你現在嫁的丈夫權力很大,公司的也是港市的大公司,哥現在掌管的公司沒有什麼大客戶,希望你看在我們有血緣的關係上幫哥一把。」
翟逸天又是呵呵笑了一聲:「其實我根本不懂的這些,但媽要讓我跟你這樣說,姐,其實我也不想你為難,如果能幫就幫,沒辦法就別為難,剛才我看那位新姐夫對你很好,我不想因為翟家的事讓你和新姐夫發生矛盾。」
看著年僅十歲的弟弟,唐心嫵滯語,逸天年紀小,沒有什麼壞心眼,如果可以的話,她是不想拒絕他任何要求,但是現在他提出的是公司的事,不在她能力之內。
她拿過他的手,笑了笑:「逸天,謝謝你能為姐姐著想,不過姐姐對於公事上的事,真的是無能為力,如果憑姐姐的能力可以做到的事,姐姐不會不幫。」
「嗯,其實姐,哥答應和蘇家的女兒結婚了,應該沒有事的,不過媽還是讓我過來和你聊聊,如果可以的話,在公事上讓新姐夫搭哥一把。」
「媽又說,這也算是為我以後鋪點路,其實媽老想多,我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現在每天媽讓我念的課程夠多了,壓的我都沒有時間放鬆,幸好,今天因為攬了這事,有幸出來玩一把。」
翟逸天往草地上一躺,伸了個懶腰。
樹蔭下,一陣微風吹過,涼意襲來,翟逸天閉上眼睛。
「好久都沒有這樣舒服坦過了,看著這翠綠色的草地,心突然放空,感覺真好。」
其實翟逸天的課程一直都繁重,這點唐心嫵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聽到他的感歎,心頭為他心疼。
目光望向半空中飛揚的風箏,就像看到她自已,不管走到哪兒,伴著她的依舊還有根線,這根線被人緊緊攥住,想飛的遠一點都沒有辦法。
翟家她沒辦法再管,但是弟弟和歡歡安安一樣,割不斷的血緣關係,所以她希望他生活的好。
翟逸天竟然不知覺睡著了,在翟逸天睡覺的時候,邵博寅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戶外帳蓬,搭建起來,搭好帳蓬,在草地上攤開毯子,所有食物放在上頭,他們準備今天野外用餐。
在翟逸天的加入下,這頓的戶外野餐別具一格。
……
唐心嫵雖然明顯的拒絕了翟逸天帶來蒲涵雙的話,但是在晚上躺在邵博寅懷裡的時候,她還是提了。
邵博寅面無表情的瞥著懷裡的她:「翟家的事管不了,現在翟逸辰已經答應聯姻穩定辰天,沒什麼好擔心的。」
她也斜眼看了他一眼:「我也就隨口跟你說說,而且我希望逸天以後也能生活的好。」
隨後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纖手撫在他的匈口。
「你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畢竟他才十歲,以後的路都是靠自已走出來的,別人替他鋪墊的路,不會走長遠。」
她突然皺起眉頭:「我聽安安說,你和逸天有聊,聊什麼?」
邵博寅斜瞥她,目光意味不明,抱著她腰的大掌輕輕摩娑著她的細腰,「就是問他的功課這些,跟一個十歲大的孩子還能聊什麼?」
唐心嫵半信半疑,但她還沒來的及思索,邵博寅一個翻身。
「時間不早了,你還差我兩個補償。」
說到這事,唐心嫵瞼了瞼眼皮,他倒把這事記的夠清楚的,但突然想到一事,伸手抵住他的胸口,目光清徹的凝視著他。
「你怎麼說動兩個孩子自動回房睡的?」
某人的唇湊在她的頸部輕吻著,骨節華麗的手指扯著她的睡衣,一邊說:「他們應該想通了,所以回去自已睡了。」
唐心嫵還想再問,嘴已經被堵住了。
這章算是挺平凡的,但裡頭也有不少信息量喲!明天一萬五應該會上個大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