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6正妃的討論 文 / 薄煙錄
想想今兒估計也是折騰了一天，周煥章瞭然。
估計也就老二能勉強撐得下來，至於倆小的……想到這裡，周煥章自己都自顧自的笑，沈瓔見走著走著這位爺就自己笑起來了，好奇地探腦袋，「爺笑什麼呢？」
周煥章搖搖頭，拉著沈瓔的手拍了拍，歎了一聲，「也是難為幾個孩子了，今兒一天是挺折騰的。」
「嗯，看他們一個個回來那耷拉著腦袋的樣子，沁兒就差沒有讓老二給背著回來了。」沈瓔說起來，自己也抿嘴笑。
周煥章也是覺得可樂，想了想又說道，「明年咱兒子也要出宮建府了。」
「哦，對了，」說到這個，沈瓔想起來了，「那爺是打算讓他出去就娶妃嗎？」
「哪有那麼快。」周煥章好笑，「咱兒子的王妃，自然是要仔細挑的，老大的那是趕上了，再說了……」
後面的話周煥章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不過是給了皇后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罷了，周煥章哪裡又不知道其實按照皇后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會選別家的孩子？顧家作為數百年的世家，其根基又有多少家族能比？孫家已然倒塌，蘇家如今也算是後繼無力，沈家和趙家都是新冒頭的，短時間內也無法與顧家相抗衡。
沈瓔大致也是猜到了這些，不過看著周煥章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遂也沒有再問。
不過，在聽到周煥章說沒那麼快娶妃的時候。沈瓔的心還是安定了下來，周煥章轉頭就見沈瓔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打趣道，「怎麼？怕我那麼快給你兒子找媳婦兒？」
「哪裡是我兒子，明明也是爺的兒子好不好。」沈瓔橫了周煥章一眼，周煥章輕笑，也不生氣。「不是我怕給老二找媳婦，畢竟，我還是希望他能夠喜歡自己的王妃的。」
本來是胡鬧的情緒，在聽到沈瓔的這個答案以後。周煥章也沉默下來。沈瓔心裡也有些惴惴不安。自己肯定是說錯話了，巨大的現實擺在眼前，自己非要去戳一個高高在上男人的痛處。
「爺……」沈瓔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周煥章回過神，看沈瓔小心翼翼試探的樣子。也是覺得好玩。「都這麼多年了。你i還不瞭解你家爺是什麼樣？好了，別擔心我也不會讓你怎麼樣的，畢竟啊。你說的也是實話。」
沈瓔驚訝的看著周煥章的眼睛，她完全沒有想到周煥章居然如此乾脆的就面對了這件事，完全沒有任何被戳穿了真相以後的暴躁。
不過，這也就是帝王吧，拿得起放得下。
周煥章坐在榻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靠過來。」
沈瓔聽話，乖乖的靠在了周煥章的身上，滿足的閉了閉眼睛，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果然是習慣了這樣的感覺。剛才小心翼翼的感覺，說真的，難受極了。
周煥章的手摩挲著沈瓔的頭髮，因為在屋子裡的關係，沈瓔的頭髮並沒有梳起來，只是簡單的綰了一個半髻，柔順的頭髮披散下來，順滑黑亮，也不枉她這麼些年費心費力的去保養頭髮了。
「王妃，其實還是賢惠大度的好。」周煥章思考了良久，這才開口說道，「畢竟要管理那麼大一個內宅，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不能夠簡單的憑著自己的喜好來決定的。」
「可是……夫妻琴瑟……」
「是，夫妻琴瑟確實重要，其實我也希望老二能夠找到一個賢惠大度，又能夠知情識趣的，就好像周煥文和趙君之那樣的，羨煞多少人。」周煥章笑著說道。
沈瓔聽到這個就來勁了，轉了個身，趴在周煥章的腿上，「看來爺其實也是在心裡充滿了幻想的嘛。」
聽了這話，周煥章不以為意，「幻想這種東西，年輕的時候當然是都會有的，只是後面的相處出了問題而已。」
也是，想一想剛開始的時候，其實周煥章不是也經常去當時還是王妃的皇后的院子麼，只不過後來就漸漸不去了而已。沈瓔知道這其中的原因絕對不是簡單的皇后不知情識趣這麼簡單的了。
但是這個話，沈瓔不敢問，她拿不準這算不算是周煥章心裡的一根刺？
