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3 貼身奴才 文 / 薄煙錄
「那是因為之前，其實很大一部分都是父王給你安排好了啊，你想想是不是？」沈瓔微笑著。
周承澤仔細想了想，貌似還真是這個道理，比如父王每天都會告訴他要背什麼書，看什麼書，寫多少字。雖然他每天也有計劃，但是大部分不過是在把父王佈置的任務給記錄下來而已。
見周承澤有些明白了，沈瓔這才繼續說道，「父王現在沒有佈置任務，這就完全是由你自己來主導做這個計劃，難免對自己的估計不足，所以才會出現計劃過度了。」
原來如此，周承澤明白了，「我要怎麼做才是對的？」
沈瓔笑笑，說道，「既然父王沒有安排任務，那咱就先從瞭解自己開始吧。」
「要怎麼做？」
「這樣，明天的任務咱先不做了，」沈瓔說道，「我們還是按照之前的節奏，你先在記錄這幾天你都在幹什麼，如實的記錄。」
「每個時辰都要記錄？」
「嗯，每個時辰。」
「好。」周煥章經過了前面的挫敗以後，對沈瓔也是依從，所以還是很聽話的。
「行了，今兒的事情就別想了，現在去洗洗睡吧。看你累的。」沈瓔心疼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趕緊去睡覺。」
「嗯，那我去睡覺了。」
「去吧。」沈瓔拍拍周承澤的肩膀，讓他下了榻。
周承澤剛走沒多久，周煥章就回來了。「嗯？今天兒子不在？」
「回去睡覺了。」沈瓔放下手裡的書，站起來給周煥章解扣子。
「這麼早就睡覺？」周煥章覺得自己好像幾天沒有回府裡，怎麼自己兒子習慣就變了？
見周煥章疑問的眼神，沈瓔笑笑說道，「前幾日累的狠了，今兒自然就累了，也不稀奇。」
「累的狠了？他好像也沒出門吧？」而且，沈瓔也不是顧錦薇啊，根本就不可能給孩子佈置什麼功課。這點，周煥章自認為還是很瞭解眼前的這個女人的。
「哪裡是我佈置的。「沈瓔笑著把放在榻桌上那計劃拿給周煥章看。「我才不會逼著兒子做什麼呢。是你兒子自己累死自己了。看看，這是人自己給自己定的計劃。」
周煥章換下外面的衣袍，把沈瓔遞過來的紙抓在手裡看，當下就有些好笑。「這是他自己定的？」
「是啊。」沈瓔笑瞇瞇的點頭。
「安排的這麼滿。看來對自己很有信心嘛！」周煥章的第一句評價。
「還行。」沈瓔也贊同周煥章的評價。
「那，這幾天的事兒做完了？」
「效果怎麼樣？」
「如爺所見，累得要死。所以現在回去睡覺了。」
「噗……」周煥章也不知道到底該怎說這孩子了，「你也提醒他，這任務定的太多了？」
「我提醒過了啊，」沈瓔攤手做無辜狀，「我早就提醒過他了，結果咱兒子自信心爆棚，覺得自己能完成，硬是不改，我也沒辦法。」
「你啊……」周煥章搖搖頭，換好了衣服坐在榻上，「就你那提醒方式，咱兒子肯定不聽的。」
沈瓔嘿嘿笑，隨即就把這幾天的事兒給周煥章說了一遍。周煥章聽了也是點頭，「你這麼做也對，自己嘗過苦頭就知道了，而且也能夠記的比較深刻。」
「是啊。」沈瓔也跟著附和，「當時看著兒子那麼有自信，我也不能去打擊他說這個一定不行吧，還是得他自己去試過以後，知道不可以才行。」
「也是，苦頭都是自己吃過才知道。現在吃小虧，就是避免以後栽大跟頭了。」
「嗯。」沈瓔也是很同意周煥章的說法，她轉而又說起給周承澤要幾個太監的事兒來，周煥章這才想起來兒子已經五歲了，而西正院的周承煦和周蕊也是到了年紀了，「看我這段兒忙的都忘記了。早該想起來的。」
「沒事兒，我記得就可以了，爺是做大事兒的，自然不用記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了。」沈瓔很是乾脆。
「那也不能這麼說，」周煥章搖搖頭，「大事兒也是小事兒組成的，小事兒都做不好就不用說大事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很多小事兒爺也要讓底下人的去做，這樣子爺也才能夠騰出時間來做其他不能說大事兒吧，就是更重要的事情啊。」沈瓔說的頭頭是道。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周煥章也贊同沈瓔的說法，「得，別說這個了，明日我讓李福安去辦這個事兒，是得給幾個孩子配幾個伺候的人了，光有奶娘和丫頭也不行。這孩子大了，難免要有跑腿的，還是太監更好使一點。」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奶娘畢竟年紀都不小，跟著兒子跑來跑去的也不太好。」
