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魔功驚現 文 / 步無盡
「我們出關了？」聶宸驚奇地問道，離開涵麓關，意味著他們進入了中州境內，那是極其富庶的一個修氣世界，地域之廣遠非漠北可比，只不過這都是書籍和傳聞中所說，真正的中州，聶宸還未見過，而且這裡也只是中州邊境，連天莽山甚至都沒有到。
「嗯，穿過紅霧谷，就是天莽山，那才是中州境內。」藍芸氣息略微平穩了些。
「廣袤的中州，一直是我嚮往的地方。」聶宸看著遙遠的天空喃喃說道。
藍芸道：
「哼，中州勢力森嚴，藩王割據，戰火和紛爭永久不斷，你這樣的修為去無異送死，就算是築元境斗者，沒有足夠的財力購買領地，也一樣會被四處驅逐！」
聶宸收回視線：「哦，你對中州似乎略有瞭解？」
藍芸浮現出一絲自豪：「那當然，我們藍氏跟中州的商隊有往來嘛，而且我聽說，中州近幾年有魔族出現的蹤跡，他們那邊的局勢更混亂了。」
聶宸一皺眉：「魔族？幾百年前不是已經消失了麼？」
藍芸：「那只是傳說而已，強大的魔族，怎麼可能永久消失？又怎麼可能被滅得盡？」
聶宸仰起臉：「富庶的中州中原，誰都想獨霸一方，不像我們漠北，連魔族都不願踏足。」
藍芸：「好在靈礦還算豐富，否則的話，漠北真會是個無人之地。」
聶宸隨後問道：「對了，上一次聽梅吉說，藍氏商隊在天莽山遭到洗劫，這件事是真是假？」
藍芸面色突然黯淡下來：「真的。」
聶宸見對方陷入傷感，便不再追問什麼，只是由此證實了一件事，天莽山的流寇，的確十分強大，而他們平時就聚集在紅霧谷，劫掠的時候帶上面罩，誰都無法認出他們！
紅霧谷當中，還存在著幾個修氣勢力，這裡正邪混雜，善惡並存，是個黑白不分的地方，為了維護各方之間的材料流通，紅霧谷內絕不會有人動手，所有交易都受到特定勢力的保護，不過離開了紅霧谷後，可就生死難料了！
「我們藍氏商隊被劫，是百年以來的第一次，但是損失慘重，有三位築元境的家族前輩，都在流寇的圍攻下隕落了！」藍芸居然據實告訴了聶宸。
「啊？！」聶宸略感驚訝，百年以來首次被劫，顯然是有異狀發生。
「是商隊內出了奸細，把商隊的行蹤和路線告訴了流寇。」藍芸有些咬牙切齒。
「這樣啊。」聶宸意外之際，想不出什麼可以安慰對方。
藍芸的目光中透出一絲殺機：「我一直也嚮往著一個目標，就是蕩平天莽山的流寇！」
「你一定會的！」聶宸只是由衷地對她鼓勵，但要做到這一點，可沒有那麼簡單，至少在目前來說，他們二人進入紅霧谷都要冒著生命危險。
藍芸神態恢復正常：「從大宛城到紅霧谷有專用的商道，但是我們走的是山路，就是為了避開流寇的眼線，讓他們不知道我們從何而來，因為在紅霧谷附近，還有幾個修氣勢力，他們的弟子也經常去那裡交易材料。」
聶宸心領神會，跟藍芸一起把袖帶解除下來，這樣至少不會有人一眼看出，他們是洪武聖道院的弟子。
藍芸正色道：「前方的山峰上，就有一個小修氣勢力，它叫做旋空門，門下弟子都是一群敗類，實力並不算高，可是善於成群結隊、以多欺少，遇到實力較弱的對手，絕不會放過劫財機會！」
聶宸皺眉道：「既然是必經之路，只能放手一搏了。」
藍芸站起身：「盡量避開他們，省的會有麻煩，跟我來！」
二人再次動身，穿過谷底來到一座筆直的懸壁下，用藍芸隨身帶來的一對爪鉤，沿著峭壁向上攀登！
「師兄，你真的看清楚了？」
「絕沒有錯！」
「背叛師門可是死罪，我可不想東西沒有到手，反倒把小命搭進去。」
「放心吧，師父每次跟那個女人偷|歡，都會把小劍先藏起來，可見他對那個女人並不信任，而小劍的價值也必然十分珍貴，你只要把它偷出來，我們遠走高飛，何必呆在這裡受氣受累？」
「好，你給我把風，我這就去！」
「速度要快，師父每次跟那個女人糾纏，最多不過半個時辰，遲了就會被他察覺，到時候我們都跑不了！」
聶宸和藍芸爬到山頂，聽到兩個人鬼鬼祟祟地一番密談，等到他們離開之後，才從藏身之處爬到山頂，再進入一片密林向深處行去。
山頂並不太廣，聶宸隱約可以看到在最高處有一座規模不大的宗院，那應該就是藍芸所說的旋空門，在流寇橫行的紅霧谷附近能夠生存下來，說明旋空門的門主應該有些本事。
