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8 年底忙碌 文 / 薄煙錄
果然就如李福安所說的，第二天周煥章就見了倆人。
周煥章見了倆人的第一句話就是，「基本上能收手的生意就準備收手吧，最近京城也是不太平的很。」
「？」倆人也是面面相覷，周煥章什麼也沒說，只是坐在椅子上看著倆人。
過了好一會兒，沈見海還是一臉迷茫的時候，張自友已經是恍然大悟了，「王爺難道是說……」
「沒錯，」周煥章點點頭，「現在的京城不過是表面的平靜而已，為了防止我們被抓到什麼，能收手的就趕緊收手了。另外，你手底下暗線多，幫我告訴沈見江，口岸那邊也要準備了，水師什麼的都訓練的怎麼樣了？」
「回王爺，自然是一切妥當，水師訓練也是分了明暗兩撥。都在秘密訓練。」張自友慎重的說道。
「很好，」周煥章點點頭，歎了口氣，「其實我這也是以防萬一，若是真到逼不得已……」
「是，王爺說的是，」張自友點頭，「若是這事兒能和平過度自然是皆大歡喜的，但是若是稍有不慎，則可能是萬丈深淵。」
「沒錯。」周煥章點點頭，他繼續說道，「你們把在外地生意明面上的都給收回來，到了需要大量用銀子的時候了，咱們也該花幾筆大的出去了。」
「自然，」張自友頗為同意的點頭，「既然京城形式已是如此，那該做的都是要做到位的，這個請王爺放心。」
「嗯，」周煥章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眼神中也是滿是信任的神色，「你們做事，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見海，你此前也就是跟著先生東奔西跑，也是積累了不少的東西。現在就到了見真章的時候了，你沒問題吧？」
「單憑王爺吩咐！」沈見海的神色也變得嚴肅，他知道這事兒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不說簡單，起碼它肯定不會是一件單純的事兒。
周煥章從案幾後面走出來，拍拍沈見海的肩膀說道。「本王知道，你也不想沈瓔就這樣消沉下去吧。」
周煥章的這個話說的很隱晦，但是沈見海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周煥章的意思，他猛然抬起頭，眼神對視著周煥章。周煥章也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沈見海。
良久，沈見海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跪在地上向周煥章磕了一個頭，語氣嚴肅卻又好像充滿了沉重的絕望，有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感覺，「草民，但憑王爺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嗯。」周煥章彎腰去親自把沈見海扶起來，笑著說道，「那到是也不至於。本王要的，不過就是『忠心』二字，若是你們可以做到，待事成之後，本王大可以保你們和你們的子孫後代榮華富貴！」
這個時候沈見海只能是苦笑，他現在終於能夠體會到當初沈見江說什麼都不讓他跟著張自友出去的心情了。沈見海也是看到了。這個寧王在溫文爾雅的外表下的那顆異於常人的心臟，但是他們沈家其實早已經和寧王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
從沈瓔進入寧王府的那一天。估計老天爺就已經安排好了這所有的一切，根本就容不得他們拒絕。因為他們誰都沒辦法真的讓自己的至親去獨自一人承擔這些事情。
當然。沈見海也不否認，寧王周煥章確實是一個極好的當皇帝的人選，他總是心懷天下的，能夠真真切切的為老百姓去考慮。他這麼做，估計也是有他自己的考慮吧。
沈見海也不打算去追求這些，事已至此，只能是盡力去做，能夠做多少那都不是自己能夠說了算的，為今，只有盡力去拼了。
不過，那邊廂的沈瓔卻是完全不知道這些。
畢竟是沒有接觸到這些第一手的消息，饒是沈瓔再怎麼聰明，在沒有信息的情況下，她也不可能分析出什麼的。雖然，她知道王爺如今把倆人給找回來，只怕是跟那個位置有著間接或者直接的聯繫。
但是，這些周煥章都不想要告訴她，她也不會自己費勁去打聽，跟不會腦殘去套王爺的話，除非是自己活的不耐煩了。