說起來，其實也算是皇后心中的一根刺吧。
一輩子，她的夫君給了她地位，給了她尊榮，也給了她孩子。但是卻沒有給她一個身為女人最渴望得到的東西，夫君的愛意。
這才是一個女人最渴望得到的吧，至於其他的，只怕是除了孩子都是虛無縹緲的。
當然，這不過是沈瓔自己一廂情願的認為，至於說皇后的感受，那得問問顧錦薇本人了，不過這個問題沈瓔自己肯定是不一輩子都不會問出口的，又不是閒的，跑去問這種問題。
第二天，沈瓔把周煥章的話轉達給了周承澤，如釋重負的說道，「你父皇既然說了這個話，就暫時還能緩緩。到時候我也找你父皇打聽打聽都是誰家的女孩子，等你出宮以後，也自由些了就試著接觸一下，娘親畢竟還是希望你能夠找個自己喜歡的。」
「娘親，作為皇子結黨營私是重罪。」周承澤冷靜的說道。
「……我是叫你接觸接觸人家姑娘，誰讓你去結黨營私了。」沈瓔無語。
「那也不行，男女授受不親。」周承澤老神在在，「更何況目的還不純，傳出去對姑娘的名聲多不好。更何況我也只能娶一位王妃，總不能都接觸了以後，都娶回來吧？」
這到是實話，沈瓔也明白，畢竟現在是封建時代，男女關係看的很緊。
「那你就打算等著父皇給你指婚了？」沈瓔撐著腦袋問道。
那我還能有別的選擇嗎？周承澤無語的看著自家娘親那滿臉不甘心的樣子，也是哭笑不得，他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父皇總是喜歡叫娘親火活寶了。這腦子裡這些個神奇的思想到底是怎麼來的？
不過，畢竟沈瓔是長輩，還是親娘，周承澤的這些話委實也不敢說出口，只能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是有道理的。婚姻大事豈非兒戲，還是由父皇和母妃做主便是了。」
「……」沈瓔極度無語，最終在周承澤堅定的目光下，只能是不情不願的點點頭，「好吧，那就都聽你父皇的好了。」
雖然語氣聽起來挺遺憾的，但是沈瓔鬆了這個口，也讓周承澤悄悄的鬆了口氣。否則真的讓他和那麼多姑娘相處，他的壓力也挺大的。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他要忙的事情還有那麼多，今年過了以後，明年就可以上朝聽政了，說不準還可以領差事了。現在，他就已經在為了這些個事情在做準備，這往後的日子裡只怕是會越來越忙，又怎麼可能有時間去關心那些個兒女情長的事情？
說真的，他對王妃的要求不過就是賢惠和順，能夠好好的管理好內宅，到時候能夠讓他的府裡也是平靜，別製造麻煩也就好了。哪裡還去想什麼所謂的喜歡不喜歡？
安家立業，只要家宅安寧，他才有心思去把父皇派給他的差事做好，日後才能夠給自己的母妃還有弟妹謀更好的出路。
至於什麼花前月下，風花雪月之類的，他是真的沒那個時間，求求母妃你放過我吧。
見周承澤似乎真沒什麼興趣談論這個話題，沈瓔只好是遺憾作罷了，不過想想這古代的孩子也是夠早熟的。看看周承澤想的是什麼？江山，政治，家國天下。
現代同齡的孩子在想什麼？
有點志向的想著怎麼能夠考一個重點高中，未來能夠好一個一流的大學。
沒有志向的，只怕是滿腦子不是遊戲就是早戀。
沈瓔忽然發現，自己來這個世界也有十幾年了，但是思維上尤其是對孩子的思維上，還是無法擺脫對現代的孩子年齡段的考慮，所以才會覺得這個時候的周承澤應該會期待一個美麗嫻靜的女子，然後來一場風花雪月的愛戀。
但是，人家明明早就高比這個層次高了不知道多少倍了，看來是她這個娘親見識太淺博啊。
事後和周煥章閒聊的時候說起來這件事，還長吁短歎了半天，說兒子果然是志向遠大云云，覺得自己被兒子鄙視了。而周煥章卻是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我那個時候也是同樣的想法，這不奇怪，而且你是女人，他是注定要為了這江山社稷付出的男人，當然不一樣了。」
「呃……那皇上之前還說你有幻想過和王妃琴瑟和鳴呢！」沈瓔犀利的說道。
周煥章卻是絲毫不著急辯解，反而擺弄著他前幾日剛剛上次給沈瓔的一套紫砂的功夫茶具，漫不經心的說道，「沒想法是在父皇指婚前沒想法，先皇指婚以後，知道了那個是誰的時候，想想要和她相處一輩子，自然是會有些想法的。」
這分明是詭辯！沈瓔憤怒，卻又好像無從反駁，只是問道，「那現在爺是怎麼想的？」
周煥章盯著沈瓔，嘴角勾起一個笑容，「我現在怎麼想的，難道朕的皇貴妃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