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賣身 文 / 步無盡
「我去賭場，誰帶我去？」聶宸終於不再沉默。
「妾身小荷，願意陪侍公子！」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子迅速靠了過來，拉著聶宸的手臂向前走去。
聶宸並不拒絕，跟著她一路前往賭場，其餘的女子一陣歎息，各自向四周散去。
喧鬧的賭場當中，有太多太多的賭法，而聶宸只選擇了一種：鬥酒！
「你想觀賭，還是親賭？」小荷問他道，她雖然並不嬌媚，但是聲音極具誘惑。
觀賭的意思，就是觀看其它人鬥酒，然後進行押注，而親賭的意思，就是親自上場，跟其它斗者比拚酒量！
「觀賭。」聶宸不假思索。
小荷於是帶著他走向賭台，在一個空座坐了下來。
四周已經有大量賭客，每位賭客的身旁，也大多都有一位美艷陪侍，但在做的賭客當中，也不乏一些女賭客，她們的陪侍竟是男子！
「真是個紙醉金迷的地方。」聶宸不禁暗歎，只要有靈晶，在這裡可以醉生夢死。
「公子，你要押誰？」小荷柔聲問道，她故意緊貼著聶宸，齒香噴在聶宸臉上，令他有些心旌蕩漾。
場上有兩位斗者，各自擺好了架勢準備鬥酒，賭客們也紛紛下注，聶宸往面前的賭台上扔下一萬靈晶，對身旁的小荷說道：「你來賭，贏了分你一半，輸了算我的。」
小荷興奮地尖叫：「真的？」
聶宸點點頭，四周的喧嘩和吵鬧，把小荷的尖叫完全壓了下去。
小荷於是略一思索，把靈晶全部壓向了右邊！
賭局很快開始，鬥酒的規則十分簡單，輸贏也很直接，親賭者以酒量定輸贏，但是在輸贏的基礎上還可以附加賭注，如果領先的酒量越多，贏的也就越多！
結果很快出現，在這裡鬥酒有三種容器，最大的是酒罈，小一些的是觥，最小的是杯，十杯酒是一觥，十觥酒是一壇，酒量的差異，就用三種容器區分！
每場的鬥酒時間，以半柱香為限，右邊的斗者，比左邊的斗者多喝了三杯！
「贏了！」小荷高興得手舞足蹈！
一萬本金還給聶宸，桌面上還多出了六千靈晶，聶宸把其中的三千撥給小荷，剩下的全部推到了賭台上：「這一次，我來賭。」
小荷當然高興，喜滋滋地收起三千靈晶，跟聶宸貼得更近了！
鬥酒師換了兩位，第二輪賭酒很快開始，小荷湊到聶宸耳旁說道：「押哪一邊？」
聶宸被她說話的氣息吹得耳畔發癢，他毫不猶豫地說道：「還是右邊！」
勝負很快見了分曉，聶宸的一萬三千靈晶，輸的一個不剩！
「還是你來！」聶宸略顯喪氣，但從袖袋內再次取出三萬靈晶，全部拋到了賭台上！
小荷眉開眼笑，這麼大的賭注，充分顯示出聶宸出手闊綽，攤上這樣的主，是每一個陪侍深感榮幸的事，因為聶宸贏得多，她分到的賞賜也多！
「這次押左邊！」小荷把靈晶全部推到了左側。
聶宸眼都不眨，漠視著賭台上的變化，結果正在他的預料，他的三萬靈晶，全輸光了！
「我不信邪，再押！」聶宸一次次輸掉靈晶，幾次之後，輸掉的靈晶超過了十萬！
「呃，今天運氣太背，帶來的靈晶全輸光了！」聶宸有些垂頭喪氣。
小荷還是柔情蜜意：「公子，先不要灰心，我們或許還可以翻本！」
聶宸來了精神：「哦，怎麼翻本？」
小荷低聲說道：「暗場中有一個錢莊，你可以從那裡借錢，也可以把值錢的財物當給他們，不過要是借錢的話，利息十分昂貴，以一炷香時間為準，每過一炷香，利息翻倍。」
聶宸頗感興趣：「哦，如果還不上的話，又會如何？」
小荷道：「超過十炷香還不上，那公子就走不了了，你跟錢莊必須簽訂賣身契，到時候你要聽命於錢莊差遣，成為一個組織的弟子。」
聶宸好奇道：「什麼組織？」
小荷幾乎咬著聶宸的耳根說道：「洪商盟。」
「洪商盟？」聶宸心底一動，目光中異色驟閃！！
小荷慫恿他道：「公子不可能一直這樣背，我們剛才輸了太多，這次總該贏了，想要翻本的話，必須再搏一次，否則輸掉的那些再也嬴不會來。」
聶宸連連頷首：「有道理，可是我身無分文，也沒有值錢的財貨可以當，就只能簽賣身契了。」
