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 寒槍戰聖隱漢龍 文 / 邱嘯塵
小壁虎跌落到地上，「啵」的一變，現出一俊秀少年模樣，正是墨雷。墨雷晃了晃頭道：「這椅子都被胖子坐成滑梯了！」墨雷起身看著偌大的漢龍議事廳，啞然失笑，「如今漢龍國百姓人心惶惶，內戰外戰一觸即發，往外逃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有境外的雜耍團來這個是非之地呢，這胖子劉還真是『心寬體胖』啊，都這節骨眼了還惦著玩樂呢。」眼珠一轉，搖身一變，而後雪後的東寧府中出現一隻彩蝶奔楊庶離去的方向飛去。
不過墨雷這次只猜對了一半，那劉獻王肚子裡的心確實夠大，卻沒有一絲的空間是用來裝納國事民事的，劉獻王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也是權相楊庶的手段高明之處，若是直接斬殺劉獻王，以楊庶的實力再加上精心策劃，也無不可，只是那樣的話，自己很難在短時間內得到漢龍臣民的認可和擁護，說不定再找一個「劉獻王」來接管漢龍，那楊庶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為他人做嫁衣罷了。而像現在這樣，楊庶忍耐多年，成功的「製造」了一個醉生夢死貪圖享樂的劉獻王，不僅自己在國中任意妄為不受拘束，國主一概不管，就連原來有些力挺劉氏一脈的貴族大臣，也慢慢的對劉獻王失去信心了。要不從古至今都有這樣類似的案例典故呢，「溫柔鄉原是英雄塚」，「糖衣炮彈殺傷力更大」。
墨雷看出了劉獻王並非有道明主，如今已被安逸的生活將所有劉氏霸氣信念都磨得一乾二淨了，不過墨雷覺得藍石帝國過來的雜耍藝人應該不是真的雜耍藝人，卻是錯的，那還真就是一群穿域過領，行走江湖的雜耍藝人，團裡二十幾個人都是來自藍石和漢龍兩國，每年臨近上元節時，這個雜耍團就會提前月餘趕回漢龍，為家鄉百姓獻技表演，只是這次從藍石回轉漢龍的時候，雜耍團中新加入了一位身手不凡的奇人……
墨雷彩蝶可不是那種偏偏起舞速度極慢的普通彩蝶，墨雷閃動翅膀，飛得很快，轉出皇宮宮殿群，就看到楊庶乘坐的官轎了，墨雷俯身下落，停在官轎頂上，雖然在冬日的陽光中，一對大翅膀光彩絢爛，但是那群只顧趕腳的轎夫護衛卻沒有一人注意到這只與周圍環境完全不搭配的彩蝶。
「報！丞相大人，楊祿總管求見！」官轎剛剛走出去兩條街，就有一名護衛跑上前來稟報。
幾名轎夫停下官轎，楊庶一掀垂簾，道：「讓楊祿過來。」白馬楊祿今天可是真夠忙的，一大早天沒亮就起來了，接楊福，見楊庶，又去伺候半天那個丞相府中的「怪人」，本想要敲楊福大吃一頓，忍了半響飢餓了，剛想要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就接到丞相旨，過來找他，楊祿哪裡敢耽擱，飢腸轆轆的騎上白馬就追了過來。
「恩相喚屬下前來有何吩咐？」楊祿走到官轎近前，低身施禮。
楊庶擺手召喚楊祿近來，小聲耳語數句，旁人可能聽得不夠真切，官轎頂上的墨雷可是聽得一字不漏：「你去城中尋找藍石過來的雜耍團落腳的地方，一定要弄清楚他麼此行前來一共有多少人，可有其他目的，如果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雜耍團，你跟他們團長說，今晚要去城西大教堂後面搭台表演，可以多給他些賞金。」楊庶想了一下又道，「辦好這事之後帶上我的老朋友在府中密室等我，去吧。」
楊祿知道楊庶口中的老朋友就是把自己關在府中花園之中的那個「怪人」，道了個喏，轉身離開，跨上白馬辦事去了。
墨雷停在官轎上尋思：這老賊讓雜耍團去城西教堂搭台幹嘛？那裡的風景好啊？老朋友是誰？哎，都怪自己現在分身術練得不到家，要不然可以分成幾百隻彩蝶，滿城飛，看你還有什麼秘密！
墨雷仍是合起翅膀，停在楊庶官轎之上一動不動，跟著楊庶一行人繼續前行。約摸又轉了兩個彎，官轎隊伍走進一個窄小的胡同之中，僅僅能容一頂轎子行進。在一扇不顯眼的漆黑大門前，楊庶官轎終於停了下來，兩名護衛看看左右沒有其他人，上前拍打門環，須臾，漆黑大門吱呀打開，出現一個彪形大漢，也是鬼頭鬼腦的看看四下無人，做了一個「裡面請」的手勢，權相楊庶這才從官轎之中走了出來，跟著那人和幾名護衛進了這間宅院。
墨雷一陣好笑，至於這麼小心嗎，這麼大的官轎隊伍，還不夠張揚啊，別說人了，就連狗都嚇得跑得遠遠的了，還要裝神弄鬼的看看四周，找我嗎？
