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滿口胡言 文 / 執筆逐夢
「不知月靈掌門，對貴宗這本仙經瞭解多少？」葉羽頓了一頓，沒有說她想知道的事，反而如此問了一句。
月靈虛士聞言，微微一怔，不知葉羽何意。但想了想，還是如實道：「這本仙經已存在上千載的歲月，具體時間，已無從得知。據記載，它是從外界突然落至此處的。而與之一起的，便是天道宗的另半部仙經。因為仙經從未被開啟，所以對它的瞭解有限。」
「月靈掌門這話只說對了一半而已。」葉羽緩緩搖頭，輕歎道。
月靈虛士猛一皺眉，這乃是靈隱門歷代傳下來的，怎會有錯？她語氣微變，疑聲道：「你什麼意思？」
「與仙經一同落入此界的那一部分，的確在天道宗。但卻不是貴門『仙經』的另一半，而是…」葉羽語氣一變，凝聲道：「而是『魔經』！」
「你說什麼？」月靈虛士雙目猛地一睜，彷彿方才從葉羽口中說出來的，是一件足以驚天的消息。
「天道宗那一半不是仙經，而是魔經…這怎麼可能！」她不敢相信，一度懷疑是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
自仙經出現以來，靈隱門便自然而然的認為天道宗那部經書一定是仙經的另一半，只有將兩部合二為一，才有可能將仙經開啟。
可方才葉羽的話，卻顛覆了靈隱門上千年的認知。仙經的另一半是魔經！這讓她們如何能夠接受？
知道月靈虛士一定不會輕易相信，葉羽歎息一聲，繼續說道：「當年兩部經書一同出現，一部落在靈隱門，另一部落在天道宗上。而正因為這部經書的出現，靈隱門才能飛速壯大，數年間便立身仙道大宗之中，繁衍至今。可天道宗，當年卻因為這部經書，險些毀滅。」
「這部仙經的威力想必月靈掌門一定再瞭解不過，即便沒有開啟，但是單憑它衍伸而出的九月引便可只一二了。而與它處在同一層次的魔經呢？那又該是何等的恐怖，月靈掌門應該不難想的到吧。」說到這裡，葉羽腦中不由回想起當日在鎮經塔被魔念入心的一幕幕。他身體猛地一顫，後背不由浮現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而此時，月靈虛士雙目怔怔，心中早已翻起了滔天海浪。若葉羽所說全部屬實，以那部與仙經威力不相上下的魔經威能，真的可以稱得上是一場災難！
「當年若不是天道宗合掌教與眾長老之力鎮壓，如今的天道峰，恐怕已經成為了大陸第一魔峰也說不定。」儘管不是親身經歷，但提起此事，葉羽依舊陣陣心悸。「也正如貴門一樣，為避免一些宵小之徒的覬覦，天道宗封鎖消息，從未對外洩露過。因此，即便是靈隱門，也從不知曉此事。」
說到此處，葉羽不由冷笑一聲，「這般毀滅性的打擊，天道宗一直獨自承受，天下又有誰知。那時的靈隱門怕是舉門歡呼雀躍，憧憬著如何依靠這部仙經來壯大門楣。可是那時，與你們同樣得到經書的天道宗，卻在舉全宗之力鎮壓魔經，其中艱險，可有人知？」
此時月靈虛士早已無言以對，心中驚駭的同時，臉色也不由泛起一陣難堪。
而這還沒完，二人相隔兩處空間，葉羽根本看不到月靈虛士的情緒變化。他毫不停頓，緊接著道：「現在，月靈掌門想必知道當年悟虛前輩不肯同意的原因了吧。若是將鎮壓解除的話，恐怕這片大陸，早已經陷入一場浩劫之中了！」
「而那時，悟虛前輩便是全天下的罪人！敢問月靈掌門，一人與一界相比，孰輕孰重？」此時葉羽似乎情緒難以自控，腦中滿是全天下生靈塗炭的慘狀。不知不覺間，他心中竟滿是對世人的憐憫。
聽到葉羽的話，月靈虛士動了動唇角，終是沒有回答上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這麼說，我真的錯怪了他…」
這一刻，月靈虛士眼前不禁浮現出當年的一幕幕，悟虛的無可奈何，悟虛的自責愧疚，悟虛的有苦難言…
「原來不是他在惺惺作態，而是真的有著莫大苦衷。」月靈虛士深吸口氣，口中喃喃低語。這二百年來，她無時無刻不記恨著悟虛，恨他當年的無情，恨他冷酷的決定。她一直以為痛失愛徒的自己，才是這二百年來最痛心的人。
可當真相拋開的那一刻，她才忽然知道，原來這二百年甚至更久以來，心中更苦的人，一直是那個將所有罪責都自己默默背下來的老人。
此刻的月靈虛士，臉上滿是慚愧，心中對悟虛的敬意瞬間翻漲了數倍。
「原來是這…」
忽然，月靈虛士腦中一閃，緊接著，她臉上的神色猛變，瞬間被冰寒取代。「好你個小輩，滿口胡言！竟敢胡亂編造戲耍本掌門！哼，故事編的倒是不錯，連本掌門都險些信了你。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沒想到月靈虛士臉色說變就變，前一刻分明已經相信了，怎麼又會突然變了樣！葉羽一驚，忙道：「月靈掌門何出此言？晚輩何時騙了你？」
「還嘴硬！」月靈虛士冷冷一哼，寒聲道：「我且問你，既然那魔經如此恐怖，出世必將動盪大陸。按理說天道宗本該小心鎮壓才是，又怎會輕易許你，讓你將魔經帶出，來此開啟仙經。若真是這樣，就憑你，豈能完好的站在這裡！」
「再者說，世人都知道，仙道修士無法修習魔門功法。否則必定靈力相沖而忘。你得到了魔經，又來嘗試仙經，豈不是自尋死路？莫說是你，這大陸上本掌教還不知有誰可以做到！你口中之言論，本就是自相矛盾！還敢狡辯！」
月靈虛士句句在理，以世人的認知，確實該當如此。但這一切事實，放在葉羽身上，卻全成了需談。
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葉羽顯然沒辦法再隱瞞什麼。他深吸口氣，斂起雙目，凝聲道：「沒錯，依月靈掌門所言，的確是這樣。可凡事無絕對，你又怎知這世上沒人可以辦到。」他頓了一頓，緩緩道：「如果我說，我可以仙魔同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