小荷緊靠在聶宸身上：「憑公子聚氣境後期的修為，簽訂賣身契能拿到十萬靈晶，等你翻本之後，再把靈晶還回去，賣身契也就失效。」
聶宸故作憂慮：「可是，要是還不回去，我就賣給了錢莊，以後要聽憑洪商盟這個組織的差遣？」
小荷扭著腰在聶宸身前來回蹭：「公子哪會一直這樣背？就算你再次失利，我聽說洪商盟也不賴，洪商盟弟子個個都財大氣粗，他們來賭場都是一擲千金！」
聶宸：「哦，真有這麼好？」
小荷緊緊貼在聶宸胸前：「當然，我怎麼會騙你？等你贏了錢，我帶你去我房間**一夜！」
聶宸立刻起身：「好，帶我去錢莊！」
小片刻後，聶宸來到了暗場的一個偏僻角落，從一個狹小的房門進去，是一個昏暗的房間。
房間內，幾個凶神惡煞般的斗者分立兩側，最中間坐著一個半百老者，在他面前擺著一隻玉牒，玉牒表面的三個字赫然在目：賣身契！
小荷的聲音還是酥得令人腿軟：「三爺，有客人過來借錢，你給打個價吧？」
三爺看都沒看小荷，眼光像刀鋒一樣直視聶宸，隨後把桌面上的玉牒扔給他：「聚氣境七層，值十萬靈晶，先簽賣身契！」
聶宸一直用血力把靈息掩飾在第七境界，他接過玉牒之後，短暫地瞄了一眼，在玉牒上順手按上了一隻血印。
三爺收好玉牒，嘴角露出一抹詭笑，接著「啪」的一聲把一堆靈晶拍到了桌面上。
聶宸和小荷再次回到賭場，小荷興奮地道：「現在有錢了，我們押哪一邊？」
聶宸目光微沉：「押我自己。」
小荷一陣錯愕：「押……你自己？」
她還沒有緩過神來，聶宸已經走到了鬥酒的位置，他這次要親賭！
小荷趕緊跟了過來，站在他的身邊說道：「公子，你真要親賭？」
「是的。」聶宸口氣堅決，為了翻本似乎想要豁出去。
「但是……要是賭輸的話，可能連命都會賠上！」小荷提醒他道。
聶宸淡然回道：「無妨！」
另一位鬥酒者從對面走過來，坐在了聶宸對面的位置。
親賭的規矩，跟觀賭不同，觀賭只有輸贏，親賭卻還要面臨性命之虞，因為過量的靈酒，會摧毀全身經脈！
親賭的過程暗藏玄機，因為賭酒當中十有九詐，詐賭成功的話會腰纏萬貫，失敗的話則有可能命喪黃泉，因為對方的酒量如果太過高超，那麼詐賭的酒必須親自喝下去，而如果酒量太差的話，後果就是死路一條！
對方也是一位聚氣境後期斗者，同等境界的斗者鬥酒，最為直截了當，因為喝的酒都一樣，只需要以數量定輸贏。
桌面上擺著兩種酒，用來賭鬥的靈酒由賭場提供，每隻賭台都有一位公證師，無論雙方誰輸誰贏，賭場都要抽取十分之一的報酬，贏的一方抽取全部賭金的三成，剩下的六成由觀賭者按賭注均分。
雙方坐定之後，公證師向眾人喊道：「請下注！」
大量觀賭者開始向賭台內投放靈晶，聶宸把剛剛換來的十萬靈晶，也全部壓在了自己跟前。
「請取酒。」公證師繼續說道。
酒只有兩種，一種是築元境強度的三步醉，另一種則是聚氣境強度的五步酒，都是酒類當中最為低等的糙酒，對修為進步效果甚微，但是酒性極烈，用來鬥酒比較常見。
對方取出一壇五步酒，往自己面前的酒觥中倒了滿滿六觥！
「哇，這麼多！」
「看來我押對了！」
「未必，對面那位還沒倒酒呢。」
六觥五步酒的酒量，的確是少見的了，聶宸剛才觀賭的時候，最多的一個也只是喝了五觥零六杯，再高的話，一般都會把對方驚退。
聶宸只有兩個選擇，主動認輸，面前的十萬靈晶就這麼輸掉，或者他至少喝下六觥零一杯酒，贏得這場賭局。
錢莊派來的兩個大漢，緊跟在聶宸身後，一炷香的時間內，他還不上二十萬靈晶的話，欠債就變成四十萬，兩柱香後，就是八十萬，時間越久翻得越快，還債難度就會越高，最後還債無望，就要聽命於他們擺佈！
聶宸掃視一眼賭台，賭金共有三百多萬，賭他贏的不到三成，也就是說，如果他嬴，他能得到六十多萬！
他拿起酒罈，在門前的酒觥中斟了七觥！
全場一片嘩然！
「七觥麼？」
「不信，他是詐賭！」
「別被他詐了，加賭！」
公證師對另一位鬥酒者說：「你是否加賭？」
言外之意，對方如果加賭，必須超過聶宸的酒量，如果不加賭，那麼就判他輸，聶宸根本不需喝酒，憑空得到六十多萬靈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