墨雷也不敢大意，這次變成一隻小蒼蠅，跟著幾人飛了進去。
「楊大人，不知親自前來找我們有什麼要事？」楊庶剛走進院中廳堂，就見一位素衣老者迎了出來，雖然是一身粗布素衣，卻也掩蓋不住這老者身上的那種貴氣。
楊庶呵呵一笑，抱拳道：「司馬大人有禮，小弟我今日來還真是有些事要找司馬大人商量。」這位貴氣老者非是一般人，乃是藍石帝國赫赫有名的銀槍帥司馬行空，掌管藍石八百萬鐵甲軍，為藍石帝國南征北戰數十載，立下無數戰功，一柄碎風銀槍挑落許多英雄，被士兵稱為「寒槍戰聖」。此次司馬行空帶了幾名弟子暗中潛入漢龍國，不為別事，正是來與權相楊庶一起商議覆滅劉氏一族。
「裡面請！」司馬行空面色一變一擺手招呼道，其實在寒槍戰聖的內心裡，一直看不起這位賣主求榮的漢龍大官。
幾人分賓主落座，司馬行空吩咐弟子奉上香茶，楊庶則問道：「司馬大人，不知此次貴國派來的使者，除了幾位，可還有其他人嗎？」
「嗯？不知楊大人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楊庶慢慢放下手中茶杯，悠悠道：「我想司馬大人也是個重守承諾之人，貴國君上也曾答應在下會跟在下精誠合作，不會暗中行動，可是據我所知，漢龍國都之中出現了不少藍石帝國的人，不知是不是司馬大人的手下呢？」
司馬行空面色一沉，身上戰聖鬥氣瞬時發出，不過轉眼簌的收回，堂中站著的所有人只覺得一陣怪風襲來，不禁渾身一抖，身上長袍刷的擺起老高，除了坐在司馬行空最近的楊庶。「楊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在質疑我家君上不成？」
「司馬大人何必動怒呢，在下只是心中不明，特來請教而已，若是那些『藍石民眾』並非司馬大人的手下，那就算是小弟我多心了。」
「哼，若是我司馬行空用兵，會直接率領麾下百萬鐵甲軍，若是我家君上暗中派來勇士進入漢龍國，又怎麼會如此招搖，被你們發現。」
楊庶趕忙一笑，起身拱手道：「呵呵，是小弟多心了，小弟在此給司馬大人賠個不是，息怒，息怒。」目前楊庶還真是不敢得罪藍石的人。「只是最近東寧府實在是事情太多，前些天郭懷德的後人突然出現在東寧府，我相信這絕不是偶然之事，馬上就要到上元節了，我怕我們計劃的大事……」
司馬行空一擺手，朗聲道：「這事楊大人放心，就交由老夫來做，上元節之前定會除去此人。」
楊庶臉上綻起笑容：「如此一來，那就有勞司馬大人了。打攪多時，小弟就先告辭了，如果司馬大人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的管家楊祿說就是。」說罷，起身招呼自己的護衛。
「送客！」司馬行空吩咐弟子去送楊庶。待楊庶走出宅院，司馬行空不由得撇嘴冷笑：「奸詐小輩！」忽的伸手在面前一揮，罵道：「去，去！這都什麼時候了，房間裡還會有蒼蠅！」
那只搗蛋的蒼蠅繞著司馬行空飛了一圈，耀武揚威一番，轉身順著堂門飛了出去，就聽著寒槍戰聖在背後罵著：「連你也來消遣我，待我取出『碎風』來，非戳死你不可……！」
楊庶坐在官轎之中，一行人順著大街向丞相府而去。「呸，什麼東西！在我面前裝老大，待我大事得成，非掰斷你的銀槍不可！」官轎頂上仍然停落著一隻漂亮的彩蝶。
「報！丞相大人，管家楊祿求見！」還沒到丞相府，一名護衛又來通報。
「哦？這小子現在辦事越來越利索了。好，叫他過來！」楊庶見官轎停下，掀起轎簾。
楊祿連走幾步，走到楊庶近前，額頭上面還有細汗，不只是來不及擦掉還是故意留下的，反正楊庶看了微微點點頭。楊祿低聲道：「恩相，一切都查明白了，那伙雜耍藝人沒有問題，不過是一群小丑而已，給了他們一點金幣，已經答應今晚換地方搭台了。」
楊庶略加思索，轉頭道：「好，吩咐轎夫改路去那群雜耍藝人住的地方。」
「是。」楊祿得令，轉頭讓轎夫護衛跟著自己轉向去往藍石雜耍團而去。
過不多久，相府轎隊來到城中一處大宅院前，院落不小，不過並不富貴，這裡就是那個雜耍團的落腳之處。「走，隨本相進去。」楊庶帶著楊祿等人一起走進大宅院。
墨雷彩蝶飛落在門旁的一塊石頭上，心中納悶道：這老賊要幹什麼？非要來這裡？這群雜耍藝人也是他的人？想不通……哎呦！墨雷就覺得頭重腳輕，身體騰空而起。
「咦？這大冬天的，那來的這麼漂亮的彩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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