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7 底線原則 文 / 薄煙錄
不過，此前的想法作為沈瓔的心理活動，她也不可能和周煥章真的去說出來。
她想了想說道，「或許，爺該騰出一點兒時間來專門陪陪孩子，有了父親的陪伴，估計這心結慢慢的就解開了呢？」
「說的也是，」周煥章也同意沈瓔看法，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問題，「噯，你說，如果我讓他們不住在承明宮怎麼樣？」
「不住承明宮？那住哪兒？」沈瓔傻眼，這位爺的腦洞是不是開的有點大？
周煥章見沈瓔這樣，就知道她根本對皇宮一點都不瞭解，笑著和她解釋道，「皇宮裡本來就有專門給皇子準備的居所，是東五閣，是專門給沒開府的皇子住的。」
「那一般都是幾歲過去？」沈瓔比較關心這個。
「差不多過了八歲就要去東五閣了，」周煥章回憶道，「我那時候也是八歲就搬到了東五閣去的。」
「哦，那就還有幾年嘛！」沈瓔說道，「那還是等皇子足歲了，不然皇后一定會多想的。
雖然說這還有不到兩年的功夫，但是這一年多的時間能發生什麼誰都把控不了。沈瓔見周煥章眉頭緊鎖的樣子，就知道他現在已經是想法的，於是沈瓔拿出對周承澤的耐心對周煥章說道，「爺，您自己看，大皇子和大公主也差不多也就不到一兩年的功夫就要按照規矩去東五閣了，您若是現在強行要了去。那皇后肯定會多想，而且也坐實了您和皇后的傳言，不管是對孩子還是對您自己的名聲都是不利的，但是到了八歲以後，那就是祖宗規矩啊，誰也說不了什麼，不是嗎？」
「但是，孩子現在這個樣子，說實話，我是真不放心。」
「不放心就多陪陪他們吧。」沈瓔柔聲說道。「等到後年，到了大皇子該去東五閣的時候，我把周承澤也給送過去，好歹是兄弟。讓他們多相處相處也不是什麼壞事。」沈瓔說道。
「你捨得？」周煥章驚訝的看著沈瓔。
沈瓔笑道。「那有什麼捨不得的。反正都是在宮裡，想來隨時也可以來啊，崇德宮也不會因為他出去了就不讓他進了。」
「你這想法好。」周煥章哈哈一笑，「我就喜歡你這看得開。」
「本來就是這樣嘛，而且到時候我肚子裡這兩個也剛好是最鬧騰的時候，正好我也能專心顧這倆。」
「喲，小心這話被咱兒子聽到了，直接會說娘親偏心的吧？」周煥章調侃道。
「那也沒辦法啊。」沈瓔無奈，「他是做兄長的，若是這點醋都和自己的弟弟妹妹吃，那就說明我教育挺失敗的。」
「沒有了，爺不過也只是說一說，」周煥章笑笑，攬著沈瓔，「你對孩子的引導很好，看周承澤就知道了，比周承澤和周蕊都要穩定很多。」
那是必須的啊，沈瓔笑笑，「那爺這段時間就抽空多陪陪皇長子和大公主吧。免得真的讓他們小小年紀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到時候就晚了。」
「你說的是，那這段時間我可能要稍微冷落你了。」周煥章有些歉意。
「沒事兒啊。」沈瓔不在意的笑笑，「生了孩子以後，我也是要坐月子，到時候爺本來也不可能來幾次的，只要爺對孩子都是一樣的就行了。」
「這個自然，雖然說我可能要陪周承煦和周蕊多一點兒，但是從功課和其他的要求上，我還是會一視同仁的。」
「那就好了啊。」
第二天，聽周承澤回來的報告，果然就如周煥章自己說的，在下學以後，周煥章就特意把幾個孩子都一一叫道御書房去考察功課。並且還鼓勵了三人，甚至還有獎勵。
幾個孩子原本被父皇考驗的時候都戰戰兢兢的，尤其是周承煦和周蕊，但是考驗完了見父皇不但沒有責怪他們，反而還給了他們獎勵。三個孩子都高興的不行。
「那他們和你說話沒有？」沈瓔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還沒有，」周承澤想了想，「不過，我覺得他們是想要和我說話的。」
小孩子的感覺往往是最敏銳的，所以沈瓔相信周承澤的感覺是對的，她於是說道，「那下次若是再有這樣的情況的話，你可以先和他說話。」、
「真的可以嗎？」周承澤瞪大了眼睛。
「當然可以，」沈瓔笑道。」但是，是他們先不理我的啊，如果我先和他們說話，那豈不是感覺是我在主動討好他們？」周承澤皺著眉頭，「不行，我不能先和他們說話。」
「兒子，我問你，」沈瓔覺得我周承澤似乎有些自持過重了，這不是個好兆頭，於是說道，「你是覺得就這麼僵持著好，還是你們兄弟姐妹之間和睦相處的好？」
