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很久以前 文 / 執筆逐夢

    芒光消散，其形頓現！

    赤色珠子，符筆，蒲團，寒冥珠等等靈物，無一遺漏的接連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見此情景，柳長老驚得面色煞白，顫著嘴角說不出話來。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葉羽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在他當初拿走葉羽的儲物袋後，便檢查了裡面的所有靈物。由於那時葉羽尚未築基，因此靈物上還都沒有留下葉羽的神識印記。

    柳長老大喜過望，對於這些類似於無主之物的靈物，自然是完全收入囊中。不過他曾試圖在這些靈物上留下印記，但奇怪的是，他費盡心思，最終卻沒能成功。他雖然不解，但同時卻也更認識到，這些靈物定然都不是普通的寶貝。

    雖然這些年來他依然沒能徹底將寶物煉化，但也算掩藏的極好，因為他有一件可遮掩靈物波動的法寶，因此一直將這些靈物藏在身上，不曾被人發覺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法寶，方才才能躲過悟虛的神識查看。

    可是讓柳長老驚懼交加的是，他萬萬也想不到，葉羽竟然可以讓這些沒有神識印記的靈物自行飛出來，暴漏於人前。

    若換做是別人，今日柳長老的倒打一耙已經近乎成功了。可凡事沒有如果，今日他算計的人是葉羽。而又恰好，葉羽有著一件逆天法寶，陰陽混沌盤。

    陰陽混沌盤可操控無主靈物，這點葉羽早已經摸索到了。有它的幫忙，柳長老暗藏靈器的事自然無所遁形。不僅如此，葉羽能自始至終都那麼肯定靈物就藏在柳長老的身上，也是陰陽混沌盤的功勞。

    而且，柳長老一直沒能在靈物上留下印記的原因，雖然與那幾樣法寶的等階之高密不可分，但更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為陰陽混沌盤在暗中作祟的緣故。

    說起來，儘管這七年中葉羽魂魄與肉身分離，可陰陽混沌盤卻一直固守在葉羽的肉身之中。雖然它一直處於藏匿狀態，但是，若真的忽視了它的存在，那才是愚蠢之極的事。

    「完了，一切都完了…」柳長老冷汗直流，彷彿瞬間蒼老了許多。他腦中不禁浮現出葉羽從始至終那淡淡的不屑笑容，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自己那些看似完美的演技，在這個年輕男子的眼中，只不過是一出拙劣的鬧劇而已。

    直到此時，柳長老才忽然警醒，如今眼前這個神色沉穩，眉目含星的男子，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任他擺佈的傻子了。這個男子，遠比他想像中要可怕的多！

    「呵，真是奇怪，柳長老不是說沒見過在下的那些靈物嗎。怎麼從你身上飛出來的這些，卻都是在下的那些東西呢。」葉羽冷笑連連，戲謔的看著面露惶恐的柳長老，「柳長老該不會要說，這些都是我不知何時暗中放在你身上的吧。」

    柳長老聞言一怔，從大喜到大悲僅用了短短的幾息時間，巨大的反差讓他難以適應，腦中近乎混沌一片的，還在企圖挽救自己，「對對對，是你，一定是你！是你陷害老夫，是你暗中放在老夫身上的！」

    柳長老狀若癲狂，極力狡辯著。這也不能怪他情緒太過激動，畢竟這件事的關乎，可絕非小事。

    葉羽冷哼一聲，已經再不屑去看他。只是將目光轉向了臉色陰沉的悟虛，他知道悟虛不會讓他失望的。

    「柳春元，監守自盜，你好大的膽子啊！」悟虛眉目微斂，語氣平靜之極。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才是他真正動怒的時候。

    柳長老面皮一顫，終於認清了現實。如今事情敗露，已然是遮掩不住了。以天道宗的宗規來看，他這次犯下的錯可不算小。

    他『噗通』一聲跌跪在地，開始嘶聲哀求，「宗主恕罪啊，是我鬼迷心竅，一時起了貪念，我知錯了！還請宗主看在我盡心盡力照看他七年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悟虛冷哼一聲，厭惡的瞥了他一眼，轉目看向葉羽。他臉上一陣尷尬，愧疚之色更濃了些，「枉老夫活了這一大把年紀，竟一時眼拙，差點被他矇混了過去。若不是葉羽你手段不凡，老夫今日又要鑄成大錯啊。」

    悟虛撫了撫鬍鬚，乾笑兩聲。堂堂一宗之主將姿態放的如此之低，也算是給足了葉羽面子。看的出來，他確實在誠心表達著歉意。

    「哪裡，只是柳長老隱藏的手段太過高明，而在下又恰好有相剋之法罷了。宗主無需介意的。」葉羽並未不明事理之人，悟虛從始至終也沒有刻意的包庇過誰，只是公正辦事而已。因此葉羽笑了笑，並沒有在意。

    悟虛微微點頭，心中對於葉羽的看法不由又高了兩分。他指了指大殿中的靈物，道：「你且看看，你丟失的那些靈物，可曾都在這裡？」

    葉羽打眼一瞧，他那些貴重的法寶等都在此處，並未缺少。只是一些符紙硃砂等雜物不見了，想來是柳長老閒那些東西礙事，反正他也用不上，便丟棄了。

    不過丟失的只是些不入眼的東西，葉羽也不在意。所以搖搖頭表示沒少，接著袖袍一會，將面前的靈物盡數收了起來。

    此時柳長老一直跪伏在地，渾身冷汗直流，大氣都不敢喘。悟虛瞪了他片刻，這才怒聲哼道：「監守自盜，奪他人寶物，身為長老，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依照宗規，老夫定當廢你修為，讓你淪為凡人。但念在你確實照看葉羽七年，雖不算竭盡心力，卻也未犯過大錯。功過相抵，這次便繞過你…」

    聽到這話，柳長老頓時大喜，一度懷疑自己是否耳朵出了問題。「多謝宗主開恩！多謝宗主開恩！我已知錯了，這就回去閉門思過，潛心修行。再不敢生歪念，動惡行！」

    「且慢，老夫話還未說完。」就在柳長老感激涕零之際，悟虛又接著道：「雖然不廢你修為，但以你品性，天道宗已留不得你。收拾收拾，下山去吧。日後在外，行惡行善皆與本宗無關。你，不再是我天道宗的人了。」

    短短幾句話，便已經決定了柳長老的命運。雖然保住了修為，但卻被悟虛逐出了宗門。柳長老怔在了原地，久久無語。他本想再求求情，但轉念一想，這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對悟虛拜了一拜，柳長老托著略顯佝僂的身軀，失魂落魄的退了出去。

    待他走後，悟虛含笑看向葉羽，和善著道：「怎樣，對於這個結果，你可還滿意。」

    罰都罰過了，還問我作甚？當然，這只是葉羽想想，自然不能說出口來。他呵呵一笑，道：「一切全憑宗主發落就是。」

    「滿意就好。」悟虛點頭，沉寂了片刻後，面色緩緩變得肅然起來，「既然他的事已經解決，接下來，便說說你的事吧。」

    「終於要告訴我了麼…」葉羽目光一凝，臉上瞬間佈滿鄭重之色。魔經的事，事關他的生死，可容不得他懈怠。

    「晚輩願聞其詳。」他深吸口氣，凝神等待悟虛娓娓道來。神情專注，生怕錯漏掉一個字。

    悟虛長歎一聲，眼中露出了恍惚之色，似乎思緒已飄飛到了很遠很遠。半晌之後，他才幽幽開口，「事情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