周煥章最近也是忙得很，基本上很少在西院呆著，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東院，來西院也就是去如墨居陪著餓沈瓔用個膳。然後就匆匆趕回了東院。
不過，這個時候也是，大家都是小心翼翼，誰都不想被抓到把柄，所以大多數也就在屋裡呆著，哪裡也不去。這個自然是最安全的。
而且，沈瓔原本以為她會能見到沈見海的，卻不料當天周煥章見過倆人之後，就直接打發倆人出去了。這幾日也是再也沒進過府。
不過，沈瓔記得好像周煥章說過，要把他自己手上的生意慢慢的過度到倆人的身上去，這個時候，昭成帝剛剛病癒，正是各種多疑的時候。一個皇子手上有太多的生意，只會引別人的好奇和懷疑。
所以，沈氏兄弟和張自友也是打算來個一鳴驚人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外人不知道的情形下進行的，沈見海和張自友這幾天也是四處去聯絡，並且收掉了大部分手上的明面上的生意，只剩下一些暗裡的機構還在持續中。
大批的銀子分別被抬進了不同的商號，雖然每個商號的銀子不多，但是這全國上下幾十個商號加起來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手上的生意都收的差不多了，沈見海和張自友這才打算隔天向周煥章匯報。
這一忙碌就到了快年底日子，天氣也是越來越冷。
如今的如墨居都是鋪了有地龍的，屋子裡和春天似的，沈瓔體寒，一向也是怕冷的。所以這如墨居的地龍也是燒的格外的旺盛。就連周承澤在屋裡都只喊熱，身上就只是穿了初秋的衣服，在屋裡到處跑。
周煥章也是忙的告一段落了，這日好不容得了空閒，就在如墨居坐著了。
王妃的禁足早就解了，但是如今的周煥章也是不大願意去顧錦薇那裡，但是，若不是為了兩個孩子，周煥章可能就真的不去西正院了。
如今的周承煦和周蕊在周承澤的帶領下，已經對周煥章不是那麼的懼怕了，雖然說還是有所畏懼，但是至少會主動給周煥章問好了，這對於孩子來說就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周煥章告訴沈瓔這件事，沈瓔就鼓勵說要趁熱打鐵，多接觸幾次，慢慢的就不會再怕了而，沈瓔也是讓周承澤和倆孩子約好了，每隔六日就在小花園見面，大家一起玩。
小孩子哪裡有那麼多心思，而且沈瓔也覺得周承澤也是該學著去接觸同齡人了。在以前的說，沈瓔就發現周承澤是一個極其自我的孩子，任何事情都是要按照他的主觀意願去進行，根本就容不得別人說不，或者是拒絕。
這個是溺愛過分的獨生子女的通病，沈瓔也不知道周承澤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麼個毛病的，本就在想辦法怎麼能夠把這臭毛病給掰過來，但是又無奈於周承澤邊上的又都是奴才，這些奴才們哪裡敢違背主子的意思？哪怕這是一個小主子也是不行的。
誰不知道這二皇子是王爺的心頭肉啊，若是有什麼不對的，直接讓你小命都沒了也是有可能的。
而沈瓔做為一個母親呢，純粹的靠說教也基本上行不通的。
更何況周承澤這小子又鬼的很，不管是在沈瓔還是在周煥章的面前永遠表現的都是乖寶寶，即便是教訓不好下手。
但是，現在有了周承煦和周蕊，這個問題我基本上就算是迎刃而解了。
畢竟小孩子哪裡還懂得什麼地位高低的問題，不開心了就直接上手槍就行了，經常就是各種打打鬧鬧，沈瓔和周煥章對此管的都很少，他們的原則一向是，只要不說真的打成重傷什麼的，那就打去唄。
男孩子有幾個不打架的？而且，多打打這感情才能夠好啊。
至於周蕊，女孩子天生就不是什麼好鬥分子，倆男孩打架的時候，就自動自發的躲開了，偶爾周煥章在的話，還會讓周煥章抱，坐在周煥章的腿上觀戰。
周煥章看著正在和兒子玩的起勁的沈瓔，冷不丁的說道，「過年的時候，想不想回沈府去看看？」
沈瓔以為自己聽錯了，「爺說什麼？」
周煥章又好脾氣的重複了一邊剛才話，「怎麼樣？」
「真的可以嗎？」沈瓔不太敢相信這是一件真事兒，畢竟這王府裡除了正妃過年的初三的是可以回娘家以外，其他的人都是沒有資格的。除非是王爺特許的。
「當然是真的，」周煥章笑著說道，「只不過，我可能不能陪著你回去了，初三那日我得陪著王妃回顧府，到時候你就只能自己回去了。」
「嗯！」沈瓔拚命的點頭，「能夠回去看看都已經是王爺莫大的恩惠了，我還如何能夠要求別的呢？這樣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周煥章笑，摸著沈瓔的頭髮說道，「雖然說我不能回去，但是你可以帶著兒子一起回娘家。」