「是。」周煥章點頭。
第二天，李福安就帶著周煥章命令去宮裡選人去了。
很快就帶回來一批，宮女和太監都有。
三個孩子每個人是兩個太監兩個宮女伺候，誰也不偏頗，這也是周煥章特意吩咐的。雖然說嫡庶有別，但是畢竟都是寧王府的孩子，周煥章不希望孩子小小年紀就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周承澤看著分給自己的小太監也是開心的很。
那小太監年歲也不大，十一二的年紀，眼神也是機靈的很，見到周承澤上前就給行禮了，「奴才王盛見過小主子。」
「嗯，那你們呢？」周承澤又問其他人，其他人也都報了自己的名字。
另外一個太監叫陳冬，平日了就叫小冬子了。至於兩個宮女，周承澤就乾脆改名一個叫雪清，一個叫雪方，隨了如墨居沈瓔身邊的人叫法。沈瓔也覺得可以，畢竟說如果不出什麼意外，這幾個孩子日後就是一輩子跟著周承澤的了。
不過，這奴才剛來，沈瓔自然是不會讓這奴才就去伺候周承澤的，而是先讓雪飛和李氏先去教半個月的規矩，然後接著考試。
合格的就留下來，不合格的就直接送回宮裡去。她可不希望兒子身邊出現什麼不忠心的奴才，到時候那才是最大的問題。
幾個奴才一來就被沈瓔說的規矩給嚇到了。、
當時，寧親王說要來選宮女和太監去伺候幾個小主子的時候，大家都是積極的很。畢竟若是在宮裡混不出來，那去親王府也是一個不錯的去處。
而且，大家都知道這寧親王府家裡現在就三個孩子，兩個都是正妃所出，還有一個是傳說中寧親王府最受寵的沈側妃的兒子了。這娘親受寵，那兒子必然是受寵的，大家都不傻，自然是知道這些關係的。
所以，他們四個聽說被分到了來伺候寧親王的二皇子以後，都高興的很。興奮的好幾宿都沒睡著。
終於等到了來小主子身邊的時候，卻沒想到沈側妃要求先學半個月的規矩，學規矩也就算了，居然有考試，若是考不過就得回去！都是拼了命才來這寧親王府的，自然是誰都不願意回去了，回去以後會有什麼境遇，誰都不敢去想。
所以，幾個人也是全神貫注的去聽王府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規矩。
周煥章也是忙於監國，根本就顧不上這事兒，所以沈瓔自己就得操心起來。過了差不多七八天的時間，沈瓔問道，「怎麼樣了？」
「都聽用功的，」李氏點點頭，」估計是都不想被送回內務府去，所以大家也是卯足了勁去學。」
「嗯，那就好。李姑姑還是盯緊一點兒，這太監都和機靈的，可別出什麼問題。」
「這個是自然的，您就放心吧。」李氏很是自信，畢竟在宮裡呆了那麼些年，而且後面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在淑妃宮裡，也是經常去訓那些剛進宮的小宮女，所以這些小孩子訓練起來也算是很順手了。」
而，周承澤也是在沈瓔的引導下，漸漸的找準了自己的節奏。
雖然說計劃任務在怕不斷的減少，而且周煥章估計這三十天，自己肯定沒有周承煦和周蕊的成果那麼多。但是，沈瓔卻是說道，「至少你認識了你自己啊，知道自己承受力在哪裡，行動的動力是什麼，這就夠了啊。」
「這就夠了嗎？」周承澤餓不太敢相信，「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啊。」
「為什麼一定要做什麼才是收穫？」沈瓔反問周承澤，「你也不用和別人比，本來也就沒什麼好比的。你應該和以前的你來比，你現在不就是認識了自己嗎？」
「嗯，是啊，」周承澤有些茫然。
沈瓔笑笑，柔聲說道，」兒子，你的這輩子才剛剛開始，你著急什麼呢？書什麼時候都能背，字也什麼時候都可以寫，但是你最重要的就是要很瞭解你自己，明確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想做什麼，自己能做什麼，這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我還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啊。」周承澤仰著腦袋看沈瓔。
沈瓔好笑，「這個問題你可以慢慢想，至少這次你知道了自己能做什麼，這就夠了啊。至於說你想做什麼，到時候能你想清楚了，你再告訴娘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