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8 爺的決定 文 / 薄煙錄
祭祖祭天這個事情在皇家來說自然是大事。
若是皇上因故無法前往，那必然會派他最為看中的皇子前往，而這個皇子說不定就是下一任的繼位皇帝。一時間朝堂內外也是猜測紛紛，大家都在猜測皇上會讓誰去祭天。
二皇子目前剛剛上朝時間不長，在朝堂上來說也算是反應平平。
而大皇子安王則是已經被派往過西南，雖然說處理的不盡如人意，但是好歹也讓老百姓看到這個皇子一心為民的態度，在官場來說，處理事情的方式手段都顯得稚嫩的很。但是，人家也是在西南得到了老百姓的民心，這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收穫了。
但是從二皇子的婚事來看，皇上對二皇子也是足夠重視的，不然也不會把趙家姑娘嫁給了景王了。
大家都伸長了脖子要看看皇上會欽點誰去祭天。
就在大家都眼巴巴的等著的時候，這個時候的皇上卻是絲毫不著急，他在崇德宮陪著沈瓔一塊看書。兩個小的被周承澤給帶出宮去了，沒有孩子在宮裡，這宮裡就顯得不是那麼熱鬧了。
不過，也算是享受這份難得的清閒，沈瓔和周煥章倒是還覺得挺舒服的。
沈瓔閒著無聊，就把昨天周承澤和她說的那些個事情也跟周煥章說了，末了還特奇怪，「我覺得我親和力挺好的啊，哪有那麼可怕。」
「自然是沒有那麼可怕了，」周煥章放下手中的筆，走到沈瓔的身後抱著她笑道，「不過，好歹也是做了這麼多年的皇貴妃了。有點氣勢也是應該的，若是還沒氣勢那才叫不正常了。」
沈瓔想想也對，好歹都做了這麼多年過的統治階級了，天天和皇上這樣的上流社會在一起，怎麼也要有點兒氣勢吧，不然多對不起自己統治階級的這身皮？這麼想著，沈瓔就覺得似乎說得通多了。「不過。我還是想讓趙素多來宮裡走動走動，瞭解瞭解兒媳婦兒的性格什麼的，也好讓她對成婚以後的生活有個大致的想法。」
「你若是覺得這麼做有必要的話。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正好給沈瓔找點事情幹，也挺不錯的。周煥章是這麼覺得的。
倆人又耳鬢廝磨了一會兒，周煥章才說道。「這次祭祖，我打算讓老大去。你沒意見吧？」
「我能有什麼意見，」沈瓔笑著轉過身，「承煦是嫡長子，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他去祭祖自然是眾望所歸，這個很正常的。」
「你能理解就好，」周煥章摟著沈瓔。喟歎道，「我就怕你有什麼想法。」
「我能有什麼想法。」沈瓔好笑，轉身面對著周煥章，「你才是皇帝啊，整個國家都是你說了算了，這種涉及到江山社稷的大事，我一個女人如何能夠說得上話？反正，我都聽爺的就行了。」
「你啊……」周承澤捏了捏她的鼻子，「沒見過你這麼不為自己的孩子考慮的娘親。」
沈瓔想了想，說道，「我是他們的娘親，自然是希望他們能夠過的好，但是這個好，不是榮華富貴，也不是所謂的妻妾成群，我也不過只要他們能夠健康快樂，平安順遂也就好了。至於說其他的，周家是皇室，從小就擔負著家國天下的使命，那這個位置自然是應該由周家最有才能的人來擔當，絕對不能夠憑借一時的喜惡而定，置天下蒼生於不顧，這不是明君的做法。」
周煥章聽了沈瓔的話，沉默了良久，才抱著沈瓔說道，「你若是能想得開，那就再好不過了。」
沈瓔笑，「這有什麼好想不開的，你是他們的父皇，肯定會給他們安排妥當的，是吧？」
「這是自然的。」周煥章抵著沈瓔的額頭，「他們也是我的骨血，我定會給他們安排好一切的，這個你放心。」
「嗯。我相信爺。」
趙素獨自一個人坐在馬車上，藏在袖子裡的手握拳然後又鬆開，反反覆覆幾次。
說到底，她還是有些緊張的。
前幾日周承澤從宮裡回來以後，就忙不迭的到趙府去把皇貴妃意思給她還有爹娘都說了一下。爹爹自然是高興萬分，娘也是勸著自己既然皇貴妃娘娘都開這個口了，那就多去走動走動，也好在大婚之前給娘娘留下一個好印象。