「自然是和睦相處，我這段時間都沒有人陪我玩。」周承澤說到這個就挺委屈的。
「沒錯，所以這個時候總是要有一個先伸出那隻手去主動和解，這個不叫做討好，也不叫做放低身段，知道嗎？」
「那叫什麼？」
「這叫做風度。」
「風度？」
沈瓔笑笑，「你還小，不懂這個是什麼意思，但是娘親可以告訴你，如果你真的主動的伸出你的手了，只要他是個正常人，他就會接下來，並且感到愧疚的。而不是什麼主動討好。」
「那……他們如果就是覺得我在主動討好呢？」周承澤還是有些顧慮。
「那以後你就可以不用理他們了。」沈瓔很乾脆。
「啊？但是，父皇說是讓我們兄弟在一起要團結的。」周承澤很為難。
「如果是那樣的人，你根本沒必要和他們和諧相處，這樣只是委屈了你自己而已。而且，就算是他們是皇后的孩子，那娘親也覺得你沒必要和自己素質低的人交往。」沈瓔這話說的很是乾脆。
兄弟之間，若是真的能和諧相處一起長大，那自然是美事一樁，但是若是這件事實在是因為現實阻力，實現不了，沈瓔也覺得沒什麼好遺憾的。
而且，周煥章這不過是一個期許而已。
他也並沒有強求吧，再說了，周煥章自己也沒有做到真的能和幾個兄弟多和諧。
「娘親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周承澤很明顯被沈瓔這驚世駭俗的言論給嚇住了，雖然說他年紀小，但是這宮裡的生活還是讓他懂了不少的東西，至少這等級之間的森嚴就是讓他懂的很早。
沈瓔的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論，自然是把周承澤嚇唬了個夠嗆。
沈瓔自己到是沒有什麼感覺，只是笑著拍拍他說道，「這事兒你現在不懂，日後慢慢就會懂了，行了，趕緊去做功課吧。」
說完，拍拍周承澤的背部，讓他回去做功課了。
周承澤走了以後，雪飛站在屋子裡，說道，「主子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嗎？但是，那畢竟是皇后……「
「不管是不是皇后，有些委屈我自己能受，但是我的孩子不能受。」沈瓔語氣很淡，「若是以前在府裡，那可能還有個嫡庶之分，但是現在爺是皇上，那他們都是皇子，何必還有什麼討好不討好之說？他們既然是平等的，那我的兒子就不該受這樣的委屈。」
沈瓔很明白，這次的示好就他們兄弟之間的一個試金石，周承澤主動示好了，那就看周承煦如何接下這個橄欖枝。若是真的如周承澤所擔心的那樣，那還有什麼必要繼續相處下去？不過是給自己徒增煩惱罷了。
再說了，周承澤自己不是沒有兄弟姐妹啊。
這麼想著，沈瓔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這不肚子裡現成就揣了倆嗎？也不知道這倆是弟弟還是妹妹，亦或是弟弟妹妹都有呢？這才是真正的親兄弟呢，沈瓔相信就她沈瓔的教育，絕對不會讓這三個孩子中間有什麼嫌隙的，他們才是一個牢不可分的整體。
「娘娘思慮周全，」過了好一會兒，雪飛也才算是想明白了這其中的來去因果，「也是，雖然說皇后和娘娘之間確實有地位上的差別，但是皇子之間並沒有，咱們二皇子也是沒必要為了所謂的兄弟和諧去為為委屈求全的。」
「沒錯，現在皇上既然沒立太子，那就是所有的皇子都是一樣的。」
「娘娘說的極是，是奴婢想差了。」
「也不是，你的擔心也是對的，」沈瓔笑笑，「你也是為了二皇子著想，所以沒有對或者不對，只要出發點是好的，那就沒錯。」
「謝娘娘體恤。」雪飛被沈瓔這麼誇了一番，自己心裡也是高興的很。
她喜歡跟著沈瓔，就是覺得其實貴妃看上去好像真的是萬事不操心，就連皇上到現在都沒有給貴妃協理六宮之權，貴妃娘娘都能夠安之若素，若是換了別人，恐怕是早就該急著去找皇上了吧。
但是，她就是認為貴妃娘娘其實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呢！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貴妃娘娘自己是清楚的很，只不過她自己不喜歡往外說罷了，但是沈瓔絕對是雪飛這些年來見過的後宮最有原則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