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被罰 文 / 步無盡
無論是煉廢的玄石，還是被提煉過玄沙的玄石，廢石當中都不可避免地殘留玄力，因為即使是五極玄府的玄士，也不可能把玄石提煉得徹底乾淨。
聶宸撿到的這些廢石，就是那些被玄士吸收，並且提煉過玄沙的廢石，這種廢石殘留的玄力極少，但對聶宸來說恰好合適，因為他的玄力目前只能達到這種強度。
玄石還原之後，聶宸捏在手中端詳片刻，接著催動噬玄訣把其中的玄精吞噬一空，整枚玄石瞬間變得玄息全無，內部再也不含一絲玄力！
如此徹底的噬玄能力，就連五極玄府的玄士，也根本無法做到！
而在這塊完全純淨的玄石內部，蘊含著極其珍貴的玄沙！正是因為玄沙的存在，不同極性的玄精才能共同存在於玄石之內，它們是煉製斗飾的必須材料，將斗飾佩戴於氣脈密集的身體部位，可以大幅提升靈感強度！
聶宸催動玄元，玄石迅速四分五裂，因為內部的玄力已經完全清空，所有玄沙毫不費力地被提煉出來，對其他玄士來說難乎其難的煉玄過程，在聶宸手中卻是如此輕而易舉！
可惜的是，指甲大小的一枚玄石，提煉出來的玄沙微乎其微，聶宸只有積少成多，才能攢齊足夠的份量，但僅僅這一枚玄石，就歷經了數時辰之久的提煉，他的體力尤其是魂力消耗，早已讓他疲乏不堪！
打坐休息片刻，聶宸把石桶送回煉玄場，接著來到了聖道院的執事殿，領取他的勤役值。
「哼，你總算出現了！」聶宸剛到執事殿，就被兩個人攔了下來，他們是梅吉的那兩個爪牙，他們不認得聶宸，但料定聶宸一定會來領取勤役值，所以在執事殿守株待兔。
執事殿內，是絕不允許任何人動手的，聶宸看了對方一眼，若無其事地從他們面前經過，逕直來到了勤役處。
「你叫聶宸？」勤役處的一個執事接過聶宸的勤役牌，雙眼冷冰冰地看著他。
「是的。」聶宸簡略回答。
對方在聶宸的勤役牌上劃下一道標記，還是面若冰霜地道：「你在煉玄場衝撞了黃帶弟子？按照門規，要罰你一百個勤役值，現在減去一個，還剩九十九個。」
「什麼？」聶宸眉頭緊皺，聲音頓時高了三分！
那執事卻不由分說，在聶宸的勤役牌上又劃出了一道反向標記！
「我何時衝撞過黃帶弟子？」聶宸義憤填膺地看向對方！
對方卻輕描淡寫：「哼，這兩個藍帶弟子作證，你還敢狡辯？」
「他們作證？……」聶宸回頭看了那二人一眼，對方也一臉陰笑地看著他，剎那間聶宸終於明白，聖道院也不是什麼光明之地，這裡同樣存在著欺壓和不公！
「這兩人跟梅吉本是一夥，他們怎麼能作證？」明知辯解不會有用，聶宸還是為自己做最後的抗爭，畢竟一百個勤役值，實在是太殘酷了！
「啪」的一聲，那執事把勤役牌丟到案台，再也不理會聶宸。
聶宸狠狠地看了對方一眼，內心強忍一股怒火！隨後才抓起自己的勤役牌，向執事殿外大步走去。
「嘿嘿，一百個勤役值，夠這小子干半年的！」
「有一百個勤役值，可以去藏經閣二層了，可惜啊，可惜！」
聶宸聽著那兩個藍帶弟子的挖苦，對他們愈加憎惡，身形在原地只是一頓，便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回到住處，聶宸的憤怒久久沒有平息，執事殿的這番遭遇，讓他距離藏經閣更加遠了一步，聖道院的不公和勢利，激起了他的強烈反感，但可惜身在屋簷，他還是要忍氣吞聲。
梅吉被聶宸打傷，絕不會善罷甘休，一百個勤役值，僅僅是一個開始，更厲害的報復還在後頭，聶宸必須在梅吉傷癒之前，找到擊敗他的絕對方法！
「想去藏經閣參研戰技，根本是來不及了。」一百個勤役值，就算聶宸日夜不停，幾個月內也休想攢齊，想要徹底擊敗梅吉，不修煉玄道戰技是不可能的。
驀然間，聶宸想起了彌空戒，彌空戒內的玄陽天禪，也是一門玄道戰技！
只是彌空戒內的殘魂曾經說過，玄陽天禪只是理論上推衍出來的，迄今為止從未有人修煉過，對於它的威能和實戰效果，聶宸一概不知。
「不管了，反正藏經閣暫時進不去，目前只能靠它了。」聶宸把希望寄托於這門毫無名頭的功法上，他的體內有了一絲玄元，應該可以修煉這門玄道戰技了。