面對父母，她嘴上是答應的好好的。
但是一想到真的要去獨自一人面對皇貴妃的時候，心裡難免還是打怵，但是爹娘都催促她，「既然娘娘都說了這個話了，你也趁熱打鐵，抓緊時間進宮去一趟，免得娘娘對你有想法。」
那邊的周承澤也在勸她，「沒事兒，你也不用太緊張，母妃人挺好的，就是在穿衣打扮上喜歡那些個顏色艷麗的，所以那天就顯得不太好親近，放心吧。」
但是，不管怎麼說。人嘛，對未知的事物總是會有過於大的恐懼。周承澤見她實在是緊張，便拉著她的手說道，「那這樣吧，你先去母妃那兒，帶我下了朝以後就去接你可好？」
趙家父母聽了大為歡喜，頻頻點頭，「如此這般，那就沒什麼顧慮了。」
趙夫人則是覺得自家女兒能夠找到一個如此體貼的夫君，而且這個夫君還是當朝王爺，便覺得一定是趙家祖上積德，才讓趙素找到一個如此好的夫君，日後女兒嫁入皇家想必不會受苦了。
趙素這麼想著，馬車就到了宮門口。
下車以後，這次已經不是一個領路的小太監了，而是皇貴妃身邊的雪玉親自來接的，見趙素下車以後，便福了福身子，「奴婢見過姑娘。」
「哪裡哪裡，姑姑快快請起。」這可是皇貴妃身邊的大姑姑，趙素哪裡敢受雪玉的禮，更何況她現在雖然已經指婚，但是並沒有過門的。
雪玉笑笑，「姑娘不必緊張，我們娘娘性子很隨和的，請跟奴婢來吧。」
「多謝姑姑，勞煩姑姑帶路。」趙素點點頭，跟在了雪飛的後面。
趙素本就不是一個好奇心重，多話的姑娘，雪玉也不多話，倆人這一路倒是挺安靜的。走了也不知道多久，也就到了崇德宮的門口了。
這次因為是跟著雪玉過來的，也不用人通報了，雪玉直接帶著趙素就進了沈瓔的寢殿。
難道不是在正殿？居然在寢殿嗎？趙素怔然。
雪玉見趙素這樣就瞭然了，笑著說道，「娘娘說了，在正殿顯得太過嚴肅了，既然是自家人就不必拘著那些禮數了。」
聽雪玉這麼說，趙素稍稍的鬆了一口氣，若是不在正殿，想必娘娘也不穿的那麼正式了。
雪玉原先聽沈瓔的叮囑務必要說這幾句話的時候，還覺得挺奇怪的，想著都是大戶人家的閨女，怎麼都是見過世面的，總不會為了這點子場面就嚇到了吧？卻沒想到還真就是這樣，雪玉見趙素大鬆一口氣的樣子，捂嘴偷笑。
趙素見雪玉的反應，不好意思的笑道，「姐姐莫笑，我這也是頭一次單獨見娘娘，難免緊張。」
看來這趙素也是個直爽性子，只不過就是膽子小點兒。雪玉也點點頭，笑，「自然是理解的，畢竟是咱娘娘也是皇貴妃，莫說姑娘了，就是奴婢天天伺候娘娘的，都覺得緊張呢！」
聽到這話的趙素，感激的衝她笑笑。雪玉繼續說道，「不過你也不用緊張，咱們娘娘素來性子可能是張揚一些，但是這些年過去了，她對待自己身邊的人也是極好，從來不會隨意亂發脾氣的。更何況，姑娘是安王爺未來的王妃，娘娘喜歡姑娘還來不及呢！」
「嗯。」聽到「准王妃」三個字，趙素想起來今兒周承澤要過來接她，心下頓時又安定了幾分。
見趙素的情緒平靜了不少，雪玉也算是鬆了一口氣，於是帶著趙素就往寢殿裡走，走到外室的時候雪飛就帶著一臉笑容迎出來了，「見過姑娘。」
「姑姑不必如此多禮。」
「多謝姑娘，姑娘快請吧，娘娘昨兒就知道姑娘要來，今兒一大早就起來等著呢！」雪飛笑盈盈的。
趙素聽了雪飛的話，卻是嚇了一大跳，「那，那怎麼使得。怎好讓娘娘等著呢……」
「姑娘也別有什麼負擔，」雪飛笑著安慰道，「娘娘素來就是這樣的，心裡藏不住什麼事兒，所以姑娘待會兒進去陪著娘娘說說話，娘娘不常出宮，多和娘娘說一些宮外好玩的事兒就行了。」
「好，多謝姑姑提點了。」
「應該的，姑娘這邊請。」雪飛笑笑，走在前面帶路，將人帶進了內室。
簾子掀開來，雪飛說道，「娘娘，趙家大小姐來了。」
沈瓔立刻就說道，「快進來吧。」
聽著沈瓔帶著期待的語氣，趙素忽然心裡就平靜下來了，她定了定神，這才走了進去。
進了內室以後，趙素的眼睛也不敢四處亂看，眼睛向下垂著，走到位置上以後，盈盈拜下，「臣女趙素，見過皇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