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暗聚勢力 文 / 步無盡
既然成了黃帶弟子，理應在這裡住下，才不會招人懷疑，至於那些廢石，聶宸隨時都可去取，反正廢渣場很少人去，他一頭扎進廢渣堆，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把小院全面清潔了一番，聶宸還未來得及坐下，一陣輕響突然從門外傳來。
聶宸微一皺眉，初來此地就有人登門造訪，實在有些令他意外。
院門打開，兩個素未謀面的綠帶弟子出現在面前，他們的身後，還有幾個藍帶弟子。
聶宸還未開口，對方倒十分客氣地舉手行禮，為首的綠帶弟子說道：「冒昧打擾，還請師兄見諒！」
「你們是？」這群人沒有資格住在第六住區，不過黃帶弟子的住處在執事殿是公開的，他們能找到這裡不足為奇。
「我們來投營，還望師兄收留！」為首的弟子誠懇地說道。
「投營？」聶宸一頭霧水。
幾個人互視一眼，聶宸似乎並不瞭解聖道院的情況，但為首的弟子解釋道：「投營的意思，就是投靠在師兄名下，今後在聖道院，我們也算有個依靠，至少在競武場中，沒有人敢輕易挑釁！」
聶宸道：「競武場本就是比武的地方，還有什麼可挑釁的？莫非還有其他灰帶弟子，挑戰你們的藍帶和綠帶身份？」
對方搖頭道：「像師兄這麼厲害的灰帶弟子，數百年中未必有一個，灰帶弟子挑戰藍帶十有九敗，我們擔心的也並不是這個，而是其它弟子的挑釁。」
聶宸再問：「為何會有人挑釁？」
對方繼續道：「聖道院有許多資源都是公用的，例如山頂上的小塊靈田，可以私自栽種一些靈谷，還有山下的許多散泉，用來澆灌靈田之用，只好不是聖道院特意標明的，這些資源都可以由弟子私自佔據，但是要通過競武場比鬥來決定歸屬權。」
聶宸豁然點頭：「原來如此。」
對方隨後道：「各陣營爭奪最激烈的，是位於宗務區內的千機坊！那是聖道院唯一可以交易材料的地方，它雖然不是真正的坊市，但最常用的材料都有出售，而且價格跟外界完全一樣，所以交易的數額十分可觀！」
千機坊的存在聶宸知道，幾乎所有的宗門都有這種小型坊市，主要目的是為了方便門下弟子，讓他們不必為了常用的材料四處奔波，但聶宸不想讓人知道他頻繁出售玄沙，所以聖道院的千機坊他從來不去。
「為了爭奪千機坊的攤位，各陣營的弟子才會在競武場比鬥？」聶宸緩緩道。
「是的，競武場的比鬥，有七成以上來自於千機坊，因為那裡的利益太大了，有些人直接跟大宛古坊中的商舖合作，以充沛的貨源保證各種材料的供應，聖道院弟子為了節省時間，同樣的價格自然不會再去山下。」
聶宸頷首問道：「你們在千機坊也有地盤？」
對方點點頭：「有一個很小的攤位，之前投在梅吉營下，如今梅吉失去了黃帶資格，我們在千機坊很難立足，如果你肯接納我等，我們願意奉獻攤位收益的五成作為報酬。」
聶宸沉默了半刻，靈晶他並不會缺，只要賣幾罈酒，或者出售部分玄沙，就足以維持日常所需，所以沒有必要為這些人出頭，來耗費他的精力。
對方見聶宸沒有答應，咬了咬牙說道：「攤位收益的七成作為報酬！給梅吉的利潤也是這麼多，這個比例實在太高了！」
另一位綠帶弟子也連忙說道：「平時幾乎不用你出面，我們只需要你的一個聲明即可，憑你在競武場擊敗梅吉的威望，其他弟子輕易是不敢挑釁的。」
聶宸道：「你們為何不去找其他黃帶弟子？」
「我們曾經投營在梅吉手下，跟其他黃帶弟子的投營者存在芥蒂，即使前去投營，也必然要受到自己陣營的排擠，去了也是白去。」
「都怪梅吉太過驕狂，所以樹敵太多，我們這些投營者，也是深受其害。」
「你若肯接納我們，今後在聖道院的一切公舉，我們都義不容辭！」
他們七嘴八舌地懇求，聶宸卻皺眉問道：「什麼公舉？」
那綠帶弟子驀然一愣，隨後解釋道：「師兄剛入門不久，對聖道院還不熟悉，所謂的公舉，就是你在宗門當中的號召能力，聖道院每三年就有一次宗門大比，屆時將會產生首座、次座、和近座弟子，憑實力進入前六甲之後，就可以爭奪執事殿的總領之位！
執事殿在聖道院的地位舉足輕重，宗門的一切役務都由執事殿進行，離開它聖道院根本無法正常運轉，所以對於執事殿的總領位置，有實力的黃帶弟子都不會放過！