神念貫通到彌空戒內，聶宸再次看到了那篇法訣！
隨著玄力的運轉，法訣組成的符文在彌空戒內不斷變化，聶宸用玄龍訣不斷改變玄元的極性，彌空戒內的符文也出現了不同形式的排列狀態，每一種形式，都對應著一種玄力運行軌跡！
半時辰後，聶宸頹然地退出神念，並有些徒勞地歎了口氣，他此時的玄力修為，還根本無法觸及這門戰技，因為玄元的份量太少，連玄陽天禪最短的一條軌跡都無法在體內完成，所以就無法施展這門戰技了。
稍坐片刻，聶宸把目光投向了房間一角的廢石上面，要想獲得更多玄元，就必須讓血龍蠶吐出更多的蠶絲！
半個月後，聶宸幾乎夜以繼日，用無極玄元把十幾枚廢石全部還原成了玄石，並用噬玄訣將玄精全部吸收，與此同時，他的手中多出了一小撮亮晶晶的玄沙！
「這些玄沙，總該有一克司了吧？」聶宸滿臉疲憊地估算著，半個月來的持續浸煉，讓他的魂力消耗太大，但吸收的玄精和積累起來的這些玄沙，讓他暗自歡喜！
一克司玄沙，集中在一起還不到米粒大小，一克司是一兩的百分之一，但是它的價值，足夠兌換一枚未經吸收和提煉過的原礦玄石！
把玄沙收進袖袋，聶宸離開住處，逕直前往了聖道院山下的大宛古坊！
大宛城是漠北境內最為繁華的一座坊市，這裡有專門的玄石交易場，漠北各大部落出產的玄礦，都會拿到這裡出售，所以聖道院的弟子根本不用四處奔波，就能夠買到所需要的玄石，但所有賣主幾乎都要求用玄沙進行交易，其它的材料很難打動他們。
聶宸在坊市內轉了半圈，把玄石和玄沙的兌換比例瞭然於胸，這才走進了一家商舖。
「你要什麼？」店主是個瘦矍老叟，他並不熱情地打量著聶宸，黑風甲的古板和土氣，的確讓人不敢親近。
聶宸在店內掃視一眼，這裡不光出售玄石，還擺著其它幾種材料一起出售，但聶宸的目光最終還是放在了玄石上！
店主目光犀利，看得出聶宸的意圖是在昂貴的玄石上面，而且聶宸的袖口上，有洪武聖道院的袖袋標記！單憑這一點，這位店主就不再怠慢，起身向他走了過來！
洪武聖道院是玄士群集之地，數萬個斗者當中，未必有一人有幸成為玄士，玄士的優越感由來已久，因此聖道院弟子都很驕狂，聶宸雖然只是灰帶弟子，但他既然對玄石感興趣，就說不定是某位玄士的侍從，對於店主來說，他不願放過任何一筆生意。
「你想要玄石？這個必須玄沙兌換，一克司換一兩，整個坊市都是如此。」店主較為耐心地向聶宸介紹。
「好吧，看看這些玄沙能換多少。」聶宸說著，把玄沙從袖袋中全部取了出來。
看到玄沙，店主雙目頓時閃現亮光，他連忙把櫃檯上的一隻銀秤推了過來，讓聶宸把玄沙全部放到銀秤的秤盤當中。
銀秤構造簡單，但稱量無比精確，它用意念進行催動，所以根本無法作弊，而且能夠精確到十分之一克司，在玄石交易中是不可或缺的工具。
玄沙全部投放到秤盤，店主向銀秤中灌注念力，銀秤的另一頭頓時翹起，隨後停在了一個平衡位置。
「一克司零一星，多出來的一星，你是退回去呢，還是兌換靈晶？一星玄沙按照一萬靈晶進行兌換，我可以再加五百靈晶的補償費，畢竟玄沙價格高昂，多數玄士都不願意兌換靈晶。」
聶宸看了看擺在櫃檯上的幾十枚玄石，指著其中一塊說道：「不必了，這些玄沙，你看可否交換這枚玄石？」
店主順著聶宸的手指看去，那枚玄石的份量，是其它玄石的兩倍還大！
玄石在玄礦中天然成形，除了少數畸形之外，多數都是規則的塊狀，每一枚的重量幾乎相等，它們最小的存在形態就是一兩。
聶宸所指的這枚，重量要在二兩以上，但是它的玄息太雜，五極屬性幾乎是均等的，對玄府極性絕大多數都是單極的玄士來說，這種玄石利用率太低，所以價格也就大打折扣。
「這個不符合兌換比例，你的玄沙太少了。」店主似乎不願意跟聶宸交換。
聶宸道：「這種極性均雜的玄石，根本沒有人願意買，就算是五極玄府，也很難從這種玄石中同時吸取五種玄力，多系玄府的玄士，也是要分別吸收單一屬性的玄元。」
店主道：「就算如此，重量比例還是相差太多，你至少再加兩星以上的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