走到密林深處的時候，藍芸突然停了下來，聶宸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數里之外的一個空曠山谷，整個山谷的四周紅濛濛一片，霧氣像是被霞光染透，在整個山谷的上空和四周蔓延漂浮！
「這就是紅霧谷？」聶宸低聲問道。
藍芸點點頭：「紅霧谷內常年高溫，而且遍佈各種林木，大量的花粉飄在空中，跟水汽互相混融，就形成了紅霧的奇觀。」
「好，我們沿著山坡下去，到了谷內見機行事。」聶宸鄭重道。
藍芸搖搖頭：「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分開，到了谷內，再用音笙聯繫。」
聶宸：「也好。」
藍芸於是從袖袋內取出一小堆玄石，全部交到聶宸手中說道：「這些玄石用來交換九曲玄參，為了萬無一失，我多準備了一些，但是你要盡量壓價，而且不管剩下多少，回去後必須全部還給我！」
聶宸雙目早已放光：「一百多兩？！」
藍芸：「嗯，四枚葉片的九曲玄參，正常價格是八十多兩，但這種玄藥在中州中原也很搶手，所以有時候紅霧谷的價格會根據中州中原的價格而浮動。」
聶宸：「原來如此，希望四枚葉片的九曲玄參能夠有貨，否則我們白跑一趟。」
藍芸：「放心吧，九曲玄參在玄藥當中算是較為常見的一種，它們在天莽山有廣泛分佈，那些被流放和驅逐到此地的中原斗者，都要依靠天莽山才能生存，他們平時搜集到的靈藥，都是在紅霧谷出售，而紅霧谷則有專門的商館，用來登記和提供靈藥信息。」
聶宸點點頭：「哦，誰要是有靈藥出售，都在商館進行登記，你只要去商館內打探到消息，就可以跟賣主交易了。」
藍芸：「不錯，但是商館門口遍佈許多不速之客，只要確定你身上有價值不菲的財物，他們會在你離開紅霧谷之後實施劫掠！」
聶宸把玄石迅速收好：「好吧，誰先去？」
藍芸：「當然是我，你要半個時辰之後再入谷，到時候我會告訴你交易地點，切記，交易完成後迅速離開，擺脫掉任何追蹤者，然後再用音笙聯繫跟我匯合。」
聶宸道：「音笙的傳遞範圍只有幾十里內，一旦我們失散，該怎麼辦？」
藍芸：「那就按照原路各自回去，到了聖道院，自然就見面了。」
聶宸於是藏起身來，而藍芸則沿著密林走下山坡，向紅霧谷谷底一路行去，片刻之後連聶宸也看不到了她的蹤跡。
「哼，老色鬼，不交出魔兵令，今天你休想活命！」
「**，早知你討好我是別有居心，果然不出所料！」
「老色鬼，你最好識相一點兒！我師妹被你玩弄了這麼久，就是忍氣吞聲，確定魔兵令的下落，現在交出魔兵令，可以饒你不死！」
「哼，在老夫的地盤上，豈容你們撒野？你的師妹我也玩夠了，要滾就快滾，不滾的話，把你們兩個全部送上西天，做一對同命鴛鴦！」
聶宸躲在草叢中，不遠處的爭吵聲清晰可辨，他試探著撥開草叢，見到一男一女正在跟一位紅面大漢對峙，聽他們的口氣，紅面大漢似乎就是旋空門的門主，而這對男女則要搶奪一件叫做「魔兵令」的東西。
「既然你不知死活，我一笑姬就送你歸西，師兄，動手！」
二人立刻掣出了兵刃，把紅臉大漢圍了起來！
紅臉大漢同樣掣出自己的斗器，面色地猙獰說道：「哼，知道了魔兵令的存在，你們還想活著離開？老夫的御兵術不用說你們兩個，就是再多兩個，也照樣全部轟殺！」
那女子咯咯一笑：「你還不知道吧？凡跟我一笑姬睡過的男人，都要受到酥筋散的毒害，我的酥筋散是蘊含在體內，通過交合一次次傳給你，雖然擔心被你察覺，每次只傳了一丁點，但是你快活了這麼久，吸入的毒力應該足夠讓你靈力渙散，短時間內不能凝聚了！」
紅臉大漢面色劇變，暗暗催試了一遍靈力，目光更是驚恐萬分：「**！居然敢暗算我，先把你的賤命拿來！」
說罷，紅臉大漢舉起兵刃，向一笑姬狠狠刺來！
一笑姬沒有硬接，而是匆忙躲開了這一擊，因為紅面大漢的這一擊不但氣勢極強，而且鬥氣詭異，它的靈息當中蘊含著一道淡淡的魔息，這是一道魔功戰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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