執事殿總領共有三位，其中一位由洪武殿的築元境前輩直接指定，多數都是苦道者，剩餘的兩位，就從門派弟子中進行選拔，有資格進入前六甲的，一般都是黃帶弟子！
但是執事殿總領不是單靠實力就能入選，還需要擁有足夠強大的號召力！全體聚氣境弟子將會通過公舉，從六人當中選出最具實力的兩人！」
聶宸頷首：「原來如此！那麼現在的總領分別是誰？」
「申努和圖巴！就是跟那位苦道者一起，在競武場見證你和梅吉決鬥的那兩人。」
聶宸皺眉道：「申努和圖巴？執事殿不是梅氏和藍氏兩大陣營麼？」
「申努和圖巴來自弱勢部落，家族中沒有什麼勢力，他們在聖道院是孤家寡人，雖然憑個人實力進入了前六甲，但是公舉方面，是分別依靠梅氏和藍氏才成為執事總領的！」
聶宸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藍芸和梅吉所在的家族，在大宛城都極其富有，他們純粹憑財力籠絡人心，再加上本身就是黃帶弟子，所以號召力之強無人能及，申努和圖巴二人，對藍芸和梅吉都要言聽計從！」
聶宸恍然所悟：「黃帶弟子之間，也是分派而立的，只有結成聯盟，才能組成足夠強大的號召力，奪得執事總領之位，這樣在將來的宗門役務中，就可以近水樓台，擁有無上便利！」
對方點點頭：「是的！不但是黃帶弟子，整個聖道院的所有弟子，都要被席捲到執事總領的競爭中去，如今梅吉跌落，圖巴的地位受到威脅，你若能趁勢崛起，下一次的宗門大比，將有可能取而代之，成為新的執事總領！」
聶宸終於怦然心動，若能親自擔任執事總領，那麼就不必再依靠藍芸，就可以得到勤役值最高的役務，即使藍芸人多勢眾，聶宸也可以跟她聯手，共同霸佔執事總領！
「你們能達到多大公舉力？」聶宸隨後問道。
「我目前能夠召集的數量，有六十多人，若能夠湊到一千以上，基本上可以入選執事總領，當然，前提是你要擊敗其他黃帶弟子，在宗門大比中位列前六之內！」
聶宸道：「六十人還遠遠不夠，不過在關鍵時候，可以選擇跟誰結盟，助其它黃帶弟子奪取最後勝局。」
「藍芸此時看似領先，但聖道院的陣營一向都是平衡，執事總領的位置有兩個，這也就決定了其它黃帶弟子必然會聯手，在下次公舉跟藍芸分庭抗禮！」
聶宸終於點頭：「好，我答應你們的請求，要是有黃帶弟子來挑釁，由我來負責迎戰，至於其他的事情，就不要來找我。」
幾個人面色大喜，連忙遞上早已備好的一隻玉牒，聶宸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鄭重聲明這些人從此受他保護，他在洪武聖道院，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一小股勢力！
「太好了！有了師兄的簽字，再有人到貨攤和靈田挑釁，我就可以憑此驚退他們！」
聶宸隨後道：「商舖的收益，就不要按七成了，你們要是有心，給我三成即可。」
「什麼？！」幾個人同時一驚，面色紛紛錯愕不已！多數黃帶弟子都按五成來收，梅吉更是苛刻到了七成，而聶宸只要三成！
聶宸淡淡道：「你們也很不易，我做過灰帶弟子，深知其中的艱辛，大家既然是同門師兄，理應互相扶持，這樣對彼此都好。」
幾個人感激涕零：「師兄有任何需要，只要知會一聲，在下必當全力以赴！」
說罷，為首者留下自己的音笙密紋，方便跟聶宸隨時聯繫，然後帶領其他人告辭離去。
三日之內，又有十幾批類似的訪客相繼到來，投營到聶宸手下！而這一點，完全在聶宸的預料之內，因為從第一批投營者開始，聶宸就暗下決心，要在聖道院建立自己的勢力！所以他開出了三成利潤的最低點，就是為了讓消息傳開，吸引更多的投營者！
然而他的這番舉動，暗中招致了其他黃帶弟子的反感！儘管聶宸的羽翼遠未豐滿，他的號召力還遠遠不足以撼動執事總領的地位，可是放任這種勢頭發展下去，總有一天他會成為不可忽視的對手！
但競武場剛剛結束的一戰，讓許多人對聶宸的實力心懷畏懼！除了聚氣境後期的申努和圖巴二人之外，其他的黃帶弟子實在沒有信心跟聶宸正面挑戰，而且，就算是申努和圖巴，在沒有確定聶宸的真正陣營之前，也還是爭相拉攏，而不是正面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